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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江城梅繡

1.梅雨浸江城

江城的梅雨季像是被老天爺打翻了墨汁缸,濃稠的濕意從江面上爬起來。凌晨三點,最先被浸透的是碼頭的木樁,那些浸在江水里的木頭表面長出了淡綠色的霉斑,像無數只瞇著的眼睛,在霧蒙蒙的天光里若隱若現。江水拍打著堤岸,發出沉悶的聲響,像是有什么巨大的生物在水下喘息,每一次起伏都帶著令人心悸的節奏。

梅影推開閣樓的木窗時,雨絲正斜斜地織成一張網。窗欞上的雕花積著層滑膩的水汽,用手指一碰就能劃出五道白痕,像剛愈合的傷疤,帶著一種黏膩又冰冷的觸感。遠處的江面泛著灰紫色的光,運煤船的輪廓在霧里只剩個模糊的影子,汽笛聲穿過雨幕時被揉成了碎末,聽著像女人的嗚咽,在空曠的雨夜里回蕩,仿佛有無數冤魂在訴說著什么。

“今年的雨比往年來得兇。”樓下傳來賣豆腐腦的老張頭的咳嗽聲,他的挑子在青石板上拖出兩道深色的水痕,“昨兒個三順茶館后頭的巷子,有個醉漢掉進水溝里,撈上來的時候,臉都泡得跟發面饅頭似的,手指縫里還夾著根女人的頭發,黑得發亮。”

梅影縮回手,指尖的涼意順著血管爬進心臟。她轉身從樟木箱底翻出那只黃銅金瓶,瓶身鏨刻的十二朵梅花在煤油燈底下泛著冷光。最邊緣的那朵花瓣上有道細微的劃痕,是去年在蘇州碼頭接頭時,被特務的子彈擦過留下的印記。那次接頭,她親眼看著身邊的聯絡員“青竹”胸口噴出的鮮血染紅了半邊天,而那鮮血濺在金瓶上,竟順著梅花的紋路緩緩流淌,像是給冰冷的金屬注入了詭異的生命力。

雨突然大了起來,砸在瓦片上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屋頂撒豆子,密集得讓人喘不過氣。閣樓的地板開始滲水,水滴在盛著桐油的鐵盆里,濺起的油星子在墻上印出一個個深色的圓點,細看竟像是梅花的形狀,一朵又一朵,仿佛在墻上悄然綻放,隨著雨水的浸潤,那些“梅花”還在慢慢擴大,邊緣模糊又詭異。梅影的心猛地一緊,她快步走到墻邊,用手指觸摸那些圓點,觸感冰涼,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腥氣,像是新鮮血液凝固后的味道。

“咚、咚、咚。”院門外傳來三聲沉悶的敲門聲,節奏慢得讓人心里發毛。每一聲都像是敲在心臟上,讓她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梅影抓起金瓶塞進床底的暗格,暗格的木板上刻著她的代號“梅影”,筆畫里還嵌著去年冬天沒擦干凈的血跡,那是她在一次突圍中,為了掩護戰友,被特務的刺刀劃傷手掌留下的。當時血順著指尖滴落在木板上,暈開的形狀也恰似一朵殘缺的梅花。

敲門聲停了,轉而響起指甲刮擦木門的聲音,“沙、沙、沙”,像是有人在用指尖一點點剝離木頭的肌理,又像是毒蛇吐信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梅影摸到枕頭下的勃朗寧手槍,槍柄上的防滑紋已經被汗水浸得發亮,她的手心全是冷汗,握槍的手指微微顫抖。透過門縫,她看到門外地面上,有一道細長的影子在蠕動,像是有什么東西正貼著門縫往里鉆,那影子邊緣還帶著細碎的毛邊,像是某種動物的尾巴。

“是我。”門外傳來個女人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送花的,您訂的白梅到了。”

梅影沒有回應,她的大腦在飛速運轉。去年在杭州,就是這樣一個送花女人,籃子里藏著涂了氰化物的玫瑰,讓聯絡員“蓮蓬”在眾目睽睽之下倒下,嘴角還掛著半片玫瑰花瓣,那花瓣的顏色紅得發紫,像是被毒液浸透了。而那個送花女人轉身離開時,梅影清楚地看到她的鞋跟上沾著些許白色粉末,后來才知道,那是火葬場用來處理尸體的石灰。

雨勢漸緩,天邊透出一點魚肚白,像是老天爺撕開了一道細微的口子。巷子里的積水漫過了石階,漂浮著的爛菜葉和紙船一起打著旋兒,其中一只紙船上插著根細竹枝,竹枝上頂著個用紅紙做的小花苞,在風里搖搖晃晃的,像只滴著血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閣樓的方向。更詭異的是,那紙船明明沒人推動,卻一直朝著閣樓的方向緩緩移動,水面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跡,像是被什么無形的東西牽引著。

閣樓的窗玻璃突然映出個影子,那人穿著件黑色的蓑衣,帽檐壓得很低,只能看見下巴上那顆黑痣,痣的周圍還有一圈淡淡的紅暈,像是剛被人用力掐過。梅影認得那顆痣——三年前在南京監獄,就是這個痣的主人,用燒紅的烙鐵在“老梅”的胸口燙出了一朵梅花。“老梅”凄厲的慘叫聲仿佛還在耳邊回響,那股皮肉燒焦的味道似乎也隨著這雨霧彌漫開來,讓她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她至今記得,“老梅”被燙后,胸口的梅花形狀的傷口邊緣,皮肉卷曲著,像是干枯的花瓣。

“梅小姐,您的花。”樓下的女人提高了聲音,“是三順茶館的王掌柜讓送來的,說是‘金瓶’先生訂的,特意囑咐要在寅時送到。”

梅影的手指扣在扳機上,指節泛白。“金瓶”這個代號,除了上線“老梅”,只有即將接頭的人知道,而且接頭時間明明是卯時,這個女人怎么會說是寅時?難道接頭人已經暴露了?還是說,這又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她慢慢挪到窗邊,撩起窗簾一角,看見那個送花女人的籃子里,放著一束白色的梅花,花瓣上還掛著水珠,在晨光里閃著詭異的光,像是蒙上了一層寒霜。更讓她心驚的是,那些白色梅花的花蕊,竟然是黑色的,像是被墨汁浸染過。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槍響,緊接著是玻璃破碎的聲音,尖銳刺耳,劃破了雨幕的沉寂。送花女人像是被燙到一樣跳起來,籃子里的白梅散了一地,在積水里暈開一片片淡紅色的水漬,像是鮮血在蔓延。更詭異的是,那些水漬在地上慢慢匯聚,竟形成了一個模糊的五角星形狀,隨后又漸漸消散。她轉身就跑,黑色的裙擺在雨地里劃出一道弧線,露出的腳踝上,有個淡青色的梅花紋身,紋身的中心還有個極小的“令”字,和她在一份繳獲的特務密令上看到的標記一模一樣。

梅影沖出閣樓時,只看見巷口的拐角處,有個穿蓑衣的人影一閃而過,速度快得像一陣風,那人經過一盞路燈時,燈光下映出他蓑衣下露出的一截褲腿,上面沾著些暗紅色的污漬,像是干涸的血跡。三順茶館的方向冒起了黑煙,像一條扭曲的蛇,鉆進了剛剛放晴的天空里,將那一點魚肚白染得渾濁不堪。青石板路上的積水倒映著漫天的云霞,紅得像是被血浸透了一樣,那些漂浮的白梅花瓣在血水里打著轉,漸漸沉下去,露出底下被水泡得發脹的、寫著“落梅”二字的紙條,字跡模糊卻透著一股陰森的寒意,紙條邊緣還殘留著些許燒焦的痕跡,像是從火里搶救出來的。

梅影深吸一口氣,雨水混雜著硝煙的味道嗆入鼻腔,讓她的精神為之一振。她快速跑到巷口,左右張望,卻不見那穿蓑衣人的蹤影。只有幾只烏鴉在頭頂盤旋,發出“呱呱”的叫聲,其中一只烏鴉俯沖下來,叼起一片漂浮的白梅花瓣,然后朝著三順茶館的方向飛去,那花瓣在烏鴉的嘴里,像是一張小小的人臉。

她低頭看向那張寫著“落梅”的紙條,指尖輕輕觸碰,紙張已經被水泡得發軟,上面的字跡像是活過來一樣,在她的指尖下微微蠕動。“落梅”,這個詞讓她想起了之前收到的零碎情報,有一次在截獲的特務電報里,提到過“梅開即落,血染江城”,當時破譯員說這可能與某個秘密計劃有關,但具體內容卻不得而知。現在看來,這個計劃恐怕已經開始實施了。

雨又開始下了起來,淅淅瀝瀝的,像是在為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哭泣。梅影將紙條小心翼翼地收好,藏在衣領里,那紙條接觸到她皮膚的瞬間,竟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像是一塊寒冰貼在身上。她抬頭望向三順茶館的方向,黑煙依舊在升騰,空氣中的火藥味越來越濃,還夾雜著一種奇怪的甜膩味,像是某種花朵腐爛后的味道。她知道,不能再等了,必須立刻去查明情況。

她沿著青石板路快步前行,積水沒過了腳踝,冰涼的雨水透過布鞋滲入皮膚,讓她打了個寒顫。路邊的房屋門窗緊閉,整個巷子死氣沉沉的,只有她的腳步聲在雨里回蕩,顯得格外孤寂。偶爾有幾只流浪貓從屋檐下竄出,用警惕的眼神看她一眼,那些貓的眼睛在雨夜里泛著綠光,像是幽靈的眼睛,而且它們的尾巴尖都帶著一點白色,像是被人用刀割過一樣。

走到一個岔路口時,梅影突然停下腳步。她聽到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不緊不慢,像是在刻意跟著她。那腳步聲很奇怪,時而沉重,時而輕盈,像是有兩個人在交替行走。她猛地轉身,卻什么也沒看到,只有空蕩蕩的巷子和漫天的雨絲。但地上的積水里,卻清晰地映出一個模糊的人影,那人影沒有頭,像是一個懸浮在半空中的軀干。難道是自己太緊張,出現了幻覺?她皺了皺眉,握緊了手中的槍,繼續往前走,但腳步卻更加謹慎了,每一步都踩在青石板的縫隙處,那里的積水相對較淺,能更清楚地聽到周圍的動靜。

轉過一個彎,三順茶館的輪廓漸漸清晰起來。茶館的大門敞開著,里面一片漆黑,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吞噬著周圍的一切。門口的招牌已經被打爛,“三順茶館”四個字只剩下一半,在風雨中搖搖欲墜,剩下的“三”和“茶”字,筆畫扭曲,像是在痛苦地掙扎。

梅影貼著墻根,慢慢靠近茶館。她能聽到里面傳來隱約的呻吟聲,斷斷續續的,像是有人在臨死前的哀嚎,那聲音忽遠忽近,讓人無法判斷具體的位置。她深吸一口氣,猛地沖進茶館,舉槍瞄準。

茶館里一片狼藉,桌椅翻倒在地,茶杯茶壺碎了一地,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火藥味,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茶香,那茶香與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詭異又令人作嘔的氣息。幾個穿著黑色制服的特務倒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他們的胸口都有一個血洞,像是被某種利器刺穿,而那些血洞的形狀,竟都像是縮小版的梅花。而在茶館的正中央,躺著一個人,正是三順茶館的王掌柜,他的胸口插著一把匕首,匕首的柄上刻著一朵梅花,那梅花的花瓣上還沾著些許白色的粉末,梅影湊近一看,竟是細小的骨頭粉末。

王掌柜還有一口氣,他看到梅影,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梅影連忙跑過去,蹲在他身邊。“王掌柜,怎么回事?‘金瓶’呢?”

王掌柜艱難地抬起手,指向茶館后院的方向,他的手指在地上劃出一道血痕,那血痕蜿蜒曲折,像是一條小蛇。然后頭一歪,徹底沒了氣息。就在他斷氣的瞬間,茶館里的一盞油燈突然閃爍了一下,隨后熄滅,整個茶館陷入一片更深的黑暗,只有窗外透進的微弱天光,照亮了地上的血跡。

梅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后院的門虛掩著,里面傳來滴水的聲音,“嘀嗒、嘀嗒”,節奏均勻得像是某種計時裝置。她站起身,警惕地向后院走去,每一步都踩在倒下的桌椅腿上,發出“嘎吱”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環境里顯得格外刺耳。

后院里種著幾棵梅樹,樹枝在風雨中搖曳,像是張牙舞爪的鬼影。地上有一串腳印,從門口一直延伸到一口枯井邊。腳印很大,像是男人留下的,而且腳印里還沾著一些黑色的泥土,和巷口看到的那個穿蓑衣人鞋底的泥土相似。更奇怪的是,那些腳印之間,還夾雜著一些細小的腳印,像是小孩子的,而且那些小腳印的方向,都是朝著枯井的,像是有個孩子一直跟在穿蓑衣人的身后。

梅影走到枯井邊,探頭向下望去。井里黑漆漆的,深不見底,散發著一股腐朽的氣味,像是有無數尸體在里面腐爛。她撿起一塊石頭扔下去,過了很久才聽到“咚”的一聲,那聲音沉悶又空洞,不像是石頭砸在水上的聲音,更像是砸在某種柔軟的東西上。

就在這時,她注意到井邊的泥土上,有一個淡淡的梅花印記,像是有人用腳踩出來的。那印記的中心,有一個極小的孔洞,像是被什么尖銳的東西刺穿。她心中一動,想起了那只黃銅金瓶上的梅花圖案,金瓶底部也有一個對應的小凸起。難道“金瓶”被藏在了井里?

她四處張望,想找些工具下井看看。在墻角,她發現了一架梯子,梯子上布滿了灰塵,顯然很久沒有用過了,但梯子的橫檔上,卻有幾個新鮮的指紋,像是剛被人抓過。她費力地將梯子搬到井邊,架好,梯子與井壁接觸的地方,發出“咯吱”的聲響,像是隨時會散架。然后她小心翼翼地爬了下去。

井壁很滑,長滿了青苔,那些青苔像是綠色的黏液,沾在手上黏膩又冰冷。梅影好幾次差點失足掉下去,就在她快要抓住上面的橫檔時,突然感覺有什么東西抓住了她的腳踝,那東西冰冷刺骨,像是一只死人的手。她猛地用力掙脫,低頭一看,卻什么也沒有,只有井壁上不斷滴落的水珠。

爬到一半時,她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是黃銅被氧化的味道,還夾雜著一絲淡淡的墨香,那墨香與她用來傳遞情報的特殊墨水味道一模一樣。她心中一喜,加快了速度。

終于,她到了井底。井底積著一些污水,水很渾濁,能看到里面漂浮著一些雜物,像是破舊的衣物和骨頭碎片。她用手在水里摸索著,突然,指尖碰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她用力一拉,將那東西拽了出來,正是那只黃銅金瓶!

金瓶上沾滿了污泥,但依舊掩蓋不住它的光澤。梅影激動地用袖子擦去瓶身上的污泥,十二朵梅花的圖案再次清晰地呈現出來。她檢查了一下,金瓶完好無損,搖晃了一下,里面傳來紙張摩擦的聲音,看來情報還在。

就在她準備爬上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井口傳來“咔嚓”一聲,像是梯子被人踢翻了。她心中一驚,抬頭望去,只見井口露出一張臉,正是那個下巴上有黑痣的穿蓑衣人!他的嘴角帶著一絲獰笑,手里拿著一塊大石頭,正準備扔下來。

“去死吧!”穿蓑衣人低吼一聲,將石頭扔了下來。

梅影連忙躲閃,石頭砸在井底的污水里,濺起的水花打濕了她的衣服,水花里還夾雜著一些細小的骨頭渣,打在臉上生疼。她知道,自己已經被困在了井底,想要出去絕非易事。

穿蓑衣人在井口得意地大笑著,笑聲在井里回蕩,顯得格外刺耳。“梅影,沒想到你也有今天!‘落梅’計劃已經開始了,你們這些地下黨,都將成為梅花的肥料!這口井,就是你的墳墓,去年在這里埋了三個像你一樣的家伙,現在估計都化成泥了!”

梅影緊緊握著金瓶,眼神堅定。她知道,自己絕不能放棄。她環顧四周,尋找著逃生的機會。井底的墻壁上有一些凸起的石頭,或許可以沿著這些石頭爬上去。她用手觸摸那些石頭,發現上面布滿了細小的劃痕,像是有人曾經在這里攀爬過。

她深吸一口氣,開始嘗試攀爬。井壁濕滑,每一步都異常艱難,但她沒有絲毫退縮。穿蓑衣人還在井口不停地扔著石頭和雜物,試圖阻止她。一塊尖銳的石頭擦過她的手臂,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瞬間涌了出來,滴落在井壁上,順著青苔的紋路緩緩流淌,像是一條紅色的小溪。

就在梅影快要爬到井口時,突然腳下一滑,身體向后倒去。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抓住了一塊凸起的石頭,但石頭松動了,她整個人重重地摔回了井底,眼前一黑,昏了過去。在她失去意識的最后一刻,她感覺懷里的金瓶在微微發燙,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里面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梅影緩緩醒來。井底一片寂靜,只有水滴的聲音在回蕩。她摸了摸頭,很疼,額頭上流出的血已經凝固了,結成了暗紅色的血塊。她看了看身邊的金瓶,還好,金瓶還在,而且瓶身的溫度已經恢復了

高振耘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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