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白虎山,氣溫越發(fā)低,連空氣里都飄著若有若無的寒氣,比普通的風(fēng)雪更刺骨。
陳玄風(fēng)掐指一算,眉頭微蹙:“這不是自然寒氣,是人為的靈力所致。”
話音剛落,前方的雪地里傳來“咔嚓”一聲脆響,像是有人踩碎了冰殼。
白貓瞬間弓起背,對著聲音來處低吼;紅嘴鳥飛上枝頭,發(fā)出警惕的鳴叫。
團子握緊青玉龍佩,只見山道拐角處轉(zhuǎn)出兩個人,為首的是個穿灰色道袍的中年修士,發(fā)髻用木簪束著,手里握著柄拂塵,眼神銳利如鷹;身后跟著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背著把長劍,臉上帶著倨傲。
“兩位是何人?為何在白虎山禁地徘徊?”中年修士開口,聲音里帶著靈力的震顫,雪地上的積雪竟被震得微微跳動。
陳玄風(fēng)拱手:“在下陳玄風(fēng),帶著小徒路過此地,欲往白虎山一行。”
“白虎山乃我寒水觀清修之地,豈是爾等凡夫俗子能擅闖的?”少年上前一步,長劍噌地抽出半寸,劍刃泛著寒光,“看你們帶著這些畜生,怕不是山匪之流?”
他說的畜生,指的是白貓和紅嘴鳥,白貓像是聽懂了,對著少年齜出尖牙,周身竟泛起淡淡的白光,那是靈力凝聚的征兆。
中年修士眼神一凝:“好靈性的妖物!看來你們不是普通人。”
他拂塵一甩,銀絲無風(fēng)自動,“此山有我觀守護的秘境,閑雜人等速速離去,否則休怪貧道不客氣。”
“我們是來尋一件東西的,取到就走,不會打擾貴觀清修,”團子忍不住開口,腕間的小綠蛇突然昂起頭,對著中年修士吐了吐信,像是在警告。
“尋東西?”少年冷笑,“我看是來偷秘境寶物的吧!我?guī)煾缚墒侵笃诘男奘浚瑒觿邮种妇湍苣胨滥銈儯 ?/p>
陳玄風(fēng)眉頭微皺,筑基后期,已是頂尖修士,難怪能放出如此重的寒氣。
他剛想再說些什么,中年修士突然拂塵指向團子:“這小丫頭身上有靈氣波動,還有神器的氣息……難道是沖著白虎神器來的?”
他眼神驟變,拂塵猛地?fù)]出,數(shù)道銀絲帶著寒氣射向團子。白貓縱身躍起,用身體擋在團子身前,銀絲撞在它身上,竟被彈開,只在雪地上留下幾個小洞。
“筑基期的修士,竟對孩童出手?”陳玄風(fēng)臉色沉了下來,從懷里摸出三枚銅錢,指尖掐訣,銅錢瞬間化作黃符,擋在身前,“看來寒水觀的規(guī)矩,也不怎么樣。”
中年修士見白貓能擋下他的攻擊,更是驚訝:“通了靈智的妖寵,還有懂符咒的老道……你們到底是誰?”
“說了,只是路過。”陳玄風(fēng)往前一步,黃符上的金光越來越盛,“若你們非要攔路,休怪我們不客氣。”
少年還想動手,被中年修士攔住。
他盯著團子手里的青玉龍佩,又看了看白貓和紅嘴鳥,忽然笑道:“原來是同道,貧道寒水道人,這是小徒凌風(fēng),既然也是為神器而來,不如同行?秘境之內(nèi)危險重重,多個人手也好有個照應(yīng)。”
他態(tài)度轉(zhuǎn)變之快,讓團子有些警惕。
陳玄風(fēng)卻低聲道:“先答應(yīng)下來,看看他們的底細(xì)。”
“好。”
團子點頭,“我們尋到神器就走,絕不貪圖秘境其他東西。”
寒水道人笑著應(yīng)下,眼底卻閃過一絲算計。
凌風(fēng)撇了撇嘴,顯然不把團子和陳玄風(fēng)放在眼里,只是忌憚白貓的靈性,沒再口出不遜。
一行人往山內(nèi)走去,寒水道人時不時問些關(guān)于神器的事,陳玄風(fēng)都含糊帶過。
團子注意到,寒水道人總偷偷打量她的青玉龍佩,拂塵的銀絲也一直緊繃著,像是隨時準(zhǔn)備動手。
走到一處峽谷時,紅嘴鳥突然對著頭頂尖叫。
團子抬頭,只見峽谷兩側(cè)的崖壁上,竟藏著十幾個穿灰色道袍的修士,個個手持法器,眼神不善。
“果然有埋伏。”
陳玄風(fēng)將團子護在身后,黃符瞬間飛出,“寒水道人,這就是你的同行?”
寒水道人臉上的笑容消失,拂塵一甩:“識相的就把青玉龍佩交出來,再讓那只靈貓歸順我觀,否則今日就讓你們葬身在這白虎峽谷!”
凌風(fēng)長劍出鞘,直指團子:“別以為有只妖貓就了不起,筑基期修士的厲害,讓你們嘗嘗!”
白貓發(fā)出一聲震耳的低吼,周身白光暴漲,身形竟在瞬間變大了幾分;紅嘴鳥飛上高空,對著崖壁上的修士俯沖,尖喙帶著火焰般的紅光;小綠蛇從團子腕間滑下,順著雪地游走,所過之處,冰層竟開始融化,那是青龍靈氣的暖意。
團子握緊青玉龍佩,掌心的玉佩燙得厲害。
她看著眼前的對峙,忽然明白陳玄風(fēng)說的“人心比濁氣更難測”,這些修煉者,修的是靈力,心卻被貪念染了污。
峽谷里的風(fēng)雪又起,夾雜著靈力碰撞的氣浪。
團子深吸一口氣,跟著陳玄風(fēng)掐起清心訣,不管對方是筑基期還是什么,她都不會讓神器落入心術(shù)不正之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