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宏被轉移到重刑犯看守所的第三天夜里,一場詭異的濃霧籠罩了整座城市。蘇瑤站在林氏集團頂樓的露臺上,看著羅盤指針瘋狂旋轉,銅盤面凝結出一層薄薄的白霜。
“他要動手了。”蘇瑤指尖捏著三枚銅錢,銅錢在掌心微微發燙。濃霧中隱約傳來低沉的咒語聲,像是有無數根無形的針,刺得人耳膜發疼。
林宇站在她身后,西裝口袋里揣著蘇瑤畫的護身符:“警方說看守所的監控全部失靈了,要不要現在過去?”
“不必。”蘇瑤抬頭望向濃霧深處,那里正是看守所的方向,“他想引我過去,我偏要在這兒等他。”
話音剛落,露臺的地磚突然滲出黑色的粘液,像是被打翻的墨汁,順著縫隙蜿蜒爬行,在地面勾勒出一個扭曲的陣法。這是“噬魂陣”,三百年前趙宏就是用這個陣法困住了玄清觀的弟子。
“雕蟲小技。”蘇瑤從布包里取出七根桃木釘,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釘入地磚。桃木釘接觸到黑色粘液的瞬間,發出“滋滋”的響聲,白煙蒸騰而起,陣法的紋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可濃霧中傳來的咒語聲越來越急,露臺的欄桿開始滲出鮮血般的液體,空氣中彌漫開一股濃郁的血腥味。蘇瑤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三百年前被桃木劍刺穿心臟的劇痛,竟在此刻隱隱浮現。
“瑤瑤!”林宇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發現她的嘴唇已經變得慘白。
“他在用血緣詛咒反噬。”蘇瑤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羅盤上。羅盤發出耀眼的金光,驅散了周圍的陰霾,“趙宏把自己的血混入陣法,想借三百年前的殺孽反過來傷我。”
她從布包里取出一張泛黃的符紙,上面是玄清觀祖傳的“破煞咒”。符紙在空中自燃,火光中浮現出無數個細小的符文,像一群螢火蟲,朝著濃霧深處飛去。
看守所的禁閉室里,趙宏盤膝坐在墻角,手腕上的傷口還在不斷滲血,血液順著地面的陣法紋路流淌,在他周圍形成一個暗紅色的光圈。他面前擺著一個黑色的陶罐,罐口插著七根用人骨磨成的針,針上纏著蘇瑤的頭發——那是他之前派人在工作室門口撿到的。
“蘇瑤,三百年前你能奈我何,三百年后你照樣贏不了我!”趙宏的聲音嘶啞,眼中布滿血絲,“這‘骨針鎖魂陣’,是用你師門弟子的遺骨煉制的,我看你今天怎么破!”
他猛地拔掉陶罐上的一根骨針,蘇瑤在露臺上突然悶哼一聲,左臂上浮現出一道血痕,像是被無形的針狠狠扎了一下。
林宇連忙扶住她,眼中滿是焦急:“我去叫人!”
“別去!”蘇瑤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快速結印,“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必須親手了結。”
她從布包里取出一面巴掌大的銅鏡,鏡面光滑如鏡,邊緣刻著八卦圖案。這是玄清觀的鎮觀之寶——“照妖鏡”,能照出一切邪祟的原形。
蘇瑤舉起照妖鏡,對準濃霧深處。鏡面射出一道金光,穿透層層迷霧,直直射向看守所的方向。
禁閉室里的趙宏突然感到一陣灼熱,像是被烈日暴曬。他抬頭望去,只見一道金光破窗而入,照在他面前的黑色陶罐上。陶罐瞬間炸裂,里面的骨針全部化為灰燼。
“不可能!”趙宏失聲尖叫,他沒想到蘇瑤竟然有如此厲害的法器。
他不甘心就此失敗,從懷里掏出一本破舊的古籍,那是他從邪教余孽那里得到的《邪術秘要》。他翻到其中一頁,按照上面的記載,開始念誦更加惡毒的咒語。
隨著咒語聲響起,禁閉室里的溫度驟降,墻壁上凝結出一層厚厚的冰霜,無數個扭曲的鬼影從冰霜中浮現,朝著趙宏撲去。趙宏非但不害怕,反而露出了瘋狂的笑容,他要借助這些鬼影的力量,與蘇瑤同歸于盡。
露臺上的蘇瑤感受到一股強大的邪惡力量襲來,她知道趙宏已經瘋了。她深吸一口氣,將照妖鏡高高舉起,口中念誦起玄清觀的鎮觀咒語。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
隨著咒語聲響起,照妖鏡射出的金光越來越盛,將整個露臺都籠罩在其中。那些撲向趙宏的鬼影,在金光的照射下,發出凄厲的慘叫,紛紛化為灰燼。
趙宏被金光照射得渾身劇痛,皮膚像是被燒焦了一樣。他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化為灰燼,眼中充滿了不甘和恐懼。
“蘇瑤,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趙宏發出最后的嘶吼,徹底化為了灰燼。
隨著趙宏的死亡,籠罩在城市上空的濃霧漸漸散去,露出了皎潔的月光。露臺上的黑色粘液和血跡也全部消失,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
蘇瑤放下照妖鏡,身體一軟,倒在了林宇的懷里。她看著林宇擔憂的眼神,露出了一個疲憊卻釋然的笑容:“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林宇緊緊地抱著她,感受著她微弱的呼吸,心中充滿了后怕和慶幸。他知道,這場激烈的交鋒,蘇瑤贏得并不輕松。
“以后不會再有危險了。”林宇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我們可以好好地生活了。”
蘇瑤點了點頭,靠在林宇的懷里,感受著他溫暖的懷抱。她知道,三百年的恩怨終于了結,她可以放下過去,迎接屬于自己的未來了。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新的一天開始了。陽光透過云層,灑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也照亮了蘇瑤和林宇充滿希望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