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觀重建工程啟動后的第一個春天,蘇瑤的工作室搬到了林氏集團大廈的頂層。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天際線,晨光漫過嶄新的羅盤,在桃木辦公桌上投下溫暖的光斑。
“蘇小姐,城東的張太太說想請您明天去看看新居風水。”小玲抱著預約本走進來,臉上帶著雀躍,“還有,國家博物館的人打來電話,說想請您擔任玄學顧問,負責鑒定一批新出土的古代法器。”
蘇瑤正在整理玄清觀的修復圖紙,聞言抬頭笑了笑:“把張太太的預約排在上午,下午去博物館。”
自趙宏伏法后,她的名聲早已超越“神算”的范疇。那些曾經質疑她的人,如今都以能得到她的指點為榮。但蘇瑤沒有忘記初心,工作室依舊保持著每日只接十個委托的規矩,其中一半留給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普通人。
傍晚時分,林宇推開工作室的門,手里提著一個保溫桶。“我媽燉了燕窩,給你補補身子。”他走到蘇瑤身邊,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圖紙,“玄清觀的屋脊設計好了?”
“嗯,按照宋代的營造法式復原的。”蘇瑤指著圖紙上的飛檐,“下周就要上梁了,你有空嗎?”
“當然。”林宇將保溫桶放在桌上,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絲絨盒子,“給你的。”
盒子里是一枚玉佩,上面雕刻著簡化的玄清觀山門圖案,玉佩邊緣鑲嵌著一圈細碎的鉆石,在燈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上次去蘇州出差,特意請玉雕大師做的。”林宇執起她的手,將玉佩戴在她頸間,“以后,玄清觀就在你身邊了。”
蘇瑤指尖輕撫過玉佩,感受著上面傳來的溫潤觸感,心里暖暖的。她想起三個月前,林宇的祖父主動提出要去玄清觀遺址看看。老人站在那塊刻滿名字的青石板前,對著蘇瑤深深鞠了一躬:“以前是我糊涂,錯怪了你這么好的姑娘。”
如今的林家,早已將蘇瑤視作家人。上個月林宇生日,全家還一起去郊外的別墅燒烤。林母拉著蘇瑤的手,偷偷塞給她一個紅布包,里面是祖傳的玉鐲:“我看這日子也該定了,總不能讓人家說我們林家不懂規矩。”
想到這里,蘇瑤的臉頰微微發燙。她抬頭看向林宇,正好撞上他溫柔的目光,兩人相視一笑,空氣中彌漫著甜甜的氣息。
周末的玄清觀上梁儀式熱鬧非凡。周老爺子、劉建國、顧文軒等老朋友都來了,還有不少自發前來的市民。當刻著“玄清觀”三個字的匾額被緩緩升起時,蘇瑤突然聽到一陣熟悉的鐘聲——那是三百年前玄清觀的晨鐘,此刻仿佛穿越時空,在山谷間回蕩。
她知道,這是師父和師弟們在為她祝福。
儀式結束后,蘇瑤獨自坐在重建的三清殿前。陽光穿過未完工的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從布包里取出那頁寫著“仁心”的紙,輕輕放在供桌上。
“師父,您看,”蘇瑤的聲音輕柔,“玄清觀回來了,而且比以前更好。”
一陣微風吹過,供桌上的紙輕輕顫動,像是在回應她的話。
晚上回到家,蘇瑤打開電腦,看到網上關于玄清觀重建的新聞。評論區里一片祝福,有人說要帶孩子來感受傳統文化,有人說想來做義工,還有人曬出了自己臨摹的“守正”二字——那是她上次在奠基儀式上寫下的字,不知何時已經在網上流傳開來。
“在看什么呢?”林宇端著水果走進來,從身后輕輕環住她的腰。
“在看我們的新開始。”蘇瑤轉過身,靠在他懷里,“林宇,謝謝你。”
“謝我什么?”林宇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謝謝你讓我相信,即使經歷過最深的黑暗,也能迎來最暖的陽光。”蘇瑤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卻充滿了幸福。
林宇沒有說話,只是將她抱得更緊。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簾,在地板上織出一片銀輝,客廳里的落地鐘敲響了十下,清脆的鐘聲仿佛在為這對歷經磨難的戀人祝福。
蘇瑤知道,三百年的仇恨已經徹底煙消云散,那些纏繞她的噩夢,也終于被陽光驅散。她的神算事業蒸蒸日上,身邊有愛人的陪伴,有朋友的支持,還有即將重煥生機的玄清觀。
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生活。
新的開始,不僅是時間的流轉,更是心境的重生。蘇瑤抬起頭,望著林宇溫柔的眼眸,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她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但只要身邊有他,有這份守護正義的初心,無論遇到什么,她都能從容面對,活出屬于自己的精彩。
而那枚陪伴了她三百年的銅錢,此刻正靜靜地躺在玄清觀的功德箱里,等待著為更多人帶來好運。就像蘇瑤自己一樣,在經歷了風雨之后,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晴空,開始了嶄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