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的相遇,現在看來倒像是一場天定的緣分,不過現在我已經不會想這么多了。
在這個社交世界的第一天,我過的充實而又豐富,遇到了一些聊得來的朋友,也答應了姐姐明天繼續去陪她聊聊天。
在這種乏味的生活中,好像有了一絲對明天的期盼,似乎明天成了一個有無限可能的限量版盲盒。
其實朋友也問過我,為什么不去學一些新東西,提升一下自我?這樣就不會那么枯燥乏味了。
可是三年的高中生活確實讓我感覺到心累,高三那段時間我曾經遇到過壓力、崩潰,甚至有想離開這個世界的念頭,所以現在想來,覺得最重要的就是開心了。
然后我也制定好了自己的提升計劃,所以讓朋友不用擔心。我只不過不想讓自己的三個月滿是計劃,我也想放縱自己,想做一些沒有做過的有趣的事。
自己網上沖浪的生活就此開啟了。
第二天如約而至,我去陪了姐姐。
進去了之后,姐姐特別開心地叫著我的名字。好像陪伴就是如此,如此讓人感到心安與放松,我能聽出姐姐聲音中上揚的語調,同樣,我的喜悅也能從文字里溢出。
工作日的特殊性,社交平臺上面的人會減少許多,所以略顯著比周末冷清一些。所以姐姐覺得有人陪著自己,這兩個小時好像也不那么難熬了。
經過第一天的了解,我對房間里面的部分玩法,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認識,就開始在房間里面和其他的人開始互動起來。
慢慢地,更顯情商的話開始源源不斷地涌入我的腦海,我的甜言蜜語給姐姐帶來了許多歡樂和情緒價值。
但最致命的就是我要陪姐姐到下班,而換班的就是阿辭,所以要陪姐姐到下班的話,阿辭一定會看見我,我們第一天聊的也算不錯,所以我當時不好意思,害怕尷尬,所以又去陪了他一檔。
其實就是有點心軟,想著陪他又不會有什么損失,又能給一個新進一個領域發展的陌生人一點鼓勵,也是蠻不錯的。
我覺得能給陌生人帶來些許溫暖,那么那些溫暖也會一樣回涌進我的內心。
可我這個沒有什么損失的想法錯了,有時打臉真的蠻快的,當然這里的損失不是指的物質上的,是指情感失控的萌芽。
工作日,再加上阿辭是個新人,沒有過多的人脈,所以今天的房間顯得異常冷清,最冷的幾分鐘里仿佛開麥的人不說話,那直播間里便能清晰地聽見呼吸聲。現在記憶有點模糊,我也不知算不算得上夸張。
在陪他的過程中,我又了解了一些新的互動游戲,但他好像對另外的互動小游戲也了解的不多。
所以我也沒有主動讓他去了解,也沒有為難自己去了解。
我本是一個在網上就比較社恐的人,所以就算讓我開麥說話,我也會因為自己對聲音不自信,不說話,就更別說成為游戲互動的領頭人了。
所以我常常都是文字大王,開麥啞巴。
就是因為這份不自信,我在上麥前做了很多準備,我用錄音機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地模擬,只為找到最好聽的發聲部位,但因為控制不了多久,所以我開麥就說了短短的一句話。
準備第一次開麥時的我是十分惶恐不安的,打開麥克風的手在輕顫,眨眼的頻率也控制不住地快了起來,心臟好像快要跳出胸腔的束縛,整個身體里回蕩著雜亂的心跳聲。
我還很清晰地記著我說完這句話后,阿辭很溫柔地說:“嗯,你聲音真好聽。”
這句話到現在也依舊能讓我心猿意馬,那種似琴音回響山谷的空靈,我覺得是世界上最動聽的律音。
或許我這種類型的聲音,他聽過的已經不計其數了,但他的聲音在我這里是世界僅此一份的獨家珍寶。
所以第一次心動的重點,與其說是我的聲音讓他覺得很好聽,不如說是他夸我的時候他的聲音與溫柔,讓從沒談過戀愛的我的心漏了一拍,于是漏掉的一拍停在了那一刻,而卻永遠無法找回。
所以要說是心動的話,那最先開始心動的應該是我。
這也是我18歲的末梢匆匆趕來的悸動——遇見你,心如煙花般綻開,而落下的灰需要我用一生去打掃。
但這時候也只能說是一個聲控對一種自己特別喜歡的聲音和一個溫柔的人的心動吧。
因為過于冷清,所以今天的他快到下班了也沒有業績,昨天我也沒有過多注意,今天看到這個很替他擔心。
所以在聽到他無奈又略帶一點難受的話,我的心揪成一團,心疼、不愿他傷心難受的情緒瞬間填滿了我的心,所以心甘情愿地充了錢,刷了禮物。
我是一個很看重等價交換的人,所以充值的時候也有些猶豫的,總在考慮值不值得,但心軟上頭的情況下,人會情不自禁地自己洗腦,讓你覺得他值得。
因為想著本就不多,于是我就一沖動充了一點,刷了一下。
他收到禮物的時候,聲音聽起來還是蠻開心的,至于心里面是怎么想的我不清楚。
但我很開心,至少這一個禮物換來了他的笑容。聽到他的笑聲時,我心中涌過一陣暖流,笑容也自然地盛開在了我的臉上,這就值了。
我以為我是因為對他聲音上頭,所以有了這一次沖動,可能有些事就是只有一次或無數次,當然我所說的沖動不僅在于物質上的,更在于后面情感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