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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光,多么遙遠(yuǎn)的詞

第七章李師叔的“青睞”

天還沒亮透,演武場的青石地上就結(jié)了層薄霜。林默握著那柄銹鐵劍,指尖凍得發(fā)僵,呼出的白氣剛飄到眼前就散了。

“氣沉丹田,意守靈臺。”李師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清晨的涼意。

林默趕緊收神,按照昨晚教的法子運氣。清心鈴被他攥在左手心,冰涼的銅面貼著掌心的汗,硌得生疼。可越是想靜,腦子里越亂——小雨后半夜又咳了,一聲聲像小錘子敲在他心上;蘇晴給的那本《基礎(chǔ)心法詳解》,他看到寅時才敢睡,眼皮沉得像灌了鉛;還有趙軒那張嘲諷的臉,總在眼前晃。

“嗡——”

氣在經(jīng)脈里剛走了半圈,就像撞到了墻,猛地反彈回來,震得他胸口發(fā)悶。他踉蹌著后退半步,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

“分心了。”李師叔走到他面前,手里拿著根竹鞭,“啪”地抽在他胳膊上,“疼嗎?”

林默咬著牙點頭。傷口被抽到的地方,像有火燒著,疼得他直抽氣。

“疼就對了。”李師叔的眼神很冷,“修煉不是過家家,你以為靠著那點可憐的孝心,就能突破?三個月后要是達不到煉氣二層,別說續(xù)脈丹,你連小雨最后一面都未必能見著。”

這話像冰錐,狠狠扎進林默心里。他猛地抬頭,眼里全是紅血絲:“弟子不敢分心!”

“不敢?”李師叔又一鞭抽在他背上,“你腦子里裝著多少雜事?小雨的病,蘇晴的情,還有那些欺辱你的人……這些東西不拋開,你這輩子都別想進階!”

竹鞭落在背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林默死死攥著鐵劍,指節(jié)泛白,卻沒躲。他知道李師叔說得對,那些念頭像亂麻,纏著他的氣脈,讓他連最基礎(chǔ)的引氣都做不穩(wěn)。

“把清心鈴戴上。”李師叔扔過來根紅繩,“日夜戴著,吃飯睡覺都別摘。”

林默把銅鈴系在手腕上,冰涼的鈴鐺貼著皮膚,倒讓他清醒了些。他重新舉起鐵劍,這次沒敢想別的,只盯著青石上那個淺淺的凹痕——那是昨晚他用盡全力砍出來的印記。

“喝!”

他低喝一聲,氣沉丹田,順著經(jīng)脈緩緩游走。清心鈴在手腕上輕輕晃著,卻沒發(fā)出聲音,可林默總覺得有股清越的余韻,在腦子里蕩來蕩去,把那些亂麻似的念頭,一點點壓了下去。

“噗!”

鐵劍落在青石上,這次的凹痕比昨晚深了些。

林默的眼睛亮了亮,剛想喘口氣,就被李師叔一腳踹在膝彎:“誰讓你停了?再來!”

膝蓋一軟,他“咚”地跪在地上,鐵劍脫手而出,在霜地上劃出老遠(yuǎn)。左胳膊的傷口又裂了,血順著繃帶滲出來,在白霜上洇出點點暗紅。

“起來。”李師叔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林默咬著牙爬起來,凍得發(fā)僵的手剛握住劍柄,就被李師叔的竹鞭纏住了手腕:“握劍都握不穩(wěn),還想護著誰?”

竹鞭猛地收緊,勒得他手腕生疼,鐵劍“哐當(dāng)”掉在地上。林默看著自己發(fā)抖的手,那雙手砍過無數(shù)青紋柴,搬過比他重的石頭,此刻卻連柄銹劍都握不住。

“弟子……”他想說“弟子沒用”,話到嘴邊卻咽了回去。他不能說沒用,小雨還在等他。

他彎腰撿起鐵劍,這次握得格外緊,指節(jié)都泛白了。氣再次游走時,經(jīng)脈像被砂紙磨著,疼得他額頭直冒汗,可他沒停,一遍又一遍地運氣、揮劍。

天光大亮?xí)r,演武場的青石上已經(jīng)多了幾十個深淺不一的劍痕。林默的胳膊抬不起來了,汗水浸透了衣衫,又被晨風(fēng)吹得冰涼,貼在背上像塊冰。

“今天就到這。”李師叔看了眼天色,“記住,晚上寅時再來。”

林默剛想應(yīng)聲,肚子卻“咕嚕”叫了起來。他這才想起,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他只喝了半瓢涼水。

“拿著。”李師叔扔過來個布包,里面是兩個白面饅頭,還冒著熱氣,“別餓死了,我的續(xù)脈丹可不想浪費在死人身上。”

林默接過布包,指尖燙得發(fā)麻。他對著李師叔深深鞠了一躬,轉(zhuǎn)身往家跑。饅頭的香氣鉆進鼻子里,他卻舍不得吃,想留給小雨。

快到家門口時,就看見小雨站在院門口,小手縮在袖子里,踮著腳往這邊望。看到他,小姑娘像只小雀兒似的撲過來:“哥!你去哪了?我給你熱的粥都涼了。”

林默把她摟進懷里,才發(fā)現(xiàn)她身上穿的還是那件洗得發(fā)白的舊棉襖,袖口都磨破了。“怎么不多穿點?”

“不冷。”小雨仰著頭,小手摸著他的胳膊,“哥,你又受傷了?繃帶都紅了。”

“沒事,練劍磨的。”林默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把饅頭塞給她,“快吃,李師叔給的,熱乎著呢。”

小雨咬了一小口,又遞到他嘴邊:“哥也吃。”

林默咬了口饅頭,面香混著點甜味在嘴里散開,暖得他眼眶發(fā)燙。他這才想起,自己好像有好久沒吃過熱乎的白面饅頭了。

吃過早飯,林默把小雨安頓好,又去了蘇晴的竹屋。他想把《基礎(chǔ)心法詳解》還回去,順便謝謝她。

蘇晴正在藥碾子前碾藥,看到他進來,笑著問:“練劍累壞了吧?我給你熬了點參湯,補補氣。”

林默看著她額角的汗,心里又暖又澀:“蘇師姐,總讓你破費……”

“跟我還客氣?”蘇晴把參湯遞給他,“快喝了,看你臉色差的。對了,李師叔教了你什么法子?”

林默把清心鈴摘下來給她看:“就這個,說戴著能靜心。”

蘇晴拿著銅鈴翻來覆去地看,眉頭忽然皺了起來:“這鈴……看著有點眼熟。我好像在宗門典籍里見過,說是種輔助修煉的法器,只是……”

“只是什么?”林默追問。

“只是典籍里說,這鈴雖能靜心,卻也會慢慢吸走修士的‘念’。”蘇晴的聲音低了些,“就是……那些支撐你修煉的執(zhí)念,比如你對小雨的牽掛,對變強的渴望……吸多了,人會變得像木頭似的。”

林默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李師叔那雙沒什么溫度的眼睛,想起他說的“把雜事拋開”,難道……

“或許是我記錯了。”蘇晴看他臉色發(fā)白,趕緊笑著打圓場,“這鈴看著年頭久了,說不定早就沒那些功效了。你別多想,李師叔也是為了你好。”

林默點點頭,心里卻像壓了塊石頭。他把鈴重新戴上,冰涼的觸感貼著皮膚,竟讓他有點發(fā)怵。

“對了,”蘇晴像是想起了什么,從藥箱里拿出個小瓷瓶,“這是我用靈草熬的藥膏,你涂在傷口上,好得快些。”

林默接過瓷瓶,指尖碰到她的手,兩人都愣了一下,趕緊躲開。蘇晴的臉一下子紅了,低下頭繼續(xù)碾藥,碾子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像在掩飾什么。

林默的心跳也快了些,他拿著瓷瓶,匆匆說了句“謝謝”,就轉(zhuǎn)身往外走。

走出竹屋,陽光正好,可林默心里卻有點亂。李師叔的話,蘇晴的擔(dān)憂,清心鈴冰涼的觸感,還有剛才碰到蘇晴手時的慌亂,像一團纏在一起的線,理不清。

他抬頭望了望青峰宗的方向,李師叔的書房就在半山腰,隱在云霧里,看不真切。他不知道這位師叔到底是真心幫他,還是另有所圖。

可他沒有退路了。

晚上寅時,林默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演武場。李師叔已經(jīng)在等他,手里拿著個黑色的小鼎。

“把這個吞下去。”李師叔從鼎里倒出粒黑漆漆的藥丸,散發(fā)著刺鼻的苦味。

“這是……”

“聚氣丹。”李師叔把藥丸塞進他手里,“能幫你快速聚氣,不過藥效烈,可能會有點疼。”

林默看著那粒藥丸,又看了看李師叔。他想起蘇晴的話,心里有點猶豫,可一想到小雨的咳嗽聲,還是把藥丸吞了下去。

藥丸剛?cè)牒恚拖裢塘藞F火,順著喉嚨往下燒。丹田瞬間像被炸開,無數(shù)股氣在經(jīng)脈里亂撞,疼得他在地上打滾,渾身的皮膚都紅了,像要裂開。

“運功!快運功引導(dǎo)!”李師叔的聲音在耳邊炸響。

林默咬著牙運氣,可那些氣太烈了,根本不聽使喚,在經(jīng)脈里橫沖直撞。他感覺自己的血管都要被撐爆了,意識漸漸模糊,眼前竟晃出小雨的臉——小姑娘舉著塊麥芽糖,沖他笑,笑得像朵小太陽。

“小雨……”他喃喃地喊著,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坐起身,按照基礎(chǔ)心法的路線,拼命引導(dǎo)那些亂竄的氣。

清心鈴在手腕上劇烈地晃動起來,發(fā)出“叮鈴鈴”的響聲,清越的聲音像道清泉,一點點澆滅體內(nèi)的火氣。那些亂撞的氣,竟慢慢變得溫順了些,順著他引導(dǎo)的路線,緩緩游走。

當(dāng)最后一股氣歸入丹田時,天已經(jīng)快亮了。林默癱在地上,渾身被汗水浸透,像從水里撈出來的,可丹田處卻暖暖的,氣感比以前強了不止一倍。

“看來你命還挺硬。”李師叔的聲音里帶著點意外,“這聚氣丹,十個煉氣一層修士,有九個會被撐爆經(jīng)脈。”

林默看著他,說不出話。他不知道該謝謝李師叔,還是該恨他。

“明天繼續(xù)。”李師叔收起黑鼎,轉(zhuǎn)身就走,“記住,你的命現(xiàn)在是我的,沒我的允許,不準(zhǔn)死。”

林默躺在冰冷的青石上,望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手腕上的清心鈴還在微微發(fā)燙,他摸了摸鈴身,忽然覺得,這鈴吸走的,或許不只是執(zhí)念,還有……他對這個世界的信任。

可他不在乎了。只要能救小雨,別說是信任,就算是命,他也能給。

他慢慢爬起來,握緊了手里的銹鐵劍。晨光落在劍身上,映出他蒼白卻倔強的臉。

彼岸生情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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