煥鈴宗的大廳很是寬敞,從左到右都是門派的年輕弟子,主位上的幾位,便是煥鈴宗宗主沈硯庭與三位白發(fā)蒼蒼的長老,他們正是煥鈴宗的三位長老,實權(quán)與宗主不相上下。
在四人的左手下方,坐著三位陌生人。
沈炎飛目光冰冷,邊走邊看著他們。
左上角第一個陌生人是破云宗宗主安明秋,安明秋穿著一身玄色衣袍大腹便便地坐在玉椅上,周身有絲絲真氣在他身上流轉(zhuǎn),墨發(fā)隨意披在肩頭,唇上帶著一撮黑色小胡子,配上臉上的笑意,給人一種笑面虎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栗。
左上角第二個陌生人是安明秋的妻子范云莉,范云莉挽著發(fā)髻,金釵斜插,絲絲真氣在他金釵周圍流轉(zhuǎn),眉眼間帶著一絲溫和,一身玫紅衣裙鋪坐在玉椅上,顯得端莊典雅。
左上角第三個陌生人是安明秋的女兒安沐雪,安沐雪穿著一身粉裙斜坐在玉椅上,秀發(fā)半垂落,發(fā)間斜插支粉晶金釵,眉眼里纏著幾分靈秀,勾得人不自覺想多望幾眼。
三人身后還站著六位青衣仙家子弟,仙家子弟后面還有八個紅色的大箱子,靜靜地坐落在他們身后。
沈炎飛目光冷冷地從他們面前掃過,隨后坐在右邊的玉椅上翹著二郎腿,端起右手邊的陳年霧葉邊喝邊斜倪他們。
沈硯庭見到沈炎飛如此傲慢,怒道:“炎飛,放尊重,他們可是你未來的岳丈岳母?!?/p>
“那又如何,爺就是這幅作派?!鄙蜓罪w不急不慢地說著,仿佛早就知道他們的身份一樣。
“你…”沈硯庭被氣到無語,眉眼盡是對沈炎飛的失望。
“宗主,別生氣,別忘了還有客人,可別失了風(fēng)范?!弊谥魃磉叺囊晃话装l(fā)長老勸和道。
“對,還有客人?!鄙虺幫ヮD了頓,拿起一旁的陳年霧葉對著安明秋說道:“安宗主,咱們接著喝茶?!?/p>
安明秋不怒,依舊笑盈盈的打開茶蓋,喝著茶,茶香飄香四溢,在金碧輝煌的大廳里流轉(zhuǎn),拂過身后的弟子們,繞過金色圓柱子,轉(zhuǎn)出大廳,和外面的春風(fēng)匯合,一起卷向云層,拂過紅日,繞過宮殿,吹向?qū)m殿的風(fēng)鈴,引得風(fēng)鈴響動不已。
“鈴鈴……”
風(fēng)鈴聲止住了鈴舞的步伐,鈴舞抬眸望向風(fēng)鈴。
珍珠風(fēng)鈴懸掛在金色的門檐下,門檐下便是門楣,門楣懸著“玉衡書府”玉匾,金光流轉(zhuǎn)在字里行間。
“原來是玉衡書房到了?!扁徫柘乱庾R地吐露出來。
鈴舞伸出手,正準備敲門時,一個侍衛(wèi)行事匆匆地趕來攔到:“鈴舞郡主,陛下正在里面辦事,您稍等片刻?!?/p>
“什么事???”鈴舞驚訝了一聲,朝身旁的齊公公問:“不是齊公公,您是陛下喊我來的嗎?”
齊公公面色難看,眉眼向下瞥去,似是不知道怎么回答鈴舞。
眼尖的玲舞,見他神色閃爍,心頭一緊,也顧不上規(guī)矩,猛地推開了房門。
“吱呀……”
書房內(nèi)金光流動,鎏金書架襯得周圍都亮堂堂的,書桌上散著零零碎碎的衣服,有黃色的,有粉色的,角落里的軟塌上的人兒蓋著錦被,看不清模樣,依稀只看見兩道秀發(fā),散落在枕頭上。
鈴舞見此渾身一顫,雙拳緊握,瞳孔里似有無名的怒火。
我倒要看看是哪一個妖精敢奪走我的初哥哥?
于是鈴舞快步上前,將被窩掀開。
云熙初玄色里衣松松垮垮地掛在肩頭,秀氣凌亂垂落,脖頸間有些許紅印,眼底里還藏著一絲未散的疲倦。
身側(cè)女子粉裙半褪,頭發(fā)里的金釵斜插,幾縷秀發(fā)沾在泛紅的臉邊,瞳孔里凝著三分害羞七分得意。
“清雯,怎么是你?”鈴舞聲勢浩大,震得書房的人像是驚雷炸在耳邊耳膜發(fā)顫,床幔輕輕晃動,書架里的書微微翻開,門口外的風(fēng)鈴急促作響。
“鈴鈴……”風(fēng)鈴聲比前幾次還要大,似是在為鈴舞鳴不平。
風(fēng)鈴聲驚得書房上的房檐嗡嗡作響,嗡鳴聲直沖天際,驚擾飛行的鳥兒,引起不大不小的叫喚,叫喚聲穿透云層,漫過云霧,拂過房頂,引得煥鈴宗的房頂微微顫抖,顫抖聲驚動房檐上懸掛的風(fēng)鈴,引得風(fēng)鈴急促作響。
“鈴鈴……”
風(fēng)鈴聲驚擾了大廳喝茶的人,一個個神色各異的放下茶,仔細凝視著周圍的一切。
此刻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氛圍。
“安宗主,您今日怎么有空來宗門?”沈硯庭發(fā)問打破了這一寧靜。
“沈宗主,今日上門來此是為了一件事,就是…”安明秋支支吾吾地實在是不知道怎么開口,安明秋笑容勉強地答道。
安沐雪用胳膊肘碰了碰范云莉,范云莉面容動了動,嘴唇微張,但,又過了幾秒,又合上,眼眸垂落,不言不語。
安沐雪見父母如此不作為,美眸微瞪,鼻子深吸一口氣,站起身薄唇輕啟道:
“安伯伯,我們今日上門是來退婚的?!?/p>
“什么鬼,退婚,安宗主的女兒竟然上門退婚。”
“這也膽大了吧?”
“一個女孩家家的竟然當(dāng)眾退婚,莫不是不要女兒名節(jié)了?”
“就是,就是,真是不知羞。”
……
沈宗主不語,門派的青年弟子一個個驚訝地相互交頭接耳討論起來。
驚訝聲此起彼伏在大廳中響動著,聲音綿綿不絕地繞過園柱子,傳向屋外的風(fēng)鈴,引得風(fēng)鈴響動不止,風(fēng)鈴聲悠悠蕩向云層,引得路過的鳥兒啼叫不止,啼叫聲穿透云霧,引得天宮的瓦片微微顫抖,發(fā)出嗚咽聲,嗚咽聲引起房檐下的風(fēng)鈴?fù)?,紛紛配合響動,響動聲穿透房門,傳入正在憤怒的鈴舞耳朵里。
鈴舞聽著耳膜發(fā)顫,本就憤怒的鈴舞再也受不了,鈴舞朝床上的美人喊道:“清雯,我待你如親姐妹,你怎么可以搶我的初哥哥?”
“初哥哥說我比你更有韻味,不像你咋咋呼呼讓初哥哥看著倒胃口。”清雯伸出一只玉手在云熙初半開的胸口畫圈圈挑釁道。
“你…”玲舞氣到無語,上前打了清雯一巴掌。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