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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問題少女也有江湖夢

第三章認知之外

南山伏身將茶幾上那可憐巴巴倒扣的貝殼紋金屬果盤立正,再用紙蘸去桌上的薄薄水漬。

接著坐下:“怎么撬開你的嘴?”

頓了頓,

“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你開條件吧。”

白芥搖頭不語,抬手將帽子取下來扇風,現在太陽照面兒了,剛剛又大動肝火,免不了微微泛汗。

她盯著毛玻璃外的朝陽,眉眼淡如水,直到對方深邃的目光落她身上,才不慌不忙說:

“你和我姑姑感情深嗎?”

深嗎?這個問題南山當真思忖起來。

飄雪的臘八天,他第一次見到白清祥,那時南山年僅十歲。

那是一個不染鉛華,講話和聲細語,身穿柔軟棉衣的年輕女人,身上挎著一個淺黃色皮包,包扣上,嵌著一顆清透的綠寶石。

女人笑眼盈盈,蹲下將男孩細細打量一番,然后取下自己的白色圍巾,套在他空落落的脖頸上。

溫暖的圍巾透著淡淡的梔子香,她對南山說的第一句話是:媽媽帶你回家。

女人將他領進一個色彩斑斕的小屋,剝脫的天花板上掛著一只搖搖欲墜的鎢絲燈泡,窗臺上擺著幾盆枯掉的綠蘿,窗外是條溫馨的美食街。

南山覺得他的每一天都是滿足的。他將白清祥的所有習慣愛好爛記于心,比如她睡眠不好,喜歡在睡前吃一顆白色藥丸,那叫安眠藥。她還喜歡吃美食街最后一家的炒栗子,甜甜糯糯的。她的脖頸上永遠掛著一顆好看的琥珀紐扣,應該有著某種意義。

以及那個黃色的包是她的心頭好,上面的寶石擦了又擦。后來南山最愛的顏色便是黃色和綠色,是淡淡的,溫柔的。

白清祥很喜歡鄧麗君的歌,尤其是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輕哼時極其浪漫。南山讀書時買了MP3,歌單只存鄧麗君的歌,有時上課都會不覺哼出來。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金烏西墜,玉兔東升,日子平靜美好到像一潭溺不死人的死水,重復三千多天。

從無波瀾的死水突然起了漣漪,是一個烈陽高照的下午。

南山放學回來,桌上剩著冷掉的兩盤菜。白清祥的衣物除那只黃皮包,其他都在,屋里陳設也如往常。

而就在這天,兩人的緣分如同被人狠心篡改的平行線,此后山高水遠,緣慳一面。

她就這樣走了,一封信也沒有留。

關于這個母親,南山能做的只有到處尋消問息。白清祥在某一天匆匆結婚了,在某一年離世了……

直到白芥打了個清脆的響指,思緒回籠。

對方又言:“知道她有個親兒子嗎?”

南山一怔。

那個“親”字真是點得很重呢,他嘴唇咬得泛白,接而釋然一笑:“嗯,不知道。”

“他叫蔣年,你有空去調查調查他,別天天盯我了。”

南山氣得直點頭。

……

談判也進行到了末端,這時需要一個察言觀色之人巧妙收尾。

洪俠客問:“餓了不?白雪蓮。”

對方又是點頭又是“嗯”聲。

“那送你回去了吧。”

什么?不該留人吃飯么?

他給的借口有理有據:你這賢身貴體,怎么能吃得了粗茶淡飯?

白芥雙手一攤:“你們覺得我出個門背把劍,是角色扮演,還是行為藝術?”

“喲呵,你不會賴上不走了吧?”洪俠客臉一下垮了,裝都不裝一下。

簡直是廟小妖風大了。

“查案的事完全可以網上聯系。”南山表示懂洪俠客的苦楚,拍拍他肩。

白芥面露不爽,淡漠盯著兩人。

“嘖,別看了。你不覺得你很大言不慚嗎?一個姑娘家……”難聽的話洪俠客不說了,用“嘖嘖嘖”概括。

這么厚的臉皮,怎么還能做到白里透紅的?

南山正了正態度,嚴肅同白芥講,蔣年那邊近日都需要靠她稍加盯著,這里離城中心較遠,他們打算先在白家周圍租套房子,到時候近了也好聯絡,這幾天得麻煩白芥先“以身入局”。

車上。

三人商量著,南山那邊不經常著家,這貓免不了吃了上頓沒下頓,就先讓白芥帶回去養。

白芥不解他是怎么個不著家法?但非親非故,怎么問都顯得多管閑事,也就應下了。

“這貓,怎么稱呼?”

貓不回她,一個勁兒地喵。

還是南山接過話:“看你,你想怎么稱呼它都行。”

對貓為什么要用“稱呼”這詞兒呢?不怪嗎?

洪俠客湊過來道:“我早想好了,叫飄堂客,行蹤不定且充滿神秘感的一只俠貓,如何?”

見前面兩人悶不作聲,又道:“不然劍客好了,我叫賤客它叫劍客,多搭啊。”

“給點反應啊?得得得,你們自己取,愛叫啥叫啥。”洪俠客憤憤擺手。

還是南山接上:“叫翡翠吧。”

車平穩停下,不同上次,直接停在大院門口太過乍眼,天也不同凌晨的暗,南山選擇在白家后院的一條林陰道卸人。

這是條種滿懸鈴木的街道,地上落葉紛飛,黃的已經回歸大地,帶點青的還懸在枝葉上同風雨飄搖。

白芥抱著貓跨下車,再用腳狠地將門帶上。

“砰”的一聲,樹上又震下幾片黃葉,飄飄揚揚。

洪俠客心都在滴血,南山笑他:我的車,你心疼什么?

白芥扣上帽子頭都不回就往林道走,南山按了兩下喇叭,對方才撇過身。

“你寶劍不要了?”說著,南山下巴往后座點了點。

“我是要走正門回家的,帶把大劍,我爸不削我?”

如此暖風熏得游人醉的下午,少女被秋陽刺得隱隱皺眉,透過樹葉撒下的細碎光斑恰好點在臉上那些小小的,淺褐色的痣上,如同沾染上了陽光的溫暖,這么不愛笑的一個人,都變得明媚。柔順的短發被風吹得稀亂,又被她拿指尖輕輕撥開,用散漫的調調說著話。

洪俠客大贊:丫的,比我帥。

南山垂頭摸索出一把古舊匕首,向她扔去:“你的我替你保管幾天,我的也拜托你了。”

隨后搖上窗,一腳油門。

她盯著手里沉甸甸的匕首,柄部還鑲著顆,蒙了塵的祖母綠。隨后顛了顛懷里的貓,大步離去。

環顧四周,這是條學生上下學的必經之路,這個點還冷冷清清。

白芥將翡翠搭在肩膀,利索爬上路道旁那三米高的鐵柵欄,翻身躍進宅院。

她怎么可能走正門,兩三步跨上屋不是更方便么。

來到自己房間樓下,望了望上面大大敞開的扇形木窗,定好位,后退幾步,正作勢向前沖之際,一個聲音叫住她。

“你上哪兒去了?”白石洲站在正門口的石板路上,語氣平淡又充滿威嚴。

白芥拍拍手上的灰,還沒找好借口呢,她開始不自在地東張西望,像被鉛筆畫出的圈困住的瓢蟲,有點無措。

男人慢慢朝她走過來,地上高大壓迫的影子蓋住了白芥。

清脆的一巴掌,扎實打在她臉上。

“能耐了,敢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人混。”

白芥大腦在嗡嗡作響,翡翠被驚嚇到不知跑了哪去。

她臉側一邊,不屑地頂頂左腮。

“爸,我已經成年了,你能不能別整天監視我?”

白石洲再次抬手,掠過的鳥雀歡叫聲蓋過了這一巴掌。

白芥不想哭的,但臉上火辣辣的,如同燒到了眉梢,眼睛也紅了。

她吸吸鼻子:“行,不解氣你多扇我幾巴掌。”

從小到大挨的打并不少,多幾巴掌也無妨。

白石洲僵在半空的手放了下來,白芥替他惋惜,你今天不打,往后還有機會嗎。

“你們是不是在調查白清祥一事?”

白芥看向他,不作答。

“白芥,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一句話嗎?”

白石洲眼神淡漠到如同看一只麻雀,哪見半絲感情:“認知之外的事情終將局限你的雙眼,和無知。”

十串鈴鐺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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