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里的油煙裹著肉香撲面而來,林母正系著圍裙在灶臺前忙碌,聽見腳步聲回頭笑:“快來幫我把這盤紅燒排骨端出去,小心燙。”
小滿剛伸手,就被母親拍了下手背:“去去去,你那細皮嫩肉的,別燙著了。叫沈譯來!”
“媽!”小滿無奈地喊了一聲,卻還是轉身往客廳走。沈譯正和張叔研究著棋盤上的殘局,陽光斜斜地打在他肩頭,把淺灰針織衫染成了暖融融的金色。她站在門口看了兩秒,輕輕喊:“沈譯,我媽叫你。”
沈譯立刻回過頭,眼里還帶著剛才討論棋局的專注,看到她時才柔和下來:“怎么了?”
“我媽讓你去端菜,說怕燙著我。”小滿的聲音里帶著點哭笑不得。
張叔在旁邊笑:“去吧去吧,在我們家,端菜是男人的活兒。”
沈譯笑著應了,起身往廚房走。經過小滿身邊時,她聽見他低聲說:“你媽好像……挺喜歡我。”
“那是因為她還沒發現你腹黑的本質。”小滿故意壓低聲音,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沈譯挑了挑眉,剛想說什么,就被林母的大嗓門打斷:“沈譯來啦?快,就這盤排骨,小心點啊,剛出鍋的。”
小滿靠在門框上,看著沈譯小心翼翼地端起盤子,看著母親在他身后偷偷拽了拽她的衣袖,擠眉弄眼地比了個“不錯”的手勢,忽然覺得眼眶有點熱。自從父親走后,家里很少有這樣熱鬧的氣氛,母親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了。
午飯吃得格外融洽。林母不停地給沈譯夾菜,從排骨到魚丸,恨不得把他的碗堆成小山。張叔一邊和沈譯碰杯,一邊聊棋局,時不時還問起他的工作。沈譯應對得游刃有余,說起建筑設計時眼里有光,提到小滿時又會下意識地看她一眼,那眼神里的溫柔,連假裝都藏不住。
小滿沒怎么說話,只是安靜地吃飯,聽著他們聊天。當沈譯說到“小滿的花藝工作室下個月要擴建,我幫她看了幾個場地”時,她愣了一下——這件事她只跟他提過一句,沒想到他真的放在心上了。
“是嗎?那可得好好謝謝沈譯!”林母笑得合不攏嘴,“我們家小滿就是太要強,什么事都自己扛,有沈譯幫襯著,我就放心了。”
小滿的臉頰有點熱,低頭扒拉著碗里的飯,感覺沈譯的目光落在她頭頂,帶著暖暖的笑意。
飯后,張叔果然拉著沈譯去下棋,林母則把小滿拽進了臥室。“老實交代,”母親關上門,一臉八卦地看著她,“你們倆到底什么時候好上的?沈譯看你的眼神,那可不是裝出來的。”
“媽!”小滿紅了臉,“我們……就是在試著交往。”
“試著交往?”林母撇撇嘴,“我看是早就好上了,瞞著我呢!上次視頻他叫我‘媽’,我就看出來了,那眼神,那緊張勁兒,跟你爸當年第一次上門見我時一模一樣!”
提到父親,小滿的心里軟了一下。她靠在母親肩上,輕聲說:“媽,他……是個好人。”
“媽知道。”林母拍了拍她的背,語氣里帶著欣慰,“媽不求他多有錢,只要對你好,踏實可靠就行。沈譯這孩子,看著就穩重,剛才我故意說你后腰不好,他立刻就說‘以后重活我來干’,這話說得媽心里熱乎乎的。”
小滿愣了一下,她沒聽見這段對話。原來在她去廚房倒水的時候,他們已經聊了這么多。
臥室門沒關嚴,能看見客廳里的情景。沈譯和張叔正對著棋盤較勁,張叔皺著眉思考,沈譯則端起茶杯喝水,目光卻越過棋盤,落在臥室門口,正好和她的視線撞上。他愣了一下,隨即彎了彎嘴角,眼底的笑意像化開的蜜糖。
小滿趕緊別過臉,心跳又開始不爭氣地加速。
下午四點多,沈譯要走了。林母非要塞給他一袋子自己烤的餅干,還有張叔種的青菜。“下周再來啊!”母親拉著他的手不放,“下次帶沈譯奶奶一起來,我跟她好好聊聊!”
“好,下次一定帶她來。”沈譯笑著應下,手里拎著沉甸甸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