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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槐蔭隱劍鳴初

第二章

雨珠砸在棺木殘片上,發出沉悶的“噗嗒”聲。

明槐序蹲下身,指尖輕輕拂過棺木邊緣被黑霧腐蝕出的蜂窩狀孔洞。孔洞深處殘留著一絲極淡的硫磺味,混著凡界尸骸的腐氣,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腥臭——這是蝕骨瘴與凡界濁氣交融后的特有氣息,比她在魔界邊緣嗅到的更駁雜,卻也更隱蔽。

“這些黑霧并非自然生成。”姬玄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帶著劍修特有的冷冽,“你看這棺木的切口。”

明槐序抬眼望去。那具半露的梓木棺槨,側面有一道整齊的斷裂痕,邊緣泛著焦黑,像是被高溫瞬間熔斷。而斷裂處的木纖維里,纏繞著幾縷尚未消散的黑色絲線,正隨著雨絲的擺動微微抽搐,如同瀕死的蟲豸。

“是劍氣。”她淡淡道,“有人先用劍劈開了棺木,再引蝕骨瘴侵蝕尸身。”

姬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他本以為這女子只是個略懂術法的散修,卻沒想到她竟能一眼看穿黑霧與劍氣的關聯。要知道,蝕骨瘴對靈力的腐蝕性極強,尋常修士別說分辨殘留氣息,靠近三尺便會被瘴氣侵入經脈。

“明姑娘似乎對魔氣很熟悉?”他試探著問,同時握緊了腰間的“驚鴻”劍。劍穗上的白玉佩在雨水中泛著冷光,那是凌霄劍宗的“清心玉”,能預警周遭的邪祟之氣——此刻玉佩正散發著微弱的熱意,說明附近仍有瘴氣殘留。

明槐序沒立刻回答,反而伸手從藥簍里取出一片干枯的艾草葉。艾草葉遇濕舒展,葉尖泛出淡青色的微光,她將葉片懸在棺木上空,葉片竟像被無形的手牽引著,緩緩轉向亂葬崗深處那片最茂密的墳冢。

“蝕骨瘴雖能腐蝕萬物,卻怕草木清氣。”她指尖捻轉葉片,聲音輕得像雨絲,“尤其是百年以上的靈草焚燒后的煙氣,能讓瘴氣顯形。”

話音未落,姬玄已祭出驚鴻劍。瑩白的劍光如月華傾瀉,瞬間照亮了墳冢間的陰影——只見數十道纖細的黑色絲線從不同的墳堆里鉆出來,像受驚的蛇般扭曲著,正往地底鉆去。

“想跑?”姬玄冷哼一聲,足尖點地,身形如離弦之箭追了上去。劍光縱橫間,絲線被斬成數截,落地化作腥臭的黑水,滲入泥土后竟冒起白色的泡沫。

明槐序看著他利落的身手,眼底掠過一絲贊許。凌霄劍宗的“九霄劍經”果然名不虛傳,這套劍法講究“快、準、烈”,劍招中蘊含的浩然正氣,對邪魔外道有天然的壓制力。只是姬玄的劍法雖凌厲,卻少了些圓融——劍修最忌戾氣過重,長此以往,極易滋生心魔。

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那具棺木。尸骸的胸腔處有一個碗大的空洞,骨骼邊緣同樣泛著焦黑,顯然是被人挖走了心臟。而空洞周圍的骨頭上,刻著幾個歪歪扭扭的符號,像是用指甲硬生生摳出來的。

“這是……‘聚陰陣’的符文。”明槐序的指尖在骨頭上輕輕一點,符文瞬間亮起暗紅色的光,旋即又熄滅了,“有人在利用尸骸布陣,用活人心臟做陣眼,聚攏蝕骨瘴。”

姬玄折返回來時,恰好聽到這句話。他看著骨頭上的符文,臉色沉了下去:“聚陰陣是魔道最低階的陣法,只能聚攏陰煞之氣,根本無法承載蝕骨瘴這種高階魔氣。除非……”

“除非有人在陣眼處加了別的東西。”明槐序接過他的話,目光掃過周圍的墳冢,“這里的每具尸骸,恐怕都被刻了同樣的符文。”

雨勢漸小,風里的穢氣卻愈發濃郁。亂葬崗深處傳來幾聲凄厲的鴉鳴,像是被什么東西驚擾了。明槐序的神識悄然鋪開,這一次,她清晰地感知到,在墳冢下方,有一張巨大的能量網正在緩緩運轉,網眼處流淌著與界壁裂痕同源的波動。

“跟我來。”她站起身,藥簍往肩上緊了緊,徑直往亂葬崗最深處走去。那里有一棵枯死的老槐樹,樹干被雷劈過,焦黑的樹洞里積著半洞黑水,水面上漂浮著幾張黃紙符,符紙早已被瘴氣侵蝕得只剩殘骸。

姬玄緊隨其后。他發現這位“明姑娘”看似隨意的腳步,實則每一步都踩在陰煞之氣最薄弱的地方,仿佛對這里的環境了如指掌。當她走到老槐樹下時,他忽然注意到她腰間的劍——纏著劍鞘的粗麻布不知何時被風吹開一角,露出的劍身在雨霧中泛著溫潤的光澤,竟與他在宗門典籍里見過的“上上品法寶”圖譜有七分相似。

“這劍……”他剛要開口詢問,卻見明槐序突然抬手按住了劍柄。

“來了。”她低聲道。

話音剛落,老槐樹的樹洞里突然涌起一股濃黑的霧氣,比之前的黑霧粘稠數倍,落地時竟凝聚成一個人形。霧氣中隱約可見嶙峋的骨爪和空洞的眼窩,喉間發出“嗬嗬”的低吼,正是被蝕骨瘴附身的邪祟。

“孽障!”姬玄劍光再起,驚鴻劍帶著破空之聲直刺邪祟心口。然而劍鋒刺入黑霧時,卻像陷入了泥潭,被粘稠的瘴氣死死纏住,光華瞬間黯淡了幾分。

“小心,這邪祟吸了尸骸的怨氣,已成氣候。”明槐序提醒道,同時從藥簍里取出三枚干枯的草藥——那是她昨日在城外采的“鎮魂草”,雖非靈草,卻有安神定魂之效。她屈指一彈,草藥在空中劃出三道弧線,遇黑霧竟自燃起來。

沒有明火,只有淡金色的火焰,帶著清苦的藥香,如同流動的月華。黑霧觸到火焰,發出刺耳的尖叫,像是冰雪遇驕陽般迅速消融。邪祟的身形劇烈扭曲,骨爪胡亂揮舞,卻連明槐序的衣角都碰不到。

姬玄趁機抽回長劍,劍氣再凝,這一次他用上了凌霄劍宗的“破邪式”,劍尖凝聚著瑩白的靈光,直刺邪祟的頭顱。只聽“噗”的一聲,黑霧炸開,化作無數細碎的黑點消散在雨霧中,只留下一枚焦黑的玉佩落在泥地里。

明槐序彎腰拾起玉佩。玉佩是凡玉所制,上面刻著“仙人廟”三個字,邊緣有磨損的痕跡,顯然被人佩戴了許久。玉佩上殘留的瘴氣極淡,卻帶著一絲熟悉的波動——與她三日前在界壁裂痕處感知到的“空間撕裂”痕跡,隱隱相合。

“仙人廟?”姬玄湊過來看了一眼,眉頭緊鎖,“那是臨安城最熱鬧的香火地,供奉的是‘顯靈真人’,據說百年前曾在城中降妖除魔,受萬民敬仰。”

“降妖除魔的真人,會用聚陰陣養蝕骨瘴?”明槐序摩挲著玉佩上的刻痕,指尖的溫度讓玉佩上的黑霧殘痕徹底消散,“看來我們得去廟里拜會一下這位‘真人’了。”

雨徹底停了。烏云散去,露出一彎殘月,月光透過云層灑在亂葬崗上,給枯樹和墳冢鍍上一層慘白的光暈。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咚——咚——”,已是三更天。

兩人并肩往回走,青石板路上的積水倒映著他們的影子,一高一矮,一青一白,在月光下顯得有些單薄。

“明姑娘似乎對修真界的事知之甚少,卻對魔氣和陣法如此了解,”姬玄打破了沉默,語氣里的試探更濃了,“莫非姑娘是隱世家族的傳人?”

明槐序輕笑一聲,從藥簍里拿出一片沾著露水的柳葉,指尖捻動間,柳葉竟化作一枚翠綠的丹丸,落地時彈了彈,周圍寸草瞬間舒展葉片,像是被注入了生機。

“只是在山里待久了,見過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罷了。”她把丹丸撿起來,放回藥簍,“姬道友不必多疑,我與那些邪魔外道,絕非一路人。”

姬玄看著那片煥發生機的草地,心中的疑竇更深了。這種“生肌活脈”的術法,需要對草木靈氣有極致的掌控力,至少是金丹期丹修才能勉強施展,而眼前這女子卻做得舉重若輕,仿佛只是捏碎了一片枯葉。

他忽然想起臨行前師父的叮囑:“凡界異動恐非偶然,若遇不明身份的強者,需謹守本心,亦敵亦友,皆看其行。”當時他只當是尋常告誡,此刻卻覺得師父的話意有所指。

“明姑娘誤會了,”姬玄放緩了語氣,“我并非懷疑姑娘,只是這些日子追查蝕骨瘴,見了太多披著人皮的邪魔,難免謹慎些。”他頓了頓,補充道,“東勝神洲已有三城被瘴氣侵擾,死了上百人,凌霄劍宗的弟子折損了十余人,連我二師兄……也沒能回來。”

提到二師兄時,他的聲音低了幾分,握著劍柄的手緊了緊,指節泛白。

明槐序側頭看了他一眼。月光下,這年輕劍修的側臉線條凌厲,眼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傷痛。她忽然想起三十三天的劍冢,那里也埋著許多年輕的仙兵,他們也曾是父母的驕傲、師門的希望,最終卻化作劍冢里的一抔黃土。

仙凡之別,或許沒那么大。

“蝕骨瘴的源頭,應該與界壁裂痕有關。”她換了個話題,語氣認真了些,“這種魔氣在魔界也屬罕見,需以‘界核之力’為引才能在凡界顯形。臨安城的界壁,恐怕比我們想象的更脆弱。”

姬玄驚訝地看著她:“姑娘也知道界壁裂痕?”這等事屬于修真界的頂級機密,只有各大宗門的核心弟子才知曉,一個散修怎么會清楚?

明槐序避過他的目光,望向城東的方向。那里燈火密集,隱約能看到一座高聳的閣樓,閣樓頂端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紅光——那是仙人廟的方向。

“猜的。”她淡淡道,“凡界靈氣稀薄,卻突然出現高階魔氣,除了界壁出了問題,還能有別的解釋嗎?”

姬玄被她問得一噎,竟覺得有些道理。他定了定神,正想再說些什么,卻見明槐序突然停下腳步,目光銳利地投向仙人廟的方向。

“怎么了?”他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并未發現異常。

“你沒感覺到嗎?”明槐序的聲音壓低了,帶著一絲凝重,“仙人廟的方向,有兩股力量在碰撞——蝕骨瘴,還有……信仰之力。”

姬玄凝神感知,果然察覺到空氣中除了殘存的瘴氣,還有一種更駁雜卻異常活躍的能量,像是無數凡人的意念凝聚在一起,帶著狂熱而盲目的力量。這種力量本是純凈的,此刻卻被瘴氣污染,變得渾濁而危險。

“信仰之力能滋養神佛,也能滋生妖魔。”明槐序的指尖在藥簍邊緣輕輕敲擊著,“若有人能操控這種力量,后果不堪設想。”

就在這時,仙人廟的方向突然亮起一道紅光,如同血色閃電劃破夜空,瞬間又熄滅了。緊接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魔氣沖天而起,壓過了所有的香火氣息。

“不好!”姬玄低喝一聲,足尖點地,驚鴻劍瞬間出鞘,“他們在強行催動陣法!”

明槐序也動了。她沒有御劍,身形卻快得像一道青煙,腰間的輕塵劍發出一聲清越的鳴響,纏著劍鞘的粗麻布徹底滑落,露出劍身流轉的月華。劍光與姬玄的驚鴻劍在空中交匯,發出金石相擊的脆響,如同兩滴露水墜入深潭,激起層層漣漪。

兩人一前一后,朝著仙人廟疾馳而去。

臨安城的夜,依舊寂靜。尋常百姓早已沉入夢鄉,對城外亂葬崗的廝殺、對城東廟宇的異動一無所知。他們不知道,一場關乎仙凡兩界的暗涌,已在這座煙雨小城的夜色里,悄然掀起了驚濤駭浪。

仙人廟前的廣場上,香火繚繞,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數十名香客跪在廟門前,雙目緊閉,神情狂熱,口中念念有詞,像是被什么東西控制了。他們的額頭滲著黑色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竟將青石板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廟門緊閉,門楣上的“顯靈真人”牌匾在月光下泛著暗紅色的光,牌匾邊緣刻著的祥云紋路,細看之下竟像是扭曲的蛇。

“這些香客被瘴氣迷了心竅。”明槐序停下腳步,從藥簍里抓出一把曬干的薄荷和艾草,屈指一彈,藥草化作粉末散落在香客周圍,散發出清涼的氣息。香客們的念叨聲漸漸停了,身體晃了晃,癱倒在地,額頭的黑汗也慢慢褪去。

姬玄則直接沖向廟門。驚鴻劍劈出一道凌厲的劍氣,“哐當”一聲,厚重的木門應聲而裂,露出里面漆黑的大殿。

大殿深處,一尊丈高的泥塑神像矗立在中央,神像面容模糊,披著金色的袈裟,雙手合十,看似慈悲,眼底卻沒有任何神采。神像腳下,刻著一個巨大的陣法,陣眼處插著一柄黑色的匕首,匕首上滴落的血珠正順著陣法紋路流淌,將原本的金色紋路染成暗紅。

而陣法周圍,躺著十幾具僧侶的尸體,死狀與亂葬崗的尸骸一樣,胸腔處有碗大的空洞,骨骼上刻著聚陰陣的符文。

“果然是聚陰陣,只是被人改良過了。”明槐序走進大殿,目光掃過陣法,“用僧侶的心頭血做引,以香客的信仰之力為食,再加上這尊神像做容器……他們想在這里養出一尊‘魔佛’。”

姬玄的臉色難看至極:“改良聚陰陣的手法,與百年前‘血蓮教’的邪術如出一轍!可血蓮教早在五十年前就被各大門派聯手剿滅了……”

“死人,也能借尸還魂。”明槐序的目光落在神像的眉心。那里有一個細小的孔洞,孔洞中滲出黑色的霧氣,正緩緩融入神像體內。而在神像的底座上,刻著一行極淡的字跡,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

“碎星燼,墮仙生。”

看到這行字的瞬間,明槐序的瞳孔驟然收縮,丹田內的玄火不受控制地翻涌起來。

碎星燼,墮仙生。

這是當年墮仙叛逃時,刻在三十三天劍冢上的口號。

她以為那些叛亂的墮仙早已被斬殺殆盡,卻沒想到,竟有漏網之魚潛藏在凡界,還布下了如此惡毒的陣法。

“明姑娘?”姬玄察覺到她的異樣,關切地問道。

明槐序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玄火,指尖恢復了平靜:“沒什么。只是覺得這字跡有些眼熟。”她走到神像前,抬手按在神像眉心的孔洞上,一股精純的草木清氣順著指尖注入,黑霧瞬間被逼退了幾分。

“這神像里藏著東西,”她沉聲道,“是活物。”

話音未落,神像突然睜開了眼睛。那不是人類的眼睛,而是兩團燃燒著的黑色火焰,帶著吞噬一切的貪婪與惡意。神像的手臂猛地抬起,金色袈裟無風自動,露出底下覆蓋著黑色鱗片的皮膚。

“吼——”

一聲不似人聲的咆哮從神像口中傳出,震得大殿的梁柱嗡嗡作響。陣法中的黑色匕首突然炸裂,化作無數道黑色的流光,射向明槐序和姬玄。

“小心!”姬玄將明槐序護在身后,驚鴻劍舞成一團白光,將流光盡數擋下。劍光與流光碰撞,發出刺耳的嘶鳴,大殿的地面被震出無數道裂紋。

明槐序看著神像身上越來越濃郁的黑霧,以及那黑霧中隱約閃現的星紋——那是墮仙特有的標記。她知道,今天這場架,躲不過去了。

她抬手握住了輕塵劍的劍柄。

月華般的劍身緩緩出鞘,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卻帶著一種洗盡鉛華的沉靜。劍光掠過之處,空氣中的瘴氣如同冰雪遇春陽般消融,露出原本潔凈的靈氣。

姬玄感受到身邊傳來的劍意,瞳孔猛地一縮。

那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劍意,溫和卻堅韌,包容卻凌厲,像是經歷過千錘百煉,又像是看透了世事滄桑。這種劍意,絕不是一個散修能擁有的,甚至……不像是凡界的劍意。

“明姑娘,你到底是……”

他的話沒能說完,因為神像的攻擊已經到了眼前。而明槐序的聲音,伴隨著輕塵劍的清鳴,清晰地傳入他耳中: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姬道友,拔劍吧。”

月光透過大殿的破窗照進來,照亮了兩柄交相輝映的長劍。一柄如驚鴻照影,帶著凌霄劍宗的浩然正氣;一柄似月華流霜,藏著無人知曉的玄仙鋒芒。

凡界的雨停了,但屬于他們的戰斗,才剛剛開始。而這場戰斗背后,牽扯出的仙凡恩怨、墮仙陰謀,正像仙人廟外的香火一樣,在無人察覺的角落,瘋狂滋長。

梧桐棲雪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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