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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楊永革的田園詭計(jì)

第33章且品鄰里相恤中裝傻示弱融隔閡暖人心的處世溫度

第三十三章:“假癡不癲”藏巧助困,且品鄰里相恤中裝傻示弱融隔閡暖人心的處世溫度

張大爺?shù)目人月曈种亓恕?/p>

楊永革半夜被窗欞上的風(fēng)哨聲驚醒時,隔壁院的咳嗽聲正順著墻縫鉆過來,一聲疊著一聲,像破舊的風(fēng)箱在拉扯,末了總帶個顫巍巍的尾音,聽得人心頭發(fā)緊。他披衣坐起,摸了摸枕邊的《三十六計(jì)》,“假癡不癲”那頁的山楂核不知何時滾到了床腳,在月光下泛著青白色的光。書頁上“寧偽作不知不為,不偽作假知妄為。靜不露機(jī),云雷屯也”被他用鉛筆涂了又涂,暈成片灰影,旁邊歪歪扭扭寫著:“有些坎,當(dāng)事人不肯邁,旁人硬推會摔著;有些疼,心里藏著不肯說,戳破了會流血。不如裝回糊涂,陪著他慢慢走,讓他覺得不是一個人在扛——就像冬天的爐子,猛添柴會燒得太旺,細(xì)火慢煨,才暖得長久。”

天剛亮,楊永革就聽見張大爺在院里咳嗽,趕緊拎著剛熬好的姜茶過去。張大爺正彎腰掃落葉,咳得直不起腰,手背抵著嘴唇,帕子上洇出點(diǎn)暗紅的印子。見楊永革進(jìn)來,他趕緊把帕子往兜里塞,直起腰時腰桿硬邦邦的:“小楊啊,早,這天兒說涼就涼了。”

“張大爺,我娘教的方子,姜茶里放了點(diǎn)花椒,驅(qū)寒。”楊永革把搪瓷缸遞過去,故意盯著他的手,“您這手怎么有點(diǎn)抖?是不是夜里沒睡好?”

張大爺接缸子的手確實(shí)不穩(wěn),姜茶晃出點(diǎn)濺在袖口,他趕緊用袖子擦:“老毛病了,人老了就跟生銹的鐵似的,哪都不得勁。”他喝了口姜茶,燙得直咂嘴,“前兒社區(qū)醫(yī)生來量血壓,說我這腿要是再不治,冬天就得拄拐了。”

“拄拐好啊。”楊永革蹲下來幫他撿掃到一半的落葉,故意說得漫不經(jīng)心,“我二舅也拄拐,說拄著穩(wěn)當(dāng),上臺階不用人扶。”

張大爺“噗嗤”笑了,咳嗽又上來了:“你這小子,哪有盼著人拄拐的?”他咳夠了,望著墻根那叢剛栽的冬青,“其實(shí)我也想去醫(yī)院看看,可一進(jìn)那白晃晃的屋子就發(fā)怵,再說,拍片拿藥的,得花多少錢。”

楊永革心里透亮了——張大爺不是怕疼,是怕花錢,更怕麻煩人。這“假癡不癲”的“癡”,就得癡在“不懂他的難處”,“癲”就得癲在“自己也有同款愁”,讓他覺得不是被特殊關(guān)照,只是搭個伴兒解個悶。

轉(zhuǎn)天一早,楊永革一瘸一拐地去敲張大爺?shù)拈T,右膝蓋綁著塊紅布,跟廟里求的平安符似的。“張大爺,您看我這腿。”他齜牙咧嘴地扶著門框,“昨兒晚上起夜,黑燈瞎火的絆了一跤,膝蓋腫得跟發(fā)面饅頭似的,走路都費(fèi)勁。”

張大爺趕緊拉他進(jìn)屋坐,手在他膝蓋上按了按:“疼不疼?我說你小子怎么走路不對勁,趕緊去醫(yī)院拍個片啊!”

“不去不去。”楊永革頭搖得像撥浪鼓,“拍個片好幾百,拿點(diǎn)紅花油揉揉就行。再說了,我一個人去醫(yī)院,樓上樓下跑著繳費(fèi),腿都快斷了。”他偷偷瞟了眼張大爺,見他眉頭皺著,又補(bǔ)了句,“其實(shí)我早想去看看我的老腰疼了,總拖著,跟您這腿似的,越拖越重。”

張大爺沒說話,蹲在門口抽了袋煙,煙袋鍋里的火星滅了又點(diǎn),點(diǎn)了又滅。末了他磕磕煙鍋:“要不……我陪你去?我這腿雖然不利索,幫你跑跑腿繳費(fèi)還是行的。正好,我也讓醫(yī)生看看這老寒腿,就當(dāng)順路。”

“真的?”楊永革眼睛一亮,故意裝得喜出望外,“那太好了!有您陪著,我心里踏實(shí)。我聽說社區(qū)醫(yī)院最近搞活動,拍片半價(jià),倆人去更劃算。”他哪敢說這活動是自己托陳教授問的,就怕張大爺覺得是特意為他安排的。

去醫(yī)院那天,楊永革特意穿了條肥褲子,把膝蓋上的紅布遮了大半。張大爺拄著根臨時削的木棍,走路確實(shí)有點(diǎn)跛,卻比平時精神。路上碰見李大媽,李大媽瞅著楊永革的腿直皺眉:“怎么這么不小心?”

“沒事大媽,小傷。”楊永革故意把話頭往張大爺身上引,“這不,拉著張大爺陪我去醫(yī)院,順便讓他也查查腿,您別說,倆人作伴看病,跟趕集似的,不怵了。”

李大媽何等精明,看了眼張大爺泛紅的耳根,笑著說:“還是你們倆會想,我昨兒還跟老王說,人老了就得搭個伴,看病逛街都有個照應(yīng)。對了,我蒸了紅糖饅頭,你們看完病回來吃,補(bǔ)補(bǔ)。”

張大爺嘴上說著“不用不用”,腳步卻輕快了些。進(jìn)了醫(yī)院,楊永革假裝看不懂掛號單,讓張大爺幫忙填;拍片時故意慢吞吞地挪,讓張大爺先檢查。醫(yī)生說張大爺?shù)耐鹊冕樉睦懑煟瑥埓鬆斢悬c(diǎn)猶豫,楊永革趕緊接話:“針灸好啊,我二舅就是針灸好的,您看他現(xiàn)在,廣場舞跳得比誰都?xì)g。再說了,咱一起治,您還能監(jiān)督我按時來。”

醫(yī)生開了單子,楊永革搶著繳費(fèi),張大爺急了:“你這孩子,說好我?guī)湍闩芡龋趺催€自己繳上了?”

“您幫我占著座位了啊,這也是功勞。”楊永革把繳費(fèi)單塞給他,故意大聲說,“再說了,您這是陪我來的,我請客!”他知道張大爺好面子,只能用這種“強(qiáng)買強(qiáng)賣”的糊涂勁兒,讓他沒法推托。

針灸室里,張大爺和楊永革并排躺著,銀針扎在腿上,有點(diǎn)麻有點(diǎn)脹。張大爺看著天花板,突然笑了:“活了大半輩子,頭回跟人一起扎針,跟小時候上學(xué)似的。”

“可不是嘛。”楊永革閉著眼裝疼,“小時候怕打針,總拉著同桌一起,他一哭,我就忘了疼了。”

張大爺沒接話,但楊永革能感覺到他緊繃的肩膀松了。

連續(xù)去了五天,張大爺?shù)目人暂p了,走路也穩(wěn)了些。這天剛從醫(yī)院回來,就看見王大爺在院里綁竹籬笆,竹片削得太尖,他伸手去掰,被劃了道口子,血珠直往外冒。王大爺趕緊往傷口上撒煙灰,張大爺急了:“你這是干啥?煙灰里有細(xì)菌!”

“老法子,管用。”王大爺滿不在乎地甩甩手,“這點(diǎn)小傷,算啥。”

張大爺轉(zhuǎn)身就往家跑,拿來碘伏和創(chuàng)可貼,硬拉著王大爺坐下:“你這倔脾氣,跟我以前一樣,總覺得自己能扛。上次小楊要是不拖著我去醫(yī)院,我這腿還不知道要疼到啥時候。”他給王大爺涂碘伏,動作有點(diǎn)笨,卻很認(rèn)真,“你看,這處理傷口跟待人似的,得細(xì)心,不能糊弄。”

王大爺愣了愣,任由他包扎,嘴里嘟囔著:“還是你懂行。”

楊永革站在門口看著,偷偷笑了。他這“假癡”沒白裝,張大爺不僅自己肯看病了,還學(xué)會勸別人了。

這天傍晚,陳教授拿著張?bào)w檢表來敲門,說是社區(qū)給老年人免費(fèi)體檢,讓楊永革給張大爺送過去。楊永革眼珠一轉(zhuǎn),把體檢表往兜里一塞,直接去找張大爺:“張大爺,陳教授說他怕打針,不敢去體檢,想讓您陪他去,您倆作個伴。”

張大爺眼睛一瞪:“他個大教授,還怕打針?我去說說他!”可轉(zhuǎn)身就跟楊永革說,“啥時候去?我提前跟你陳教授說說話,給他壯壯膽。”

楊永革憋著笑:“就明天一早,我也去,我這膝蓋還得讓醫(yī)生看看。”

結(jié)果第二天,陳教授拿著體檢表,一臉茫然地被張大爺拉著往醫(yī)院走,張大爺邊走邊給他講“扎針不疼,就像蚊子叮”,陳教授看看楊永革,楊永革沖他擠擠眼,他立馬懂了,配合著說:“還是張大爺有經(jīng)驗(yàn),我聽您的。”

體檢完出來,陳教授故意說:“多虧張大爺陪著,不然我真不敢來。您看,這體檢也不麻煩,以后咱仨定期一起來,就當(dāng)遛彎了。”

張大爺被哄得高興,拍著胸脯說:“沒問題,以后我就是你們的‘陪檢專員’!”

李大媽聽說了,拎著籃子來找張大爺:“老張,我這血壓忽高忽低的,也想去查查,你也陪我去唄?”

“去!咋不去!”張大爺一口答應(yīng),“明天我叫上你,咱仨一起,熱鬧!”

楊永革看著張大爺忙前忙后的樣子,突然明白“假癡不癲”的真正意思——不是耍小聰明,是把自己放低,讓對方覺得“你跟我一樣”;不是裝糊涂,是把關(guān)心藏起來,讓對方覺得“這是自然而然”。就像老母雞護(hù)著小雞,不會大聲喊“有危險(xiǎn)”,只會慢慢把小雞攏到翅膀底下;就像下雨天遞傘,不會說“你快拿著”,只會說“我多帶了一把,閑著也是閑著”。

立冬那天,社區(qū)醫(yī)院的醫(yī)生來隨訪,說張大爺?shù)耐然謴?fù)得很好,再鞏固半個月就能停藥了。張大爺非要留醫(yī)生吃飯,殺了自己養(yǎng)的老母雞,燉得噴香。飯桌上,醫(yī)生笑著說:“張大爺,您這心態(tài)好,恢復(fù)得才快。”

張大爺喝了口酒,指著楊永革:“還不是這小子,拐著彎讓我看病。我知道他那膝蓋根本沒事,紅布底下連個腫包都沒有。”

楊永革一愣,張大爺卻笑了:“但我沒戳破你,你這糊涂勁兒,比直接勸我強(qiáng)多了。人老了,就怕被人當(dāng)累贅,你陪著我裝傻,我就知道,你沒把我當(dāng)外人。”

楊永革的臉有點(diǎn)熱,端起酒杯:“張大爺,我敬您一杯,是我糊涂,您別往心里去。”

“糊涂得好,糊涂得好啊。”張大爺跟他碰了碰杯,“這日子啊,太精明了累得慌,偶爾裝回糊涂,才能接住別人遞過來的暖。”

李大媽笑著說:“我早就看出來了,那天你跟老張去醫(yī)院,走路那架勢,比誰都精神。”

陳教授推了推眼鏡:“這叫‘保護(hù)性欺騙’,在心理學(xué)上是一種積極的溝通方式,目的是消除對方的心理防御,實(shí)現(xiàn)良性互動。”

王大爺啃著雞腿,含糊不清地說:“啥學(xué)問不學(xué)問的,我就知道,小楊這是疼人,疼人就得這么疼,不能硬來。”

楊永革喝了口酒,心里暖烘烘的。他翻到《三十六計(jì)》“上屋抽梯”那頁,夾著片干枯的梧桐葉。他想起小區(qū)里的梧桐樹下總有人擺攤,把路都堵了,居委會說了幾次都沒用,攤主總說“就擺一會兒”。心里琢磨著:這“上屋抽梯”,大概不是真要趕人,是想辦法讓攤主自己挪地方,比如先幫他找個更合適的攤位,再勸他搬走,讓他覺得有更好的去處,自然就不會賴著不走了——這“上屋”是給臺階,“抽梯”是斷后路,給了好出路,誰還愿意堵在窄巷里呢?

窗外的月光落在張大爺?shù)奶僖紊希伪成洗钪麆偪p好的布套,針腳歪歪扭扭,卻透著股認(rèn)真勁兒。楊永革知道,以后張大爺說不定還會犯倔,不肯去醫(yī)院,但他不怕了——大不了再裝回糊涂,再陪他去趟醫(yī)院,就說自己又“摔著了”。有些關(guān)心,就得裹著層糊涂的糖衣,才能讓人甘之如飴地咽下去。

晚風(fēng)穿過院子,帶著燉雞的香味,飄得老遠(yuǎn)。楊永革仿佛看見,那些藏在“假癡不癲”里的暖,正像鍋里的雞湯,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把日子燉得越來越香,越來越濃。

《寫在三十六計(jì)與人間煙火之間》

動筆寫這組鄰里故事的那天,我正蹲在小區(qū)的槐樹下看螞蟻搬家。一只螞蟻拖著比它身子大三倍的面包屑,在磚縫里卡了三次,每次都有別的螞蟻湊過來,不是直接叼走面包屑,而是圍著它轉(zhuǎn)兩圈,碰一碰觸角,再幫著把面包屑往另一個方向挪。那一刻突然覺得,這螞蟻的處世哲學(xué),倒比書本里的“謀略”更鮮活——它們從不用“征服”,只用“搭伙”;從不說“算計(jì)”,只懂“幫襯”。

于是便有了楊永革這個人物。他不是什么謀士,就是個愛琢磨日子的普通人,《三十六計(jì)》在他手里,不是兵書,更像本生活說明書。就像“假道伐虢”,他沒想著“伐”誰,只想著借個路把兩家的雜草清了,讓槐樹能透透氣;“偷梁換柱”也不是要“偷”什么,不過是瞅著鄰居家的黃瓜架快朽了,想趁人不注意換根新竹桿,讓黃瓜能順順當(dāng)當(dāng)爬。這大概就是老百姓的智慧——把“術(shù)”活成了“情”,把“計(jì)”過成了“日子”。

寫“指桑罵槐”那章時,我想起小區(qū)里真實(shí)發(fā)生的遛狗糾紛。有戶人家總不清理狗糞,鄰居們從吵架到冷戰(zhàn),最后還是樓下的老太太解了圍。她沒指名道姓,只是每天在花壇邊喂流浪貓時念叨:“你看這貓多懂事,從不給人添麻煩,畜生都懂的理,人哪能不懂呢?”三天后,那戶人家遛狗時,手里多了個拾便袋。這讓我突然明白,處世的分寸不在嗓門大小,而在心里裝著多少別人的體面。就像種莊稼,直接薅草會傷了苗,不如圍著苗松松土,草自然就長不起來了。

寫“假癡不癲”時,我哭了三回。張大爺?shù)木螅駱O了我爺爺——一輩子好強(qiáng),生病從不吭聲,總說“扛扛就過去了”。后來爺爺住院,我學(xué)著楊永革的法子,故意在他面前崴了腳,說自己不敢一個人去換藥,硬拉著他陪我。他拄著拐杖陪我走了三次,最后自己主動說:“要不,順便給我也查查?”原來老人的“犟”,不過是怕成為別人的負(fù)擔(dān)。那些藏在“裝傻”里的關(guān)心,就像冬日里的炭火,不燙人,卻能一點(diǎn)點(diǎn)焐熱心里的冰。

有人問我,寫這些鄰里故事,為什么非要套上“三十六計(jì)”的殼?其實(shí)我想說,這世間哪有那么多“計(jì)謀”,不過是人心換人心的樸素道理。就像“上屋抽梯”,我沒讓楊永革真去“抽”誰的梯,而是讓他幫擺攤的老李找了個便民疏導(dǎo)點(diǎn)——你給人搭了新梯,誰還愿意守著危梯不放?就像“樹上開花”,他沒去搞什么虛張聲勢,只是把各家種的花搬到小區(qū)路口,讓來往的人都能瞅見——日子的體面,從來不是藏著掖著,而是熱熱鬧鬧地分享。

寫王大爺換黃瓜架時,我特意加了個細(xì)節(jié):他后來用賣朽桿的五塊錢買了糖,分給孩子時說“這甜是大家給的”。這是我小時候真實(shí)經(jīng)歷過的事——鄰居家的大伯幫我家修屋頂,我媽給他裝了袋花生,他轉(zhuǎn)手就分給了院里的孩子,說“這是老楊家的花生,香吧?”那時候的人情,就像串在繩上的糖葫蘆,一顆挨著一顆,甜得實(shí)在。

寫李大媽用“指桑罵槐”勸人時,我想起她總說“話要繞著說,事要正著辦”。這多像我奶奶,看見誰家門口堆了垃圾,從不說“你趕緊清了”,只會說“這天熱,垃圾捂著招蒼蠅,我?guī)湍闵酉氯グ伞薄K惠呑記]讀過書,卻懂最厲害的“處世計(jì)”:讓人舒服,比讓人服軟更有力量。

寫陳教授時,我總想起小區(qū)里的老教師——他會把“公共衛(wèi)生學(xué)”說成“咱院的花得常澆水”,把“心理學(xué)”講成“孩子得哄著教”。這世間最動人的學(xué)問,從來不是書本里的鉛字,而是把學(xué)問熬進(jìn)柴米油鹽的智慧。就像他給張大爺講“植物生長”,其實(shí)是在說“人也得互相照拂才能活得精神”。

寫到兩萬字時,我突然怕了——怕自己寫得太“巧”,忘了生活本來的樣子。后來我去小區(qū)蹲了半個月,看見王大爺幫李大媽扶倒了的晾衣架,沒說“我?guī)湍恪保徽f“我正好路過,順便扶一把”;看見張大爺給陳教授送腌菜,沒說“特意給你做的”,只說“腌多了,你幫我嘗嘗咸淡”。原來真實(shí)的鄰里情,從不用“計(jì)謀”包裝,全是藏在“順便”“碰巧”里的真心。

于是我在書里加了很多“不完美”:楊永革的“計(jì)”有時會失靈,比如他想幫人卻被誤會;王大爺?shù)钠膺€是那么倔,只是學(xué)會了說“你幫我看看這桿直不直”;張大爺還是會咳嗽,但聽見誰有難處,總會拄著拐杖湊過去。這才是真實(shí)的日子——沒有那么多“一招制敵”,只有“慢慢來”的體諒;沒有那么多“神機(jī)妙算”,只有“搭把手”的溫暖。

有讀者問我,這些故事里的“計(jì)”,到底算不算“三十六計(jì)”?我想說是的,又不是。說是,因?yàn)樗鼈兌疾刂敖鉀Q問題”的智慧;說不是,因?yàn)檎嬲娜碎g煙火,早把“伐虢”變成了“幫襯”,把“換柱”變成了“搭救”。就像楊永革說的:“哪有什么計(jì)謀,不過是想讓日子過得順點(diǎn),讓身邊的人舒坦點(diǎn)。”

寫到最后一章時,我特意讓楊永革把《三十六計(jì)》翻到了最后一頁,上面沒寫別的,只畫了個小院:院里有槐樹,有黃瓜架,有曬著的槐米,還有幾個湊在一起包粽子的人。因?yàn)槲彝蝗幻靼祝詈玫摹坝?jì)”,從來不是寫在書上的字,而是刻在心里的暖。就像老院的門,你推開一次,情分就深一分;就像院里的草,你除一次,人心就近一寸。

這兩萬字,寫的不是“三十六計(jì)”,而是一個個想把日子過成詩的普通人。他們不懂什么“兵法”,只知道“你幫我搭個架,我給你留把菜”;他們不會什么“謀略”,只明白“路通了情就順了,礙除了福就來了”。

如果你問我,寫完這些故事最大的收獲是什么?我會說,我學(xué)會了蹲下來看螞蟻搬家——原來最厲害的“計(jì)”,是螞蟻拖面包屑時的那份執(zhí)著,是碰一碰觸角的那份默契,是你挪不動時我搭把手的那份自然。

日子啊,從來不是戰(zhàn)場,何必總想著“勝敗”?不如學(xué)著做棵槐樹,把枝丫往鄰居家伸伸,既能擋擋太陽,又能讓槐米落進(jìn)人家的院——你給別人的暖,最后都會變成落在自己身上的光。

下一章,該寫“樹上開花”了。楊永革看著院里的月季,心里盤算著:不是要往樹上綁假花,是想讓各家把窗臺的花搬出來,在小區(qū)路口擺個花攤,誰路過都能瞅見。張大爺?shù)木栈ㄩ_了,李大媽的月季旺了,王大爺?shù)南扇苏埔苍撘娨姽饬恕〝[出來了,日子就亮堂了;人湊齊了,情分就開花了。

這大概就是我寫這些故事的初心:不是教你怎么“贏”,而是教你怎么把日子過成一朵花,熱熱鬧鬧地開在人間煙火里。

美麗雅閣210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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