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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楊永革的田園詭計

第55章且集百家之暖熔解冰封的處世硬仗

第五十五章:“墮仙計”裂隙生危,且集百家之暖熔解冰封的處世硬仗

鎖妖樓的震顫,從子夜開始。

起初只是輕微的晃,像卡車碾過路面的震動,楊永革以為是錯覺,直到聽見“咔嚓”一聲脆響——老槐樹最粗的那根枝椏,竟從中間裂開道縫,滲出些深褐色的汁液,像在流血。

“來了。”花妖的聲音從樹里傳來,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半透明的影子在枝葉間急促地晃動,“墮仙在撬鎖妖樓的封印,他把三百年的怨氣都灌進裂隙里了!”

楊永革沖到窗邊,小區的地面果然在微微起伏,像被什么東西從底下頂了起來。共享菜園的籬笆“嘩啦啦”倒了一片,王大爺新搭的葡萄架塌了半邊,李大媽廚房的窗玻璃震出蛛網似的裂紋,最嚇人的是,地下傳來沉悶的咆哮,比上次河伯子發怒時更兇,像是有無數“不信”之靈在沖撞。

《三十六計》在桌上劇烈翻動,最后停在“合眾連橫”那章,書頁上他畫的老槐樹,根須處正被無數黑色的線條纏繞,那些線條上寫滿了“猜忌”“怨恨”“背叛”,和上次補鞋機上的霜花字一模一樣。

“他想讓‘不信’之靈借著震顫散出來,攪亂人心。”墨先生撞開房門,手里的鎮契書泛著不穩的紅光,書頁上代表鎖妖樓的圖案已經裂開道大口子,“張大爺的鳥撞籠了,說看見黑霧往他家窗戶鉆;李大媽的蒸籠凝了冰,饅頭全凍成了硬塊;周奶奶的銀針自己斷了,說縫啥都扎手——街坊們的‘契’正在變弱!”

楊永革心里一沉。墮仙這招太毒,他不直接傷人,而是借著鎖妖樓的震顫,放大人心底的小疙瘩:張大爺本就嫌兒子不常回家,此刻怕是更覺得“養兒沒用”;李大媽總擔心孫媳婦不待見自己,現在怕是認定“外人終究是外人”;這些藏在日常里的小疑,一旦被“不信”之靈勾起來,“人間結”就會徹底松掉。

“必須把大家聚起來!”楊永革抓起《三十六計》就往外跑,“‘合眾連橫’不是聯合誰打誰,是讓大家看著彼此的好,把疑念壓下去!”

(一)

張大爺家的鳥,在籠里撞得頭破血流。

楊永革趕到時,張大爺正紅著眼摔鳥食罐:“養你有啥用!養兒子有啥用!關鍵時刻都指望不上!”籠里的畫眉羽毛掉了一地,卻還在拼命往籠門上撞,喙上淌著血,眼神卻直勾勾地盯著窗外的老槐樹——它在提醒主人,真正的危險在那兒。

“張大爺,您看這鳥!”楊永革指著畫眉,“它不是鬧,是在護著您!上次花妖顯靈,就它第一個唱歌助威!它撞籠,是怕黑霧傷著您!”他撿起地上的鳥食罐碎片,“您兒子上周還托我給您帶降壓藥,說忙完這陣就回來陪您釣魚,他心里記著您呢!”

張大爺的手僵住了。窗外的震顫突然變猛,墻皮簌簌往下掉,黑霧果然像條小蛇似的往屋里鉆。就在這時,畫眉突然撲到籠門口,用身體擋住黑霧,發出凄厲的鳴叫,那叫聲里帶著金光,竟把黑霧逼退了寸許。

“這傻鳥……”張大爺眼圈紅了,趕緊找了塊布把鳥籠裹住,“我不罵你了,也不怨兒子了,咱爺倆一起守著!”他跟著楊永革往外走,臨走前往鳥食盆里倒了把新米,“等這事過了,我就放你出來,跟老槐樹的花妖作伴去。”

(二)

李大媽的廚房,結了層厚厚的冰。

蒸籠上的冰碴子足有寸許厚,早上蒸的饅頭硬得能砸核桃,李大媽正對著灶臺哭:“我蒸了三十年饅頭,從沒讓人說過不好,現在倒好,連個熱乎氣都出不來了……孫媳婦要是看見,準說我老糊涂了,連火都燒不旺……”

楊永革摸了摸蒸籠,冰碴子底下竟傳來微弱的熱氣。他突然想起李大媽總說“火要旺,面要軟,心要熱”,趕緊往灶膛里添了把柴:“大媽您忘了?上次您給墨先生送饅頭,蒸籠自己轉了三圈,那是花妖在幫您!現在它凍著,是在跟黑霧較勁呢!”

他從兜里掏出個皺巴巴的塑料袋,里面是塊沒吃完的糖包——還是上次李大媽送的,饅頭頂上的葉紋還清晰可見:“您看這花紋,孫媳婦前天還跟我說,‘奶奶蒸的饅頭比面包好吃’,她背地里總夸您呢!”

李大媽愣住了,伸手摸了摸蒸籠上的冰,冰碴子竟化了點。窗外的震顫讓碗柜晃得厲害,一個青花瓷碗掉下來,眼看要摔碎,楊永革伸手接住,碗底赫然印著個“李”字——是孫媳婦去年給她買的,說“奶奶的碗得用好的”。

“這孩子……”李大媽抹了把淚,抓起灶臺上的鍋鏟,“我就不信蒸不熟饅頭!火不夠,我就守著;心夠熱,冰也能化!”

(三)

周奶奶的針線笸籮,散落一地斷針。

老太太坐在炕上,手里攥著半截銀針,手抖得厲害:“縫啥斷啥,連針都跟我作對……年輕時幫街坊縫補,現在怕是沒人待見了……”她的床頭柜上擺著個相框,里面是她和孫媳婦的合照,照片上的孫媳婦正給她戴圍巾,笑得一臉甜。

“周奶奶,您看這針!”楊永革撿起一根斷針,針尖上還纏著點紅線,“它不是跟您作對,是在擋黑霧!您的針扎過平安符,沾著‘護’氣,黑霧怕它,才把它弄斷的!”他指著相框,“孫媳婦昨天還來問我,說您的老花鏡該換了,她托人在城里買了副新的,這就快到了!”

周奶奶的手抖得輕了些。窗外的震顫讓炕沿晃了晃,她下意識扶住身邊的針線笸籮,里面有個沒繡完的荷包,上面繡著半朵忘憂草——是花妖顯靈那天,她答應給花妖繡的。

“對,還有花妖等著我的荷包呢。”老太太慢慢直起腰,從笸籮里找出根沒斷的針,“針斷了再換,線沒了再續,只要我這雙手還能動,就有的是法子!”

(四)

當街坊們聚到老槐樹下時,鎖妖樓的震顫已經到了最厲害的時刻,地面裂開道道細縫,黑霧從縫里往外冒,像煮沸的墨汁。墮仙的身影在黑霧里若隱若現,發出刺耳的笑:“看看你們!各懷心思,還想守什么人間?趁早散了,讓‘不信’之靈出來,大家都省心!”

張大爺把流血的畫眉捧在懷里,畫眉突然掙脫他的手,沖向黑霧,用帶血的喙去啄那些黑色的線條;李大媽端著剛蒸好的熱饅頭,冒著熱氣的饅頭砸在黑霧上,“滋啦”冒白煙,竟燒出一個個小洞;周奶奶把繡了一半的荷包舉起來,荷包上的忘憂草突然發出綠光,逼得黑霧往后退了退。

“我們是各懷心思,但我們的心思里,記著的都是好!”楊永革站在最前面,掌心的“鎮”字紅得像團火,“張大爺記著鳥的忠,李大媽記著饅頭的暖,周奶奶記著針線的情!這些記著,就是最硬的‘信’!”

花妖的影子從老槐樹里飄出來,與老槐樹的根須纏在一起,根須像無數條金線,扎進每個人的腳下,將大家的“契”連在一起。鎮契書上的紅光突然大盛,那些黑色的線條在金光里寸寸斷裂,鎖妖樓的裂縫開始慢慢合攏。

“不可能!”墮仙在黑霧里尖叫,“你們明明有怨,有疑,怎么可能……”

“因為我們知道,怨和疑是真的,但暖也是真的!”王大爺扛著鋤頭,用鋤頭柄撐起身邊的張大爺,“我嫌兒子不常回家,可他寄的藥我天天吃;李大媽怕孫媳婦不待見,可人家買的碗她天天用——這些暖,比那點疑沉得多,壓得住!”

隨著他的話,所有黑霧突然像被抽走了力氣,慢慢往鎖妖樓的裂縫里縮。墮仙的身影在黑霧里扭曲著,最后發出一聲不甘的嘶吼,被裂縫徹底吞了進去。震顫停了,老槐樹枝椏上的裂縫滲出的汁液變成了透明的,像在流淚,又像在歡笑。

(五)

清晨的陽光,照在布滿裂痕的小區里,卻有種劫后余生的暖。

張大爺的畫眉在槐樹上搭了個新窩,正銜著樹枝筑巢;李大媽的蒸籠又冒出了白汽,饅頭上的葉紋比以前更鮮亮;周奶奶坐在樹下,給花妖的影子繡荷包,銀針在陽光下閃著光,再沒斷過。

墨先生的鎮契書攤在石桌上,鎖妖樓的圖案已經合上,上面多了層金光,像鍍了層暖。“墮仙沒被消滅,只是被暫時壓回去了。”墨先生指著書頁,“但他下次再來,怕是要等很久了——因為你們用‘記著的好’,給鎖妖樓加了道新鎖,這鎖,比玉印還牢。”

楊永革翻開《三十六計》,在“合眾連橫”那頁畫了個圈,把所有街坊的笑臉都畫在里面,旁邊寫:“最好的‘合’,不是忘了彼此的怨,是記得彼此的暖;最牢的‘連’,不是捆在一起,是知道‘我記著你,你也記著我’。這人間的仗,從來不是靠力氣打贏的,是靠心里那點舍不得、忘不了的熱乎勁。”

花妖的影子在槐樹枝上晃了晃,聲音像帶著露珠:“守印吏,你看,這就是你三百年前要守的人間。有怨,有疑,卻更有記著怨、壓著疑,也要把日子過暖的人。”

楊永革望著圍坐在一起的街坊,他們在互相幫忙收拾殘局:王大爺幫張大爺修鳥籠,李大媽給周奶奶遞熱饅頭,孩子們在撿拾地上的碎玻璃,嘴里哼著不成調的歌。陽光穿過槐樹葉,在他們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像撒了層金。

他知道,這不是結束,只是中場休息。墮仙還會來,鎖妖樓的考驗還在。但他不怕了,因為他明白,只要這些街坊還記著彼此的好,還愿意為那點好,壓下心里的疑,這人間就永遠有鎖妖樓鎖不住的暖,有墮仙破不了的“信”。

而他那本《三十六計》,還要繼續寫下去,寫滿這些在裂縫里開花、在震顫中相扶的故事。畢竟,這千萬字的人間,最動人的從來不是“贏”,是“一起扛著”。

美麗雅閣210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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