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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楊永革的詩經成語生活錄

第16章“二月紺駑”染的青氣,且觀陽氣初升時的萬物相感

第十六章:“二月紺駑”染的青氣,且觀陽氣初升時的萬物相感

地窖里最后一塊冰融成了水洼,映著窖頂的窗欞,像塊被打碎的天鏡。楊永革蹲在窖口看那汪水,水里漂著片柳葉——是去年凍在冰里的那片,此刻綠得發透,像被春天浸過。他想起《詩經》里“二月紺駑”的句子,指尖剛觸到水面,就覺出點不同:水不再是冰融時的涼,是帶著點“骨”的溫,像揣在懷里的暖手爐剛涼透三分。

“這水該去染布了。”趙阿姨拎著藍布衫過來,布衫上的草木香還沒散盡,衣角沾著點新抽的柳絲,“我奶奶說,二月的水是‘青引子’,能把藍靛染出‘雨過天青’的色。”她懷里的竹籃里,裝著捆“紺草”,葉片紫中帶青,是凌晨去河埂采的,沾著露水,捏在手里能擠出青綠色的汁。

這染布的青氣,比一月的新氣更“纏人”。

染坊的木盆剛支起來,河風就裹著水汽往盆里鉆。趙阿姨把紺草扔進熱水,水面立刻浮起層“青霧”,像把春天揉碎了撒進去。她攪了攪水,藍布衫剛浸進去就“嘶”地響了聲,像渴極了的人在喝水——原本凍硬過的布面,此刻竟變得“軟塌塌”的,纖維里的冰氣遇著熱水,全化成了小氣泡,裹著草木香往水面冒。

“紺駑,紺駑,要的就是這‘青里藏藍’的勁。”張大爺蹲在旁邊看,煙袋鍋里的煙絲燃得“滋滋”響,煙灰落在盆沿,竟被青氣染成了“藍灰色”,“我爺見過染坊的老匠人,說二月的染缸得‘曬著太陽晾著風’,太陽太烈會燒了色,風太勁會抽了勁,就得不陰不陽的天,色才能‘滲’進布里。”

布在染缸里泡到第三日,奇事跟著來。

先是李大媽發現,染盆旁邊的薺菜竟“瘋長”。前幾日剛冒芽的小嫩苗,此刻竟竄到半尺高,葉片邊緣泛著“青紫色”,像是沾了染缸的水;接著,活動室的窗紙被青氣熏得“發藍”,原本白凈的紙面上,竟透出點“云紋”,像把二月的天空裁了塊貼在窗上;最妙的是王大爺的釀酒缸,缸口的紗布上凝著的水珠,滴進酒里竟“暈”出青圈,舀一勺嘗嘗,酒勁里摻了點“草香”,像把河埂上的風釀了進去。

“這叫‘青氣通神’。”趙阿姨把染好的布撈出來,布面在陽光下泛著“暗藍”,像浸過深潭的水,“我奶奶說,二月的青是‘活色’,能順著根須往地里鉆,順著葉脈往天上長。”她把布往竹竿上晾,布角垂到地面,所過之處,土縫里竟鉆出些“青苔”,嫩得能掐出水。

染布的水往河里倒時,更奇的事來了。

河面上原本浮著的薄冰碴,遇著青水竟“化”成了青霧,霧里飄著些“藍點子”,細看是剛孵出的小魚苗,渾身透著青,像從布里游出來的;河岸的柳樹枝條,被青霧一裹,芽苞竟“噼啪”炸開,抽出的新葉不是嫩黃,是“青中帶紫”,像被染缸的水潑過;連社區的石碾子,碾盤上的凹痕里積著點染水,竟長出層“青霉”,摸上去“絨乎乎”的,把石碾子的老紋路襯得更清楚了。

“這染水是‘春的引子’。”楊永革撿起片青柳葉,葉尖的紫比布面還艷,“《詩經》里‘紺駑’原是說這時候的青,能把冬天的白、春天的綠擰成一股繩。”他想起地窖里的冰融水,那汪水此刻已經滲進土里,地面鼓起個小土包,扒開一看,土下的草根都透著青,像被染過似的。

可青氣太盛,也會惹出“麻煩”。

李大媽的菜園里,剛種下的蘿卜籽竟“瘋長”成了苗,葉片寬得像小扇子,根卻細得像棉線——“光長葉不長根,是被青氣‘催’過了頭”;王大爺的酒缸里,酒面上浮著層“青沫”,舀出來一看,酒色發綠,喝著竟有點“澀”,像是摻了生草汁;最愁人的是活動室的木桌,桌腿沾著的青霧凝成了“青霜”,用布一擦,霜化了,木紋里卻留下青痕,像被墨染過,怎么也擦不掉。

“這是青氣‘脫韁’了。”趙阿姨往染缸里撒了把“石灰”,說是“收色”,水面的青霧立刻淡了些,“就像給烈馬勒韁繩,二月的青得‘收三分放七分’,太縱了就成了野氣。”她又往晾布的竹竿旁堆了捆“干艾草”,艾草的苦香混著青氣,布面的顏色竟變得“沉”了,藍里透著點灰,像老布衫的色。

收了勁的青氣,反倒更“入骨”。

染好的藍布衫往身上一試,竟“涼絲絲”的,像裹著層河風——之前的草木香里,摻了點艾草的苦,聞著讓人醒神;李大媽把蘿卜苗拔了,往土里埋了把“灶心土”,新種的籽發出來的芽,葉片小了,根卻“壯實”了,根尖透著點紫,像染缸里撈出來的;王大爺往酒缸里扔了塊“陳茶餅”,茶味把青澀氣壓了下去,酒里的草香變得“柔”了,喝著像含著片柳葉。

楊永革翻《詩經》,“二月紺駑”那頁沾著點染水,字跡竟透出青,像被人用青筆描過。書頁間的稻種芽,葉尖也泛著青,根須在紙面上扎出細孔,孔里滲著點“綠水”,把“三月桃始華”的“桃”字泡得發漲。他想起張大爺說的“青氣通神”,突然懂了:這青不是顏色,是氣脈——從凍土下的根,到河面上的霧,到染布里的紋,再到書頁上的字,都是春天在“寫家書”。

染布的最后一天,趙阿姨把剩下的染水倒進了老槐樹的樹洞。樹洞里的鐵皮盒,之前裝著帶霜的米,此刻竟被染水浸成了“青盒”,盒里的米也透著點青,煮成飯,竟帶著股“河鮮”味,像用河水淘過的米;樹洞外的樹皮,被染水一浸,裂開的老紋里鉆出些“青蟲”,細得像線,爬過的地方留下青痕,像給老樹畫了道眉。

“這叫‘青氣歸土’。”張大爺往樹根上澆了勺米酒,酒氣混著青氣,樹洞里竟冒起“白汽”,“我爺說,二月的染水得還給土地,來年河埂上的紺草才長得旺,染出的布才夠色。”他蹲在樹旁,看青蟲鉆進土里,土面上留下些“青點點”,像春天撒的種子。

染完布的竹籃,趙阿姨沒舍得扔。她往籃里裝了些“新摘的菠菜”,菠菜葉上的露水沾著籃沿的青氣,竟凝成了“青珠”,滾到葉心里,把菠菜襯得更綠了;李大媽用染缸里的石灰混著草木灰,抹在雞窩的墻上,墻皮干了之后,竟“白里透青”,像老瓷碗的色,雞下的蛋,蛋殼都比往常硬實;王大爺把陳茶餅的碎渣埋在釀酒缸旁,土里竟長出些“青霉”,把缸底的潮氣吸得干干凈凈,酒氣里再沒了澀味。

楊永革把《詩經》放在染坊的窗臺上,陽光透過青霧照進來,書頁上的字像在水里動。“二月紺駑”的青氣還沒散,“三月桃始華”的字縫里,已經鉆出點“粉紅”,像桃花的骨朵。他抬頭看,河埂上的紺草還在長,葉片上的露水滾成了青珠,掉在土里,土面上立刻冒出個小綠芽——是顆南瓜籽,大概是李大媽洗菜時掉的,被青氣一染,竟提前醒了。

社區的屋檐下,張大爺正往竹筐里裝鐮刀,“過幾天該割春草了……”鐮刀的鐵刃沾著點染水,在陽光下泛著青光,像在說:青氣收好了,該等著三月的紅了。趙阿姨把晾透的藍布衫疊起來,布角的青痕里,竟藏著片柳葉——是去年凍在冰里的那片,此刻和布色融在一起,分不清哪是葉,哪是布,哪是春天。

美麗雅閣210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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