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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破碎的她,生活還在繼續

熄滅的光

別墅的門被瀟旭摔得巨響,他猩紅著眼沖進來,昂貴的皮鞋在地板上踏出沉悶的聲響。洛楚還穿著那件沾了淚痕的婚紗,蜷縮在沙發角落,像只受驚的兔子。

“你現在的嫉妒心怎么這么強?”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為了爭風吃醋,連推人下樓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洛楚的手腕傳來鉆心的疼,眼淚瞬間涌了上來:“我說了我沒有!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沒有?”瀟旭冷笑一聲,甩開她的手,她踉蹌著撞在茶幾角上,后腰傳來一陣鈍痛,“那么多雙眼睛看著,你當我是傻子?”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點開那段被記者拍下來的視頻——畫面里,洛楚的手確實伸向了孫若琳,緊接著就是孫若琳滾落樓梯的畫面。

“你看清楚!”瀟旭把手機懟到她眼前,“這就是你說的‘沒有’?”

洛楚看著視頻里模糊的畫面,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怎么解釋?誰會信孫若琳是自導自演?連瀟旭都不信她。

“孫若琳現在還躺在醫院,醫生說她以后再也不能跳舞了。”瀟旭的聲音冷得像冰,“洛楚,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洛楚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瀟旭別過臉,沒回答,只是丟下一句:“安分點待在這里,別再給我惹事。”

從那天起,別墅徹底成了囚禁洛楚的牢籠。

他們名義上是夫妻,卻從未同床。瀟旭每天回來得很晚,身上總帶著陌生的香水味,有時甚至徹夜不歸。洛楚問起,他只說是在醫院照顧孫若琳。

“若琳一個人在醫院害怕。”他總是這樣說,語氣里帶著洛楚從未聽過的溫柔。

孫若琳的電話像一道魔咒,無論瀟旭在做什么,只要鈴聲響起,他總會立刻起身。有次洛楚發燒到39度,蜷縮在床上發抖,瀟旭正給她倒水,手機響了,是孫若琳說自己做了噩夢。他猶豫了一秒,最終還是放下水杯:“若琳那邊離不開人,我叫醫生過來。”

洛楚看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把臉埋進被子里,沒哭,只是覺得冷。

日子一天天過去,洛楚話越來越少。她不再畫畫,畫室落了厚厚的灰。有時她會坐在窗邊,一看就是一整天,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保姆發現她手腕上多了些細小的傷口,問起時,她只是笑笑:“不小心被紙劃破的。”

后來,那些傷口越來越深。

她開始整夜整夜地失眠,總在半夜驚醒,看到墻上的影子就以為是蛇——孫若琳派人送來的蛇,雖然被及時發現,卻成了她揮之不去的噩夢。有次她在院子里曬太陽,突然沖出來幾個蒙面人,把她按在地上打,嘴里罵著“狐貍精”“不要臉”。她蜷縮著護住頭,直到那些人跑遠,才慢慢爬起來,額角的血順著臉頰往下流。

她給瀟旭打電話,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瀟旭,我被人打了……”

“我在陪若琳做復健,她情緒很不穩定。”瀟旭的聲音帶著不耐煩,“一點小事別總大驚小怪,讓保姆帶你去醫院。”

電話掛斷的瞬間,洛楚握著手機,突然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瀟旭的朋友也開始明里暗里地排擠她。莫川嚴在聚會上當著眾人的面說:“瀟旭,不是我說你,洛楚跟你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看若琳多懂事。”

瀟旭沒反駁,只是默默喝了杯酒。

洛楚的心,就在那一杯杯沉默的酒里,一點點涼透了。

那天晚上,洛楚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是孫若琳發來的:“瀟旭喝醉了,在鉑悅酒店801房,我一個人弄不動他,你過來接他吧,密碼是你的生日。”

洛楚看著短信,猶豫了很久。她沒有車,別墅在城郊,酒店在市中心。她咬咬牙,還是決定去——那是瀟旭啊,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

她跑著去路邊攔車,夜風灌進單薄的衣衫,凍得她瑟瑟發抖。車在半路拋錨,她就一路跑著過去,鞋子磨破了,腳底滲出血,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兩個小時后,她終于站在酒店門口,額頭上全是冷汗。

她輸入自己的生日,房門“咔噠”一聲開了。

臥室里的燈光曖昧,空氣中彌漫著酒氣和令人作嘔的甜香。洛楚推開門,就看到床上交纏的兩個人——瀟旭和孫若琳。

孫若琳似乎察覺到了動靜,慵懶地側過頭,嘴角帶著挑釁的笑,故意往瀟旭懷里靠了靠,聲音嬌媚:“旭哥,輕點……”

瀟旭閉著眼,眉頭緊鎖,像是在忍受著什么。

洛楚站在門口,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看著床上的人,看著那個說過“你是我活下去唯一的意義”的少年,看著那個承諾要娶她、護她一輩子的男人,突然覺得無比陌生。

腳底的血和眼淚混在一起,滴在光潔的地板上,暈開一朵朵暗紅的花。

她什么也沒說,轉身就跑,像逃離一個巨大的噩夢。走廊里的地毯很厚,卻捂不住她沉重的腳步聲,也捂不住她壓抑到極致的嗚咽。

夜風吹在臉上,像刀子一樣割得生疼。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雙腿發軟,跌坐在路邊的花壇旁。

她抬起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月亮被烏云遮住了,像極了她心里那束徹底熄滅的光。

原來,有些光,一旦熄滅,就再也亮不起來了。

第十章坍塌的世界

清晨的陽光透過酒店窗簾的縫隙鉆進來,落在凌亂的床單上。瀟旭猛地睜開眼,宿醉的頭痛得像要炸開,身邊溫熱的軀體讓他心頭一緊。

孫若琳蜷縮在他懷里,裸露的肩頭帶著曖昧的紅痕。她似乎被他的動作驚醒,睫毛顫了顫,睜開眼時,淚水已經蓄滿了眼眶。“瀟旭哥……”她的聲音哽咽著,慌忙拉過被子遮住自己,別過頭去,肩膀微微聳動,“對不起,昨晚……我把你送到房間,給洛楚妹妹發了消息,她一直沒來。我怕你出事,想叫醒你,結果……”

她沒再說下去,那欲言又止的模樣,比任何解釋都更讓人心頭發緊。

瀟旭的眉頭擰成了疙瘩,昨晚的記憶碎片般涌來——酒杯碰撞的脆響、孫若琳遞來的那杯顏色略深的紅酒、還有身體里莫名燃起的燥熱……他閉了閉眼,聲音沙啞:“給我點時間,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孫若琳沒回頭,只是肩膀抖得更厲害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瀟旭回到別墅時,迎接他的不是洛楚安靜的身影,而是客廳茶幾上那份打印好的離婚協議。紙張邊緣被手指捻得有些發皺,旁邊壓著一封信。

他拿起信,指尖莫名發顫。

“昨晚的事,我都看到了。我們就這樣結束吧。你該對別人負責,幸好我們還沒太多牽扯。謝謝你當初救了我,給過我希望,現在,也請放過我。”

字跡清瘦,卻帶著一種決絕的堅定,像是用盡了最后的力氣。

瀟旭捏著信紙,指節泛白。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他從沒想過要娶孫若琳,對她好,不過是因為心里那點可笑的“贖罪”念頭——他總覺得,孫若琳的腿傷是因洛楚而起。可他忘了,洛楚從始至終都說過“我沒有”。

這時,手機推送的新聞彈窗刺得他眼睛生疼。#瀟旭孫若琳酒店密會#的詞條掛在熱搜第一,配圖是他和孫若琳一前一后走進酒店的照片,角度刁鉆,看起來格外親密。

評論區早已炸開了鍋:

“不是吧?瀟旭不是剛結婚嗎?”

“聽說他根本不愛那個孤兒院來的老婆,結婚當天他老婆就因為嫉妒推了孫若琳下樓!”

“孫若琳多可憐啊,學了那么多年舞蹈,腿就這么廢了……”

“洛楚也太惡毒了吧,支持瀟旭和孫若琳在一起!”

孫若琳的名字后面跟著一連串的同情,而洛楚,成了人人唾棄的惡婦。

瀟旭眼底的寒意幾乎要凝成冰,他立刻讓助理撤下熱搜,可那些惡毒的評論,像針一樣扎進他心里。他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堅持的“真相”,到底是不是真的。

鳳淋的電話緊接著打了進來,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阿旭,你和若琳都那樣了,趕緊跟洛楚離婚,給若琳一個交代!”

“我會想的。”瀟旭掛了電話,胸口悶得發慌。

手機又響了,是蕭然。“哥,洛楚沒事吧?”弟弟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擔憂,“我剛看到熱搜……”

“不關你的事。”瀟旭的聲音硬邦邦的。

掛了電話,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洛楚了。她的手機關機,定位徹底消失,像是從這個世界上蒸發了一樣。

這時,洛楚的電話打了進來,鈴聲突兀地在空蕩的別墅里響起。

“什么時候去離婚?”她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一絲波瀾,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瀟旭的心猛地一沉,喉結滾動了一下:“你就這么著急?”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洛楚的聲音頓了頓,“瀟旭,別拖了。”

“明天早上,民政局門口見。”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掛了電話,瀟旭癱坐在沙發上,看著那份離婚協議,第一次嘗到了什么叫追悔莫及。他想起洛楚剛到出租屋時的樣子,瘦小、膽怯,像只受驚的小貓;想起她第一次拿起畫筆時眼里的光;想起她穿著婚紗站在陽光下,說“好”時的溫柔……那些畫面在他腦海里翻滾,每一幕都帶著刺,扎得他生疼。

第二天一早,民政局門口的風很冷。洛楚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風衣,站在臺階下,臉色蒼白得像紙,眼下是遮不住的青黑。顯然,她一夜沒睡。

瀟旭走過去,想說些什么,比如“昨晚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記得”,比如“再給我一次機會”,可話到嘴邊,卻被洛楚打斷了。

“別說了,趕緊辦吧。”她遞過戶口本,指尖冰涼,“對我,對你,對她,都好。”

“洛楚……”瀟旭看著她清瘦的側臉,心臟像是被刀剜了一下,“我可以養你,你留在別墅里,像以前一樣……”

洛楚抬起頭,終于看了他一眼,眼里沒有愛,沒有恨,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靜:“瀟旭,我不是金絲雀,也不想被關在牢籠里。”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帶著一絲嘲諷,“你忘了嗎?你說過,別糾結于過去。”

瀟旭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是啊,這句話是他說的,可他怎么也沒想到,有一天,這句話會被她用來告別自己。

離婚手續辦得很快,紅色的結婚證換成了綠色的離婚證,不過短短幾分鐘,就斬斷了他們八年的糾纏。

洛楚接過離婚證,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留戀。她的背影很瘦,風衣被風吹得鼓鼓的,像一片隨時會被卷走的葉子。

瀟旭站在原地,看著她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街角。陽光刺眼,他卻覺得渾身發冷。他這才發現,洛楚瘦了太多,以前那雙總是亮晶晶的眼睛,如今只剩下空洞。這些,他竟然都沒發現。

心口像是破了一個大洞,冷風呼呼地往里灌。他這才明白,自己失去的,從來都不是一個“妹妹”,不是一個“妻子”,而是那個照亮了他整個青春的光,是他活下去的意義。

他瘋了一樣想抓住那束光,可伸手去抓,卻只抓到一把冰冷的空氣。

后來,瀟旭才知道,洛楚要出國了。蕭然說要跟去“深造”,他沒攔著。他甚至不敢去問洛楚要去哪個國家,怕聽到答案后,自己會控制不住地追過去。

孫若琳來找過他幾次,小心翼翼地問“什么時候辦婚禮”,他卻一次也沒回應。他看著這個處心積慮接近自己的女人,只覺得無比厭煩。

空蕩蕩的別墅里,只剩下他一個人。畫室里落滿了灰塵,畫架上的空白畫布還在,只是再也等不到它的主人了。他走到窗邊,看著院子里枯萎的薔薇,突然蹲在地上,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失聲痛哭。

原來,有些光,一旦熄滅,整個世界都會坍塌。而他親手掐滅了自己的光,從此,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黑暗。

以棠雪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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