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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三朵祥云載楊永革戰上古

第153章失重星域的“漂浮味”與心跳里的“錨點糖”

第一百五十三章:失重星域的“漂浮味”與心跳里的“錨點糖”

(一)被“無重霧”托舉的星塵星球

房車糕駛入失重星域時,車身突然失去了重量——車輪不再貼著星軌,而是像被無形的手托著,在半空中輕輕搖晃;儀表盤上的“重力指數”跳到“0”,指針像片羽毛般懸浮,屏幕彈出行歪斜的字:“所有重量正在溶解”,字的筆畫慢慢散開,成了漂浮的星塵。

楊小棘的槐木匣子從儲物架上飄了起來,里面的沙棘干、蘆葦葉、橘子糖渣全散了出來,在車廂里打著旋兒。沙棘干的酸氣不再往下沉,而是像層薄紗,裹著小星飄起的發絲;蘆葦葉上“我愛你”的字跡在失重中舒展開,每個筆畫都帶著淡淡的光暈,像句會飛的話。

“糖在跳舞!”小星的橘子糖從掌心掙脫,變成顆金燦燦的光球,在車頂和地板間彈來彈去,甜香被無重霧扯成細絲,纏在漂浮的沙棘干上,像根看不見的糖繩。她伸手去抓,身體卻跟著飄起來,頭發倒垂著掃過楊小棘的臉頰,帶著股甜甜的癢。

失重星域的居民活在“漂浮循環”里:他們的身體永遠懸在半空,腳不沾地,想往前走卻會往后飄;手里的物件也跟著失重——盛飯的碗會翻扣在頭頂,寫字的筆會鉆進袖口,連星系里的“星塵瀑布”(由億萬細小星塵組成的環形流),都在無重霧里打著轉,像團永遠擰不成繩的棉絮。

每個居民手腕上都戴著“墜物環”,是圈纏著鉛塊的藤條,據說能增加重量,可現在鉛塊都變成了泡沫,輕輕一碰就飄向遠方。有人把墜物環綁在腳踝上,想讓自己落地,身體卻像被風吹的紙鳶,環上的藤條纏成了亂麻;有人對著飄走的鉛塊哭喊“回來”,聲音在失重中變得輕飄飄的,連回音都抓不住,像句沒說完的嘆息。

星域中央的“失重核”,是無重的源頭。它像顆透明的玻璃球,里面裝著不斷旋轉的星塵,核體周圍的“重力場”被星塵磨成了碎片,每片碎片都在釋放“減重波”,碰到物體就會剝去它的重量。居民們說,這里原本是“輕夢星域”,失重是為了讓大家體驗飛翔的快樂——孩子可以踩著星塵瀑布玩耍,老人能像年輕時那樣跳起來摘星果,后來為了“防止飄得太遠迷路”,才制造了墜物環,沒想到減重波會失控,把“飛翔”變成了“失控的漂浮”。

一個抓著星塵瀑布邊緣的年輕人,正用手扯著自己的衣角,想讓身體穩定些。他的墜物環上刻著顆星星,鉛塊早已飄走,只剩藤條在風中擺動。“我妹妹昨天飄進星塵瀑布深處了,”他的聲音忽高忽低,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她手里的墜物環是我做的,我以為鉛塊夠重,能讓她好好落地……”他突然從懷里掏出塊星果干,果干上留著兩個小小的牙印,是他和妹妹昨天分著吃時咬的,現在果干飄在半空,牙印對著他,像妹妹在笑。

混合史萊姆的黏液在無重霧里變成了“凝重膠”,它往居民的墜物環上噴黏液,泡沫鉛塊果然變沉了些,卻帶著人往奇怪的方向墜——有人頭朝下扎向星塵堆,有人橫著飄向遠處的隕石,像被線拽著的木偶。隱形農場主撒下的共生種子,在這里長成了“扎根藤”,藤條會往失重核的反方向生長,努力抓住土壤,農場主趴在藤條上嘆:“它們在教我們怎么‘抓’,不是靠重量,是靠念想。”

咸苦黨族長的鹽晶權杖在失重星域發出“錚錚”的脆響,頂端的鹽晶能凝聚周圍的星塵,堆成小小的鹽山。族長用權杖指著漂浮的居民:“他們以為重量就是踏實,卻忘了真正的錨不在腳上,在心里,”權杖上的鹽粒一顆顆往下落,在失重中竟畫出筆直的線,“就像船的錨,不是靠鐵的沉,是靠繩的韌;人的踏實,不是靠腳著地,是靠心里有牽掛——沒了牽掛,再重的鉛塊也拴不住你。”

(二)“減重波”的失控起源

在失重星域的“重力博物館”(如今的漂浮陳列館),他們找到了失控的根源:百年前,這里的居民享受著失重的自由,卻也因“漂浮的混亂”煩惱——商人的貨物飄得滿天都是,母親找不到飄進星塵堆的孩子,工匠的工具在半空相撞,敲不出像樣的物件。

于是他們制造了墜物環,起初只是想“在需要時增加重量”:吃飯時能讓碗落在桌上,睡覺時能讓身體貼著床,干活時能讓工具握在手里。他們給減重波設定了“重力閾值”:低于閾值時,墜物環自動增加重量;高于閾值時,大家可以自由漂浮。可掌管失重核的星巫覺得“自由漂浮太危險”,他偷偷調低了閾值,讓減重波時刻處于“強減重”狀態——

-第一周,沒人再因為飄太遠迷路,居民們覺得安心;

-第二周,孩子被家長用墜物環拴在身邊,母親們覺得踏實;

-第三周,連走路都得戴著墜物環,有人開始懷念踩在地上的感覺;

-第四周,有人想摘顆星果,卻發現手臂飄得比樹還高,怎么抓都抓不住,他突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最后,減重波徹底失控,墜物環的鉛塊失去重量,所有物體都成了漂浮的塵埃,重力博物館里的“重力標本”(能讓人體驗不同重量的石頭、讓人踏實落地的土壤),都被無重霧裹著,懸在展廳中央,像被遺忘的錨。

博物館的壁畫上,刻著重量的消亡:

-第一幅畫:居民們在星塵瀑布上歡笑,孩子踩著星塵飛,老人坐在漂浮的搖椅上晃,工匠的工具在半空排成隊,像在跳圓舞曲;失重核周圍的重力場像層溫柔的網,讓大家飄得自在,卻不迷失。

-第二幅畫:商人對著飄走的貨物跺腳,母親追著飄向隕石的孩子跑,工匠舉著錘子卻砸不到釘子;有人舉著“要重量”的牌子跪在失重核前,核體的減重波開始變得密集,像張收緊的網。

-第三幅畫:墜物環開始普及,鉛塊越來越重——孩子的環上纏三塊鉛,老人的纏五塊,連走路都得拖著腳,像背著無形的包袱;星塵瀑布的流速變慢,像被鉛塊壓得喘不過氣。

-最后一幅畫:整個星域被無重霧籠罩,居民們在半空無助地揮手,有人想抓住飄走的家人,有人想撈起墜落的希望,壁畫角落刻著行快被磨平的字:“我們都忘了,重量不是束縛,是牽掛的憑證——腳踩在地上,是因為心里有想守護的家;手握著東西,是因為有想珍惜的人。想擺脫重量的累,最后連踏實的甜都丟了;想抓住漂浮的輕,最后把心里的錨也漂沒了。”

“他們不是怕漂浮,是怕沒有牽掛的漂浮,像斷了線的風箏。”楊小棘摸著壁畫上那個飄向遠方的孩子,孩子的手里還攥著半塊星果干,像在說“我想回家”。他突然把槐木匣子里的沙棘干聚在一起,用蘆葦葉纏成一團,沙棘的酸氣在失重中凝成個小小的球,竟帶著蘆葦葉慢慢往下沉,像被“牽掛”拽著的錨。小星指著壁畫底部的“重量譜”,上面畫著不同的墜物——有纏著發絲的鉛塊,有刻著名字的石頭,有包著星果干的布包,隱形農場主說:“這是‘心的重量’,越牽掛,越踏實。”

博物館的看守人是個“扎根者”,他是星域里唯一能自由控制重量的人——想飄時,身體輕得像羽毛;想落地時,哪怕踩著星塵,也像踩在堅實的土地上。他的墜物環上沒有鉛塊,只纏著根發絲,是他孫女的。“我爺爺說,”他坐在漂浮的石凳上,石凳竟穩穩地停在半空,“墜物環不是靠鉛塊沉,是靠心里的念想沉——想著孫女的笑,再輕的身體也能落地;想著家的方向,再亂的星塵也能指路。”他的石屋里,擺著各種“輕與重的物件”:飄在空中的羽毛(卻帶著家人的溫度)、沉在地上的泡沫(卻刻著牽掛的名字),每個物件都在說“重量不在東西本身,在心里的分量”。

(三)小星的“錨點糖”

小星聽不懂什么失重與重量,她只覺得“飄著好玩,落地也好玩呀”。她把漂浮的橘子糖球抓住,用牙咬出個小缺口,甜香突然變得沉甸甸的,糖球帶著她的手往下墜,像塊小小的墜物。她舉著糖球對扎根者笑:“你看,糖能帶著我落地!”

她跑到抓著星塵瀑布的年輕人面前,把帶缺口的橘子糖塞給他。年輕人捏著糖,指尖觸到糖的甜,突然覺得身體往下沉了沉——他想起妹妹總愛搶他手里的星果干,搶到時會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他每次都故意讓她搶,看著她踩著自己的腳背跑向家的方向。“我知道她在哪了!”他的墜物環突然繃緊,藤條不再亂飄,而是指向星塵瀑布的一個漩渦,“她肯定在那藏星果干呢,以前總愛躲在那嚇我。”

他拽著藤條往漩渦飄,身體雖然還在半空,卻像有了方向的船,不再亂晃。小星跟在后面喊:“抓住糖!別松手!”年輕人回頭笑,手里的橘子糖閃著光,像顆小小的星。

她鉆進漂浮的人群,把自己的橘子糖往他們手里塞:“捏緊了!心里想著要去的地方!”一個飄向隕石的老奶奶,捏著糖突然穩住身體——她想起家門口的星果樹,每年結果時,孫子都會踩著她的肩膀摘最高處的果,說“奶奶的肩膀比梯子穩”。“我要回家摘星果……”老奶奶的墜物環上,泡沫鉛塊竟慢慢變實,帶著她往反方向飄,像被家的方向拉著。

守在博物館的扎根者,看著這一切,突然打開了所有“重力標本”的玻璃罩。標本里的石頭、土壤、木塊都飄了出來,卻不再漫無目的地飛——石頭朝著想念它的孩子飄去,土壤落在想種菜的老人手里,木塊湊到想做玩具的工匠身邊,像群認路的鴿子。他把這些標本聚在失重核旁,標本們竟在核體周圍堆成個小小的山,山尖直指星域的中心,像在重建“重力的錨”。

楊小棘突然讓倒懸廚師支起灶臺,在博物館前煮了鍋“沉底湯”——扔進沙棘干(帶著蘆葦葉的牽掛)、橘子糖(沾著小星的溫度)、星果干(裹著年輕人的念想)、鹽晶粒(凝著族長的堅定),邊煮邊用鍋鏟用力往下按,故意讓湯在失重中往下沉。奇跡發生了:湯香像有了重量,順著星塵流往下淌,流過漂浮的居民身邊時,他們都下意識地往湯香的方向靠,像被味道牽著的風箏。

混合史萊姆的黏液變成了“牽掛膠”,它往每個居民的墜物環上噴黏液,環上立刻浮現出他們最牽掛的人的樣子——年輕人的環上是妹妹的笑臉,老奶奶的環上是孫子的身影,像把“心錨”刻在了環上。隱形農場主把共生種子分給居民,說“種在墜物環上,它會跟著你的念想生長,念頭像潮水時,它就長葉;念頭像微風時,它就開花”。尖叫面包師更是直接,把烤好的“牽掛面包”往星塵瀑布里扔,面包里包著不同的餡——孩子的餡是星果醬,老人的餡是堅果泥,面包落在漂浮的人手里,咬一口,踏實的麥香混著想念的味,有人突然哭了:“這是我家的味!”

扎根者突然推倒了博物館的圍墻,讓百年的重力標本與星域的無重霧碰撞。石頭的沉混著漂浮的輕,土壤的實裹著星塵的軟,像場溫柔的和解。有個舉著空墜物環的中年人,把自己的頭發纏在環上,說“這是我女兒的頭發,她在遠方的星系”,環上的泡沫鉛塊立刻變沉,帶著他往星軌的方向飄,像要去赴約。

(四)“扎根宴”與失重的真相

要讓失重星域重歸安穩,就得讓居民們學會“帶著牽掛漂浮”——不是靠鉛塊的沉,是靠心里的念;不是怕漂浮的輕,是怕沒有方向的飄,像扎根者說的“重量像道菜,食材的沉是基礎,念想的香是調料,少了念想,再沉的菜也沒味;沒了方向,再輕的飄也心慌”。

楊小棘和伙伴們決定在重力博物館辦一場“扎根宴”,所有菜都在“半空中完成”:讓面團在漂浮時被捏成想要的形狀,讓湯汁在失重中順著藤蔓往下流,讓烤肉串在星塵流里旋轉著烤熟,讓牽掛成為“隱形的重力”,把食物和人都穩穩地“錨”在當下。

倒懸廚師在博物館的石灶上支起四口懸浮的鍋,分別做“牽掛四味”:纏藤沙棘串(酸,用蘆葦葉纏成串,帶著牽掛的沉)、墜環橘子糕(甜,放在墜物環里定型,沾著念想的香)、扎根星果派(香,用共生種子的藤條當托,裹著家的暖)、鹽心烤肉(咸,肉心嵌著鹽晶,凝著堅定的味)。他頭朝下顛勺時,故意讓鍋里的食材輕輕飄起,再用鍋鏟帶著它們往目標的盤子飄,像在指揮一場空中盛宴。有次他往橘子糕里加了點年輕人的星果干,甜里竟帶著點酸,像想念的味——又甜又澀,卻讓人踏實。

尖叫面包師烤的“方向面包”成了焦點:他在面團里加了不同的“牽掛引子”——加了孩子頭發的面包會朝著家的方向飄,加了愛人信物的面包會跟著對方的墜物環走,加了故鄉土壤的面包會繞著星域中心轉。他舉著面包轉圈,面包在半空畫出彎彎的弧線,像無數條回家的路。有人抓住飄向自己的面包,咬一口,突然朝著某個方向喊:“我回來了!”聲音在失重中不再飄散,像被面包里的牽掛釘在了原地。

隱形農場主把共生種子種在宴席的每個角落,種子長出的藤蔓在空中織成張網,網眼剛好能接住漂浮的食物和人。有個飄了三天的孩子,被藤蔓輕輕托住,他摘下藤上的花,往嘴里塞了口,花的香帶著他往母親的方向飄,母親正舉著塊牽掛面包,眼淚落在面包上,暈開個小小的濕痕。

咸苦黨族長最忙,他一會兒給飄向遠方的人遞塊“鹽心烤肉”,說“嘗嘗心里的沉,就不會慌了”;一會兒給抓不住東西的人撒點“牽掛粉”(其實是混合了沙棘粉和橘子粉的調料),說“心里有念想,手就有勁兒了”。他的鹽晶權杖在宴席上劃出閃亮的光,把每個人的牽掛都映在無重霧上——年輕人找妹妹的焦急,老奶奶想回家的期盼,孩子奔向母親的雀躍,像場流動的默劇,看得人心里發暖。

楊小棘抱著混合史萊姆,看它的黏液在地上畫出“牽掛地圖”:每個墜物環都連著牽掛的人,每條連線都纏著種味道,像張密密麻麻的網。史萊姆興奮地往每個漂浮的物件上噴黏液,黏液凝固后變成透明的線,一頭連著物件,一頭拴在人的心上,減重波再也扯不斷,像給漂浮的生活加了道保險。

宴席開始時,重力博物館的“重力核心”突然發出“嗡”的聲,百年前的重力標本與現在的漂浮物件慢慢融合——石頭幫孩子穩住身體,土壤讓老人種出星果苗,木塊被工匠做成了能漂浮的玩具車,卻永遠朝著家的方向開。居民們第一次發現,真正的重量不是鉛塊,是牽掛:想著一個人,再輕的身體也能落地;念著一個地方,再亂的星塵也能指路;連漂浮的食物,帶著牽掛的味,都能讓人吃出踏實的暖。

那個抓著星塵瀑布的年輕人,此刻正和妹妹坐在懸浮的石凳上,分吃著一塊牽掛面包。妹妹手里的墜物環纏著哥哥的藤條,哥哥的環上沾著妹妹的橘子糖渣,兩人的身體偶爾還會飄起,卻總在靠近彼此的地方停下,像被看不見的橡皮筋牽著——你飄遠半寸,我就跟著近半寸;我升高一分,你就跟著抬一分,石凳下的星塵被兩人的氣息吹得輕輕打轉,像圈溫柔的漣漪。

“哥,你的面包餡是星果醬!”妹妹舉著手里的半塊面包,糖渣從嘴角掉下來,在失重中懸成顆顆小金珠,她伸手去夠,珠子卻鉆進哥哥的衣領,引得他癢得直縮脖子。年輕人笑著把自己的半塊遞過去:“換著吃,我的是堅果泥,你上次說想吃的。”面包交換的瞬間,兩人的墜物環輕輕撞在一起,藤條與糖渣纏得更緊,像打了個結實的結。

妹妹突然指著石凳旁的共生種子,種子已長成株小小的藤,藤上開著兩朵花,一朵沾著橘子糖的甜,一朵帶著星果干的酸,花瓣在失重中輕輕扇動,像兩只不想分開的蝴蝶。“它在學我們呢。”妹妹的手指剛碰到花瓣,藤條突然往兩人中間靠了靠,把兩朵花湊成了個圓,像在說“要在一起呀”。

(一)星塵里的“牽掛軌跡”

房車糕停在失重核不遠處,車身已能穩穩地懸在半空,不再像剛來時那樣亂晃。楊小棘趴在車窗上,看著年輕人和妹妹的身影被星塵鍍上層金邊——他們的每一次抬手、每一次靠近,都在星塵里留下淡淡的軌跡,軌跡交叉的地方,總凝著團小小的光暈,像牽掛在發光。

“你看他們的腳印。”小星指著兩人腳下,雖然腳不沾地,星塵卻像被無形的重量壓出淺淺的坑,坑底還留著面包屑的影子。楊小棘突然想起咸苦黨族長的話:“真正的腳印不在地上,在心里走過的路。”就像這對兄妹,哪怕飄在半空,彼此的牽掛也早就在星塵里踩出了回家的路。

倒懸廚師端著兩碗“扎根湯”走過來,湯碗被根細藤拴在托盤上,藤的另一頭纏在他的手腕,像不會飄走的牽掛。“嘗嘗這碗,加了星果蜜。”他把其中一碗遞給楊小棘,湯面上的油花在失重中聚成個小小的“心”形,“在失重的地方,甜味得沉在碗底,才夠人抓得住。”

楊小棘舀湯時,勺子故意放慢動作,看著酸與甜在碗里慢慢融在一起,像年輕人與妹妹的牽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突然發現,這趟旅程遇到的所有“異常”,最終都指向同一個詞——牽掛:遺忘星系怕忘了牽掛的味,回響星環怕丟了牽掛的聲,褶皺星云怕拘了牽掛的形,鏡面星系怕分了牽掛的影,而失重星域,是怕斷了牽掛的線。

(二)失重核旁的“重量啟示”

扎根者帶著他們來到失重核前,透明的核體里,星塵旋轉的速度慢了許多,原本破碎的重力場碎片,正被無數細小的線連起來——那些線是居民們的牽掛:母親喚孩子的聲音凝成的聲波線,工匠想做玩具的念想聚成的光絲,年輕人找妹妹的焦急纏成的藤條,像張修復的網。

“你看這核。”扎根者指著核體邊緣,那里浮著層淡淡的金色,是所有牽掛的味道混在一起的顏色,“以前我們總以為,要靠鉛塊拉住彼此,后來才懂,鉛塊會飄走,可心里的念不會——念著一個人,哪怕隔著星塵瀑布,也能找到路;想著一件事,哪怕飄在失重的風里,也能抓得住。”

他從懷里掏出個小布包,里面是片干枯的星果葉,葉面上有兩個洞,像被蟲蛀過。“這是我孫女小時候咬的,”扎根者的聲音帶著笑,“她總愛搶我的星果葉玩,說要當哨子吹,后來她跟著商隊去了別的星系,我就把這葉子當墜物環,不管飄多遠,摸著這兩個小洞,就知道該往哪落。”

楊小棘突然把槐木匣子打開,讓里面的沙棘干、蘆葦葉、橘子糖渣飄向失重核。奇妙的是,這些帶著牽掛的物件沒有被星塵卷走,反而在核體周圍繞了個圈,像在給重力場的網打補丁。沙棘干的酸氣與核里的金色融在一起,竟讓附近飄著的居民都往核的方向靠了靠,像被家的味道吸引。

(三)小星的“牽掛糖串”

小星把剩下的橘子糖都掏出來,用蘆葦葉串成串,舉在手里像串小小的燈籠。她飄到正在種星果樹的老人身邊,把糖串掛在老人的墜物環上:“想著孫子的話,樹就長得快啦!”老人的環上,泡沫鉛塊已變成深褐色,刻著孫子的名字,糖串一掛上,環突然往下沉了沉,老人的腳竟輕輕碰到了土壤,他愣了愣,隨即笑得滿臉皺紋:“真踩著地了……”

她又飄到工匠的作坊,把糖串塞進正在做玩具的工匠手里。工匠的工具原本在半空亂飄,握著糖串后,錘子突然穩了下來,一下下敲在木頭上,發出“咚咚”的聲,聲里帶著橘子的甜,像在給玩具唱搖籃曲。“這糖能讓手不抖!”工匠舉著剛做好的木鳥,鳥嘴叼著顆糖渣,往年輕人和妹妹的方向飛去,像只送信的使者。

最妙的是星塵瀑布的漩渦旁,那里曾是妹妹藏星果干的地方。小星把最后一串糖掛在漩渦邊緣的藤條上,糖香竟讓漩渦的流速慢了下來,里面飄著的星果干、面包屑、甚至半塊被遺忘的墜物環,都慢慢往漩渦外漂,像被糖香叫醒的游子。

“它們要回家啦!”小星拍著手笑,扎根者站在她身后,看著那些漂浮物朝著有炊煙的方向飄,眼里閃著光:“牽掛的味道,比任何鉛塊都沉啊。”

(四)星船上的“錨點”

房車糕準備駛離時,年輕人和妹妹跑來送行,妹妹手里捧著顆最大的星果,果面上用糖渣拼了個小小的“家”字。“這個給你們,”年輕人把星果遞過來,“它在失重里能沉底,像個小錨,帶著走就不會迷路。”

楊小棘把星果放進槐木匣子,匣子突然變得沉甸甸的,不再飄來飄去。他低頭看,發現沙棘干、蘆葦葉、橘子糖渣都圍著星果聚成一團,像在守護這個新的“錨點”。小星往匣子里塞了顆剛串好的牽掛糖,糖香混著星果的甜,在車廂里釀成股踏實的味。

倒懸廚師在廚房掛了串“牽掛風鈴”,用從五個星系帶的物件串成:遺忘星系的花粉袋、回響星環的共鳴石、褶皺星云的變形藤、鏡面星系的破鏡片、失重星域的星果殼,風一吹,鈴鐺發出的聲不高,卻帶著種穩穩的沉,像所有牽掛都在說“我們在呢”。

隱形農場主的共生種子開花了,花瓣一層疊著一層,最外層是沙棘的橙,中間是橘子的黃,最里層是星果的金,花心結著顆小小的籽,籽上的紋路像張星圖,標著他們走過的所有星系。“這是‘家的種子’,”農場主把種子放進個小布袋,“以后不管飄到哪,種下去,就知道根在哪。”

咸苦黨族長的鹽晶權杖在星船啟航時發出道強光,光在星軌上畫出條線,線的盡頭是片閃著暖光的星云。“下一站,去那片‘歸星系’吧,”族長的聲音帶著鹽粒的沉,“那里的人說,所有牽掛,最終都會漂向同一個地方——叫‘家’的港灣。”

楊小棘轉動方向盤,房車糕慢慢駛離失重星域,身后的星塵里,年輕人和妹妹還在揮手,他們的牽掛像道看不見的線,一端拴著星船,一端系著星域,線的中間,星果的甜、橘子的香、沙棘的酸正慢慢融在一起,像條永遠不會斷的繩。

小星趴在裝滿牽掛物件的儲物格上,看著那顆星果在匣子里發光,突然說:“我們的船,現在像個會飛的家了。”楊小棘摸著匣子,里面的“錨點”輕輕震動,像在點頭。他望著前方的歸星系,那里的暖光越來越亮,像無數盞等著他們的燈。

星船的航跡在失重星域的邊緣拉出道彎彎的弧,弧上沾著星塵的光、糖渣的甜、牽掛的沉,像個大大的“心”形。風過時,航跡里傳來輕輕的“沙沙”聲,是沙棘干在說“往前走吧”,還有橘子糖的“叮鈴”響,像小星的笑聲,跟著航跡一直往前,往那個叫“家”的方向。

(未完待續)

美麗雅閣210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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