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后,王妍珊便轉回了晉王的書房。“王爺,領舞的人選不是已經定下來了嗎,怎么又……”
蘇墨寒翻了頁書,悠閑道,“這是云琛提出來的。”
王妍姍一愣,轉而便笑了起來,原本她還有些擔心蘇墨寒真的對這小丫頭有情,知道不過是蘇墨塵的主意,她心里的石頭方才落下。
王妍珊是戶部尚書之女,雖說配晉王的身份尚不足,但也絕不會容許有下人爬到自己頭上來,想到云瑤那張人見人憐的面容,心里的嫉妒漸漸衍生出來,她想了想含笑道,“看來二弟對這小丫頭倒是情深,那王爺倒不如將她賞賜給二弟,也好了了他的一番心愿。”
蘇墨寒手中書卷啪地放下,看了她好一會兒,她不知自己是說錯了什么話,只是躊躇著。
雖然外人都道晉王為人溫和,與王妃也是相敬如賓,她曾經也以為晉王愿意娶小小尚書之女,定是對自己有意,但在成婚后,才發現自己當初的想法有多可笑,相敬如賓卻也如此生疏,而對于蘇墨寒,她更是自然生出了一種畏懼之感,此時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她也不敢再多言。
過了一會兒,蘇墨寒卻只是揮了揮手,“有空你便去督促她們,年宴上的表演可不能出什么差錯。”
待王妍珊失落離去,蘇墨寒攤開掌心,便見其中放著幾片潔白的花瓣,眼中浮現一抹暗沉,伸手一揮,花瓣便飄落到了桌子底下。
云瑤莫名其妙地回了自己的屋子,卻沒想通是發生了什么事兒,她正出神,忽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回過頭看。
“啪!”
她手一下撐住了桌面,感覺左臉火辣辣地疼,待看清了眼前之人時,眼中帶著驚愕,“吳曼柔?”
隨后沖進來的秦海櫻一把推開了正欲上前的吳曼柔,將云瑤護在身后,“吳曼柔,你瘋了!”
“云瑤,你算什么東西!憑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來跟我爭!我的東西,誰都別想搶走!”吳曼柔說著竟然又要沖上來,秦海櫻則是伸手將她一把抓住,往后用力一甩。
吳曼柔踉蹌了幾步,還沒定下來,秦海櫻便沖了上去一把拽住她的頭發,使出了女人打架的必殺技,吳曼柔也不示弱去抓她的衣服,相互較勁兒,僵持在了門口。
云瑤莫名其妙挨了打,還沒想好要不要趁亂沖上去打回來,顧紫依便已經過來了。
“你們這都是在胡鬧什么!”聞聲趕來的顧紫依看到這場面,氣得手中從旁邊撿了根樹枝就朝兩人打過去,秦海櫻眼尖,立即松手躲到了云瑤身后。
“給我出來!站著!”顧紫依看到此時已是頭發凌亂、衣衫不整的兩人氣不打一處來,使勁揮著手里的樹枝。
秦海櫻仍舊是緊抓著云瑤的衣裳,“姨娘,都是吳曼柔的錯,是她先欺負的九兒!”
顧紫依看了看云瑤已經有些紅腫的面頰,瞪了吳曼柔一眼,“你們都給我回青蘿院跪著!誰敢偷懶,就別想入宮了!”
此話一出,兩人互相瞪了一眼,但還是極其不情愿地回了青蘿院。
顧紫依讓云瑤取出了消炎藥,讓她上完藥確保不會留下傷痕后才道,“坐下吧,我來,本來是有事情要交代你。聽說王妃方才已經找過你了?”
她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是。”
“事情你既然都清楚了,那剩下的一個多月就好好準備吧,切莫出了差錯。”
她眨了眨眼,“等……等等,姨娘,您說的準備是什么?”
“原來你不知道?”顧紫依也奇怪地看著她,接著又自言自語道,“什么都不知道就挨了一巴掌啊……”
“……”云瑤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吸了口氣,“姨娘,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顧紫依看著她后知后覺的模樣,嘆了口氣,這才將她已被作為領舞入選的事情告訴了她。
“所以,年宴上的表演,王爺是讓我和吳曼柔一同領舞?”
“沒錯,不過你們兩人的舞有些差別,這些冊子里都有,你先自己看著,把動作記熟,其他的就無需多想了。”
顧紫依說了幾句,趕著回去教訓人,便丟下她自己思索就離開了。
云瑤摸了摸有些微微紅腫的臉頰,想著這吳曼柔肯定是卯足了勁兒來打這一巴掌的,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沒還手,白白受了這么個罪。
秦海櫻和吳曼柔被罰回了青蘿院跪著,顧紫依回來的時候,兩人仍在干瞪著眼睛。
顧紫依沒好氣地瞪了兩人一眼,指著秦海櫻,“你到后院去,轉滿一千個圈,轉不完不準休息!”
秦海櫻委屈地叫了起來,“姨娘……明明是她的錯在先,怎么就我一個人受罰!”
“再多說一句加五百!”
“別、別!說好了的,就一千、就一千啊!不許反悔啊!”秦海櫻生怕她再加,趕緊飛快地往后院跑去。
顧紫依回頭看了一眼吳曼柔,面色沉下,“你隨我來。”
吳曼柔心里一驚,咬了咬唇,還是跟在了她的身后,入了一間屋內。
進去以后,顧紫依再轉過來時就全然沒有了平日的嫵媚,眉眼凌厲起來,“跪下!”
吳曼柔肩膀一顫,但還是跪在了蒲團上。
“你可知知錯?”顧紫手中取來了掛在墻上的一條長鞭,不悅地盯著她。
吳曼柔下巴抬起,心里雖然不安,但仍是不服氣道,“奴婢沒錯!那賤人只知道用美色勾引王爺,首名本來就是我,憑什么現在還跟我搶領舞的位置!”
“啪!”
“唔!”
隨著長鞭落下,她隨即痛吟了一聲,后背的衣服已經被扯破了一道口子。
“年宴將至,不好好練習反倒去惹禍。不思進取,只知嫉妒,其罪一!”
話音落下,長鞭又落了下去。
“上次舞選之事,王爺已經下了命令,無視主上命令,其罪二!”
“不知自己身份,擅作主張。其罪三!”
她每說一句,鞭子便往下落一次,直到長鞭停下,吳曼柔的后背上的衣服有些部分已經被打爛了,但血痕并不見多少,很顯然是控制了力道。
吳曼柔此時已是唇色蒼白,一滴滴冷汗不斷冒出來。
“知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