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我相信你,請帶我好好照顧這兩個孩子,我推演了一下,三十年后,你鳳天將會有一場大禍,恐有滅國的危機,而這兩個孩子就是你們避禍的關鍵,請務必好好對待他們,兀做些損人不利己的事,切記切記。”
對狐貍的話抱著懷疑態度時,先皇他們好像看到了那只狐貍身后的尾巴,并不是一條,而是九條,先皇他們當時就明白了,這是那只狐貍故意讓他們看到的。”
“毫無疑問,那是只九尾狐,傳說九尾狐,亦稱仙狐,有通天之術,善推演,能知禍福。”
“而先皇他們也知道了那狐貍的話很可能是真的,就把那兩個女嬰交給了哀家,讓哀家撫養,對外稱皇后雙胎誕下一男一女,男孩自然就是皇帝鳳挈,女孩就是你的娘鳳欣,另一個女孩名叫唐情,她是祁兒的娘,十幾年前,她自殺去世了?!?/p>
“本來哀家當時就想留一個女嬰給挈兒,讓她做鳳天的皇后,將來鳳天大禍,她就算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不會棄鳳天于不顧,這個女嬰就是祁兒的娘唐情,當初給她起這個名字,是希望她將來做一個有情有義的人?!?/p>
“可是造化弄人,她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漸漸地,挈兒卻愛上了你的娘鳳欣,更可怕的是祁兒的娘唐情卻愛上了皇帝,本來唐情和鳳欣長的也很相像,哀家和先皇當時就想讓她們對換一下身份,可是,更可怕的事情,很快發生了,鳳欣有一次出宮,結識了你爹溫天宇,漸漸地,一來二去,你娘就愛上了天宇。”
“就這樣,她們兩個都不愿意互相對換身份,而你娘鳳欣當時執意要嫁給天宇,無奈,哀家和先皇就替他們賜了婚,本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p>
“可是,當時天宇還不是鳳天的將軍,邊疆戰亂,挈兒偷偷吩咐當時的將軍,讓他不著痕跡的陷害天宇,讓他戰死疆場?!?/p>
“后來,天宇九死一生,才成功活著回來了,還立下了赫赫戰功,被先皇封了鎮國大將軍?!?/p>
“可是,挈兒卻很不甘心,本來鳳欣已經答應和唐情對換身份,嫁給他了,但是天宇回來了,一切就又回到了原點,對此,挈兒一直耿耿于懷,他一直認為是天宇從他手中把欣兒搶走了?!?/p>
“這些年來,他對你們將軍府很重視,所以,先皇直到臨走前,都認為他是真的放下了,可哀家這心里總是慌慌的,為此,哀家私下多次警告他,他還向哀家保證絕不動手傷害你們一家。”
“說的多了,哀家也以為,他已經把那件事放下了,可現在天宇出了事,哀家頓時就想到了他,一定是他使了什么詭計。”
“好了哀家的故事也講完了,洛言你還有什么想知道的嗎?趁著這次機會,一并問了,哀家以后就長居佛堂,不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事情原來這么曲折,壓下心底的震驚,溫洛言面上不見絲毫的異樣,沉思了一下,他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皇祖母,那太子的母親為什么會自殺呢?”
“哦,這個啊,當年挈兒娶了唐情以后,心中也是恨著她的,他一直認為,當年要不是她占著皇后的位置,不肯換身份,鳳欣早就嫁給他了,所以,他一直對小情她們母子不管不問,就連祁兒在宮中也是百般被欺辱,唉!最后,性子烈的小情,竟然自殺了,她蘸著自己的鮮血寫了一封血書,希望她的死能平息他的恨,然后善待她的兒子,亦是他的兒子,祁兒?!?/p>
“好了,洛言,哀家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你回去吧,哀家也累了。”
“是,皇祖母,你好好休息,洛言就不打擾您了。”
起身,溫洛言準備離去,可是卻又聽到了太后蒼老的聲音響起。
“洛言,不管挈兒以后做了什么,哀家希望你能饒哀家的挈兒性命?!?/p>
垂著頭,溫洛言又沉思起來,他在心中問自己,他真的能放過殺父仇人,放下仇恨嗎?
可是他的沉默,卻讓太后以為是他無聲的拒絕,頓時,太后忍不住開口哀求到。
“洛言,就當是看在哀家這個老婆子已經年邁,活不了幾年的份上,別讓皇祖母白發人送黑發人,遭受喪子之痛,好嗎?”
蒼老的聲音中,滿含凄涼悲痛,頓時讓溫洛言的心忍不住一顫,他不敢再猶豫,果斷的答應了。
“皇祖母,您放心吧,洛言答應了。也請皇祖母不要再說什么活不了幾年這種話了,晴晴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的,皇祖母,您那么疼晴晴,想必也不想讓她傷心吧。”
“好啊,洛言你這小子,竟然還威脅起皇祖母來了,不過……晴晴可還好?”
“皇祖母不用擔心,晴晴她很堅強?!?/p>
“那就好,那就好……洛言,你回去吧,哀家要休息了?!?/p>
“好,那洛言告退。”
“去吧,去吧。”太后疲憊的扶著額頭,向溫洛言擺擺手。
溫洛言轉身看了一眼那個軟塌上的老人,好像她比來時老了好多,唉,無奈的嘆一口氣,皇祖母是心累了吧!兒子造的孽,卻全都要那個年邁的老人承擔!心中微微心疼,溫洛言快速離去,回了將軍府。
微微昏暗的夜色下,太陽早已下山,而遠方大片大片的彩霞,卻依舊在留戀著太陽的溫暖,不肯離去。
第二天一早,溫洛言在鳳欣的強制要求下,去了國子監,卻見不少的同窗圍在一起,激烈的討論著什么。
見此,溫洛言,并沒有好奇上前,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翻開了書本,打算復習一下這幾天的功課。
突然,好友薄子修帶著幾個關系要好的同窗,圍著他的座位就坐了下來。
“洛言,你知不知道,鳳天出事了,出大事了,我感覺鳳天要完了,哎,要不你趕緊帶著你娘和妹妹,我帶著我爹娘,咱們趕緊跑吧!”
身邊的幾位同窗也都紛紛附和道。
“是啊,子修,你說的太有道理了,現在跑還不晚。”
“對啊,子修,你真是太聰明了,我回去就和我爹娘商量一下?!?/p>
溫洛言終于忍不住抬起自己埋在書本中的腦袋,好奇的看著眼前的這幾個人。
“怎么,鳳天發生了什么大事,讓你們這幾個都忍不住落荒而逃了?!?/p>
“洛言,這不是落荒而逃,這是識時務者為俊杰。”
“今天早上,我聽我爹說,皇帝突然就病危了,連早朝也沒有上?!?/p>
“是啊,我也聽我爹說了,現在溫大將軍…”
說到此,那名同窗小心翼翼的掃了一眼溫洛言,見他面上無異色,才繼續開口說道。
“溫大將軍戰死疆場,眼下這西塞的戰事還沒有結束,百官是互相推辭,誰也不愿意去,再這樣下去,說不定三國的軍隊就攻到鳳都了?”
“都這個時候了,皇帝病危,讓太子殿下登基,那鳳天還怎么救???必滅??!”
“是啊,雖然太子殿下也參與國事了幾年,但太子殿下還年輕,恐怕朝中不服的人很多啊,鳳天上下不一心,怎么能抵抗的了三國的來犯?!?/p>
“這次三國要是聯手,那還抵抗什么?沒有溫大將軍,我們直接投降好了。”
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卻沒有注意到溫洛言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垂下頭,遮住自己恨意猙獰的臉龐,溫洛言渾身的清冷都慢慢溢上了一層刺骨的寒意,努力壓了壓自己的恨意,溫洛言開了口,聲音依舊清冷,毫無一絲的異樣。
“皇帝為何病危?”
“聽我爹說是積勞成疾。”
“是啊,太醫說皇上過于勞累國事,日子長了,身體受不住了?!?/p>
“我偷聽爹和娘也是這樣講的。”
仍舊沒有注意到溫洛言的反常,幾人議論紛紛,爭先恐后的訴說自己得到的消息。
突然,薄子修陡然發現自己的好友溫洛言一直都沒有什么反應,下意識的朝他看去,頓時,薄子修慌了,搖著他的肩膀,他急切的呼喊好友的名字。
“哎,洛言,你…洛言,洛言,你怎么了?”
松開被自己抓得完全變形的書本,溫洛言被從仇恨中回了神,快速收斂了俊臉上的猙獰不甘,換上往日清淺和煦的笑容。
“沒事,子修,我沒事?!?/p>
“沒事就好,你剛剛嚇壞我了?!睋嶂约旱男乜冢∽有藓莺菟闪艘豢跉?,一臉的驚魂未定。
不是薄子修大驚小怪,溫洛言畢竟剛剛失去父親,他以為自己幾人無意中又勾起了他的痛苦,如果他因為傷心,作出傷害自己的事,那他們還不得愧疚死。
小插曲過后,薄子修他們幾人也不敢亂說什么了,生怕自己再一不小心說錯了什么話,傷害到溫洛言,那他們罪過就大了。
幾人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安安靜靜的等待夫子的到來,暗中偷偷瞄著溫洛言,紛紛猜測溫洛言到底想起了什么。
無意中瞄到溫洛言書桌上那本扭曲的厲害的書本,一時間,幾人雞皮疙瘩不受控制的紛紛往外冒,顫了顫小心肝,幾人在心中感嘆“真嚇人?。∵€沒見洛言這個樣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