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這話說的誠懇，男孩眨了眨眼睛，說：“行！”
瘦高一聽，興奮的直搓手，當即叫了聲：“老大。”
男孩沒說話，看向我們：“你們不是找麻雀，來這里做什么，還有聽你們說三界，貌似和三界很熟？”
安碧城：“三界是我們的敵人，我們來這里找人。”
和我之前說的一樣，完美無瑕。
安碧城開口：“黑~天~使只有你一人了嗎？”
男孩警覺的抬頭，看著安碧城。
安碧城又開口：“自古都說黑~天~使殺人無數，其實也只有我們自己人才知道，血統純正的黑~天~使不會隨便殺人。當年要不是三界煽動謠言，黑~天~使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場。只是當時黑~天~使慘遭滅門，你是怎么逃過的？”
男孩聽著，表情有一絲動容，安靜了片刻，說道：“存活的黑~天~使不止我一人，還有我姐姐，只是我現在找不到她。她應該還沒有關于黑~天~使的記憶。”
這話一說，我們心里都了然。估計也是靈魂寄存，找到合適的契機再轉世。
我問：“為什么一定要麻雀，為了找到你姐姐嗎？”
他搖搖頭：“找她不用麻雀，她出現，我有感應。找麻雀，是為了統領黑~天~使，將來有一天妖王回來，我要告訴她，黑~天~使從來沒有背叛，那些關于我們的謠言都是污蔑。”
嗯，沒有背叛，都是污蔑，我信你。
看你清澈和堅定的眼神，我就信你。
只是，你們心心念念的妖王，如今卻是個在妖界連九流都排不上的弱逼。
我定了定神，忍住了眼淚，說道：“她一定會信你的，你叫什么名字？”
“珈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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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我們行駛到一個小土丘。旁邊一個牌子上寫著：尚陽坡。
這就是瘦高同伴出事的地方。我們下車查看了一番，周圍全是土和碎石，完全看不出血跡和異樣。仿佛只是一個安靜的小道，在陽光下曲曲折折的伸向遠方。
我們和珈邏在小店就分道揚鑣了，他們暫時在小店等著后面幾批找麻雀的人。
布林下車查看了一圈：“沒問題。”
安碧城：“沒問題就走吧。”
曲曲折折的小路，車速不快，晃蕩的人直想睡覺。
我閉上眼睛，迷迷糊糊中將要入睡。
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蘇蘇，最近還好嗎？”
“好呀，有什么不好。”
“嗯，看到你過得好就行了。”清脆的聲音帶著甜甜的笑意。
“梔子？”這笑聲是梔子的。
我四處張望一下，發現梔子正坐在我面前，穿著藍色的絲緞長裙，頭發挽起，特別的美。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去哪里了，那天見面后，我本來要去找你的，可是他們不讓我去，你沒事吧？”
梔子甜甜的一笑：“能有什么事情，我過的很好啊。”
她的手很涼，我看到她左手中指上帶著一個形似蓮花的戒指，很別致，但也有些奇怪。
“你要結婚了？”我問。
她笑的很幸福：“是啊。”可是一瞬，又有些愁容，“本來是打算結婚，可是好多事情，就推遲了。”
“都沒聽你說過，他對你好嗎？”
“好嗎？”梔子喃喃自語了一句，點點頭笑道，“好，他對我很好，我也要對他很好。”
我皺了皺眉頭：“他叫什么名字？”
“名字？名字……他不告訴我名字，他叫我寶貝！”梔子呵呵的笑著，“他總說，寶貝，你要乖乖聽話，寶貝你不能離開我，寶貝……”
我看著梔子的笑容，她的長發，她的臉，熟悉又陌生。
不對，這樣的感覺不對！
她不像梔子，像——木偶！
木偶？
我一個激靈，原來我睡著了，我做夢了。
車子駛出了尚陽坡，沒有發生任何異樣。
途中沒有休息。第二天的下午，我們到達了目的地。
我已經不知道這是哪里。
舉目四望，無數延綿的山脈，望不到盡頭。
車停在一排幢瓦房前。
一個老頭站在窗戶里打量我們半天，然后走出來喊道：“干什么的？”
布林：“找千年老山鬼。“
“你們哪里人？”
布林：“遠方的客人！”
老頭朝我們招招手：“進來進來！”說罷打開了最東頭的一間房子。
“你們來的正巧。今晚開始，為期十五天。需要消息可以來找我。收費和以前一樣，不漲價！”
老頭走了，我們把行李搬進屋里。
“今晚開始什么？”我問，“我們到底來這里干什么？”
布林看看安碧城，安碧城點點頭，布林走了出去。
什么毛病！
安碧城：“我們來找人，當年封印你的人。沒有他，你的殘魂解不了封！”
日！
什么鬼！老子比孫悟空還可憐。要是他死了，那我豈不是永遠別想完整了。
“安碧城，我知道你一心保護我，可是我不能永遠依靠你。我非常感謝你們為了我奔波。從現在開始，所有的一切讓我知道可以嗎？”
安碧城皺了皺眉頭：“不管多殘忍，你都想知道？”
“嗯！”
他點點頭：“好，現在和我去探探消息。”
午夜。
老頭帶著我們一行人往山里走。同路的還有幾個人，是很多天之前就到了，等著今天第一輪進山。
這里是梵西鬼市，供人鬼佛仙妖交易，每十年一次，每次入口位置不定，今年在這荒山中。十年對妖來說，真不算什么。可是對人，就很珍貴了。就算人的修為很深，道行很好，能參加三、四次的，已經寥寥無幾。
走了一個多小時，老頭指了指不遠處的山洞說：“進去，就到了，你們要的消息我都給了，以后各憑本事，希望出來的時候能看到各位安然無恙。”
大家拜別了老頭，開始往洞口走。我們走在中間。打頭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帶著兩個男人。身后是一行五個人的隊伍，為首的是個老人。
三支隊伍漠然前行，彼此沒有交流。
到了洞口，老人的隊伍停下，每個人從包里掏出一個防毒面具帶上，然后打開了探照燈。
有備而來。看著架勢，經驗豐富。
中年男人站定，咒語一念，周身泛起藍色的光，將身后兩人都攏在光中，也徑自走了進去。
安碧城整理下衣衫：“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