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不想?我的連腿動都動不了,一點兒知覺都沒有,如果有,我還會乖乖地躺在這里,任你們來欺負?”
他慌亂極了,無助地大吼著:“你的腿怎么了,為什么不能動,為什么沒知覺?”
花想容滿眼嘲諷地看著趙奪,冷哼一聲:“我的腿落成這樣,不都是拜你所賜?王爺若是想笑就笑出來吧,何必惺惺做態,這不正是王爺你所期望看到的結果嗎?我若是不能走路,就不能與人勾結了,更不會再給王爺戴綠帽了,您從此就可以高枕無憂了。這天大的喜事,王爺是不是應該擺幾桌酒席慶祝慶祝?”
“這個時候還和本王斗嘴慪氣?你難道就不害怕嗎?如果這一輩子都走不了路,你要怎么辦?”趙奪一臉憤慨地吼著,那個樣子像是要把她吞吃下腹。
“王爺不去想著為大婚準備,操這閑心做什么?怕我連累你,怕人家說南陽王有個殘疾的小妾丟人?”花想容冷泠一笑,“如果是這樣,不如王爺賜給賤妾一封休書,從今以后,咱們兩不相干。”
“休你,容易,可本王偏偏不休。”趙奪凜冽無比的寒眸死死地盯著花想容,似乎要瞪出血來。
“王爺,你又何苦如此?你馬上就要娶側妃了,從此可以過上神仙眷侶的生活,為什么就不能放過我?”
“放過你,誰又會放過本王。一封休書容易寫,可是你那丞相老爹又怎么會善罷干休?他一定會去皇上那里告本王的刁狀。”
聽到這里,花想容才明白為什么趙奪會不放過自己,原以為,他是有一點在意自己的,結果,他是怕她的那個“丞相老爹”,怕皇上和太妃找他麻煩。
她訕笑著說道:“這一點,王爺不必擔心,我就是離開王府,也不會回相府去了。王爺可以對外宣稱我得了重病,在府里將息調養,一年以后,就說我久病不愈,駕鶴仙游便可以了結了。”
趙奪恨得咬牙切齒,怒不可遏地從嘴里迸出四個字:“癡人說夢!”
“這里不屬于我,只有離開了,我才會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
“你要的,本王都能給,除了……”
“除了愛情。”不等趙奪說完,花想容已經搶先一步,說出了后半句,她滿眼嘲諷地笑著,“你給的,我不希罕!我已經對你不再存有任何幻想,即使你現在不顧一切地來愛我,我也不會接受。休不休隨你,我是一定要離開的。”
她把退路都想好了,她已經把離開他的理由編了個天衣無縫,原來,她這么想離開他,以致于不顧自己那毫無知覺、有可能殘疾的腿,硬要他在此刻就把她休離。
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迫切,那種急欲離開的神情刺痛了他的雙眸。
“來人,把夫人抱到清軒閣去安置!”
命令一下,立即有人從門外沖了進來,二話不說,涌到床前。
花想容看著壓進過來的幾名太監,立即瞪大了眼睛吼道:“干什么,我不去清軒閣,即便是要我搬出梅園,我也不要住在那里。”
“不去也得去!”趙奪背著手,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大聲道,“你不是要離開嗎?本王偏把你拴在身邊,有本事,你就走,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能出得了王府!”
在趙奪的命令下,花想容被強行抬進了清軒閣,他不僅派了大夫專門給花想容治傷,就連傷藥也吩咐下來,要用最好的。
“小姐,原來清軒閣有這么大呀,我還是第一次進來,好漂亮啊。”小翠扶起花想容,一邊給她喂藥,一邊小聲說道,“小姐,我聽這里的姐姐們說,您可是第一個住進清軒閣的夫人呢。”
花想容淡然一笑:“那又如何?”
小翠張大了眼睛,吃驚地看著花想容道:“這可是天大的榮耀呀。小姐,您想想,剛進府那陣,那幾位夫人多囂張,可是后來,王爺對您好了以后,她們連頭都不敢冒。現在,您又進了清軒閣,只怕她們以后見了您,都得行禮呢。”
花想容搖了搖頭嘆道:“才過了沒幾天清凈日子,只怕以后的事又要多起來了。”
吃過藥,小翠忙著收拾房間,而花想容則閉著眼睛,手里拿著兩個帶傷的小瓜輕輕地摸挲。
小翠見了,淚眼汪汪地吸了吸鼻子,小聲說:“小姐,別摸了,摸的我心酸酸的。小姐,王爺他怎么就這么狠心呢,這么可愛的小瓜,除了真是太可惜了,本來,我還找了兩個長的特別好的,打算送給他呢。”
花想容緊緊地閉著眼沒有回答,兩只手卻用力地握緊了小瓜,鼻間一酸,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緩緩而下。
小翠見她難過,沒敢再說,只好悶頭繼續收拾屋子。
忙了大概一個時辰,總算是把該收拾的東西都歸置好。小翠打了一盆水,準備給花想容擦擦身子,卻發現花想容躺在床上皺著眉頭,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裳,那滿臉的紅暈嚇得小翠一失手,咚地一聲,整整一盆熱水便灑了一地。
小翠慌張地跑到床邊,伸手摸了摸花想容的額頭,卻像是被蒸鍋薰了手一般,趕緊縮了回來。
“小姐,小姐,快醒醒啊……”小翠焦急地搖著花想容的身體,卻始終也不能將她喚醒,小翠急而無策,立即跑了出去。
梅園里,太監們搬著貴重的器物忙進忙出,趙奪站在不遠處,指手劃腳地與王公公交待細節。看見小翠滿頭大汗地跑了來,不由得大吃一驚。
“王爺,小姐她……小姐她發高燒,昏迷不醒……”小翠上氣不接下氣地向趙奪匯報,不等她說完,趙奪已經邁開步子,朝清軒閣的方向大步而去。
花想容躺在床上,痛苦地皺著眉,原本蒼白的小臉變得紅潤無比,那干干的嘴唇起了一層白皮,時不時地低喃著:“不要打我,求求你們,不要打我……小瓜,不要毀我的小瓜……不要……”
趙奪緊緊抿著嘴唇,眼睛肆意掃過花想容的全身,那濕透的衣衫,痛苦的神情,特別是她手里緊緊握著的兩個小瓜,每一處都像是懸掛在半空中的鐘柱,狠狠地撞擊著他的心。
他俯下身子,慢慢地將小瓜從她的手里摳出來,又將她的手握進了寬大的手掌里,輕輕地哄著她:“乖,沒人打你,沒人再打你了。等你好了,我再給你找一個比原來打三倍的空地,咱們再種小瓜,西瓜、南瓜、冬瓜……只要是瓜,咱們都種一些……”
小翠默默地站在一旁,暗暗垂淚。大夫拿著開好的方子交給小翠,仔細地囑咐道:“按這個方子煎藥,燒應該很快就能退了。至于她的腿,除了用藥以外,平時要注意時不時地幫她揉捏一下,過一陣子,還要鼓勵她下床,能不能好,就要看她的造化了。”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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