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牢獄之災》
“不。”李依然倔強的說:“我不回去,我要在這里陪你。”
猴子不住的咂嘴:“好一對癡男怨女,真讓人羨慕,我就不明白,你這個家伙憑什么讓那么多的女孩子喜歡。”猴子嘆著氣說:“到底是為了什么?”
李依然冷漠的看了猴子一眼:“因為你沒有陽剛之氣,因為你是個黑心歪肺的家伙,因為你們的良心早讓狗給吃了,活著的只是一個沒有人性的軀殼。”
猴子不高興了,他的眼睛足以把她整個吞下。
韓子陽在窗戶上喊道:“依然,你就聽我一句,你在這里我反而擔心,快到上課時間了,你去學校吧!”
“還早的很,我就想在這里。”
韓子陽雙目緊閉,沒有聲音。
他真的生氣了。
李依然高呼:“子陽哥,你怎么了?”
韓子陽睜開眼,微微搖頭,喉嚨擠出一絲沙啞的聲音:“我不要緊……”
李依然眼里噙著淚花依依不舍的離開了,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磨合,她已經(jīng)了解了他的脾氣。
。
韓子陽姑姑的家里,正在籌備著元旦旅游的線路。
王春玲嘟噥著:“BJ都去過好幾回了,怎么還去那里,就不能換個地方?”
韓子陽的姑姑說:“你是熟悉了,可是你弟弟呢,他從小到大還沒有離開過這座城市,這次旅游正好也是個機會,讓他徹底把心思放到我們這邊,也就是讓他回到我們的身邊,畢竟我們才是一家人,也算一個完整的家庭。”
“以前怎么問你都說是我的表弟,可是現(xiàn)在突然變卦了,成了我的親弟弟,往日我對他的態(tài)度,他一定都記在心里了,以后我們可怎么在一塊兒相處。”
韓子陽的姑父接完電話從臥室里走出來:“剛才陳書記打過來電話,今天的元旦,我們局里要安排去香港學習交流經(jīng)驗。”
“太好啦!”王春玲樂的一蹦三尺高。
“小玲,以前也許是爸爸媽媽的錯,沒有告訴你子陽的真實身份,我們對他似乎也有些苛刻,但是現(xiàn)在,你知道了,就應該想著怎樣去對待自己的親弟弟。”
“就讓小玲去找他弟弟子陽吧,讓他們好好溝通溝通感情,突然成了最親密的姐弟,總得有個適應過程。”韓子陽的姑姑提議。
“好吧,不過暫時還是不要告訴他,等到放假了再說不遲到,聽說師范學校過完元旦就放假了。”
王春玲抓耳撓腮:“我的心里還一點準備都沒有,冒冒失失的……唉!以后我的日子也不好過了。”
韓子陽的姑父發(fā)話了,開玩笑的說:“老子的干了一輩子不就是為了你們姐弟兩個,若是分家的話,一人一半,雖然你將來是外路人,可我還是要一碗水端平。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
王春玲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個下午,金美珠都是無精打采的,打韓子陽的電話,關機。不過,為了班級的集體榮譽,她還是堅持著排練著元旦節(jié)目。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這一次她付出了太多。
警察做了調(diào)查,再一次對他進行了審問。
“聽店里的員工說,那個被打傷的人之前偷過你們店里的監(jiān)控器?”
韓子陽嘴唇干裂,問警察要了一杯水,喝了幾口說道:“是的,不僅偷了我們店里的監(jiān)控器,他還有不正當?shù)慕灰住!?/p>
“什么不正當?shù)慕灰祝俊本靻枴?/p>
韓子陽問:“他到底怎么樣了,傷的嚴不嚴重?”
“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頭部開花了。”
“我要見見他,可以嗎?見到他我才能告訴你們更多的事情。”
派出所食堂里的一個大媽給他端來一碗雞蛋湯,他非常餓,卻是沒有一點食欲。
“吃完了才能去見他,不然我們是不會帶你去的,和誰過不去也千萬不能和飯過不去。”警察勸慰著。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心慌張。”大媽接著補充了一句。
醫(yī)院里。
韓子陽見到了郭東明,他的頭部并沒有他想像中裹的嚴實,只是頭頂被紗布纏了一圈,看上去郭東明的氣色很好。
郭東明望見韓子陽的瞬間,臉一下子轉(zhuǎn)了過去。
“你走吧!我現(xiàn)在不想見到你們!”他不冷不熱的扔出一句。
警察說:“郭東明,韓子陽也是出于關心才來看你的,你們之間看來發(fā)身了很大的恩怨,是公了還是私了,你們就給個痛快話。”
韓子陽沒有說話,郭東明重新轉(zhuǎn)過身,愣愣的看著他:“既然有人報案,就是經(jīng)公解決。”
韓子陽一臉迷茫,呆呆的望著他。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如果換成了別人……”
“怎么樣?”警察問。
“我想你的頭上還會被砸,甚至比這更為嚴重。”韓子陽故意和他過不去。
“他媽的……”斜眼胖子張口就想罵人。
警察給韓子陽遞了個眼色,示意他離開這里。
“你好好養(yǎng)傷,我等著你早日出院,和我公斷這件事情。”
“呸。”郭東明吐了一口口水,力竭的原因,口水流到自己的脖子里。
警車上,韓子陽失去知覺似的坐在后排的車廂里。
“現(xiàn)在,他要公了”警察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點上一支煙:“你還是學生,剛才不應該那么魯莽,好好找他談談,賠償他一些治療費,也就算了斷了。”
“哦……反正我也畢業(yè)了,隨他的便吧!似了的話以后他還會繼續(xù)找我鬧下去的。”
“現(xiàn)在你總該向我交代郭東明的其他的勾當了吧!”
“對不起,我欺騙你的,除了這件事,我什么也不知道,等他的腦袋好利索了,你去問他好了。”
“那這段時間就委屈你了,先在拘留所里呆幾天反省反省,等他出院就再做處理。”
“好像沒有這么嚴重吧!”韓子陽追問。
“證據(jù)確鑿,你也承認是你干的,所以……”
“走吧,帶我去所里。”
李依然得知韓子陽一時半會還不能從派出所里回來,急的團團亂轉(zhuǎn)。現(xiàn)在,連她也不能去見韓子陽了。
她想到韓子陽最要好的同學金美珠,通過她走走關系,也許會放韓子陽出來的。有了想法,她就坐不住了,在上課的時候偷偷遛了出去。
金美珠最不情愿看見的就是李依然,她不愉快的心情或許就是李依然造成的,金美珠排練了最后一個節(jié)目,和她走到足球場的草坪上。
“美珠小姐,你做為子陽要好的朋友,難道就能袖手旁觀?”
“他的電話一直關機,我想幫忙卻總也聯(lián)系不上。”
“怎么,他沒有回你家里嗎?我最了解子陽哥,他會沒事的,你放心好了。”
“難道你真的不知道,這回問題嚴重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送到拘留所了,我都不能進去的。”
“啊……你說什么……”金美珠放聲大叫。
“是真的,這幾天我都快瘋了。”李依然的拳頭砸著草坪上枯萎的干草。
金美珠看著她的舉動,心里酸酸的,她認為她是在自己面前故意裝造作。
她頓時升起嫉妒之心。
“我知道你的父母在社會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社會關系方方面面的工作都能處理的很好,所以請你無論如何要找他們說說。”
“——”
“若不然,子陽的一輩子就算完了,因為之前他的性格是比較內(nèi)向的,現(xiàn)在剛剛轉(zhuǎn)變過來,經(jīng)過這件事唯恐又要變的自卑起來。”
“我會幫助他的,也會告訴我的爸爸,讓他去找公安局的戰(zhàn)友幫忙的,不過……”她停住了。
“不過什么?”李依然急促的問道:“你有什么話就快說。”
“其實也沒有什么,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你還沒有說,要我怎么答應,不過我想我會答應的。”
金美珠遲疑了半天,說道:“請你以后不要再讓子陽哥住在你家里,不要再和他有任何來往……這些,你能做到嗎?”
李依然怔住了,她竟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實在有些為難,為了子陽早一點從拘留所里出來,為了子陽的自尊心不受到傷害,她果斷的回答:“我同意,保證說到做到。”
金美珠伸出小拇指:“來,拉勾。”
李依然伸過手指。
李依然的手機響了,是韓子陽打過來的,她不想接,為了金美珠的那個許諾。不過,她還是接了,只有他從拘留所里出來,他們之間的約定才開始生效。
李依然擦了眼角的淚水,穩(wěn)定了情緒接電話,韓子陽說酒吧秦老板的電話停機了,讓她無論如何在上班之前找到他說明情況,替他請假。
李依然好……好……是……是的應承著。
她聽到他的聲音里透著一種悲哀,一種荒涼,她不敢多想,騎上車子沖進人群中。
黑夜,很快就來臨了。
“李小姐,你可是稀客啊!好久不見,真是越長越漂亮了……”
“秦老板,我是替子陽請假的,他在拘留所里來不了了。”
“聽說你父親不在了?”秦老板答非所問的說:“他隔幾天不到這里總覺得缺少點什么似的。”
“你不僅掙了他的錢,還要了他的命。”
“這話說的可不合適,我是做正當生意的,可別誣陷好人。”
李依然扭頭就走,被秦老板搶先一步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我問你,韓子陽到底是不是你的員工,他出了事你怎么一點也不著急,你還有沒有良心。”
“你才沒有良心哩!”秦老板惱怒了:“讓我來告訴你一個你不知道的秘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能有什么好事?”
“如果今天我不告訴你也許你一輩子也不會知道,你父親經(jīng)常在我這里欠賬喝酒,一共欠賬將近三千九百多,我們問他要的時候,他竟然拿不出一分錢,你說他經(jīng)常算卦掙了不少錢,可是錢都花哪里去了。”
“想不通哦!就是韓子陽,他冒充是你父親的外甥,攬下了所有的債務,當時他身上的錢也不多,我們就簽了協(xié)議,要他在這里干滿三個月來抵債。你不知道吧?”
李依然傻傻的看著他。
“怎么,你不相信?”秦老板繼續(xù)說道:“那孩子心眼兒太實在了,真是好樣的。當時,還有一個條件就是,若是他不來這里做服務生,就把你捉來當陪酒女郎,這些估計他也不會告訴你的。”
“這是真的?”李依然拉著他的胳膊用力甩著:“你對我說,這不是真的,這是在欺騙我的。”
秦老板板起了面孔。
李依然驚痛的喊:“大騙子,你是個騙子,這是個謊言。”
秦老板反過來捏著她的胳膊,把她制服在椅子上。
“你到底還想不想救韓經(jīng)理了,在這里耍什么。”秦老板給自己一個嘴巴:“我也是,嘴巴真賤。”
李依然醒悟過來。
“你得學會感恩,他是你一輩子的恩人,你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按照他的性格,他是不會向你透漏任何消息的。”
李依然忽然想起來那次他對自己說在做家教,其實,她應該早就知道的,也怪自己太粗心大意。
“你先回吧!我會想辦法的。”秦老板認真的說:“做人都知道知恩圖報的,等會兒我就去拘留所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