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幕后黑手》

電話里郭東明說他已經在學校門口守候了，要他馬上拿‘證據’過去和他碰面。

韓子陽擠進人群，試圖躲過郭東明的目光，可還是很快就被那雙犀利的眼光發現了。

郭東明拽著他生氣的說：“你在躲避我？沒那么容易吧！”

韓子陽低下頭，怔怔的說：“哪里能躲著您，不是想馬上到教室去取‘證據’嘛！”

郭東明把雙手放在嘴邊吹了幾下，別耍花招，等你十分鐘時間。”

韓子陽應了一聲撒腿就跑，一是在最短的時間拿到‘證據’，二是利用快跑治療感冒。

他翻遍了抽屜和書包也沒有見到那個錄音筆。

糟了，他忽然想起來把那個錄音筆借給金美珠用了。她說排練元旦晚會用的。

現在，離上課還有半個小時，還沒有看到她的影子，該怎么辦，他給她打了個電話。

金美珠接了電話，卻又很快掛斷了，把韓子陽氣的直吐血。

“真不仁義。”韓子陽在空蕩蕩的教室里自言自語的說著。

話音剛落，金美珠走進來了。

他說明找她的原因，金美珠尖叫一聲“慘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韓子陽不耐煩的說：“別開玩笑了，我真的急用，你就趕快拿出來吧！”

“對不起，那個錄音筆被我弄壞了，我正準備去商場買一個還給你的。”

韓子陽一臉無奈，惱怒的問：“尸體呢？”

金美珠提著小心從書包里掏出來，錄音筆已經斷成兩截，實在沒有一點價值了。

韓子陽把錄音筆拿給郭東明的時候，郭東明幾乎愣了半天，他要得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壞掉的錄音筆，實在有些大題小做。

郭東明攏住韓子陽：“你很聰明，把我給耍了。”

“我不是要騙你的，只是我的錄音筆被別人摔壞了，所以就……”

“還編，簡直成小說大王了，你的那些把戲還嫩了點！”

韓子陽吭吭巴巴的解釋：“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找人作證。”

“算了。”郭東明忽然笑了起來，笑的讓韓子陽的心里直發怵。“一切似乎都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在跟你斗下去，對誰也沒有好處。”

韓子陽不相信這句話是從他的嘴巴里說出來。

“依然在家住嗎？”郭東明問道。

“是的，她在家里吃住。”韓子陽發覺自己不該多嘴，立刻改口說道：“她在學校里住，家里沒有人。”

“知—道—了。”

金美珠幽靈一般出現在韓子陽面前，嚇得韓子陽一跌連聲的打著噴嚏。

“那個戴帽子的人不像個好人啊？”她漫不經心的說：“倒是很像個黑社會的。”

韓子陽直到看不見郭東明的影子才把目光轉移到金美珠身上。

“以后，在我面前別一驚一詐的，好嗎？”

“怎么了，這么大火氣，不就是把你的錄音筆弄壞了，我這就去給你買。”金美珠不高興的說。

韓子陽深深的吸著鼻子：“那里邊有很重要的東西。”

“人命關天？”

“不錯，人命關天，可惜沒有保存。”韓子陽不想惹金美珠生氣，轉移了話題：“這么早就來學校了，終于和懶覺說拜拜了？！”

金美珠遞給他一塊紙巾手帕：“人家不是關心你。打你電話也不接，弄得人家掛念的吃不好睡不好不說，還要排練元旦節目。”

“幾號是元旦？”韓子陽問了一個不該問的，他也確實忘記眼下的日子。

“明天。今天是最后的彩排，所以我猜你一定會趕到元旦之前回來的。”

韓子陽暗自慶幸，總算趕在了元旦晚會的前邊。

“別在這里磨蹭了，班主任那邊你得去匯報一下，這幾天也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

韓子陽沖她深情的笑了笑：“走吧，你陪我一塊兒去。”

李依然起床的時候，已經到了上課的時間，好在這兩天，學校也在為校慶做文藝活動，本來她也參加了一個合唱的節目，可是因為最近連續不斷的事情弄得她心里亂糟糟的只好放棄了。

既然天已大亮，她也就稍稍放下了心情，她想韓子陽此刻一定出現在教室里。李依然翻著疲憊的身子，很快又閉上了眼睛。不到一刻鐘，她又一屁股坐起來。

她聽見樓下好像有響動。

電費和水費才預存了半年的錢，不可能又來要錢的。她急忙穿好了衣服，還沒有打開門，就被一個人撞了進來。

她驚慌而又詫異的喊了一聲：“你？！”

“你什么你，你不是早做夢，我的確是郭東明，一點不錯。”

李依然斜眼望著他的身后，沒看見幫手。

“李小姐真會享受，學也不上躲在家里睡懶覺。”故意裝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問：“那個姓韓的小子也還在睡覺嗎？”

依然沒有回答，站在鏡子前發呆。

“你父親不在了，你是不是會和那小子睡一個被窩？”

“你不是被人打死了，真后悔我不是醫院里的醫生，換成我根本不救你的命，任你自生自滅。”李依然加重了語氣。

“看起來，你天天都在詛咒我快點死去，最毒婦人人，這話一點也不假，小小丫頭片子說話比蝎子還要歹毒。”

“不就是欠了你的錢嗎？明天就還給你。”

郭東明從腰里掏出一把自制匕首，在手心里來回晃動著，似乎在向她示威。

“那些錢不要了，我今天就想要比錢更重要的東西。”

“你要做什么？”依然急促的說：“這可是大白天，我會喊人的。”

“算了吧！別廢口舌了，我已經打聽清楚了，你們家在這一片為人不好，幾乎和四鄰八舍都吵過嘴。”

“那不是你吵的，而是你父親喝醉酒惹的，你還是好的，可是你整天上學，沒有幾個人認識你。”

他怎么對了解的這么透徹，糾纏自己到底是為了什么，看來，他今天想在這里弄出一些動作來，得盡快想想辦法，不然吃虧的就是自己。依然此刻多么希望韓子陽能夠出現在這里，或者昨天晚上的那些話就不該對他說的，也不接自己的電話，真的生自己氣了。李依然表面上鎮定自若，心里卻早就慌了。

“郭大哥，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你說什么我都答應，只要你能馬上離開這里。”

“別整這些沒用的，我再不想上你的當了。我不想對你有所隱瞞，我混了三十多年，至今仍是孤身一人，不想在一個人過下去了，我對你是真心的，你就依了我做我的老婆，以后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歸你指揮，包括我。”郭東明一臉真誠，好像動了真感情。

“我上輩子又沒有欠你，你找對象就到婚姻介紹所里去，我不適合你的胃口。”

“現在的婚姻早已打破了年齡，地域，種族等等界限，只要你點頭，明天我們辦手續，后天就舉行儀式，辦全市超豪華的婚禮。”

“你在做夢說鬼話，鬼才愿意和你成親的。”依然看郭東明放松了警惕，就開門下樓。

“我要去衛生間。”

郭東明也乖乖的跟著下樓。

李依然沒有如廁，故意把沖水池放大，拇指按動手機的鍵盤，在和韓子陽發著求救信息，發到一半的時候，手機突然關機了。

電池沒有電了。

李依然在墻上磕著手機，無聲的罵道：“該死的手機，該死的郭東明，該死的懶覺……”

外邊，郭東明好像也在和通電話。

“李小姐，別磨蹭了。”

李依然無奈的走出來，走進了樓下的客廳。

咚的一聲，郭東明關上了房門。

李依然抓起餐桌上的菜刀。

菜刀還沒有碰到郭東明的身體，就被他一把奪了過去，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郭東明捉住他的手臂，從腰里解下皮帶反綁了李依然的雙手。

這下，李依然急了，用嘴巴咬著皮帶。

郭東明不慌不忙的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你這個混蛋，放開我，你會遭報應的。”依然火氣沖天的叫嚷：“你這個該死的，你不是娘養的……”

郭東明似乎聽不下去了，一拳過來把她帶倒在地，氣急敗壞的吼叫：“我不是，你才是，你才是有爹生沒娘管的畜生，我們之間的矛盾應該有個結局了。”

郭東明蹲下來扒李依然的上衣，李依然大喊大叫，大踢大鬧，不讓他碰她。

“別裝了，你不是早和姓韓的小子有過身體交易了。有人在我之前，我畢竟不是第……。”

“混蛋，我是清白的，不允許你講子陽的壞話，我們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

“那樣就太好了，說明我還是有口福的，找了個黃花大閨女，這么多年沒有結婚，忽然想結婚的時候，卻又碰上這個好事，坐牢也值了。”

郭東明說著掏出手機接起電話：“他媽的，現在才來，在門口等著，半個小時就了事。”

李依然還在垂死掙扎，片刻，她似乎真的絕望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心里一片死灰。

或者是上天故意這樣安排，她想終于輪到她倒霉的時候了，如果不是綁著雙手，她死的心都有了。

郭東明氣喘吁吁的樣子著實另人恐懼，他就像一頭病牛大肆發狂，撕扯著她的僅剩的外衣。

一切希望頓消，她的心徹底涼透了，上帝就是這樣給她開了個玩笑。

韓子陽參加了班級最后一才彩排，他看上去心不在焉的，金美珠的心思全部轉移到他的身上了。

彩排一結束，金美珠就拉著韓子陽的手一口氣跑到校園門口。

馬學亮興致勃勃的下車為他們開車門。

韓子陽面無表情的看著腕子上的手表。

“班長今天怎么不說話，抑郁了嗎？今天你應該高興才對！”

“有什么可高興的？”韓子陽不痛不癢的甩出一句。

在韓子陽面前，金美珠永遠都是春風拂面：“哥哥不信任我，心里的事情永遠都不會跟我講的，我知道你看不上我。”

韓子陽解釋：“你說的都是哪兒跟哪兒呀，我只是有些不舒服，或者是這兩天太想家的緣故。”

“哥哥若是想家了，我們現在就陪哥哥回老家，我也很想去見見伯父伯母。”

馬學亮附和著：“是呀，遲早都要見的，你家在哪個方向，咱們現在就調頭。”

“馬哥，幾點了？”韓子陽問司機。

“還不到一點，反正你們下午不上課，正好是個機會，就是你晚上去酒吧上班也還來得及。”

“還是別去了，我家里太窮了，況且路也不好，全是泥巴路！”

“你沒看出來，我們這是剛換的越野車，為的就是跑農村的土路，沼澤地都不怕，還怕泥巴？”

韓子陽無話可說。

他想先跟家里打個招呼，可是小賣部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韓子陽的右眼突然猛跳了幾下，他嚇了一跳。左眼跳是好兆頭，右眼跳保準有不吉利的事情發生，肯定是。他的眼睛真的有預知福禍的功能。

他的眼睛跳得越來越厲害了，一會兒眼睛都睜不開了，眼淚不停的涌出來。

“能不能不去了，我的右眼跳個沒完，是不好的兆頭，所以就不要固執聽我的。”韓子陽試探性的問。

司機馬學亮聽說他的右眼跳，第一個表態同意韓子陽的說法，每個司機也非常在乎這些的。

“那么，就去我家吧！我已經和爸媽商量好了。”金美珠激動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