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咻!哇噠咕跳到汐云肩上。
汐云的烤烤肉雖不及魅烤的,但有總比沒有強。魅給它烤的烤肉就快沒了,魅落到魔王的手中,想找他烤烤肉是沒希望了,還好這水部落的汐云會烤烤肉,不然它還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活下去。嘴被魅養刁了,誰烤的烤肉都入不了它的口,難得汐云烤的可以讓它揍合著吃。
汐云抓下肩上的哇噠咕,將它護在懷里,就怕蹊徑動手殺它。
蹊徑只是瞪了哇噠咕一眼,檢查被哇噠咕放開的手指,好在只是有點紅,沒破皮什么的,接著安慰懷中的人。“沒事了?”
龍女沒回答他的話,蹊徑心一緊,直到胸前傳來龍女均勻的呼吸聲,才知道她睡著了。蹊徑無奈的搖了搖頭,才醒過來又睡著了,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睡著,這丫頭真讓人愛到心坎里去了。
汐云瞪大雙眼,這……這人也會關心人。
“在這世界上除了龍女,沒人能享受到這種待遇,汐云走我們去打魚去。”敖琳邊說邊拉著呆滯的汐云往外拖。
“龍女,來多吃點。”汐云不停的往龍女碗里夾東西。
從龍女醒來,她發現龍女太瘦,所以她決定幫她大補特補。
“來來來,龍女吃吃這道菜,一級廚師水準。不是我夸汐云,她做出的菜真的特別好吃,她是沒去大陸,她要是去大陸,隨便找一家飯店,準能成為那里的大廚。”敖琳幫龍女夾菜的同時也不忘夸獎汐云。
桌上的菜哇噠咕不喜歡,可憐兮兮地趴在一邊吃它的烤肉,時不時用眼角望著龍女,活像一個被遺棄的孩子,它本來是趴在龍女肩上的,卻被蹊徑趕了下來。
“怎么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蹊徑見龍女只盯著碗里堆積如山的東西看,并不動筷子,擔憂的問。
龍女對蹊徑搖了搖頭,再把目光落在汐云和敖琳身上。“你們和魚有仇嗎?”
桌上十幾道菜,除了魚,連一根青菜都看不到。
汐云和敖琳望著龍女,咬著筷子搖頭。
“那就是魚和你們有仇?”直覺告訴龍女是這樣的,魚為了報仇,特意從河里游到這兒來找他們報仇,結果有去無回,成為他們的盤中餐。
“我說龍女,你是不是燒壞腦子了?”敖琳有點摸不著頭腦。
“如果不是你們跟魚有仇,那為什么我從醒來到現在吃的每餐都是魚。”龍女噘著嘴,典型的挑食兒童。
“我說大小姐,我們這是在水部落,冰天雪地中,而且水部落的人都以捕魚為生。在這天寒地凍的地方,飛擒走獸沒有只有魚,難不成你還想吃什么北極的熊或是南極的企鵝?”敖琳放下筷子,很不悅。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挑食。自己是一條龍在鬼地方吃了十多天的魚,都毫無怨言。她呢?才吃幾天就開始抗議。
“我……”龍女無言以對,看著桌子底下,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蹊徑怒瞪敖琳一眼,對著龍女時眼里全是痛惜和溫柔,揉了揉龍女的白發。“想吃什么?”
龍女抬頭望著蹊徑,這家伙帶出來的東西也只有面包。
算了,與其吃面包,她還不如吃魚。
“沒事。”龍女笑了笑,拿起筷子就扒碗里的魚。
“慢點吃,小心有刺。”看著委曲求全的龍女,蹊徑的心一陣揪痛。
汐云和敖琳對視一眼,拿起自己筷子吃魚,哇噠咕在一旁偷著幸災樂禍。
四人一龜都沒再說什么,頃刻間,桌上的氣氛變得很詭異。
“龍女姐姐……”人未到聲音先到。
龍女一愣,扒魚的筷子僵硬住,這聲音……
“龍女姐姐……小夜想死你啦。”軒轅夜從桌子上飄過,直撲進龍女懷里。
蹊徑瞪著那個肆無忌憚撲進龍女懷里的小鬼,一簇簇憤怒的火焰在深邃中熊熊燃燒,努力克制自己想去掐死他的沖動。
“小不點。”龍女的語氣有些激動,丟下筷子,雙臂緊緊地抱著軒轅夜。這小伙家自那次火鼠之戰后,他就下落不明。有幾次她都想問蹊徑,可是想了想蹊徑這種冷若冰霜的人,對什么事都漠不關心,問他等于白問。
龍女這一舉動對蹊徑來說無疑不是在火上澆油。
啪!蹊徑丟掉筷子,憤然而起,一手抓著軒轅夜硬是把他從龍女懷里扯開,上一秒還跟軒轅夜抱在一起的龍女,下一秒就落進蹊徑懷里。
“你……唔……”
蹊徑低頭就給龍女一記熱吻,堵住她欲出口的抗議……
“記住,除了我,不許你抱任何人。”蹊徑俯在龍女耳邊以命令和霸道的口吻道,特意把任何人加重音。
“你……”龍女臉貼在蹊徑胸膛上,眼角正好瞄到紅著臉垂著一顆頭的汐云,而敖琳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原本紅著的一張臉現在漲得更紅。頓時有點無地自容,把臉深深地埋進蹊徑胸前,放在蹊徑腰間的手,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哈哈哈。”腰上傳來的痛,不但沒惹怒蹊徑,反而讓他得意的大笑出聲。
相對,有人笑,有人哭。
“啊嗚……啊嗚……”軒轅夜揉著雙眼大哭起來,淚水狂飆。
“壞了。”龍女一把推開蹊徑,從他腿上跳下來,蹲在軒轅夜身旁。“乖小不點,別哭了,再哭龍女姐姐就不喜歡你了喔。”
“好。”軒轅夜破涕為笑,雙手抱著龍女的脖子,從她肩上抬起頭,用挑釁的眼光盯著蹊徑。
氣得蹊徑火冒三丈,黑著一張臉,前一秒才警告過這女人,除了自己不許她抱任何人。后一秒就推開他,抱著別人。存心氣死他!
“小不點,你為什么會來這里?”龍女拍了拍軒轅夜的頭,意示他放開自己,因為她感覺一雙著了火的目光再盯著她的后背,不用想也知道那道目光出自誰人之眼。
“因為,人家想龍女姐姐了唄。”軒轅夜偏偏不上道,不但不放開龍女,反而越抱越緊,還不忘用勝利者的姿勢朝蹊徑扮鬼臉。
“咳咳,小不點,我是不介意你這么熱情,可是熱情過火后,我就得提前去見獨孤辟了。你也知道那家伙很討厭,一定不希望我去找他吧?”龍女暗罵,這小子除了淚水多之外,力氣也不小。
“放開。”蹊徑忍無可忍,站起身,卻被前面的人擋住去路。“滾。”
“喂,蹊徑,你霸占龍女這么長時間還不知足嗎?人家小夜和龍女久別重逢,抱一會有什么不對……”
“滾。”蹊徑怒吼一聲,一掌劈向瑪瑪麗萊漠,上前一步粗魯的抓住軒轅夜丟到一邊去,抱起龍女向外走,剛走幾步人就愣住了。
“無心哥哥……”龍女咬著牙,眼里起了一層霧,掩住唇瓣的手蒼白冰冷。
蹊徑面色驟然轉冷,胸口的恐懼感再次席卷而來,瞪著雷霆和成路的目光,眉眼中殺氣一閃,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心開始隱隱作痛。
只是一個長得像無心的人,都能激起她心中的波瀾。
無心,無心,該死的無心,蹊徑開始痛恨,千多年前為什么不是自己先一步認識龍女。
龍女閉上眼,吸了吸鼻子,沉淀內心的思緒,洋溢起燦爛的笑容,甜甜地叫道:“學長。”
“嗨,龍女我們又見面了。”成路對龍女拋了個眉眼,氣得蹊徑想把成路滅了。
他可沒望記敖琳說過,“那個靈幻特別小組遜雷霆一籌的成路,兩人關系很曖昧,孤男寡女同住一室,一上一下很難相信他們之間是清清白白的。”
“龍女,聽軒轅夜和瑪瑪麗萊漠說你傷得很重,現在怎么樣了?”雷霆無視蹊徑殺人的目光,走近龍女,關心的問眉宇間難掩陰霾。
軒轅夜和瑪瑪麗萊漠以身犯險,跑到靈幻特別小組來告訴他,龍女被打成重傷,現在和一個植物人沒什么區別,想要救她必需要他們水部落的清寒草。
一聽到清寒草三個字,雷霆當場從椅子上跌落下來。
清寒草是水部落的命脈,關系著水部落的生死存亡,比水部落的月神還重要。
軒轅夜和瑪瑪麗萊漠只告訴雷霆龍女受傷,卻沒告訴他龍女和蹊徑去挑戰過魔王。所以雷霆誤以為龍女是在和火鼠之戰中受的傷,那此戰斗中他和成路也傷得不輕,在醫院里足足躺了一個月,龍女還存有口氣在,萬幸中的萬幸。
交代好手中的事,他就和軒轅夜、瑪瑪麗萊漠迅速向水部落趕來。他是水部落的人,知道有一條捷徑,可以繞過獸魔森林,而且坐直升機只需要一天,水部落除了族長就只有他一人知道這條捷徑。
私自從靈幻特別小組里調動一架直升機,用法術毀了直升機里的一切監視系統。在上直升機的時候,成路不知道何時已經坐在機長的位置上,笑呵呵的抱怨,他們的速度太蝸牛。成路的個性他比誰都清楚,別看成路平時大大咧咧,一旦認定的事,百頭牛也拉不回來。蛇精就是最好的例子,為了消滅蛇精,成路甘愿在軍營里臥底幾年,立誓不消滅蛇精絕不回靈幻特別小組。
所以他什么話也沒說,帶著成路一起來到水部落。
在直升機上他的心很矛盾,回水部落是想阻止龍女尋找清寒草,還是想助她一肩之力……
“我沒事。”龍女從蹊徑懷中跳下來,理了理白發,揚起燦若朝霞的笑顏。
雷霆笑了笑,伸手想去撫摸龍女的白發,手上去像動脈像硬化般,僵硬的停在空中。
這次不是蹊徑從中阻止,他是想跺了雷霆的伸向龍女的人,而且也這么做了,只是比一道聲音晚了一步。
“哥。”汐云一聽見那個她朝思慕想的聲音,整個人像被雷擊中般。等她反應過來,才站起身,身子卻顫抖不已,雙手死命的抓著桌面,撐著自己的身子。她不敢轉身,怕又是一場夢,怕希望落空,怕是一個跟哥哥有著相同樣聲音的人,怕……太多太多的怕,讓她不敢轉身確認。
“云兒。”雷霆望著那個淺綠色背影的人兒,試著叫。他記得自己離開的時候汐云才幾歲,還是一個點點大的孩子,十幾年過去,汐云從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子脫變成一個大姑娘。
汐云的變化再大,他還是一眼就認出那個顫抖著身子的人是他妹妹,當年他不顧她的苦苦哀求,執意離開水部落。
“哥。”汐云淚如雨下,撲進雷霆懷里,捶打著他的胸脯,哭泣道:“為什么現在才回來……嗚嗚,你答應過我,很快就回來的,可是……嗚嗚……”
太多的抱怨和太多的喜悅,同時涌上心頭,汐云是個堅強的女孩子,十幾年無怨無悔的等待。面對別人的勸說和憐憫,她都可以一笑而過,當漫長的等待成為現實,自己所等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她再也無法強裝堅強,卸下為裝十幾年的自己,脆弱的像只折翼的天使,淚水像開了閘門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