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灑在臉上,像斑駁的樹影迷離著一切,貝令瑜睜了眼,躺在床上。她長久的靜默黯然,久到她似乎聽到了陽光的呼吸。起身時,她看到了鏡子里自己因為睡眠充足而紅潤嬌俏的臉,如燦爛的罌粟花,釋放著美麗誘人的毒。
電話響起時,她抿了抿紅潤的唇,先起身沖了杯檸檬蜂蜜水一氣飲下,這才接起電話。
“親愛的。”她的聲音輕柔如緩緩撥動的小提琴,雖糯軟卻有著一種隱隱的憂傷。“你什么時候來看我?”
“這個月的錢我已經打到你卡里了。”
貝令瑜拿著電話走到窗前,突然之間明媚的陽光將她的眼晃了晃,但她卻倔強的不肯閉上,逼著自己挨過那一瞬的不適。“你不來了嗎?”
“不來,好了,我還有事,就這樣吧。”
電話被果斷的掛上。急促的嘟嘟聲像敲鼓似的在她耳邊響起,只是剎那間,貝令瑜有了一種濃濃的厭倦感,這樣的生活,這樣的人,讓她深深的厭倦。只是一切可還能重新來過?她猛的便想起了林嫣的那句話,我后悔了。自己呢?可曾后悔?
手里的電話猛的又響了起來,她低了頭看著那個不斷跳躍的號碼,眉宇間有了一種深深的無奈。
“承宇,什么事?”
“令瑜,你最近有沒有打算出去旅游下?”杜承宇的聲音透著一種干巴巴的澀然。
貝令瑜疑惑的促了眉,“你都這樣了,我還怎么走啊。”
“我沒什么事,這兩天就可以出院了。你想好去哪了,告訴我一聲,我幫你報個旅游團。”
“行,我知道了。”
貝令瑜略作思索,飛快的按了一串數字,撥出去。
杜承宇掛了電話,臉上所有的擔憂變成了一種釋然。
“你既然那么在意她,為什么就不肯給她一個名份?”我看著杜承宇,很難理解他是一種怎樣的心思。
“米諾,你一直愛的是實帥吧?”杜承宇看著我,臉上是一種篤定的神情,“你想離婚,是不是想跟他重修舊好?”
“杜承宇,我們在一起三年,你對我了解多少?”
杜承宇瞥了眸子,臉上是一種淡淡的笑,說不上是什么感覺,只是覺得那笑帶著一種漫不經心,又似乎夾著些無所謂。
“你不用多說了,總之沒有一千萬,我不會離婚。”
我點了點頭,起身準備離開,其實一直就知道會白跑一趟,但卻總想著能離開的砌底點,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往外走。
“米諾。”身后杜承宇忽然叫了一句,我站定,等著他往下說,“宋帥來找過我,他愿意出那一千萬。”
“那你就收著吧。”
我沉了氣,大步往外走。宋帥來過了,怪不得杜承宇要對貝令瑜做出安排,他是怕宋帥對她不利吧。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那么男人的心呢?明明那樣在乎,為什么卻拖著我不放?對杜承宇的嫌惡讓我再次有著嘔血的悲嗆。
這狗血的人生。
酒吧間里,周圍非常嘈雜,音樂和人群的叫囂聲充斥著每一個感觀的細胞。林嫣捂了頭,她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杯酒,她想買醉,但神智卻異常的清醒,清醒到她每個毛孔都在體會那夜的清涼。
“美女,一個人?”
林嫣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漸漸的那臉卻幻化成秦子路的臉,她使勁的眨了眨眼,確定不是秦子路后,林嫣不耐的鄒了眉。
“滾。”
男人并不生氣,他在林嫣的身邊坐下,“怎么了,什么事我可以效勞的?”
林嫣將手里的杯子,啪的一聲扔在桌上,起身跌跌倒倒的往外走。男人適時的跟在身后,走出酒吧,迎面的涼風吹得林嫣已經發脹的肚子開始翻騰,她三步并作兩步的往一角落里走去,蹲下身,開始嘔吐。
“喝點水,漱下嘴。”
身后遞上一瓶純凈水,林嫣想也沒想,接過那瓶水便喝。
“住哪,我送你吧。”
吐過后的林嫣腦子已經開始迷糊,說了地址后,整個人便不省人事的倒在男人的懷里。那種清新的香水味,讓她越發的依戀他的懷抱,整個人往男人懷里拱了拱。男人看著林嫣緋紅的臉,以及那呼之欲出的一對小兔,喉嚨一緊,略委了身,抱起林嫣便朝一邊停著的車子走去。
醒過來的林嫣面對遲遲男人英俊的臉,有剎那的失神。
“醒了?”男人咧唇輕笑,林嫣發現他長了一對可愛的虎牙。“我該走了。”
林嫣翻了個身,背對著男人。這才發現太陽已經升起,她猛的想起住在隔壁的貝令瑜,又想起了一墻之隔的他。
“你送我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我朋友?”
男人已經起身,寬厚的肩與窄小的臀形成一個完美比例的倒三角。聽到問話,男人轉了身,林嫣看著他扎實的腹肌隱約對一夜的荼縻有著淡淡的印像。
“這房子不是你一個人住嗎?”
林嫣咬唇,慶幸這一幕沒有被貝令瑜看到。但轉而一想,她又何心心虛呢?笑了笑,男人卻又接著說了一句。
“跟隔壁的那對夫妻打了個照面。”
“隔壁?夫妻?”林嫣疑惑的看著男人。
“不是夫妻嗎?”男人看著林嫣,手里仍在一件件的套著衣物,“那女的比較冷感,男的卻很儒雅。”
“他們跟你說什么了嗎?”
男人看了眼林嫣,一夜情,跟鄰居有什么關系?但仍是側頭想了想,“沒有,什么都沒說。”
林嫣整個人一愣,緩緩的往床上靠了下去。放在被子底下的手不可控制的顫抖著。秦子路,他沒有阻止?他昨夜夜宿在米諾這了。兩人的關系到哪步了?
“我走了。”
男人穿衣完畢,揮了揮手,轉身離開。林嫣聽到那聲大門響起時,從艾怨的糾葛中驀然驚醒,她起身隨意的套了件衣物,便走了出去。
“秦子路,開門,快開門。”
門剛被打開,林嫣整個人就沖了進去。
“秦子路,你這個混蛋。”
“林嫣。”
我看著像個瘋子樣的林嫣,出聲叫住了她。
“米諾,秦子路呢?他為什么會在這過夜,你們……”
我看著林嫣脖子以及胸前的青淤痕跡,想起了昨夜的偶遇。那個男人?我了然的笑了笑,林嫣是憎恨秦子路對她的寬容嗎?想起秦子路昨夜的表現,忽然就想到,一個男人要受怎樣的傷才能那樣從容的面對前妻的艷遇?
“秦子路他不在這。”
“你撒謊!”
我笑笑,退到一邊,指了指臥室的方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