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那聲音菱七只聽過一次卻難以忘記。
隨心所欲的收起了攻勢,她看向了他,紅衣墨發,肌膚如月,邪戾俊美,如魔如妖般的魅惑人心,薄唇輕揚,奪魂攝魄的眼神深深的凝視著菱七清冷的面容。
目光在空中交匯,那一瞬間兩人之間好像形成了一個氣場,一個只屬于他們的空間。
“你。”菱七微微挑眉,對他在這個地方出現有些吃驚。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在菱七背對著的地方,那個一開始就偷襲菱七的男人有些詫異的看向閻狂,神色間帶著難以置信。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話說完,閻狂漆黑的眸里閃過一絲驚訝,又似有些不敢相信,隨即想通般抿嘴笑道:“我以為你知道的。”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沉默……
一旁的男子看著菱七單薄的背影嘴角抽了抽,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也許現在菱七在他的眼里只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可是在不久的將來他將明白,這個女人是和他主人一樣高的存在,是神一樣的遙遠,他永遠都只能遙望。
良久,閻狂低沉的嗓音在洞里緩緩響起。
“閻狂,我的名字。”那邪魅的神情仿佛在說,這是我的名字,你要記住,否則后果會很慘。
“過來坐。”對于這個女人閻狂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明明是那么冷的一個人,可是為什么他為覺得這是他一直在尋找的溫暖,一種靠近便會得到的溫暖。
“還有十個人在外面,不介意他們進來避避吧。”邊說邊走到閻狂身邊坐下,神色自然隨意,絲毫沒有因為他是閻狂而感到害怕或是其它什么心思。
盯著她被火光映紅的臉龐,閻狂微微一笑道:“你說的,就可以。”
“鷹,讓他們進來。”
這被喚作鷹的就是剛剛偷襲菱七的男人,他大約三十左右,是閻狂最得力的手下,若是菱七在江湖上待一陣子的話就會知道這個叫鷹的男人是多么的可怕。可是她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她也不會怕,因為菱七是永遠不會退縮永遠不知道害怕的殺手,只有向前,她才能到達屬于她的天堂。
洞外,早在菱七進洞后關鳴就勉強醒了,肩上傳來的劇痛提醒著他事實的存在。他們居然在這里遇到了閻王殿的主上—閻狂。與他交手的應該是他最得力的手下,鷹。
其余九人聽完之后都詭異的沉默下來,只聽到大風呼呼作響的聲音。關鳴意識到不對,四下看了看之后居然沒有見到菱七的身影,當即一個念頭浮了上來,他的臉色已經變的青白。
“小姐呢?”可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那樣啊,但是回答他的卻是九人齊刷刷看向洞口,兩眼一翻,關鳴覺得還不如別讓他醒來吧。
“你們,你們怎么能讓小姐進去呢。回去可怎么向王爺交代啊。”一口鮮血噴在了雪地上,映成了嬌艷的紅色,一雙黑靴在剛好踩在了紅白相間的雪地上。
鷹冷酷的目光自上而下的掃視了十人,只一眼,就把他們的心看的哇涼哇涼的,不會是要他們的命吧。
“主人允許你們入洞休息。”
什么,什么,十人面面相覷,他們不會是聽錯了吧,還是天要下紅雨了。
鷹冷酷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冷冷的開口道:“不進就滾。”
洞里,一紅一白的身影相離不到三厘米,關鳴也支持不住的暈了過去,其余九人哆哆嗦嗦的圍坐成一團,盡量離那個紅衣魔鬼遠一點。鷹嘲諷的眼神一閃而過,主人想殺你們,你們躲的了嗎?
“明天,派人送關鳴回去,你們自己選人送。”菱七拋出這句話后就斜躺在一邊準備休息了,終于可以打發走一些人了。
“來這里找冰魄蓮嗎?”這時閻狂低沉的聲音又響起了,他似乎就想引起菱七的注意。
斜睨了他一眼道:“你呢?也是嗎?”
“我?呵呵,冰魄蓮雖然稀有,但是對我沒多大用處。”
“那你來這干什么,不會是來欣賞雪景的吧。”隨著菱七的這句話,那九個青衣鎧衛明顯顫抖了一下,這姑奶奶居然這樣對閻狂說話,難到是嫌命太長嗎?可是嫌命長也不要拖上他們啊,一個個心里郁悶的都想撞墻了。
“你很好奇嗎?”閻狂的嘴角帶著一絲笑容,沒有一點不愉悅的樣子。
“不。”
“不好奇?那你為什么問我呢?”他的臉上居然帶上了一絲疑問,一旁的鷹簡直不能相信他的眼睛了,這還是他的主人嗎?是他暴虐嗜殺的主人嗎?
“因為我在告訴你,不要隨便問別人的目的。”
“呵呵,我發現,你很有趣。”
“可是我現在需要休息,不能再讓你覺得有趣了。”
“可以,好好休息。”
鷹的眼珠子再次瞪大,他的主人居然會關心人了,噢,天真的要下紅雨了嗎?
“再瞪那么大,就挖出來。”閻狂的心情不錯,所以沒打算計較手下的無禮。轉頭看向那已經閉目休息的人兒,那雙本該兇殘嗜血的眸子里透出了幾縷他自己也無法理解的溫柔。也許,這就是他一直以來期待的溫暖,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這個人已經出現,而他已經和她相遇,注定的,他們之間將纏繞在一起。
第二天,意料之外的十個人都準備送關鳴回去,菱七注意到這十個人一點也不敢看閻狂,而且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應該是閻狂為她解決了這些人吧,她了然。
“我陪你。”
“你讓他們走的。”
“是啊,我說,如果他們不走的話就卸掉四肢扔在洞里喂狼。”
“可是我并沒有把握找到冰魄蓮。”
“那就慢慢找。”
白皚皚的雪山上,一紅,一白,一黑的身影漸行漸遠,直到化作了三個黑點,終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