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苑,云溪圍著從早上一回來就窩在窗臺前傻呵呵的槿夕,腦子里有千萬個‘不解’,槿夕抬頭睨了云溪一眼,半是竊喜,半是輕輕地責備,“云溪丫頭,今兒個廚房里沒有事兒做了?”
“三小姐,現在已經是傍晚了,要干的活兒早就干完了。”云溪翻了翻白眼,額前一陣黑線。
槿夕恍然清醒,掃了一眼窗外蒼蒼暮色,驚慌地跳了起來,急切地問道,“大哥回來了嗎?”
云溪轉了轉眼珠子,應道,“好像已經回來了,不過大公子一到府里就直奔書房去了,侍衛們都不敢驚擾。”
“哦!”槿夕悶悶地合上嘴角,祁榮居的一個小丫鬟緊繃著一張臉鄙夷地走進來,輕蔑道,“三小姐,大公子已經在大門口等你,請你快點去,不要耽擱了大公子的時間。”
“我知道了,苘兒。”上官槿夕溫和地應道,云溪不滿地瞅了苘兒兩眼,在槿夕耳邊道,“這個苘兒實在太不把三小姐放在眼里了。”
“算了云溪。”上官槿夕睨了云溪一眼,她們不來找她麻煩她就已經感激涕零了,也不奢望會把她當成好主兒來侍奉。
將軍府門口,上官镕謨一身黑衣坐在棕色的駿馬上,目光幽冷地掃過匆匆趕來的槿夕,冷聲道,“上來!”
“這?”槿夕驚愕地盯著那匹駿馬,她穿著這一身素衣怎么上去,而且這么靠近上官镕謨,雖是哥哥還是有點不自在。上官镕謨不耐煩地微瞇起眸子,冷冷地斜視著她,冷光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
槿夕認栽地挪動步子移到駿馬的身邊,瑟縮著一手拉著馬繩,小腳踉蹌地搭著馬踏,另一只手攀上駿馬的背部,扭動著腰肢,紅著臉想要攀上去。上官镕謨低咒一聲,不滿地大手扯起她的腰肢,把她撈上馬背上。槿夕僵澀地回過頭,顫抖地對上上官镕謨黑沉地臉,小手緊緊地抓住馬頭上的幾根毛。
“你想這批馬發狂嗎?”上官镕謨噴火地掃了她的小手,槿夕慌張地放開被自己抓住的馬毛,不知所措地該抱著馬身,上官镕謨徹底無語,喊了一聲‘駕’,駿馬立即甩了尾巴飛跑出去。
槿夕一動不動地抓著馬身,任迎面吹來的風雪肆無忌憚地打在自己的臉上,瞇著眸子貼著晃動地駿馬。上官镕謨輕揚嘴角,桀驁地瞪視著前方。
上官家的后山墓地在京城的西郊,漫山遍野都長滿了槿夕的母親最喜歡的木槿花,這也是當年上官蘭馨死后,上官鋆愛妻情深,命十萬人的軍隊拿著木槿花的種子繞著后山游走了幾日,如今,正是木槿盛開的時分。五顏六色的花兒絢爛地開滿整個山間,上官镕謨幽深地眸子隱著晦暗的怨恨在槿夕的身上悠轉了一周,故意忽視那刺目的花瓣。
槿夕避開上官镕謨打量的眼神,把籃子里的東西井然有序地拿出來,插上幾根香燭,淚眼婆娑地凝視著墓碑上的幾個大字——上官鋆愛妻上官蘭馨之墓。
六月,暮色蒼蒼,小雪簌簌地飄絮山間,上官镕謨在槿夕祭奠完之際忽然大手鉗住槿夕的小手,拉著她貼著上官蘭馨的墓碑,諷刺道,“姑姑,四娘,槿夕是不是長得越來越像您了?”
槿夕大驚失色,惶惶不安地掙扎開上官镕謨的大手,如泣如訴地請求道,“大哥,請你放開我的手。”
“放開你?”上官镕謨狡黠地揚起嘴角,大臉逼近槿夕道,“我還有沒送個見面禮給四娘,怎么可以放開三妹妹的手呢?”
槿夕驚顫地退后,臉色蒼白地盯著上官镕謨如地獄般的邪魅眼神,結巴著請求,“大哥,今天是母親的忌日,你不可以……”
“不可以怎么樣,我的三妹妹?”上官镕謨薄唇輕啟,拽著槿夕的肩頭,冰冷的氣息一步步靠近槿夕的脖頸,槿夕顫抖著推開上官镕謨,慌張地四處張望,“三妹妹忘記了這是上官家的后山,閑雜人等是不可以來的。”
“大哥,求你,放過我好嗎?回去,你讓我做牛做馬都可以。”冰寒的雪花打落在槿夕慘淡的臉上,風中,凋落的木槿花如幽魂般游蕩于山間。
上官镕謨大手一推,把嬌小的槿夕壓在墓前的泥地上,盱衡厲色地狂笑道,“上官槿夕,你以為回到上官家還可以安逸地當你的三小姐嗎?這一輩子,做牛做馬,你都彌補不了你那個不知廉恥的母親干出的那些事。”
“大哥,請你不要這樣,母親已經死了,你就不能放過她嗎?”槿夕哀嚎著求饒道,上官镕謨赤紅的眸子掃了上官蘭馨的墓碑,手用力一扯,槿夕身上的潔白素衣發出‘吱吱’的撕扯聲,“等你母親看完了我怎么回報她當初的罪孽后,我就考慮一下要不要放過她!”
“大哥,求你?”槿夕小手捂著胸口破爛的衣裳,淚如雨注地哀求道。
上官镕謨臉一沉,瘋狂地撕開槿夕身上的衣裳,高大的身軀用力地壓下去。清冷的竹林,皚皚的白雪壓彎了翠綠的嫩葉,萎靡的氣息掩過木槿花的清香,怒吼聲和嘲諷聲咯疼了安詳地躺在地里的每一抹靈魂。
“啊!不要!”斷斷續續的女子求饒聲回蕩在搖曳的竹林里,停歇在樹上的鳥兒展開翅膀,落荒地逃離了令人窒息的林間墓地。
“上官鋆,上官蘭馨,你們看到了你們的孽障了嗎?”
上官镕謨怨恨的狂笑掩蓋住身下人兒的低低哭訴。槿夕伸出手想要抓住一邊的籃子,上官镕謨鷹眸一轉,大手用力地分開緊閉的腿,長腿壓著掙扎的腿腳。
滿山凋零的木槿花兒隨風卷到竹林的一禺,清冷的白雪茫茫,迷蒙了前方閃亮地天際,伴著濃烈的血腥味兒,尖銳的女子尖叫聲哀嚎滿山間,曖昧的喘息聲丑陋地彌漫在暮色的蒼雪里………
——文錫……
——相伴天涯,看云卷云舒…………
——原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