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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密文

包袱已經(jīng)散開在桌案之上,一如她先前所見到的,一封蓋著朱砂大印的刑部公文躺在幾件干凈的內(nèi)衣物之上。

欲知的內(nèi)幕,就在眼前,只需觸手即得。

只是,只是......

心潮的起伏翻涌,矛盾掙扎,在她的臉上并未現(xiàn)出絲毫痕跡。

深知她心思的人,又怎能不明白她的遲疑,她的矛盾,所為何來?

既已離朝,便不再過問朝中之事。

她,真的做得到嗎?

龍陵的繁興,十余年的嘔心嚦血,又豈能所忘便可以全忘的?

一如她心中記掛著的那個人,雖深深藏在心底,卻是沒有一日或忘。雖然她從未說出口,但是他卻清楚的知道著。

緊緊盯著那公文上血紅的朱砂封印,她那瘦長的手指不覺得蜷握成拳,克制著將它撕開的欲望。

數(shù)步之隔的駱秋沙,再也不忍她掙扎下去。長腿移動,邁至桌前。

修長而完美的手掌從袖中伸出,撈過桌上橫躺著的公文。食指如刀,在封口處輕輕一劃。

莫嚴君薄唇輕啟,猶豫了一下,終是沒有出聲阻止。

抖開他遞過來的公文,低頭觀看。

文中所提內(nèi)容,似乎過于驚駭,令她渾身一震,穩(wěn)住心神,迅速的讀閱。

一頁的內(nèi)容,傾刻便已看完。

猶處驚愕中的她,抬起頭,喃喃道:“參政知事,樞密使先后遇刺,怎么會這樣?何人如此大膽,竟敢行刺朝廷二品大員?”

“秋,你這次上京,可有聽到什么風聲嗎?”莫嚴君緊蹙著雙眉,看向駱秋沙。

“不曾。”

他簡短的回答和臉上絲毫未變的神情,讓她稍感異樣。即刻想到,他一向性子冷然,不驚奇也是可能的。

遂不在意的腳步輕移跺動,思索著,說道:“發(fā)生如此的大案,難怪刑部要動用朱砂大印了。想必此人定是武功高絕,才會接連行刺兩人,還能全然而退。秋,你說,這會是個什么樣的殺手呢?于有著‘天下第一殺手’之稱的仇煞相比,孰強孰弱呢?”

“仇煞又怎可與他相比?”駱秋沙輕嗤一聲。

只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而已,秋向來驕傲,竟然如此高視于他?

眼波凝在他冷俊的面龐片刻,隨之回轉(zhuǎn)。不輕意間,那厚厚一摞銀票閃過她的視線之內(nèi),心中一動。

遂轉(zhuǎn)移話題,笑面溫言,道:“對了,秋,我倒是忘記問你了,這次押送的路上,一切都還順利嗎?”

“嗯,還好!”駱秋沙的回答,仍舊簡潔。

“想必這次押送的物件兒,定是極其珍貴的吧?不然,物主也不會出了三十萬兩銀子,不是?”腳步移回桌前,四指輕按住銀票,拇指漫不經(jīng)心的撥數(shù)。

“嗯!”

“到底是什么物件?”撥數(shù)的動作停了下來,一雙黑眸直望過去。

“嗯,一件玉器。”冷俊的臉,極快的閃過一抹不自在。

這些微的變化,不熟悉的人,定然不會發(fā)現(xiàn)。而她,卻與他相識將近二十載,對他的個性,知之甚詳。異樣雖小,又哪里逃過她的一雙利眼。

微然一嘆道:“秋,你又何必瞞我?自小到大,你從不會說謊,只要一說謊,就會渾身不自在。我深知你的習慣個性,你又如何瞞得過我?”

她早該發(fā)現(xiàn)的,傷重醒來后的她,委實太過脆弱。自欺欺人的以為,秋對她不會撒謊。

他說,他謀了份押鏢的差事,她信。

他說,他押運的都是珍貴物件兒,她信。

他說,他的所得封厚,她信。

他說,他差事順遂無波,她信。

他說..................

他說的種種,她都相信。

以信任的名義,躲在他的身后,任他寬厚的胸膛為她遮擋風雨。

不曾想過他會是怎樣艱辛的掙著每一兩銀子,不曾去想每盎補品花費上萬兩銀子的背后,他需要怎樣的負出。不曾想過,這具破敗受損的身子,是他花了多少心血所重新造起。更不曾想過,她這樣的自欺欺人,會帶給他怎生的改變?

莫嚴君,你該醒了。不能再躲在他的羽翼之下,駝鳥心態(tài)的度過一日一日。

難道你還不明白,再這樣下去,便真的將他陷入不復之地了。

“秋,是你做的,對不對?”輕輕一嘆,紅了眼眶。

情知無法隱瞞下去的駱秋沙,在良久的沉默過后,低沉的回道:“是!”

“秋,你好糊涂啊。他們是朝廷正二品的大員,此事,朝廷非得追查到底不可。刑部六扇門里的捕快追蹤查案的能耐,你是知道的。追查而至,怕是遲早的事。若是早然知曉你會如此不顧自身安危的掙這三十萬兩銀子,我便是病死了,也斷然不會讓你如此冒險行事的。”

他以性命相博來的銀子,換來的補藥,又讓她怎生吐咽的下啊!

“他們雖處權(quán)位,與你性命相比,卻全然不值一文。兩人之命,換得三十萬兩,也算其所。”除了她,別人的性命在他看來,不過螻蟻,犧牲幾個,又哪里算得了什么。

“你......”縱有再多責備,終是無法說出口的。化成一聲長嘆:“秋,我既然已經(jīng)知曉,這些銀子,我是萬萬不會用的。你收回去了吧。”按住一摞銀票,向前一推。

駱秋沙鐵青著一張臉,也不反駁。走上前來,站到她身邊,拿起銀票,便往桌案上放置的火燭上點燃。

“秋,不要!”

按住他的手臂,奪過剛?cè)贾你y票。雙手一陣撲壓緊按,才算將火苗熄滅。

再看,那一摞銀票,已經(jīng)有少半燒出焦痕。

莫嚴君不無挽惜的,唏吁半天。

她再遲上片刻,這三十萬兩銀了,就要這么毀了。三十萬兩,三十萬兩啊!秋,你個冷心冷腸的家伙,怎么一點兒都不知道心疼啊?

“咳——咳——”氣死她了。

一雙鐵臂,從身后將她擁入懷里。萬般怨氣都化成一道柔情的低喃:“君,再也不要這么氣我了。”

“對不起,秋。”窩在他的胸口,輕摟著他的寬厚的胸背,鼻頭不由的跟著一酸,“不值得的,秋。你明知道的......你又何必如此冒險?你要知道,這樣很可能會令你丟了性命。刺殺兩名二品大員,那可是受極刑的重罪啊?”

“只是為了你,縱是丟了性命,那又算得了什么?”

“夠了,秋。你為我已經(jīng)死過一次,已經(jīng)足夠了。那樣的錐心之痛,在我有生之年,再也不想償試第二次了。如果你憐我疼我,便再也不要這般的冒險了,可好?”

默默流出眼眶的淚水,浸濕了駱秋沙的胸膛,也溫暖著他冷然的一顆心。

夠了,這樣就夠了。他不奢望再多了,只要她的心底有他,那就夠了。

不管是愛意也好,親情也罷,只要她將他放置在心中一角,那他便別無所求了。

靜靜的點著頭,將她擁得更緊。

“秋,究竟是誰出錢讓你刺殺他們的?此人又有何目地,非要置二人于死地不可?”要知道,參政知事和樞密使二人,都是朝中重臣。

一個是地位僅次于宰輔,總司舉國政務。尤其是在她卸任之后,身為副相之職者,便更是權(quán)勢如天。

而另一位,專司軍國機務,兵防邊備戎馬之政令,以及侍衛(wèi)諸班直內(nèi)外禁兵,招募閱試遷補屯戌賞罰之事。也是權(quán)勢至高者。

兩者分別代表著文、武雙方,無人可及的權(quán)勢。

而要將兩人同時鏟除的這個人,只能說是膽大如天。而其目地,更是無法估量的。

如果此人是朝中之人,那將代表著的是無窮無盡的隱患。如此有野心勃勃之舉,其目地,莫不是想要獨霸朝綱? 

子毅可有覺察到這一點兒?若真是如此,以他之智,應該對此人早有所覺才是。

“出面之人,只是一名仆從,幕后之人卻不得而知。”

“那你可有與其照面?”以此人野心大膽,要是秋被其所識,定然會招來他的追殺。如果是那樣,就有些麻煩了。

“不曾,我一直隱于暗處。”

“那就好!”她輕舒了口氣。

折放好那封公文,放回包袱中,系好結(jié)扣,遞給駱秋沙。

“秋,這個包袱還需要放回去。以防他們醒來,發(fā)現(xiàn)公文不見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那公文已經(jīng)開啟,不礙事嗎?”

“讓他們長長記性也好,以后也就不會如此大意了。身為刑部的捕快,怎么可以讓人得了空子,輕易下了蒙汗藥。”

她說完,見駱秋沙仍站在原地沒動。知道他還有顧慮,便輕輕一笑道:“放心吧,他們?nèi)羰菓岩傻健巯銟恰^上,只需推說到仇煞身上便可。他們又無絲毫證據(jù),諒也不敢怎樣的。” 

以她在地面上的交際人脈,既便是刑部里的捕快,也要思量思量。

更何況,看四人的情形,應該是想借助‘聚香樓’的地理位置,追查此案。對于她這‘聚香樓’里的老板,多少也要顧及些情面的。

聽她這一言,駱秋沙不再遲疑,手拎包袱轉(zhuǎn)身而去。

無名.月色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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