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釵已歸悲情司,那堪青春不久長?
一春恍然忽來到,哪見富貴到盡頭?
書接上回,不說這里眾人焦急萬分的等著,卻說賈政慌忙亦步亦趨的跟了夏太監先是到了禮部,才又有宮中極有勢力的太監總管戴權出來念了圣旨,本做好了晴天炸一個霹靂的準備了,卻沒想到居然是冊封元春為風藻宮尚書,加封賢德妃,位同貴妃,這一驚到也是非同小可。
原來那元春居然是私自出賣了她家收養秦可卿一事的,倒也怪不得她,原本幽居深宮逼不得已才醉心爭風吃醋的無聊戰爭,又哪里有機會和娘家人聯絡來著。偏近來皇上似乎格外高興見到她,哪里能不趁機做些事情出來,給自己個臺階往上爬?何況可卿之事皇家早就知道,從前還不是要賈家老太爺抵了一命,如今自己既然是皇上的人,連寧太后一直以來都照顧有加,如此備受寵愛之勢說不準有朝一日真能飛上枝頭做那個真正的鳳凰,可不比冒著危險養著罪人之女要合算多少倍,這才擅自做主密告了可卿之事。
然而賈家也只是忽然有一日賈珍被喚至衙門時悄悄給帶到宮中御書房交待了幾句話,因此賈珍再是心痛不忍也不敢欺君罔上的有半分違拗,連帶著整個賈府也只能借辦喪事遮掩了敗勢。那政老爹和王夫人也是更加擔心宮中不通音信的元春不知如何自處,日子可能過的下去,千算萬算也沒算出居然正是她促成的可卿滅亡。只是,眾人回過神來不免感慨,到底是元春有見識的,只一件事便直接成了那宮中最得勢的妃子之一,也只有吳貴妃等二三個堪與之媲美,以后更有享不了的好處呢,正是要比提心吊膽的守著罪人之女好的多,只是可惜了自己堵了自己的退路,萬一有個三七二十一倒叫人不知如何是好。那各人所打的算盤無數,且看他們是如何的行事便知。
“賈政叩謝天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賈政喜不自禁的接過圣旨,忙抱拳向那太監道,“煩請眾位公公賞臉到家中一聚,以表政感激涕零。”
“大人客氣了,娘娘是萬金之軀,奴才們伺候好了那時奴才們的本分,奴才們但凡有半點不是了,那就該打該罰。您要謝也是謝咱們當今皇上圣明!”夏太監雖是謙辭,神態卻是倨傲不恭,誰不知宮中太監一旦得勢那是了不得,就是妃子們逗不能輕易招惹的,哪怕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楊貴妃還不是先賄賂了太監高力士才得的皇寵。
“是,是,公公所言極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文人遇到太監還不是一樣,賈政只是唯唯諾諾到,“煩請公公引下官去叩謝天恩?”
“正有此意,大人隨我來。”戴權言道。
“些許茶資,不成敬意,承蒙公公們引路了。”賈政散出些出門前準備遇到事故時救急的銀兩,又是恭恭敬敬的請了個小太監出去告訴等著宮門外的賈珍賈璉等,叫他們告家里不必擔心,一面進宮里來謝恩,一面不可怠慢了秦氏的喪葬之儀。
皇宮禁地何止千萬畝,煌煌天朝萬千氣象,這皇宮更是雄偉壯觀,望之令人生畏。三步一崗五步一衛,遼闊的院落纖塵不染,高高的宮殿紅磚黃瓦,琉璃在窗明幾凈下更叫照的日頭溫暖,賈政心情大好之下,竟是以為不似春天了。
御書房名不虛傳,可謂天下第一的藏書閣,賈政恭謹的等著門口,聽的里面一聲尖細的聲音到,“宣賈政覲見……”才悄無聲息的邁了小碎步,小心翼翼的上前去,行了三跪六拜的大禮高呼萬歲。
水澈坐在龍案前,微笑著抬起頭來,說,“愛卿免禮,快快請起!賜座!”
便有小太監搬來了張沉香木的雕鏤龍紋的小椅,賈政哪里敢坐,原來他的官職不過是個實習生似的職位,從未上過大殿早朝的,無非是操辦事情時才有見到皇上的時候。要不是原來水澈還是六皇子的時候也是打過交道,只怕他著現在的岳父還不認得那皇帝女婿的。
“謝皇上!”賈政卻只是不敢坐,猶自規規矩矩站著,無非還是許多感激皇上恩典的話,十分迂腐而已。
“愛卿不必過謙,賈府教養的小姐賢淑有才德甚合朕心,自然是該朕謝了愛卿才對,怎么反倒是本末倒置了?”水澈溫和的笑說。
“不敢,不敢……”賈政果然是受寵若驚。
“朕聞愛卿最是文章極好的,府上不但公子,就是小姐們也是非常出眾的,可有此事?”
“皇上謬贊了,犬子頑皮,小女也不過是學些針織女紅,哪里上得了臺面。”賈政心里直流汗,不知圣意如何會有此問。
水澈一笑,深知自己造次了,如此一問豈不叫人多心,本意是收斂人心的卻叫人懷疑,倒是更麻煩的,忙道,“如今朕新繼位,正當用人之際,愛卿當繼續勉力為著朝廷著想,不要辜負了朕一片依靠之心才好。”
“微臣定不負朝廷,請皇上放心!”賈政連忙又是跪下發誓。
“朕信得過你,只怕你也是有些年頭不見元妃了,正該隨了朕去看看去吧!”水澈再施懷柔之策,這場便真是叫賈政感激涕零了。
風藻宮,早有太監傳了說皇上帶了榮國府賈政要來,才幫元春打發了一群正不知該如何遣走的前來恭賀的姐妹們。
“抱琴,快梳妝了,皇上立刻就到了!”
“娘娘,還有老爺要來呢?”如今抱琴便是這風藻宮的第一有權勢之人,一時之間好不興奮熱鬧。
“傻丫頭,你怎不知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道理,從我進了宮就再沒見過父親,連捎個話都難,不是給他們說過了就當我死了的?”元春口中說著,眉梢眼角卻無不寫著欣喜。
“皇上駕到!”外面是威武的儀仗在一聲聲的皇上駕到中出現。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元妃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吧!”水澈一改往日寡言少語的作風,居然不是簡單的“平身”完事,風藻宮的主子奴才都是臉上俱有光彩。
“愛妃啊,很久不見父親了,還不快敘敘?”水澈十分殷勤關心的問元春。
哪里還能顧得上保持高貴矜持的貴婦鳳儀,元春也算得從小立刻父母這么多年,究竟是第一次見到父親賈政,剛剛還冰凍如山的心思忽然禁不住了熱淚盈眶,蓮步輕移,“父親……”
“娘娘,娘娘使不得,微臣不敢!”賈政說著也是趕緊跪了下去,想去扶起元春也是不敢伸手。
“好啦,都起來吧!”水澈不覺心情大好,“不用在朕面前這么拘謹啦,一個是朕的愛妃,一個是朕的愛妃的父親,都是骨肉至親的,坐下說話才是正理!”
“謝皇上!”父女兩個俱是歡喜的謝過落坐。
“愛卿啊,你定然不知道朕的元妃如今可是非同一般,那彈出來的曲子可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有幾回聞的。”水澈這一席話,叫那父女兩個俱是臉上生輝,神彩奕奕。
“皇上,”元春哪里料到皇上近來的抬愛竟至于斯,雖深處醋缸卻是都在爭個虛名罷了,誰都不是皇上真正的枕邊人,因此羞紅了臉,“皇上要是喜歡,臣妾現在就彈一曲?”
“好啊,也叫朕的岳父放心你啊!”
水澈成心要做的恩愛十足的樣子,有意又是說的親密,賈政看在眼里樂在心里,暗暗罵自己不該瞎操心,竟忘記了早在宮中埋下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做棋子,那小小的秦氏不過是個隱姓埋名的水家女孩兒,還能掀的起什么風浪,自己虧得還是老謀深算的,卻不知再多花些銀子多多的和女兒溝通。
一面就是想了,一面更是難掩深情的含淚說到,“謝皇上恩典,外男擅入后宮已是不妥,哪里還敢再偷聽娘娘撫琴?”
“今兒朕高興,一定不能再說那些混賬話,什么你是外男,元兒還不是你養大的,父女人倫天道使然,我朝自來以孝治國,不可過于迂腐了!”水澈正色道,方又是緩言,“也罷,你便想著托朕的福氣聽聽人間仙樂就是了,朕敢說普天之下你是再聽不到比這更好的琴音的。”
如此,元春便去焚香凈手,攬過一尾秦漢時的焦羽琴,纖手拂過一曲春江花月夜果然叫人如癡如醉。酥手撥弄,物我兩化。
“好啊,誰的琴藝這么好,幾乎是已臻化境了,也可于我朝第一才女媲美的了。”曲罷,君臣還不待評點,卻是聽外面隨著聲音進來個鳳冠霞帔的中年美婦,頭上金光璀璨的惹人眼花繚亂。
“兒臣見過母后。”
“臣妾叩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微臣叩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上那,可是咱們才晉升的賢德妃彈的曲子?”太后寧可心,當年賈敏的好姐妹,輕輕一笑更是滿室生輝。
“正是的,母后可要好好嘉獎元妃才是。”水澈趕緊把花錢的事兒推給太后。
卻見太后卻是嘆口氣,卻是十分惋惜到,“只可憐我那敏妹妹你這元妃的姑姑早逝,要不然你才是知道什么叫仙音呢!”說罷又是看到賈政想起當年之事,心里十分難過。
“微臣代妹妹謝太后掛念,只是她從來淘氣,到沒少叫太后操心,實在是叫微臣家里愧對我皇。”賈政道,那皇上和賢德妃卻是直愣著不知何故。
“何苦害提那些,如今元兒也算得哀家看著長大的,民間都說姑姑侄女隔一席麿,正是沒錯,她倒是有三分相貌像敏妹妹,才華也只遜色幾分,是個好樣兒的。”太后指元春到。
“母后,那她的女兒呢,不是該更好了?”水澈心中如此這般的想,更是回憶起兒時相處的兩年時光,卻是痛恨林世叔的規矩從不敢去看望黛玉,如今一箭雙雕才升了元春的位,可是仍然要慢慢的等著妹妹到及笄之年,如此真是難熬。
“罷了,宮中禁地,老愛卿早些回去吧,剛剛你們府上老太君才領著媳婦來謝過恩了,回去喜慶喜慶去吧!”太后委婉到,言語里大不喜看到賈府諸人,卻也是禮數使然不可不善待。
“微臣告退……”賈政恭恭敬敬的退到殿門外,才隨著太監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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