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兒,皇命難為違的道理你不是不懂,我當時也是沒有辦法呀,”瑞王急忙解釋,無邪只是看著他笑,但是這個笑容卻幾乎能夠冷到人的骨髓里去。
“不過,你放心好了,以后只要你聽我的話,我會幫你報仇雪恨的,”瑞王伸出手憐惜的撫向無邪的面頰,無邪別開了臉,不動聲色的避開他的手,一絲失落在瑞王的眼中閃過,瞬間恢復貫有的平靜。
“幫我報仇?”無邪反問,瑞王急忙點了下頭,“是的。”
“呵呵呵,皇權真的是可怕,為了一個區區皇位,瑞王爺就連兄弟手足都不管了,無邪真的是佩服,”這個瑞王爺還真把她當傻字了呀,這么簡單的就想讓她幫他賣命,真有他的。
“你的話是什么意思?”瑞王爺溫和的臉色變得有些冷。
“沒有什么意思,只是王爺說的要幫我報仇的話有些耐人尋味,誰不知道先帝只有瑞王爺和皇上兩個兒子,皇上到現在都沒有子嗣,瑞王爺動皇位的心思也是應該的,”無邪如同常話家常一般的說。
“難道經過了那么多的事情以后,你的心里不恨?”瑞王爺的瞳眸幽深一片,讓人無法看懂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恨,她當然恨,就憑著那么多的恨,就是把皇上千刀萬剮了也難消她心頭之恨,但是眼前的人卻不是值得相交之人,無邪非常的明白,要是有一天他得勢了,她依然別想有好日子過。
“王爺請回吧,有些事情無邪還小,還不太懂,等到無邪大些了,到那時再說吧,”無邪轉過了身,既沒有拒絕他,也沒有承諾他。
拒絕了他,她已經知道了他想篡位的秘密,只怕他會動殺心,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能少一事最好,承諾了他,等到他得勢的那一天,她的日子未必就比現在好過,什么和她的父親私交甚好,要是交情好,耿義民怎么會誓死保皇上而不保他,通往皇位的路上向來血流成河,耿義民一家的死恐怕讓他的心里大快了一把吧。
他的那些話騙騙小孩子也就算了,拿來騙她一個二十一世紀來的靈魂,是不是顯得有些太拙劣了些。
“邪兒,日久見人心,總有一天你會相信我的,不過我要警告你不要和東月國的陸淵走的太近,他給不了你想要的東西,皇上也不會把你許配給他,你想要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只有和我合作才是最好的辦法,也只有我才能幫得了你,”身后的聲音消失,有些風動的感覺,無邪知道瑞王已經走了,她如果幫助了他,他就會把她許配給陸淵?只怕也未必吧。
“出來吧,”無邪說了一聲往房間里走去,走到桌子的旁邊坐了下來,陸淵從黑暗的地方走了出來,翻身進了房間,溫潤如玉的臉色此時看起來有些黑。
“沒有想到我還蠻吃香的吧,瑞王爺唉,竟然也來拉攏我,”無邪提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嘴邊輕啜。
“你動心了?”陸淵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我為什么不動心?”無邪轉過頭,巧笑倩兮的看著陸淵。
“原來,你也不過如此,”陸淵落寞的轉身往窗戶走去,無邪突然站了起來,悲嗆的說,“是啊,我不過如此而已,”陸淵站住了身體轉過頭看著又悲又笑的無邪。
“是啊,在你的心里我不過如此而已,但是你知道我的家人一個個的倒在血泊里我無力救助的時候這里是什么感覺嗎?”無邪用手指著自己胸口的地方,眼中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的往下掉,陸淵回身想要抱她入懷,“對不起,我不該那么說你。”
無邪往后退了幾步避開了他的手,繼續拍打著自己的胸口,無比哀傷的說,“我的這里痛啊,我痛到沒有辦法呼吸,但是面對皇權,我還能怎么樣,我只能忍啊。”
“邪兒別這樣,”陸淵口中說著安慰的話,人卻沒有再上前。
“你知道嗎?我昨天晚上真的好怕,他就當著我的面把夏荷壓在了身子底下,要不是夏荷……”無邪抱著自己的雙臂跌坐在凳子上,“我還這么小啊,他竟然動我的心思,他瘋了,他真的瘋了。”
“對,”陸淵的聲音也大了起來,“對,他是瘋了,但是你呢?你也瘋了嗎?”
陸淵走上前兩步,走到無邪的面前咄咄逼人的看著她,澄澈的眼中有痛也有失望。
“我不明白你在說寫什么?”無邪逃避一般的把目光別向了一邊。
“你不明白?好一個不明白,可惜,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都看見了,”無邪依然沒有說話,“你還想騙下去嗎?你借著找東西吃為名跑到了廚房,結果發現了周貴人要送燕窩給玉妃,當你打開煮燕窩的鍋蓋時,因為不放心怕你吃虧而追來的我看見你的手里夾著一個小瓶子,對著鍋里……,還要我說下去嗎?”
“不用了,”無邪頹然無力的說,“所以,你今天不是來安慰受了傷害的我的,而是來為玉妃來找我算賬的,對嗎?好吧,你去告訴皇上好了,就說玉妃肚子里的孩子是我殺的,我愿意償還那孩子的命。”
“要是想不管你,我昨天晚上何必讓我的娘親到煙雨殿里去幫你,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這樣的事情我不會幫你第二次,因為你太殘忍,太可怕,所以,以后你好自為之,“陸淵說著往窗戶走了去,走到窗戶的旁邊回過了身,無邪以為他是為剛才說的那番話后悔了,眼中燃起的希望的光。
“無邪,你三年前進的宮,來到這里已經這么長的時間了,我想不明白你的手里是怎么會有毒藥的?”
原來他今天來只是為了好奇而已,是啊,想她耿無邪前世被老板設計,來到這里又遭遇了這么多的事情,按照迷信的說法,她應該是個不吉祥的人吧,這樣的她還能希望得到些什么?
“你忘記了我師傅死了以后是怎么消失的嗎?”無邪苦笑了一下說,陸淵點了下頭,從窗戶里面跳了出去。
當日她的師傅給了她一瓶化尸水,那水沒有用完,她本來是想著要留下做個念想的,沒有想到現在卻派上了用場,那水連尸體都能化掉,更何況一個未成形的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