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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風(fēng)卷紅塵傾天下

第二十二章束雪居

柳京的西郊,青山連綿,山腳下靜靜流淌著的柳河如同一位秀麗端莊的女子清秀瑰麗。靠近山腳的河岸種滿郁郁蔥蔥的柳樹,即便是深秋蕭索也沒能染黃一絲彎柳,柳束一枝接一支垂掛岸邊,間或有幾枝長些的枝頭沒入水中,引來幾條游魚嬉戲。而柳河的另一邊則是一望無垠的平原耕地,秋收已過,田間忙碌的漢子正忙著收拾稻草種些越冬作物,三三兩兩,仔細聽還能聽到一些相互調(diào)侃的粗獷之聲。

行舟直上,約莫過了半刻鐘,前方出現(xiàn)一座夾于兩山之間的山谷。柳河便于此處分出一條只能孤舟單行、徑直通向山谷深處支流,沿岸柳暗花明,完全沒了秋天的蕭索。

待舟至盡頭,一座倉木牌坊式的木架臨于水上,上書“束雪居”,行筆蒼勁有力,一氣呵成。木架下方是一個微型碼頭,邊上還有意無意的閑置著幾只小舟。

“昱兒,你忘了為師曾經(jīng)的警告了?你居然為了他來求為師?!笔┚用餮┨脙?nèi),一個身著白衣臉蒙白紗、肩上垂著幾絲白發(fā)的女人正怒目呵斥跪于身前的紫衣男子,即便隔著紗巾也能感受到自她身上散發(fā)出的濃濃不悅。

“師父,您的告誡徒兒時刻謹記于心。但他不一樣,他是唯一一個只見了徒兒一面便能看透徒兒的人。更何況,他的父親是您……”柳昱辰鏗鏘跪地,后背筆直堅挺,眼神堅定,他相信師父會出手救塵兒的,不僅因為塵兒現(xiàn)今身系各方關(guān)系,更是風(fēng)束明的侄子。

“住嘴。昱兒你竟敢威脅為師?!痹颈涞拿嫔旧蠍郎┪嬷乜陂]目呼吸,束明,她永遠的痛……

“師父。塵兒之于徒兒如同師君之于師父。徒兒看到他毫無生機的躺在床上,心痛絕不亞于師父您當(dāng)年的痛。求師父看在師君面上,出手救救塵兒。如若圣宗不出,血玲瓏沖破束縛,他便永世不醒。師父……當(dāng)年您費盡千辛萬苦搶回師君遺體不也是……”

“啪……”

“你竟拿他同你師君相比。昱兒,他是男的。男的。你懂嗎?你難道要將為師二十年的心血都毀在你手上。難道你要為了那永遠不可能的情感毀掉自己嗎?”柳雪白紗覆蓋下的紅唇激動顫抖,怒不可遏。柳昱辰是她一手帶大的,教她如何忍心看他一步步走向滅亡。教她如何甘心這些年的忍辱偷生化為一場可笑的虛浮。

柳昱辰踉踉蹌蹌從地上爬起,抹掉嘴角血漬,沖到門外園中的一片妖艷花海前,嘴角扯出一抹凄涼苦笑,“男人又如何,只要我柳昱辰認定了,男人女人有何異。師父不就是怕昱兒這顆棋子會因情喪效嗎?師父盡管放心,只要看著他好就好,我只要看著他好好的就滿足了?!?/p>

“昱兒……”柳雪未想柳昱辰用情竟如此之深,隱藏的如此深,若是沒有這事,恐怕他只會一輩子將那個人放在心底吧。當(dāng)年的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呢?許是同病相憐,心中些許動容,昱兒是比當(dāng)年的她還要決絕啊,決絕到愿意為了那個人心甘情愿的跳入絕情冷菊之中……

“唉,昱兒,你這是何苦,值得嗎?”柳雪負手而立,真不知她柳家人為何會出他們兩個這樣的情種,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他們最終都只會落得孤家寡人殤一生。

“請師父出手救塵兒。”柳昱辰一身紫衣泛藍,額間暴出的青筋和冷汗泄露了心中那猶如萬蟻蝕骨般的疼痛。

“其實我不救也會有人救。更何況他現(xiàn)在只是昏迷并沒有玲瓏反噬癥狀。罷了罷了,只要你不后悔。但為師丑話說在前頭,一旦踏入束雪居,他便逃脫不了天下紛爭的漩渦了,到時候即便你不愿意為師也要好好利用這顆棋子?!?/p>

“師父?”柳昱辰如遭晴天霹靂,不敢置信的抬頭望著柳雪漸漸模糊的背影,為什么,為什么,她要這么絕情,他一個人受她擺布還不夠嗎。他是那般珍惜塵兒,怎么忍心讓他卷進這是非之中,怎么忍心干凈剔透的他成為柳雪手中的一顆棋子。若不是那圣宗遲遲不現(xiàn),塵兒臉色越來越差,陳修清越來越?jīng)]底,他如何忍心讓塵兒同她接觸。她根本就是一條毒蛇,不放過經(jīng)過她身邊的每一個人。不管是否同她有關(guān)系,她都會毫不猶豫的咬你一口以宣誓她的萬能和你的卑賤.

“若是答應(yīng)你就將他送進束雪居,兩年之內(nèi)你不準再踏入束雪居,專心給為師好好籌劃籌劃大事。你父王氣數(shù)已盡,你還是早些動手除了你大哥,及早開始大業(yè)……”

柳昱辰雙拳緊握,盯著那個模糊背影的雙眸深墨中燃起熊熊怒火,溢滿深深的怨恨。他恨她。他恨這個總覺得自己是世上最悲慘的女人。他恨這個為了一己之私要顛覆天下卻美其名曰為夫報仇的女人。他恨這個害了他母妃性命的女人。他恨這個從一開始就將他玩弄于鼓掌左右他一生的女人。他恨這個逼得他走上那條嗜血殘暴王路的女人。

而他,這個不孝子,竟認這個丑惡的女人為師父,只因她有一身絕世的武功,手上捏著歸海的蒼生。他想要強大,要保住自己、保住歸海就必須在她眼皮底下茍延殘喘。

為什么,為什么要他生命中一個接一個最重要的人給她陪葬,成為她顛覆天下的祭祀品,為什么,為什么。

“什么?兩年?”歐陽春(花無情)見柳昱辰只敲了敲門并無進屋之意便從如塵床沿起身,傾身小心為他掖了掖被子,走出房門。沒想到一向難測的長公主竟然答應(yīng)了而且還提出兩年之約,這不符合長公主的風(fēng)格。或者是她又在謀劃什么?

“而且這兩年內(nèi)誰都不準探視塵兒,包括我。雖然她是我?guī)煾?,也是姑母,但我還是不放心……”

“辰哥,我去照顧塵兒。一來,我是你的王妃,她也不好下逐客令;二來我和塵兒認識多年,對他的習(xí)慣比旁人清楚;三來也算是報答他當(dāng)年的恩情?!睔W陽春回想起昨日夜里陳修清找他說的一番話,心中便有數(shù)了。這些日子雖然柳昱辰?jīng)]有明說時局的微妙和無奈,卻也多少清楚一些。照顧塵兒,不僅僅因為塵兒對她夫妻二人非常重要,而且也許可以幫助辰哥走出這盤死棋。在清水閣這么些年,她太清楚風(fēng)如塵在風(fēng)無痕心中的地位。若是能得到風(fēng)無痕幫助,那么那個女人就不能再控制辰哥了。

“可是春兒你有孕在身……”歐陽春去照顧塵兒自是最好不過的,但是……柳昱辰看了看她已經(jīng)五個月大的肚子,這樣……

“我隨王妃一同前去,到時只需說我是王妃的丫鬟既可?!?/p>

二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他們竟然不知道有人在外站了許久。柳昱辰心中震撼不已,看來那圣宗當(dāng)真是把塵兒寶貝的緊,隨便一個護衛(wèi)都是白云。若不是昨日偶然聽到他同歐陽春的談話,他怎么也不會把云納的大才子和圣宗聯(lián)系在一起。既然如此,他又為何遲遲不現(xiàn)身,而讓塵兒情況惡化?

歐陽春大罵天地?zé)o眼,那原本一身儒雅的清雅男子搖身一變竟成了個國色天香的女人,簡直和她有的一拼。風(fēng)無痕是變態(tài),他身邊的人也個個都是變態(tài)。

只見門口一粉衣佳人,膚若凝脂,眉如彎月,唇如櫻桃,身形窈窕修長,若隱若現(xiàn)的粉衫隨身飄逸,給人以無限遐想,那一身丫鬟服飾竟被他硬生生穿出一身大家閨秀風(fēng)華。

“憑什么是你這只癩皮狗去。我既是塵兒小弟又是他哥哥,怎么著也輪不上你啊。我的風(fēng)姿也不比你差了去?!比~睿希也頂著一襲粉衣跳到門邊,不滿的推了推陳修清,老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隨即興高采烈的跳到歐陽春身邊,“花花,好歹我們也是同仁,都是塵兒的最好的朋友,你那花閣我沒事還去管過哩。你看我穿女裝可比那癩皮狗像樣多了。所以,嘿嘿,你就帶我去,怎么樣?”

歐陽春往柳昱辰身上靠了靠,掉了一地雞皮疙瘩,怎么看都是這只更像癩皮狗。人家公子穿女裝可是傾國傾城,這小子好好的衣服套上去一開口還是那副風(fēng)流痞樣,哪有一點女子該有的嬌羞,哪有一點丫鬟該有的氣質(zhì)。

“葉閣,此事不是鬧著玩的。你能為王妃把脈問診嗎?你能確定塵兒每日的飯食健康無害嗎?你能知道塵兒每日都會有何起色嗎?你走了,流星閣怎么辦?”陳修清對這個神經(jīng)有些大條的葉睿希實在無法,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我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我就是不讓塵兒離開我,我就是要和塵兒一起進那什么束雪居。否則我每天到那束雪居找麻煩,還不信那老太婆不會一氣之下把我給揪進去,到時候還不是一樣進的去。”葉睿希不滿的瞪了眼老是拆到臺的陳修清,這條癩皮狗一路從云納跟到歸海就算了,現(xiàn)在還要將他逐出塵兒的可觸范圍,休想。

“花花,你覺得如果塵兒知道我為了他而招惹那老太婆還受了傷,說不定就丟了小命,他會不會傷心,會不會怪你沒有把我給帶進去?”葉睿希聲淚俱下,抓著歐陽春的袖子就差賴到歐陽春身上,那副嗲樣直叫身為女人的歐陽春都甘拜下風(fēng)、佩服不已。

“厄……這……辰哥……你看……”

“既然葉閣想去一同去吧,記住要保持低調(diào),別給塵兒惹麻煩。師父她喜清凈,不喜外人打擾,若是擾了她清修,她會隨時要了你的命。”柳昱辰心下有些好笑,看來大家都瘋了,一個個都瘋的徹徹底底、干干凈凈。

“好,我馬上去收拾東西……”一見柳昱辰點頭,葉睿希就一溜煙消失,生怕他們會反悔不讓他去。

“辰王,這沒問題嗎?修清聽說那束雪居外人不能進,現(xiàn)在我們兩個……”陳修清無奈搖頭,也只得隨了他去,只要他不去招惹那柳雪圣姑便可。只是現(xiàn)在若是三人同行不知會不會有些麻煩,畢竟那柳雪圣姑是個能將歸海辰王都控制在手中的厲害女人。

“陳公子放心,春兒有孕,我派兩個丫鬟同行并無問題。何況,我可是給她送去我的妻兒啊……但公子到了那束雪居后要注意隱藏實力,還有不能踏進束雪居中的思明閣,否則姑姑會不留情面便要了你們所有人的性命,連塵兒和春兒都不能例外?!绷懦絿@了口氣,心中對于歐陽春的愧疚更深,這次他可是親自將她母子二人送到那個女人手里,若是他忤了那女人的命,那春兒和麟兒就都危險了。

陳修清仔細觀察著柳昱辰的一舉一動,原本他不太相信柳昱辰會被那個女人給控制,現(xiàn)在看他對歐陽春的愧疚表情便有七八分肯定了。如果那柳雪真的只是師父那么簡單,他何須對歐陽春如此愧疚。更可況那女人可不僅僅是有一身絕世武功,曾經(jīng)可是更將云納給掀翻天啊?;蛟S借此機會去探探對方虛實,也是個不錯的主意,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風(fēng)如塵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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