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減去,剩下的只是滿地的狼藉,和那依然奪目的火紅。
閻濮昊身上的大紅長袍依然在身上,只是眼前那紅燭下的新房,讓他有些遲疑的走進去,擋去那些吵鬧的人,他沒有想到,在自己的心里居然不是那么的踏進這新房。
淡笑,無奈的抽開房門,屋中的紅色依然刺眼,端坐在床上的新娘,也火紅得讓人愛憐。
走到床邊,輕柔的掀開喜帕,嬌羞的臉上有著消失不去的緋紅,閻濮昊微微的愣了一下,他有那么一瞬間的認為,坐在他面前的是水顏。
再次勾出笑意,認為自己確實喝得有些多了。
安簡薰站起身,全是汗液的柔夷握住閻濮昊的大掌。
“我真的嫁給你了……。你真的不會負我?”水盈盈的大眼睛,在燭光中顯出光澤,安簡薰的聲音有著一絲祈求,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她駕馭不了。
閻濮昊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擴大,依然是寵溺的捏了捏安簡薰的俏鼻。
“傻瓜,原來就說過的,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我怎么會負你?”肯定的話語再次出現,但安簡薰臉上的神色還是出現了一絲擔憂,她的腦子里出現了水顏,她沒有想到這次的自己居然會引狼入室,但她確實沒有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他在乎過水顏的影子,可……。
安簡薰抿住紅唇,有著諸多的疑問,但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必要問,重要的是,他現在是她的夫君,一輩子的夫君,她也是他唯一的妻子,現在的她何須去過問原來的事情,如果他當真的在乎水顏,為什么沒有收她進房里……。看來還是自己多慮了。
還未晃過神的安簡薰突然被閻濮昊騰空抱起,將她放到繡有鴛鴦的紅枕被上,閻濮昊的細吻來到了她的頸間。
“交杯酒……。”安簡薰還未說出的話語,被淹沒在閻濮昊帶有酒香的吻里。
火紅的幔帳被人扯下,紅燭印著相互糾纏的身子,這一夜到底是誰和誰在述說著一輩子,是誰和誰才是那火紅鴛鴦的一對……。
※※※
清晨,第一次挽上已婚女子發髻的安簡薰,臉上依然還帶著昨日的嬌羞,她第一次明白,男人會讓女人痛并快樂著。
祭拜完閻濮昊家里的先主后,緩步和閻濮昊來到姚鏡桐的房里。
姚鏡桐似乎早有準備,穿著紅色的紗裙,慵懶的躺在芙蓉椅子上。
安簡薰帶笑的倒上清茶,在姚鏡桐還未開口的時候,便將清茶端到她的面前。
“二叔,請用茶。”溫柔的聲音里有著尊重。
姚鏡桐微微蹙眉,看了看閻濮昊,最后無奈的喝下這杯茶。
“如果你敢告訴任何人我是男兒身,我會要你的命。”清脆的聲音夾雜著威脅。
安簡薰笑著點了點頭,對于姚鏡桐十幾歲被京城的大爺當成玩物養著的事情,她早已知道,但她今日才知道,這個二叔穿上女裝是如此的美麗……。
府里的下人也依次來見過這位新主子,安簡薰微微的納悶,因為她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到水顏。
輕聲問了問張媽,張媽卻添油加醋的說著她在府上聽見的閑言閑語,甚至說著水顏殺了從京城到這里的丫鬟時,更是繪聲繪色,水顏在她的嘴里仿佛成了怪獸。
安簡薰細眉糾結在了一起,雖然有了準備,但這般聽見,還是有些震驚。
“把水顏帶上來吧。”紅唇微啟,臉上出現了擔心。
水顏被帶上來,她眼神煥散,全身汗涔涔,全身的痛也不曾褪去,疼痛留在骨子里,壓迫她所有的神經……就在剛才,張媽在她的身上又扎了好幾百針,有幾次,她熬不住;好幾次,她真的想咬舌,只是一絲倔傲支撐著她,逼自己不輸,因為老天說,賤命的人,會活得長久……而且她想看,他穿上紅色長袍的樣子。
安簡薰微微驚訝,一眼就明白,張媽對她動了大型,但心里沒有一絲柔軟。
“你去把爺請來,曾經她也算是爺的人,就算要處置她,也要看爺的意思。”輕聲的吩咐,心里有著另外的意思。
水顏依然躺倒在地上,眼神恍惚的看著一切,但渾身癱軟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或許又要發生什么。
過了好一會,閻濮昊才走了進來,凌厲的眼神望向地上躺著的水顏時,冷峻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詫異的慌張。
“這是干什么?”閻濮昊走到安簡薰的身邊,雖然詫異,但語調中還是有著寵愛。
水顏的身子緩緩的抽搐了一下,她努力的想抬高眼瞼,因為她聽見了他的聲音,很實在的聲音,不像在那廢棄屋子里出現的一些幻覺……。
努力的讓黑色瞳孔里印出他的身影,水顏扯開了笑意,不自覺的笑意,其實她知道,她不該這般渴求的想見他,但在這一刻,自己還是有些欣喜……。
安簡薰認真的對閻濮昊說著事情的由來,聲音有著詢問的意思。
閻濮昊突然失聲笑了出來,然后慵懶的喝上一口清茶。
“這些小事,你不用來問我,你是這里的主子,既然她動手殺了人,你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無所謂的調調,已經將水顏撇得干凈。
安簡薰愣了一下,想讀懂閻濮昊臉上的表情,但就在這一瞬間,她笑了,因為她清楚的認為,他根本就不在意她。
水顏恍惚的眼睛,終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今日的他沒有穿上那火紅的長袍,但她清楚的看見他眼中看著的另一人,眼中溫柔依然。
痛苦的呼出一口氣,她怎么忘了,昨夜前廳里的火紅是為他們裝置的,難道被針扎傻了的她,腦子開始亂想著什么?
“剛才張媽對我說了一些處置她的提議……。水顏本來對你有恩,我想就選最輕的方法處置她,而且我還是想留她在身邊。”安簡薰淡笑開口,臉上柔情依然。
閻濮昊抿著清茶,眼睛似有似無的看了一眼水顏,沒有任何表示。
一個丫鬟端著黑色的湯藥走了進來,張媽連忙扶起完全使不上力的水顏,要將黑色的湯藥灌入水顏的嘴里。
陣陣藥香,飄進水顏的鼻翼里,水顏睜大眼睛,手腳同時掙扎著,她不要喝這個藥,從小就種草藥的她,知道這藥是用來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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