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婢做舞伎,其實是被逼無奈!是鐘娘娘用奴婢的家人做威脅,逼迫我就范的!請皇上給奴婢做主!”林清這時候才猛磕起頭來,只一瞬的功夫,那光潔的額頭就破皮出血。
鮮血滴落在她美麗絕倫的容顏上,讓皇上大生憐惜之意!不由分說便道:
“鐘宸惜,枉自朕一向信任你的品德,讓你撫育朕的子女。濫用權勢,威逼他人,你就是這樣給孩子們做榜樣的嗎?要是慕軒南把你這套給學了去,他今后還能成為明君?!”
這話說得極重,甚至扯到慕軒南和慕軒蘭的撫養權上去了。
鐘宸惜面色一白。她這輩子最在乎的,就是一雙兒女,皇上如此說,實在令人寒心。
她隨即昂首挺胸,略帶嘲諷的眸光,不屑地掃過林清,然后誠懇道:“臣妾伺候皇上這些年來,頗得皇上照顧,讓臣妾能享這錦衣美食,住這寬屋大殿,養育一對兒女,其樂融融。臣妾自己都不曉得,脅迫林清及其家人,對目前的臣妾來說,有什么好處?”
她這話雖然是為自己分辨,但講得甚是巧妙。先送給皇上一個馬屁,說自己現在的美好生活,都是皇上賜予的,自己對此感激萬分,誠惶誠恐。這一點,就和“不識抬舉”,把皇上的青眼有加當狗屁的林清形成了鮮明對比。
然后又委婉地提醒皇上,作案得有動機,自己和林清無怨無仇,脅迫林清成舞伎,對她什么好處都沒有,她不屑于做那種事情。
果然,皇上聽了鐘宸惜之言,心頭頓時舒坦很多,被美se沖昏了的頭腦也漸漸清醒過來。神色凝重地看向林清:“朕,也不甚明白,為何宸惜要脅迫于你?”
林清不愿意入宮,她從小到大,就喜歡鄰居家青梅竹馬的哥哥,希望有一天能嫁過去。但她的爹,那個縣丞,貪圖名利,巴不得女兒能一朝飛上鳳凰枝。縱然林清百般反抗,她爹也讓她成了梁家干女兒。
而落魄的梁美人,表面上為了林清入宮,積極地東奔西走,但她心底,其實是不想林清入宮的。她想證明,自己獨自一人,也有能力重新在宮廷撐起一片天。但梁家對此嗤之以鼻,完全不相信梁美人能重振旗鼓,再登貴妃之位。
于是,梁美人敏銳地抓到了林清的那個小心思,告訴她,只要按照自己說的方法去做,整倒了鐘宸惜,自己就幫她逃離這深深宮墻,回到那哥哥身邊去。涉世未深的林清,對梁美人的許諾,深信不疑,絲毫不覺察在這波瀾詭異的皇宮,行差踏錯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
聽見皇上的反問,林清略略有一絲慌亂,不過她還是很快鎮定了下來道:“陛下,鐘娘娘說奴婢舞技好,要奴婢來宮里跳舞取悅陛下,這樣陛下也能多來光臨鴉殺堂……空口無憑,奴婢再怎么花言巧語,想必陛下也是不信的。還望陛下派人去奴婢家鄉調查,便知奴婢之言是否有假!鐘娘娘把奴婢的娘親和哥哥,誣陷下獄,關入大牢,奴婢的爹爹官小,說不上話,奴婢真的是……走投無路……”
林清說著,嚶嚶哭泣起來。她本來還是假哭,但哭到后來,想起自己青梅竹馬的鄰家哥哥,便真傷心起來,淚珠止不住地掉落。
鐘宸惜對這種演技超好,反咬一口的女人真的是恨得牙癢癢:“林清,你爹是官小人微。但你的干爹呢?他是梁美人的父親,當朝二品大員!你有什么冤屈,不能去找他哭訴,讓他代替你轉給天聽?卻偏偏要等到所謂的什么我逼急了你,你才來出來叫屈?!”
在宮廷打拼這么多年,鐘宸惜可不是白混日子的。馬上又一針見血,給予反擊!
皇上也奇怪林清早些時候干嘛去了。林清卻又哭哭啼啼道:“奴婢是梁家女兒不假,但干女兒,畢竟比不上親生!當初梁大人收我為女,也只是看奴婢乖巧,一時之意而已。從那之后,奴婢連干爹的面,都未曾再見過一次,又怎么可能向他訴苦?”
她這一番辯白倒是在情理之中。鐘宸惜還想再開口,皇上卻早已不耐煩:“你不必再爭!我會派刑部去查明此事!”
林清聽了此言,心中狂喜。梁美人跟她說,一切都安排了。她的娘親和哥哥,是入獄了,但只是呆在獄中而已,好吃好喝伺候著呢。等鐘宸惜一倒,就放他們出來。
然而皇上接下來之言,卻讓林清頓時渾身發顫:“林清,今晚侍寢!”
林清蒙了,她不明白,自己不是說了,是被強迫入宮為舞伎的嗎,怎么還會如此?
鐘宸惜的目光此時掃過來,冰冷,卻充滿了憐憫之意。林清太天真了,她的每一絲油水,都被梁美人榨干了還不自知!用前世一句流行的話來說,就是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
梁美人這一招狠啊,可謂是一舉多得!她給了梁家一個委婉的提醒——林清還嫩得很,還不能和她比!她能玩弄林清與股掌之中,梁家與其依靠林清,還不如重新支持她!
順道,她還狠狠地打擊了鴉殺堂,讓鴉殺堂簡直措手不及。
鐘宸惜閉眼,深吸一口涼氣。好啊梁美人,宮廷生活太無聊怎么成,斗斗更健康!你要斗,我就奉陪到底!
雖然皇上是yu火高漲,不愿放過到手的“美味”,但鐘宸惜知道,他今晚不會得逞。梁美人不想林清入宮,所以肯定教給了她對付皇上的辦法——果不其然,林清兩眼一翻,很干脆地暈了過去。
皇上,不喜歡XXOO時候死魚一樣的女人,只當是林清今晚受的刺激太大,頗為遺憾地走掉了,奔去皇后那里發泄他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