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把我當(dāng)成姐姐的男孩。真好笑,每次都是分享別人的愛情,代替別人享受愛情的滋味。終于想起夏天是誰了。以前聽姐姐說起過他。現(xiàn)在他回來了,姐姐卻不在了,而我在夏天的眼里是姐姐的替身,為什么總是做別人的替身呢?想不通,猜不透。離開宇哲,不是因?yàn)槲沂莿e人的替身,只是不想宇哲知道真相后更加傷心。我要告訴夏天真相,告訴他我不是姐姐,傷害別人的愛情我做不到。我不要做姐姐的替身。
——安夢晴的日記
“離……離婚?”宇哲心情不好,約邵洛出來喝酒,當(dāng)他告之自己離婚的事后,邵洛大失神色,他嚴(yán)重懷疑宇哲到底是不是真的愛過。同時也認(rèn)為自己更危險。“你吃錯藥了吧?你不是對她的愛至死不渝嗎?好不容易找到她,好不容易跟她結(jié)婚,怎么說離就離了?”邵洛的反應(yīng)比當(dāng)事人宇哲更加激動,更加生氣。他的反常只是在擔(dān)心安夢晴離開宇哲后,葉智敏的成功率會變高,到那時他是一點(diǎn)機(jī)會也沒有。
“我離婚你激動什么?”
“誰有空為你激動啊?我是在擔(dān)心自己。”
宇哲看了邵洛一眼。“莫名其妙。離婚的是我,跟你有關(guān)系嗎?”
“怎么沒有?安夢晴是我的救命符。你對她的愛堅定不移,我天真的以為只要有安夢晴在,你就不會對任何女孩動心,現(xiàn)在你們離婚了,你就可以喜歡任何女孩……說,是不是因?yàn)槟阋呀?jīng)愛上小敏,所以才會提出離婚的?”越想越感到不妙的邵洛開始質(zhì)問宇哲,握緊雙拳,俊帥的臉上青筋暴出,只要宇哲一回答是,邵洛的拳頭就會和宇哲的臉親密接觸。
宇哲微瞇著眼,他已經(jīng)喝了太多的酒,扯著嘴角,舉起手中的離腳杯,搖晃著杯子,晃動著的威士忌像要溢出酒杯。“知道這杯酒叫什么嗎?它不叫威士忌,叫憂愁。如果是我提出離婚那應(yīng)該叫慶賀。”
“是,是她要離婚的?”原本想打在宇哲臉上的拳頭轉(zhuǎn)移了方向,拍在了玻璃桌上。“這女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她辜負(fù)了我的愛,她狠狠地抓傷了我。你說,我應(yīng)不應(yīng)該一醉解千愁?干杯。”
“好,干杯。”
時間差不多了,他們離開了酒吧。在月光的照映下,他們影子在地上晃到東晃到西,像是只要一陣風(fēng)就能把他們吹倒。
宇哲和邵洛勾肩搭背,搖搖晃晃地走著。
“我警告你,不要以為安夢晴離開了你,你就可以喜歡小敏,她是我的,她是我的,懂不懂?”
“是,小敏是你的。說真的,如果小敏不對我有非分之想,會是個好妹妹。”
“好,就這么說定了,小敏是你妹妹,是我老婆。”邵洛跑到一邊,站在路邊的休閑椅上,大喊著:“小敏,我愛你。”
宇哲也跑上去湊熱鬧。大叫著:“夢晴,我愛你。曉雨,我愛你。”
“哈哈,帥哥,你到底愛誰呀?”
“我也不知道。都愛。”
“你怎么這么花心?腳踏兩只船,難怪她會跟你離婚。”愛情專家就算是喝醉,說的話也是那么有道理。
“邵洛,你醉了。我怎么可能愛兩個人呢?”迷茫地雙眼盯著左手,右手的食指,兩個食指慢慢地撞在一起。“她們是同一個人。”隨后倒地。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只要你不跟我搶小敏,萬事好商量。”
“撲通”一聲,邵洛也倒在了地上,兩個人就在馬路上呼呼大睡。幸好現(xiàn)在是半夜,路上基本上沒什么行人,要不然這兩大帥哥肯定會引來一陣騷動。
在人們還沒有開始上班,路上行人稀少的時候,睡得正香的宇哲被電話吵醒,石素打來電話,提醒他馬上回公司開會。掛斷電話的時候,宇哲才注意到自己竟然睡在馬路上,睡意全無。這要被記者拍到,可是宇氏集團(tuán)的恥辱啊。叫醒身旁的邵洛,趕忙離開。萬幸的是,他們睡的地方比較偏僻,再加上路上的行人不是很多,也沒有人會注意他們的存在,要不是石素打來電話叫醒他,想必他們睡到中午也是有可能的,到那時可真是懊悔萬分啊。
說來也奇怪,葉智敏是從來不請假的,因?yàn)樗霑r時刻刻呆在宇哲身邊。但這次居然已經(jīng)請了三天假。再三打聽之下,才知道她生病了。
“誰呀?”葉智敏拖著病重的身體來開門。“你們?你們來干嗎?”
“小敏,我們來看看你。”
葉智敏把門開著,轉(zhuǎn)身走進(jìn)屋。葉世濤和凌溪也走了進(jìn)來,把禮品放在了桌上。
“病好點(diǎn)了嗎?”
“我很好。看也看了,問也問了,你們可以走了。”
“小敏,你叫我爸爸也有二十幾年了,現(xiàn)在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了嗎?你當(dāng)真這么恨我?”
“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你。你肯收養(yǎng)我,像親生女兒一樣的照顧我,你是我的再生父母。如果你不再勸我放棄宇哲,你依然是我的好爸爸。”
“我們這么做也是為你好。”好久沒見的凌溪變得不再那么勢利,她身上的霸氣被磨掉了。眼前的她很脆弱。
“你跟我什么關(guān)系?我的事輪不到你來做主。咳咳咳……”葉智敏一直都在懷疑凌溪是不是葉世濤的情人,她恨透了凌溪,認(rèn)為是凌溪在葉世濤面前挑撥離間,她跟宇哲的事一定是凌溪在中間搞破壞。
“沒事吧?”一股怒氣沖上胸口,葉智敏不停地咳嗽著。凌溪心疼地上前詢問。不領(lǐng)情的葉智敏推開凌溪。
“死不了。不用你假好心。”
“小敏,我是真的關(guān)心你,想為你做些事。”
“如果你真的關(guān)心我,那就不要千方百計地阻止我愛宇哲。”
“什么事我都可以答應(yīng),就算你要我的命也可以給你,因?yàn)檫@是我欠你的。唯獨(dú)你跟宇哲的事,說什么我也不會同意。”
“你滾。咳咳咳……”葉智敏轉(zhuǎn)身,她才要凌溪的命,她要的是宇哲。
“小敏……”
“算了,小溪。我們先回去,讓她靜一靜。”葉世濤拉住正要上前勸說的凌溪。“小敏,不管你怎么忤逆我,我都不會生氣。你永遠(yuǎn)都是我的好女兒。不打擾你了,我們先走了。”
他們離開后,葉智敏平靜了一會兒。剛想坐下,門鈴又響了。她以為還是葉世濤他們,氣沖沖地去開門。“叫你滾沒聽見……洛哥哥?”開門后方知來者是邵洛。
“小敏,誰惹你了?”
“沒什么,是推銷員。總是說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煩死了。別站在外面了,快進(jìn)來。”
“聽說你病了,來看看你。好點(diǎn)了嗎?”
“見到洛哥哥好多了。”葉智敏讓邵洛坐下。“喝點(diǎn)什么?”
“隨便。”
葉智敏跑向廚房,給邵洛弄喝的去了。
“小敏,有人來看過你?”邵洛看到客廳里擺放地禮品,而且還是名貴的東西。
“嗯。以前的朋友。”葉智敏打著馬虎眼。“洛哥哥,嘗嘗我為你泡的茶。”
“謝謝。”接過茶,邵洛品嘗著。“嗯,很好喝。”
“我可是拜師學(xué)過的喔。”葉智敏很自豪,她也是費(fèi)了很大的勁才打聽出宇哲心情好的時候喜歡喝茶,特意尋訪名師,苦苦研究,才有現(xiàn)在的成果。
“專門學(xué)來泡給宇哲喝的吧?”雖是問句,但已經(jīng)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是啊。”完全沒有顧及邵洛的感受。
“小敏,就算你騙我說不是,明知是謊言,我也會很高興的。”
“我可以騙任何人,但不會騙你。在你面前,我要做真實(shí)的自己。”葉智敏說得很認(rèn)真。是的,在邵洛面前,葉智敏可以完全展示自己,也許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她把邵洛看成了自已的親人。對他,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遮掩。
“我又何嘗不是呢?看著你,我一句謊話也說不出口。”邵洛低著頭,像是在思考。
“洛哥哥有話跟我說?”
“宇哲離婚了。”
“離婚了?”葉智敏暗喜。“知道是什么原因嗎?”
“安夢晴提出離婚的。具體原因我不知道。”
“難怪最近在公司沒有看見她了。”葉智敏自言自語,她還納悶,在公司已經(jīng)好多天沒看見艾靜了。原來是因?yàn)殡x婚了。太多的巧合撞在一起是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你說什么?”
“沒說什么啊。洛哥哥,如果我現(xiàn)在倒追宇哲,成功率會不會高點(diǎn)?”
邵洛悲痛地點(diǎn)點(diǎn)頭,他多希望手中的杯子里裝的是酒,可以馬上讓他遺忘。現(xiàn)實(shí)要他很清醒地看著心愛的女人為了另一個男人而笑。如果當(dāng)初從認(rèn)識葉智敏開始,邵洛就沒有退讓,勇敢地追求她,事情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嗎?如果當(dāng)初沒有忍著心痛放手讓她去愛上宇哲,現(xiàn)在還會加倍的傷痛嗎?再多的如果也回不到過去,一個痛的決定需要無數(shù)個痛的傷口陪伴。
原本以為只要離婚了,就會活得更開心一點(diǎn),自從離婚后,安夢晴郁郁寡歡,渾身無力。失魂落魄的安夢晴,憑著感覺,她走進(jìn)了“夏天尋雨”。
攪拌著手中的飲料,心神不定地坐著。
“曉雨?”
是誰?是誰在喚著姐姐?思緒混亂的安夢晴,聽到有人喚安曉雨的名字,她抬起頭,四下尋找。
“曉雨,真的是你。”看著背影像是安曉雨,夏天帶著猜疑喊出了她的名字,當(dāng)安夢晴抬起頭的一瞬間,他看清了她,是安曉雨,沒有錯。
“你是?”
“你不認(rèn)識我了嗎?我是夏天啊。”
夏天?會是誰呢?
“夢晴,告訴你一件事。除了宇哲之外,還有一個男孩子喜歡我喔。”
“真的嗎?姐姐。你好幸福喔。那個男孩是誰呀?”
“他叫夏天。是我的學(xué)長。非常的有才華,才十幾歲就開了一家餐廳。想知道他的餐廳叫什么名字嗎?”
“是什么?”
“夏天戀雨。夏天戀上曉雨的意思。”
“好浪漫。那他人呢?兩個人你怎么選擇啊?”
“我告訴過他,我有喜歡的人,讓他放棄我。”
“后來呢?”
“他要出國念書,在上飛機(jī)之前,他跟我說,如果他回國的那天,我跟喜歡的人還能在一起,那他就祝我幸福,如果我們沒有在一起,他會繼續(xù)追求我。”
……
看著眼前的夏天,安夢晴搜索著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記起了姐姐曾經(jīng)跟她說過自己和夏天之間的事,難怪那時候,艾靜告訴跟她說,這家餐廳的老板叫夏天,她會覺得很熟悉。想不到這家餐廳是他為了姐姐而創(chuàng)建的。
“原來你就是夏天?”長得不錯嘛,算得上是帥哥,不過跟宇哲相比還差得遠(yuǎn)。什么時候了還犯花癡。
“想起來了。太開心了,找了你這么久,沒想過會在這兒遇見你。”
“那個,你誤會了,我不是……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安夢晴正想告訴夏天,自己不是安曉雨時,電話響了,是艾靜打來的。說是有重大事件找她。
“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安夢晴逃跑似的離開了。
“曉雨……”夏天對著安夢晴的背影高喊著。
夏天對安曉雨一見鐘情,十五歲離開中國,去美國念書。回到中國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安曉雨。尋遍整個臺灣也沒打聽到她的消息,也沒聽到一絲關(guān)于她結(jié)婚的消息。就在他即將放棄尋找的時候,蒼天幫他等到了她。
迅速地來到艾靜所說的地點(diǎn)。安夢晴在人群中找到了艾靜的所在。跨步上前。“艾靜,出了什么事?”在電話里,艾靜說,出了大事,要安夢晴放下手中所有的事馬上來見她,限時十分鐘,如果遲到一分鐘,就再也見不到她了。安夢晴認(rèn)為艾靜出了什么大事,一秒也沒敢耽誤。
“很好。用了八分鐘。沒有遲到。”艾靜不慌不忙地看了看了手表。
“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想急死我啊。”
“不用著急。坐下來喝點(diǎn)東西壓壓驚。”
“你在搞什么?”
“也沒什么。想告訴你一個天大的消息。”
“什么消息?”
“夏天回來了。”安夢晴沒有艾靜幻想中的吃驚,平靜如鏡,對于艾靜的消息不以為然。“你不吃驚?”
“值得吃驚嗎?”安夢晴反問。
“接下來的事,你肯定會大驚失色。”
“說來聽聽。”安夢晴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夏天喜歡你姐姐。那家餐廳就是為你姐姐開的。怎么樣?吃驚吧。”
“已經(jīng)吃驚過了。說第二遍的時候就沒有新鮮感了。”
“第二遍?”
“我剛從夏天尋雨趕過來,已經(jīng)跟他見過面了。而且他把我當(dāng)成了姐姐。”接下來吃驚的反而成了艾靜。“聽你這意思,你們也見過面了?那他有沒有把你當(dāng)成姐姐?”
“還用說嗎?我花了好大的工夫才說服他相信我是他的同學(xué),艾靜,不是他的愛人安曉雨。還好他沒有忘記我們在美國生活的那些日子,要不然我可是百口莫辯。”
“看得出來,他很愛姐姐。若是他知道姐姐已經(jīng)不在了,他會不會想不開啊?”
“以我對他的了解,應(yīng)該會。他這個人很重情,更何況他那么愛曉雨。”早在美國的時候,艾靜經(jīng)常聽他說那個女孩的故事,還挺羨慕的,被愛真好。
“那要不要告訴他真相?”安夢晴左右為難。
“反正你現(xiàn)在離婚了,而夏天又那么愛曉雨,你又不想傷了他等待已久的心,倒不如成全他,也成全你。說不定你們還能成為一對呢。”
“我不會騙人。”
“那也沒什么呀,付出你的真感情就行了。”
“算了吧。我的心已經(jīng)遺落在宇哲身上,暫時不能給別人了。還是跟夏天坦白吧。”
“還有個原因,是因?yàn)槟悴幌胱瞿憬憬愕奶嫔怼!?/p>
也許是吧。
安夢晴望著窗外,沉默的肯定了艾靜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