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靈珠昏昏沉沉的醒來,周圍一片幽暗,渾身僵澀,想活動一下筋骨,卻發現雙手已被套住,她屏住氣息,調整內力,意欲掙脫,無奈她根本發不出力,全身像是被麻醉一般。
“你不用浪費力氣了,這招行不通,我早試過了,我們中毒了。”葉陽懶懶的聲音在靈珠頭頂響起,一點恐懼之意也沒有。
靈珠抬眼一看,忍不住皺眉:“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你簡直就是厄運轉世,碰上你絕對不會有什么好事發生。”
“哎,這也不能怨我,不知道是誰死皮賴臉的要跟著我,趕都趕不走!”他知道靈珠手腳被困不能奈他何,便逞一時口舌之快,她的武功實在太厲害了,他根本不是她的對手,要不是他牽制了她的注意力,那個人恐怕沒機會下手吧。
“你。”靈珠簡直要被他氣死了,要不是為了救他,她怎么會這么狼狽,連對手是誰都沒來得及看見就被綁這了,靈珠狠狠的給了他一記白眼,等她出去他就死定了,男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木易如此,這個比他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啦,好啦,別瞪了,再瞪眼珠子都快出來了,我們言歸正傳,你們為什么要追青姑娘?”
“要你管!”
“反正我們也出不去,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說出來又何妨?”某人挺執著的,只要是與青姑娘有關的事情他都充滿興趣。
“無可奉告。”
“好,你不說我就不問了,那你為什么要救我啊?”葉陽貌似真誠的問。
靈珠回了他一眼,“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你有那個閑情逸致不如想想我們怎么出去吧。”
葉陽碰了一臉釘子,只好作罷,至于能不能出去,他倒不是很關心,他一直都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最后總會有結果的,要是人家肯放那就是遲早的問題了,要是不放那就舍生取義,就這么兩種情況,操那個心干嗎,不如閉目養神來的實在。
這番論調他是不敢跟她講的,他還想多安靜一會。
“不用想了,你們是出不去的!”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剛才的平靜。
青兒打開石門走了進來。
葉陽眼睛都看直了,一身武裝的她更是婀娜,清新的氣質與這里的污濁形成鮮明的對比。
靈珠看了看葉陽那副發春相,心里直鄙視,她冷冷的盯著青兒,“趕快把我放下來!”
“放下來?哼,我好不容易把你們請來,怎么會這么容易放?”青兒冷笑一聲。
“大膽!你竟敢做出如此僭越之事,抓我就等于是對主上不敬!”靈珠試圖用權利壓她,盡管知道希望很渺茫。
“混賬,現在是在大宋國,不是在東陵,你少對我大呼小叫,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這次我就不計較,你要是再執迷不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青兒眼神凌厲,摘掉偽善的面具,她終于露出了真面目。
葉陽看著這一切,他心里的那個那個美好的形象一下子變得如此猙獰,他幽幽的問,“那個,我說,你是月滿樓的青姑娘嗎?”
“月滿樓?”青兒挑了挑眉,“你不說我倒還忘了,就你這副德行還妄想對我產生愛慕,你也配?”
靈珠好笑的看了看他,他本應該羞愧自如的,可是怎么像是終于石頭落地的感覺。
“你這么一說,我也就放心了,你也就值得那些滿臉肥油的糟老頭子追捧,起初我還真以為對你動了情,心里一直糾結,要知道我們那樣的家世是不允許和青樓女子有任何瓜葛的,這下我總算解脫了”,葉陽調皮的說。
青兒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抬起手狠狠的給了葉陽一巴掌,“敢對我出言不遜的人,沒一個好下場,那些曾對我無理的家伙,我會讓他們一個個在陰曹地府碰面的,你要是也想的話,我會讓你如愿!”
“去陰曹地府也比看著這張丑陋的面孔強百倍!”葉陽毫不示弱。
“好,那我就成全你。”青兒抽出劍來,運足內力朝葉陽砍了過去。
“等一下!”靈珠及時制止。
葉陽睜開眼睛看著這個救了他兩次的女孩,雖然頭發凌亂卻也清秀,只是可惜啊,過不了多長時間也會變成一個美麗的冤魂。
青兒落劍,惱怒的瞪著這個多管閑事的家伙,“怎么,舍不得?”
“笑話!我怎么會憐取他,只是不想見到血腥罷了,你要是想殺他,可以出去進行。”靈珠撇撇嘴說,活該落得如此下場,這就是盲目崇拜的結果。
聞言,某人的臉色黑了一大塊,他就這么不招待見?
青兒剛要發作,門外一個急促的聲音響起:“宮主,屬下有急事稟告。”
青兒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轉身離去。
“這樣怕是行不通吧?”皇甫晨有些不安的問。
“只能這樣了”,函治無奈的說。
皇甫晨猶豫的看著他些犯難,真要換回女兒妝么?
函治瞇著眼睛,重重的點點頭,遞給皇甫晨一套衣裳。
皇甫晨遲疑著接過去,恨恨的轉身,穿成這樣如何打進他們內部?
函治嘴角勾起一絲詭笑,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想到這個一舉兩得的計策,這樣他就能證實心里的假設了。
須臾,皇甫晨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緊致的羅衫將她完美的身段一展無余,烏黑的長發隨意系個蝴蝶結,優雅大方,臉上雖不施粉黛,亦如朝霞映雪,出水芙蓉般淡雅脫俗。
函治有些癡呆的望著皇甫晨,絞盡腦汁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眼前的碧人。
“我們可以走了”,皇甫晨有些不快的說,看到函治的眼神,她就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希望只是自己的臆測。
函治有些失神的跟著皇甫晨上了馬車,諾大的馬車因為兩個人的沉默變得空曠起來。
函治用余光瞟了瞟皇甫晨,她嘴唇緊閉,倚著墊子閉目養神,毫不在意旁邊的他。
無端的被人忽視,函治心里失落了一片,有些凄然的掀起簾子向外望,已是晚秋了,樹葉都已凋零,到處都是蕭瑟之氣,一如飄搖的大宋,函治在心里輕輕的嘆了口氣。
“我們這是去哪?”皇甫晨閉著眼睛問,她感覺車里的這個人心情似乎不太好,有意轉移他的注意力。
“云州”,函治沉沉的說。
皇甫晨猛地睜開眼,難道這事和月靈宮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