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晨定睛一看,逍遙不知何時也來到了王勃的門前。她一個翻身,定定落地。
“公主?”逍遙聲線有些發顫。
“公主?”王勃和靈珠連忙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皇甫晨并不理會他們的驚訝,其實心里卻悲切的很,皇兄一點也不念及血緣親情了嗎?
“公主……你……什么時候來的?”靈珠有些擔憂的問,想知道她聽到了多少,真希望她一點也沒聽到。
“迎親隊伍什么時候來?”皇甫晨靜靜的問,話語里聽不出一絲的情緒。
“下個月十五。”王勃如實相告,然后就沉默了。
要公主和素未蒙面的人完婚,而且那人還心腸惡毒,無論怎么說也是接受不了的。
大家靜待公主的反應。
“下個月十五?”似是疑問又像是回答,讓人捉摸不透。
“公主……”逍遙有些不忍心。
“下個月十五的話,母后的花瓣枕就能做好了,還好,還好……”皇甫晨竟輕笑起來。
眾人錯愕,轉而心疼起來。
“公主?”靈珠擋在皇甫晨面前,定定的看著她,這樣的公主有點讓人害怕。
“靈珠,這些日子,你要幫我收集花瓣,還有王勃,逍遙……”在看向逍遙的時候,皇甫晨稍稍停留了一秒,這一秒對逍遙來說已是彌足珍貴。
“是,公主!”眾人應聲,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仿佛遠嫁的不是公主,而是其他什么人。
“公主有什么反應?”皇甫伊文低沉的聲音在便殿響起。
“沒有什么大的變化,飲食就寢一如往常,只是忙著收集花瓣。”女子利落的回答。
“收集花瓣?”低沉的聲音隱約透著一絲狐疑。
“是,屬下會盡快查明原因。”暗影里的女子,微微欠身便消失了,仿佛幽靈一般。
只留一抹淡淡的清香在空氣中飄蕩,提醒著主人她曾來過。
皇甫伊文不悅的皺了皺眉,心里越發的堵得慌。
“來人!”皇甫伊文竟有一絲的動搖。
“陛下!”徐公公彎身聽令。
“傳公主前來!”
“是!”言畢,徐公公就退下去了。
“公主,徐公公來了。”靈珠見徐公公過來,忙通傳。
“徐公公?他來做什么?”皇甫晨知道肯定是皇兄派來的,她并不打算見他。
“靈珠不知,公主要不要見?”靈珠小心的問道。
“不見!”皇甫晨繼續整理花瓣,經過香爐的熏制,花瓣雖已風干,但色澤并沒有退去。
“這……”靈珠有些猶豫。
“就說本宮身體不適,早早休息了。”
“是!”聽到皇甫晨這么說,她才爽快的應聲。
“什么?公主身體不適?”皇甫伊文有些怒意,但心里卻有些釋然,這才像她的性子。
“是!”徐公公不敢欺瞞。
“去問問靈珠有無大礙,要是需要朕會隨時派御醫過去診治。”皇甫伊文語氣稍稍柔和了一點。
“陛下,以老奴之見,公主這是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啊”,徐公公語重心長的說。
“朕知道,你去如實通傳吧。”
徐公公不解的看了看皇甫伊文,嘆口氣退了下去。有些蹣跚的來到了暖香閣,靈珠見他折身回來,不禁有些怒意,道:“公主早已歇息,徐公公還有何事?”
“靈珠姑娘莫怪,老奴是來傳陛下口諭,公主若是需要,陛下會派御醫過來診治。”
“不必了”,靈珠將徐公公擋了回去,“公主只是有些累了,并無大礙。”
“這,那就好,那就好。”徐公公呢喃著,轉身離去。
皇甫晨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拳頭慢慢的攥了起來,她是不會讓他如愿的。
翌日清晨,霧氣還沒有散開,皇宮內一片朦朧。
皇甫晨站在涼亭內,望著這一草一木,不禁感嘆。
破釜沉舟,對東陵不會帶來什么災難吧?要是他活著就好了。
“公主,霧氣重,小心身子!”靈珠不忍心看公主這樣,忍不住提醒,公主已經在這里站了很長時間了。
“你下去吧,放心,我沒事,一會要去給母后請安呢!”皇甫晨安慰靈珠道,“下去吧,別忘了采些露珠回去泡茶。”
“是!”靈珠一步一回頭的下去了,眼里寫滿了擔心。
皇甫晨又在涼亭里站了一會,折身往仙居殿走去。
在回廊里不期然的與皇甫伊文相遇,看似偶然。
“皇兄,早!”皇甫晨微微欠身。
“不必拘禮”,皇甫伊文抬手示意她起身,“前些日子沒有通知你,想必你也知道了,對于聯姻一事,你有什么看法?”
虛偽的客套,皇兄真的變了。
皇甫晨心里微涼,面色仍舊平和,發梢被霧氣微微打濕,宛若一株清新的荷花。
“皇兄說笑了,能為國家的和平盡一份力,是東陵國百姓的福氣,更何況是公主,雖然不是很情愿,但相信皇兄為晨兒尋覓的夫婿也不會是登不上臺面之徒,晨兒又怎敢有微詞。”
“哦?”皇甫伊文聽了心里又喜又怒,喜的是晨兒不反對聯姻,怒的是他們兄妹之間竟越來越遠了。
是他的錯么?
“言下之意,晨兒答應這門親事了?”皇甫伊文壓住心里的不快說。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皇甫晨賭氣道。
“好,不愧我東陵的公主,百姓一定會以你為榮!”皇甫伊文握著皇甫晨的肩膀說。
以她為榮?皇甫晨難過的閉上眼,皇兄真是讓她感覺越來越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