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了一套嶄新的紅色捕快裝,凌小玨滿面榮光地走出了府衙。此時,堂外、堂外皆已空空如也,只有大寶還站在門外著急地等待著凌小玨。
“大寶!”見到大寶,凌小玨立馬熱絡地招呼道。
“小……小……”想到知府老爺不讓她自稱小爵爺,大寶不禁結巴起來,猶豫著不知該如何稱呼。
“小什么小?小爵爺就小爵爺,哪這么艱難?”猛地在他腦門上輕扣一下,凌小玨使勁白了他一眼。
“呃……可是,知府老爺不是說……”
聞言,凌小玨再次做出要敲他腦袋的樣子,一臉兇狠道:“他說你就聽啊!”
“是是是,不聽不聽!小爵爺就是小爵爺!”本能地捂起了自己的腦袋,大寶用力點了點頭,有些期待道:“那個……小爵爺,我們現在去哪?”
“現在?”看了看天色,凌小玨有些犯難,心想現在回宮未免不太夠本,但天黑前想把紫煜城逛下來恐怕也有難度,于是道:“不如找個有吃有聊的地方,坐下來慢慢玩!”
“嗯……那不如去酒樓?”聽到有吃的,大寶眼睛一亮,連忙提了建議。
“太俗!”
“那茶樓?”
“太雜!”
“書苑?”
“太雅!”
“戲院?”
“太吵!”
……
眼見自己的提議被凌小玨一一否定,大寶無奈地嘆了口氣,滿臉沮喪地低著頭跟在了她的身后。突然,一個踉蹌,他猛地撞到了凌小玨的后背,咚的一下摔到了地上:
“哎喲!小爵爺,您停下來也說一句呀,疼死我了!”
“靠!誰讓你跟在我身后的!”說著,凌小玨伸手將他拉了起來,一臉得意道:“我想到去哪了!”
“真的啊!”聞言,大寶不禁雀躍,滿是期待地望著凌小玨道:“去哪?”
“嘿嘿!”伸手指向街角那間飄紅掛綠的房屋,凌小玨賊笑道:“那里!”
“百……百……百花樓?!”看著門口那些搔首弄姿,放浪形骸的女人,大寶一臉驚恐地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道:“青……青樓?”
“嗯啊!”捏著他那犯抽的臉頰,凌小玨十分確定地點了點頭,并在他的臉上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我……我……我還是不去了!”
“不行!”不理會他的拒絕,凌小玨直接拎起他的領子,往百花樓走去!
“呃……小爵爺,我一個小乞丐,她們不會接待的!”用力蹭著地面,大寶硬是往百花樓相反的方向扯著。
“有我在,她們敢不接待?”甩手將他丟入了百花樓,凌小玨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喲,這位差爺,這是干嘛呢?”見此情況,老鴇以為是官差找麻煩,立馬上前周旋。
“鴇娘放心,小爺不過是帶著兄弟進來樂活樂活!您不會不招待吧?”扶起了大寶,凌小玨一臉和善地道出了來意。
“喲!這是哪的話呀,鴇娘我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不敢怠慢差爺呀!”聞言,老鴇趕忙堆起一臉媚笑,張羅著身旁兩個姑娘道:“春花,秋月,還不快把兩位小爺迎進樓去!”
“是,媽媽!”說著,兩個濃妝艷抹,粉味刺鼻的花娘立馬擁了上來:“兩位爺,里面請啊。”
“嗯嗯!乖了乖了!”小手隨意地摸了摸身旁女人的小臉,凌小玨十分無賴地貼著她的身子,往里面走去。看著她那一臉享受的樣子,大寶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推拉扭捏著往里面走去。
“來,小爺,坐!”拉開了凳子,女人一臉嬌媚地拉著凌小玨坐下,而后側坐于她腿上,為她斟酒送飲。
“嗯!”欣然喝下了女人送上的水酒,凌小玨勾著她的下巴調情道:“美人是春花還是秋月啊?”
“奴家是秋月。”撥開了她的手指,秋月嬌笑地指著大寶身邊的女人道:“她是春花!”
“哦,原來是小月月。”端起酒杯,凌小玨壞壞一笑,心想:幸好此月月非世博小月月,否則自己恐怕就消化不良了!
撇下了不懂風情的大寶,春花眼眉含春地貼到了凌小玨身上,勾引似的舔著唇畔道:“不知二位小爺如何稱呼?”
“小花花,你只叫我小爵爺便是!”挑起她的下巴,凌小玨一臉邪魅道:“他,則是你寶爺!”
“哦?”看著大寶,春花輕柔地推了推他,掩嘴取笑道:“那這寶爺是不是不舉呀?怎么對我二人如此冷漠?”
“哈哈……”聞言,凌小玨不禁失聲大笑,舉起酒杯瀟灑豪情道:“恐怕是你二人還不夠絕色,引不起我這位兄弟的性趣!”
“小爵爺!”聽她這么一說,大寶頓時滿臉羞紅,極為困窘地出聲制止。
“瞧瞧,瞧瞧!我兄弟發火了!”看到大寶的臉色,凌小玨故意曲解成惱火,拍著桌子高聲道:“快把鴇娘叫來!”
“來了,來了!”觀望著凌小玨的臉色,老鴇子立馬陪笑道:“爺兒,這是怎么了?”
“鴇娘啊……”環顧著周圍,凌小玨失望地搖了搖頭道:“你這兒怎么竟是庸脂俗粉?!”
“爺兒,哪能啊?”聞言,老鴇子搭著凌小玨的肩膀,自夸道:“誰不知道我百花樓乃是昊煜國最出名的妓院!這樓里的姑娘可都是頂呱呱的!”
“可眼前卻沒一個能讓我兄弟看得上眼的!”冷眼瞟著老鴇,凌小玨似笑非笑道。
“喲,沒想到這位爺眼光這么高!”聞言,老鴇立馬貼到了大寶身上,勾著他臟兮兮地小臉取笑道。
“廢話!你以為我這兄弟真是乞丐啊?”伸手一拍,凌小玨單腿往椅子上一踩,煞有介事道“他可是見過大世面的!”
說著,她便從懷中掏出二百兩銀子,亮到老鴇面前道:“瞧見沒,這可是我兄弟給我的!”
“小……小爵……”此話一出,大寶頓時慌了,扯凌小玨的衣袖想阻止,卻被她一眼瞪了回來,只得悶哼地低下了頭,再不敢多言!
但這一幕在老鴇看來,則是為人低調,不作聲張的表現,于是極為做作地倚到了大寶身上道:“哦喲——真真是看不出來!原來您才是這有錢的主啊!”
“過……過獎了……”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大寶尷尬的笑著,眼神求救似的看向了凌小玨,誰知對方卻并不理他,只是自斟自飲,欣賞著老鴇的獻媚表現!
“春花、秋月,還不快去把雅間收拾出來!怠慢了兩位小爺兒,仔細你們的皮!”
“是!”看著老鴇臉上那陰沉的表情,春花和秋月不禁縮了縮脖子,忙低頭往樓上走去。
少時,凌小玨和大寶便被請上了樓上雅間。望著屋內一片迤邐的布置,凌小玨勾起一抹壞笑,清了清嗓子道:“鴇娘,這么出眾雅間,是否該配兩個角色才行?”
“當然,當然!爺且稍安勿躁,我這就去安排!”聞言,老鴇子一面點頭哈腰,一面指手張羅著。沒多久便領著一紅一紫兩個花娘,來到二人面前:
“二位爺,這兩位乃是名動紫煜城的花魁:赤梅和紫竹!”
見狀,凌小玨上下打量起兩個女子,覺她二人不若其他花娘那般艷俗,便堆起一臉朗笑,指著其中那個身著紫衣的女子道:“你叫紫竹?”
“正是!”紫竹的聲音溫婉動聽,不卑不亢。
“那你過來陪我!”伸手拉過紫竹,凌小玨簡單地吩咐道:“赤梅,就招呼我兄弟吧!”
“是!”
看到赤梅挨著自己坐下,大寶頓時滿臉通紅,害羞地低下了頭,心里卻不禁有些開心,因為能被這樣的美人伺候,是他做夢也不敢想的!
“呵呵,二位爺慢用,我就先行告退了!”見兩人接受了二女,老鴇立馬賠笑著退了出去。
看著她離開,凌小玨再次看向二女,發現她倆卻有過人之處!尤其是面對渾身臟臭的大寶,她們依然可以談笑風生,毫無嫌棄之色。看來窯姐中也不乏可敬之人!
“小爵爺……”見她沉思,紫竹加了一筷菜放到他碗中道:“在想什么呢?”
“哦。”收回了思緒,她隨手指著屋外老鴇子責備小丫頭的情景道:“不過是在想鴇娘對丫頭實在有些苛刻了……”
“哼,她何止對丫頭苛刻?對樓里的花娘更是無情!”冷哼一聲,紫竹說得極為淡薄。
“哦?”端著酒杯,凌小玨淺笑道:“看來你倆也受過她不少氣?”
“這是自然。”聞言,赤梅起身為大家添了酒,冷笑道:“不過現在,只怕是我們氣她了!”
放下酒杯,凌小玨邪笑著撂下話道:“雖是如此,難道兩位就不想見她出丑?”
“此話何解?”
“若兩位想看,小爺有辦法讓這老婦出了丑,還賠笑!”說著,她便起身往老鴇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