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男人對于男歡女愛總是食髓知味,一夜云雨,明月早已疲憊得昏沉過去,蕭訣寧卻仍精神抖擻,雙眼熠熠閃爍,竟是將夏日的繁星也比過去了。
鳳眼微瞇,靜靜的看著躺在身旁的女子,此時此刻,心中百味陳雜。
就在昨夜,他已經記起了所有的事情,他記起了他是蕭風,她的明風,也記起了他對她的所有愛戀。
或許就是因為四年前的那段求之不得的愛戀使得他在四年里不曾對任何女子上心,卻在遇到她之后輕易的再次為她沉迷。
突然體內真氣亂竄,頭昏眼花,眼前的一切漸漸變得不真實起來,那熟悉的容顏除了因為初經人事而帶上些許少婦的嫵媚之外,更添上了一抹極為陌生的邪肆。
連忙凝神打坐,理順氣息。
再次睜開眼,看著熟睡的容顏,心中苦笑:我是不是應該高興得瘋掉呢?
就在昨夜,明月成了他的人,他身體里的魅解了,他得到了比之過去十倍不止的絕世神功……
這些事情,隨便哪一件都可以讓他欣喜不已,可是加諸一起反而讓他心緒復雜,隱有苦澀,果然是太貪心了呢。
昨夜過后,他得到了明月的一切,身體,武功,只剩下那份彌足珍貴的愛戀她至今沒有給他。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身后突然傳來響動,明風轉過身,鳳眸正對上幽幽轉醒的水眸,剛才沒有看錯,此時的她果然有著與平時迥異的嫵媚和邪肆。
明風眼底的詫異一閃而過,卻不動聲色的看著她,“月,醒了?”
“你記起來了?”覺察到他的稱呼變化,來不及羞澀,明月驚喜的喊道,素手同時搭上了他的脈搏,神情轉為嚴肅。
不一會兒,她再次淺笑,“魅已經全解了。”
“我知道,我已經想起了所有事情。”明風微笑著看著她,一只大手撫上了她給他把脈的手。
“我想你定有疑惑。”
兩手交握的大手一僵,片刻之后,笑著說道,“月,什么都瞞不過你。”
“我是云女,修煉過云族的內家功夫,也是剛才替你把脈的時候,我才記起,成年的云女破身之后,內家功夫會全數轉移到男方身上,而自己則處于十天的調息期,十天后,二人再次圓房,功夫會再次轉移到云女身上,而此時云女的功力會倍增。”
“不過,你放心,此法對于男子的身體沒有傷害,只是吸了男子一身的功力而已,并不是什么采陽補陰的邪功。”明月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有些事情必須一次解釋清楚,誤會積多了,麻煩也就多了,“昨夜我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且,這功力以后就是你的了。”
哎,每每遇到明風,她就特別有耐心,總是毫無隱瞞的對他細細解釋。
若是十天后,二人再次合體,那么明風一身的功力將會消失殆盡,這個對于習武之人是比失去生命更為悲慘的結果,不過明月做下決定,這一身的內家功夫可以全數給他。
“這些天,你不要離我太遠,我會好好保護你的。”沒有責備,沒有指責,只是這樣短短的一句話。
明月心中一顫,接著笑起來,“我失的只是內家功夫,早先跟隨云蕭學過的功夫尚在,并且我還有迷影邪功。”
“你用藥物掩飾了功力?”明風問道。
明月點點頭。
突然外間傳來了走步聲,兩人不約而同的互看一眼,同時噤聲。
接著,傳來敲門聲,“王爺,午膳時辰到了,可要用膳?”
“先候著。”明風冷冷的說道。
“是,我這就去準備。”接著腳步聲越走越遠,直至完全聽不到。
“起來吧。”明月說道,盡管強裝鎮定,可是臉上的那抹羞赧卻是如何都掩飾不住,急急忙忙的起身,不想經過一夜折騰的身體早已經傷痕累累,稍微一動,就全身疼痛不已。
故意忽略身旁的那道目光,強忍住痛意,穿衣起床。
坐在鏡子旁,看著里面的那張臉,自己都呆愣了片刻,這是她嗎?容顏不改,可是氣質已變,從來都冷清輕靈的水眸,此刻已經染上了嫵媚與邪肆……
看來是因為迷影邪功的緣故了,這抹邪惡,早先在燕無寒身上也感受到,當時只當是一股陰柔之氣,可是不想放在她的身上,妖嬈盡顯,令人不敢逼視。
從鏡中看到了明風投過來的視線,閃亮灼人,心中一驚,連忙起身,避開他的目光。
“你還不梳洗?”
背后卻不見任何回音,明月詫異的轉過身,他只著白色中衣,老神在在的坐在床上,滿床的白色下,床單上的那抹嫣紅更顯突兀扎眼。
明月別開眼,低垂著腦袋,說道,“不要讓人久等。”
“馬上起來。”明風笑著答道,翻身而起,生龍活虎,動作流利,一氣呵成,與剛才的明月形成了鮮明的反比。
一晃神間,明風已經梳洗完畢,站在自己的面前。
明月再次愣神了,莫非年紀大了,所以自己的動作才這么遲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