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風剛替我整理好床鋪,店小二就把飯菜端進來了。他嘴里一邊說著:“兩位公子要的飯菜。”一邊把飯菜擺放在桌子上,然后諂媚地笑著對我說道:“公子請慢用,要是還有什么需要的,大喊一聲,小的馬上來。”
“嗯。”我淡淡地應了一聲,眼神示意店小二退下。
店小二手拿著托盤走了幾步又倒回來,眼里卻在瞬間閃過了陰狠,臉上還是堆著招牌的笑容:“這酒是上等女兒紅,是我們客棧最好的酒,公子別錯過了品嘗。”
我暗鎖一下眉頭,他何必特意說出酒的名稱?
“兩位公子請慢用,小的告退了。”店小二手拿托盤,含著笑微彎著腰走出房去,還順帶地幫我關上了房門。
“這個店小二怎么有點怪怪的?”輕風疑惑地自語。
在桌前坐下,輕風小心地從袖中取出了銀針,那是臨出宮前燕磊塞給他的。殿下出門在外,樣樣都要小心。他把銀針放到所有飯菜當中一一試過,確定沒有毒之后才看向我,恭敬地道:“殿下,飯菜很安全,可以用餐了。”
我一邊坐下,眼神卻不由自主地瞄到了那壺酒,上等女兒紅?小小的一間客棧居然還有上等的女兒紅?想起店小二的怪怪,我倏地吩咐:“驗一下酒里有沒有毒?”
輕風連忙用銀針放到酒壺里,然后我們的臉色都微變。
看著變成黑色的銀針,我的心沉沉的。敵人無時無刻都想置我于死地,這一次又是誰?
“肯定是店小二。”輕風低吼著。店小二在酒里下了毒,又擔心他們不喝酒,才會特意提醒酒是上等女兒紅。
“吃飯。”我冷靜地吩咐輕風。
“殿下!”輕風擔心地叫著。就算飯菜里沒有毒,也讓他心驚。
我斜睨他一眼,故作輕松地說:“飯菜不是沒有毒嗎?吃吧,吃飽了還要演戲呢。”
輕風不解地看著我,重復著:“演戲?”演什么戲呀?為什么殿下此時還能如此的冷靜?
我淡淡地笑著,鳳目深處滿是寒意,嘴里吐出話來:“如果我們不被‘毒’倒,暗中的敵人怎么會出現呢?”
輕風恍然大悟。
在我們舉筷的時候,我立時聽到了窗外傳來輕微的呼吸聲。
輕風正想抄起放在飯桌上的利劍,我厲他一眼,眼眸深處帶著不可輕舉妄動的意思。
我舉筷吃起菜來,絲毫不把窗外的監(jiān)視放在眼內,也假裝不知道酒里有毒,照樣倒了酒,用袖子遮掩著飲,當然不是真的飲了,而是用袖子遮掩著倒在了地上。嘴里卻嘆著:“這女兒紅最少都有二十年了,真想不到這小小的客棧居然會有此等好酒呀。”
輕風對于自己的主子臨危不懼,還是相當的佩服的。他一邊倒了一杯酒,一邊附和著說:“好酒,好酒。”
吃飽后,我一個眼神投向輕風,他立時明白,假裝被毒倒一樣爬在桌子上。
當我爬在桌子上時,那輕微的呼吸越來越近了。
呼吸聲雖然越來越近了,但是等了很久也沒有人進來。當下我在心里疑惑,難道那敵人覷知我們是假裝中毒的?
當客棧完全安靜下來,所有投宿的客人都入睡之后,數條人影躍到了走廓外面。
我與輕風立即繃緊了神經。
奇怪的是,那數條人影并沒有推門而入。
真狡猾的敵人!
正當我疑惑之時,耳里再次傳來了陣陣輕微的腳步聲,憑腳步聲我能確定前來的人數大約有六個人。
第二批殺手了。
第一批殺手去了哪里?
門被輕輕地推開了。
六個蒙面黑衣人手提著大刀,目露兇光小心地走進了房內。當他們看到飯桌上那些剩飯剩菜和那空空如也的酒壺時,眼睛里都露出了得意的笑。走到桌前時不再像剛進房那樣小心了。
兩個蒙面人舉起大刀就劈下去。
雇主說過,一定要把這兩個人的人頭帶回去才能兌現銀兩。
一把明晃晃的利劍用力一揮,劈向輕風的大刀立即被他的利劍格開了。而劈向我的大刀卻劈了個空,我身形一閃,早已閃開了那把劈下來的大刀。
“你們沒有中毒?”蒙面人吃驚地叫著。
我嘲笑著:“憑你們下三流的手段就想取我的性命,也太不把我放在眼內了。”身形一閃,閃出了房內,躍上了瓦面。
六個蒙面人立即追殺而來。
躍上了瓦面,我只是背手而立,看著六個蒙面人躍上瓦面把我團團圍住。看他們的行動,我可以確定這些殺手只是一些亡命之徒,并非有過硬的本領。
要取我性命的人太輕視我了。
心里有點惱火,要殺我,不請一頂一的高手,卻請這些下三流的殺手,擺明不把我放在眼里。
示意輕風不用出手,我要讓他們知道我是輕視不得的角色。
“一起上吧,省得我一個一個地動手。”我狂傲地嘲諷著。
“上。”六個人當真一齊舉刀劈來。從中也可以看出他們都是些不入流的殺手。
我一個燕子沖天,躍上半空,輕輕松松地閃開了六把刀。旋身落下,從輕風的手里接過利劍。
我的劍法不敢說是最好的,對付這些下三流的江湖混混,我只出手三招,便挑了六人的大刀。
“別動!再動就讓你人頭落地!”我用劍架在一名男子的脖子上,冷聲警告著。
六人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我,好像他們都是武林高手從來沒有吃過敗仗,被人打敗一次就會天地變色似的。
“好身手!”夜空里忽然傳來低沉的贊嘆聲,便見十二個黑衣蒙面人乘著夜色而來。
我心下暗驚,難道是第三批殺手?
而正在此時,又有兩個人躍上瓦面來了。
眼角余光掃去,微愣一下,我疑惑:怎么會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