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佐彥不理我們的笑鬧,看著我問道:“你現在有沒有空,我有東西拿給你。”“好啊,你拿到我住的客棧給我吧。”我笑著答道,然后告訴了他我現在住在哪家客棧。我可不想去你們家拿,你爹可是認識我的,我可不想再看見他那個滿臉冷血的人。
下午陸佐彥到了我住的客棧,從懷里掏出一個手帕,手帕打開是厚厚的一沓銀票。“這是當日你爹娘留在秦府的錢財,為了你方便攜帶,我都給換成了銀票。”陸佐彥把那一疊銀票遞給了我繼續問道:“還有,秦府我定期都找人打掃過了,你要不要回去住?”“不用了,我這兩天就走了。”我接過銀票回道,然后抬頭看著陸佐彥衷心的說道:“謝謝你。”還記得我以前曾對他說過彼此傾心的兩個人是永遠都不用跟對方說“謝謝”兩個字的,因為,相愛的兩個人為對方所做的一切都是不求回報的。
一聽我說謝謝,陸佐彥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慌張,但很快恢復了表情溫柔的聲音回道:“不用,我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離開京城的那天,我誰都沒有告訴,只給素寧留了一封我對她不告而別的道歉信。我承認我是軟弱的,我沒有勇氣面對離別的場面。而現在,是到了該報仇的時候了。
南陵京都,我花了幾天的時間查清了兆斐每天的行動路線。找了一個他落單的時機讓白零告訴他想要弦月就到城外的十里地的破廟里拿,不過只能他一個人。我料定兆斐兩年前沒有完成的任務他現在一定想要彌補,當我在破廟里看到到他一個人前來的時候,證實了我的想法。“是你?”看到破廟里等著的人是我以后兆斐有些驚訝的開口道,沙啞粗嚦的嗓音簡直就是折磨我的聽覺。“對啊,是我。看來兆統領的記憶力不錯嘛!”我輕笑著調侃道。可能兆斐意識到了此行有詐,全身戒備了起來,但他仍舊不死心的問道:“弦月真的在你手上?你究竟是誰?”
我笑靨如花的回道:“我也想回答你呢,可惜,你沒機會了啊。”笑談間我手上的毒粉已經在兆斐的上空彌漫開來。兆斐看到我下毒,剛想有所動作,卻已癱軟在地。笑話,天下第一使毒高手“毒公子”千渡配的毒藥怎么可能連你毒不倒。兆斐一灘爛泥一樣的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雙目通紅眼冒殺氣的盯著我。
我緩緩的走到兆斐面前蹲下淺笑著問他:“你現在很想知道弦月在哪,而我又是誰,對吧?”看著地上一動不動喘著粗氣的他,我刷的一下站了起來收起面上的笑容換上陰戾的表情狠狠的對他說道:“這一切你還是去地獄問吧!”
讓暗處的宮焱跟白零把我讓他們事先準備的魚網拿來,幫我把兆斐捆在破廟大殿的柱子上,然后便讓他們出去了。
關上破廟的大門,我一邊用魚網從上到下的把兆斐纏住一邊對兆斐說著:“你知不知道有一種叫做凌遲的刑罰?是用來懲罰那些罪惡重大,死也不能抵罪的人。”纏好魚網從腰間拔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對著兆斐身上比劃著對他說道:“就這樣一刀一刀的把肉從你身上割下來,據說,最多的可以割到三千多刀,直到最后一刀才能斷氣呢。”抬頭看著兆斐幾乎要滴血的眼睛繼續道:“放心,我不會剮你三千刀的,我只要七十八刀。”我狠狠的加重了“七十八刀”的重音。看兆斐的表情,估計他還是不知道,我是因為他滅了秦家七十八條人命才找上他報仇的吧。也是,像他這樣窮兇極惡的人,不知道滅過多少戶人家了。
“雖然我的技術不是很好,不過,我絕對可以保證讓你在七十八刀的時候剛好斷氣的。”說完這句話我便開是沿著被魚網勒出來的一塊塊肉割了起來,跟白零要的這把小刀刀片很鋒利,很利索的就能把肉割下來。兆斐沒想到我居然來真的,動彈不得的他只能瞪大血紅的眼睛看著我一片一片的把他身上的肉割下來。無動于衷的看著被鮮血染紅的雙手,我告訴自己我不能停。機械的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大腦卻早已一片空白!
等到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兆斐已經沒氣了。破廟里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我木然的走到廟前把大門打開。站在遠處正在給白零比劃著武術動作的宮焱轉過頭來,看到門口站著滿身鮮血的我,緊張的跑過來問我是不是受傷了,然后看到了廟里兆斐的時候便突然不說話了。“你帶白零先去別的地方,我不想讓他看到這些。”我低啞的對宮焱說。
宮焱擔心的看著我問道:“那你呢,你沒事吧?”我牽強的咧了下嘴回道:“我沒事,我想自己單獨待會。”宮焱沒再說話,點了點頭,走回白零身邊對白零說了幾句,白零回頭看了看我露出臉側淺淺的酒窩,然后便跟著宮焱走了。
我轉身進了破廟,找了個草席把兆斐的尸體卷起來。破廟里矗立著一尊面目安詳的佛像,佛祖,如果你真的存在,為何不阻止當年的慘劇。今天我在你的面前活剮了這個殺我秦家七十八口的人,隨便你日后怎么懲罰我,就算是死后要入地獄我亦不會后悔。收起心思,把草席扛起來往廟外走去。
南陵的皇宮門口,皇宮的守衛看到扛著草席滿身血腥的我,紛紛抽出腰間的佩刀,大聲喝道:“大膽,來著何人,為何在此撒野!”我不理他們的問話,只說了句:“去告訴你們的狗皇帝,如果想要弦月就來見我。”守門的侍衛聽到我開口提到弦月,也沒時間理我的出言不遜,瞬時不敢輕舉妄動。他們幾個人交頭接耳了一番,其中一個人便往宮里面跑去,其他幾個人依舊虎視眈眈的拿刀對著我。一刻鐘以后,剛才跑走了的侍衛氣喘吁吁的跑回來,后面還跟了四個品級高的侍衛,那看門的侍衛對我說:“要想見皇上,必須進去。”看來這皇帝的架子還不小。沒辦法,我扛著草席就往前走。
“這是何物?這個得留下!”那些侍衛看我扛著草席就要進去,紛紛上前來攔著我。“好啊,不帶它也可以。不過,萬一等會弦月有什么閃失了,皇上怪罪下來,責任可就在你們了……”我無所謂道。那些人面面相覷,然后都同時退后,不再攔著我。接我的四個人虎視眈眈的盯著我,然后便左右一邊兩個的帶我進了皇宮。
一路上,不少太監宮女都紛紛盯著我還有我肩上扛著的草席奇怪的瞧著,每當我眼神向他們掃去的時候,他們又都嚇得快速走過不敢再看我。呵呵,我什么時候變成了一個人見人怕的惡魔了。跟著那四名侍衛進了一個大殿,鍾離奈正坐在大殿上方的龍椅上。面容冰冷,灰色的眸子如獵鷹般盯著我,問道:“是你,弦月在你手里?”我答非所問的笑答道:“難道皇上你不想關心一下你的手下,兆斐,兆大統領現在怎么了么?”鍾離奈聽完我的話,然后看向我肩上扛著的草席陰冷的問道:“你把他怎么了?”
“這就要你自己過來看了。”我一邊回著他的話,一邊把肩上的草席仍在大殿的地上。草席落地時散開,里面兆斐的尸體滾過在眾人面前,深紅的血水漫延在大殿的地上。看到眼前的情景,大殿上所有的人皆是倒抽了一口氣,然后不敢置信的抬頭望著我,驚恐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魔鬼。鍾離奈從龍椅上起身飛快的掠到我面前,單手掐著我的脖子,滿含殺氣的說道:“朕的人,你也敢動!”我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我滿含笑容的把匕首迅速的朝鍾離奈的胸口刺去,可惜,鍾離奈的警覺性太高。收腹側身的同時,快速的放下掐著我脖子的手,另一只手一掌把我狠狠的拍開,估計那匕首只傷了他點皮肉。雖然我現在的身體早已不像兩年前那么瘦小,但鍾離奈那下死手的一掌還是把我劈的飛了出去。于是,我便免費的體驗了一把做空中飛人的感覺。可等我剛落了地,這邊大殿上里面的不管是侍衛還是太監,我發誓,甚至還看到了宮女……他們全都跟打了雞血一般的朝我沖來,把我死死的摁在了地上。大殿外面正在站崗的、巡邏經過的,看到此景,并且還聽到了眾人高喊著抓刺客,也全都離開了自己的崗位紛紛的往我的方向沖了過來。結果就是,我被幾十號人——有男的有女的,還有不男不女的,死死的壓在了最底下,貼著地面的臉頰火辣辣的疼,估計肯定是擦破皮了。這幫狗男女真是有夠無恥的!
“都讓開!”大殿上傳來平地一聲怒吼。于是,我身上壓著的幾十號人全都乖乖的爬了下去。一個個低眉順眼的排排站,臉上皆是掛著溫順的表情,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彪悍樣。我艱難的動了動全身快要被壓斷了的骨頭,從地上剛想爬起來,眼前就出現了一雙黑色華麗的長靴,其中一只還狠狠的攆著我的右手。狗日的,老子的手要被踩斷了!我剛想破口大罵,那只腳卻識相的收了回去。然后頭頂傳來“押入天牢,嚴加看管!”冰冷刺骨的聲音讓人聽了心都發寒。
聽了鍾離奈的話,其中兩名侍衛便走上前來把我拎了起來,押著就要往外走。剛要邁出大殿門口,后面卻又傳來一句:“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