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隨即拉住黛玉的手,往前走了幾步欲向太虛真人行禮。太虛真人顯然是聽見了他們的腳步聲,恍然睜開了眼睛,溫和地問道:“是溶兒和玉兒吧!”
水溶心下有點奇怪,怎么師傅竟連黛玉的名字都算出來了嗎?遂忙說道:“正是弟子,這位是江南蘇州城監(jiān)鹽御使林如海大人的千金——林黛玉。”
黛玉忙也忙盈盈萬福道:“黛玉這廂見過道長。”
太虛真人展開一個慈祥的笑容說道:“免禮,免禮,早知道你們要來了,也早知道徒兒,你今欲有事情求我?guī)兔Γ繛閹煵碌每蓪Ψ瘢俊?/p>
水溶笑道:“誰不知師傅一直擅長易經(jīng)卜卦,自然是神機妙算呀!”
太虛真人又是朗然一笑道:“賢徒兒,你只猜對了一半,須不知,我與林姑娘的父親林如海本是同門的師兄弟呢,當(dāng)年一起拜在紫霞道長身邊學(xué)習(xí)道術(shù),而最得師傅真?zhèn)鞯囊簿褪俏摇⑷绾#€有玉虛真人,我們?nèi)酥杏譃槿绾D昙o(jì)最小,所以說起來我也算黛玉的師伯啦!”
黛玉一聽,頓覺心頭一暖,沒想到在士別父母親半年多的時間里,在這千里之外的大荒山竟然能碰到父親的大師兄,這怎能不讓她倍感親切呢?遂又恭恭敬敬地走上前來,意欲行一個跪拜大禮。
太虛真人忙說道:“孩子快別這樣,我與你父親是同門的師兄弟,又是情同手足的,都是一家人,快不要如此吧!”
這一番話,又勾起了黛玉對父母親人的想念,一時間竟淚眼朦朧了起來,遂哽咽說道:“師伯既如此說,黛玉就更要行這個大禮了,想黛玉已然離家半載有余,不能在爹娘跟前盡孝道,實在是心存歉疚,就請師伯遂了黛玉的這份孝心,也算是替我的父母親受我這個不孝女兒的一拜吧!”
黛玉聲淚俱下的說辭令太虛道長感動不已,遂贊譽地點點頭說道:“好孩子,難得你一片孝心,今日師伯就權(quán)且受下你這一拜吧!”
黛玉便恭敬端正地行了一個大禮。待黛玉行過禮后,水溶忙把黛玉攙扶了起來。此刻,水溶心中也是一片感嘆,原來林妹妹來賈府是真的是有苦衷的呀!看來林如海大人和夫人勢必遇到了什么難事,要不任憑著這么大的家業(yè),何苦要把女兒送到遙遠(yuǎn)的的賈府呢?那又是多么復(fù)雜的一個大家族呀!若不是自己及早的把林妹妹帶出那個地方,還不知妹妹要在那里受多少閑氣呢!可是林妹妹卻一直隱忍著沒有告訴自己,莫不是怕自己擔(dān)心么?看師傅的樣子似乎對這件事情略知一二似的,那么林大人和夫人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呢?
因著水溶一直沉思,黛玉便笑著讓水柔和紫鵑、及范鎮(zhèn)等幾個侍衛(wèi)一一向太虛真人行過了禮。
太虛真人笑道:“你們一路上旅途勞累,想必都累了吧,清風(fēng)呀,你帶著幾位貴客都下去歇息吧,我這里和水溶黛玉還有些話要說,玄月你去將上好的龍井茶沏了端上來吧!”
眾人一時都應(yīng)著下去了,水溶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悟過來,忙躬身抱拳對太虛真人說道:“師傅請恕徒兒一時想事分了神,遂又轉(zhuǎn)向黛玉歉然說道:“方才一時想事情,忘了引薦水柔等人,多謝妹妹代勞了!”
黛玉因想著初次與太虛真人見面,就讓人陪著難過,端的不太妥當(dāng),此刻便稍減了方才的悲傷心情并盡力展開一個笑顏說道:“方才師伯都說了我們是一家人,溶哥哥你又何必這樣客套呢?看回來師伯罰不罰你!”
黛玉的口氣一時讓氣氛變得輕松了些,水溶也淺笑道:“妹妹說得極是,我這里甘心認(rèn)罰。”
太虛真人在一旁看著這兩個可愛懂事的孩子不由也欣慰地笑了,又見玄月已然將茶端了上來,便說道:“你們二人快坐下吧,先喝口茶,潤潤喉嚨,我還有要緊的事要對你們講呢!”
黛玉和水溶忙依言在太虛真人身旁的雕花木椅上坐了下來,太虛道長伸了伸手,示意二人先喝茶。水溶和黛玉便端起茶盅,輕啟茶蓋,抿了一口茶。水溶又回味到了那股特殊的甘甜,大荒山自有一口特殊的水井長年能打出清澈美味的井水,自己在山上的幾年就一直喝這口井里的水,從那以后就一直沒有害過病。現(xiàn)在莫說讓林妹妹在練些功夫,就是堅持喝這井水一年半載,勢必也能多多強健她的體魄的。
黛玉喝完也自是感到了一陣沁入心脾的舒暢甘甜,那味道竟然也和父親烹制的茶很相似呢,故而又使黛玉立時又有了一種貼心的溫情之感。黛玉忍不住贊道:“師伯的這茶堪稱人間的極品啦!”
太虛真人笑道:“要說這茶到是人間的上品,可說極品卻還比不上,因為只有你父親種的茶呀,經(jīng)你母親之手,以地道茶道烹制出茶才堪稱人間的極品呢!不知賢侄女可通茶道?”
黛玉淺笑道:“在家與家父學(xué)過些,略知一二,不如改日侄女親自為師伯烹制可好?”
太虛真人捋了捋胡須說道:“難得賢侄女的這一片孝心呀,不過現(xiàn)今之際,師伯我怕是一時沒有這個口福嘍!”
水溶和黛玉聞聽都一時愣住了,遂問道:“師伯這是何意?難道我們剛來就讓我們回去嗎?”
太虛真人搖頭說道:“非也,非也,只是如今你二人有重任在肩,賢侄女恐怕不會有空閑為我烹制茶品了!”
水溶不解道:“師傅有什么事,盡管吩咐弟子就是了,我定當(dāng)竭力去辦,只是林妹妹身子自幼就很羸弱,唯今之計需好好調(diào)理才是呀,懇請師傅……”
水溶還未說完,太虛真人就打斷他的話說道:“溶兒啊!師傅怎能不知你心中所想呢,為師早就給賢侄女安排好了!過了今晚,黛玉就要去一個清靜之地,調(diào)養(yǎng)身體了。”
水溶不好意思地笑道:“是徒兒急躁了。”
太虛真人意味深長地望了二人一眼說道:“知徒莫若師,溶兒你此刻的心情為師自然是知曉的。太虛真人頓了頓,接著又說了起來,但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水溶和黛玉吃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