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及膝的長發(fā)隨意地垂在身前,徐風(fēng)一吹,帶著一絲清清淡淡的清香,一張未著粉黛的臉?gòu)擅挠挚蓯郏语h逸如柳,素雅如蓮,柔美如水。
就是這種瀟灑自信,與世無爭的表情,她連搭個訕都與眾不同。
齊風(fēng)心里積聚的怒氣在見到女子狡黠無害的笑容之后,頓時消失得影無蹤。“白弦月。”
“嗯。”干嘛呢?
“很好!”齊風(fēng)接過她手里的樹葉,俊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神態(tài)看似溫和,只是眸間冰冷:“今天這個套下得很好!”
很適合她白弦月的一貫作風(fēng)。
“公子說什么呢,我聽不懂啊。”破了點財而已,又不是賣了你娘,你這么小氣計較干什么?
齊風(fēng)緩緩地靠近她,目光幽深得似一汪寒潭:“白弦月,你以為你還能逃嗎?”
這話聽得,怎么像一個地痞無賴當(dāng)街威脅良家少女一樣,白弦月心里冷笑,“你,你想干什么?”
靠!盡量裝得驚惶一點,柔弱一點。
不過從她嘴里說出來,怎生的個懶散與輕描淡寫。
齊風(fēng)寒厲的眼睛微微瞇起,他的那雙手已經(jīng)鉗住女子的手腕,將她壓至了墻角,墻角的一盞夜燈在風(fēng)雪中輕輕地?fù)u曳著,映著他那冷厲的臉龐。
“你到底要干什么?”壓得她都喘不過氣來了,真玩當(dāng)街施暴啊?那她是否應(yīng)該再配合一點,尖叫或者反抗什么的?
“我說過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之間,還著撩動的癢。
這話怎么聽著這么熟悉,白弦月懶怠的腦子慢慢地轉(zhuǎn)動起來。
男人身上有股壓迫狷狂的氣息,像野獸一般霸道地吻上她的脖子,然后慢慢地移到了臉上,動作粗暴卻不粗魯。
果然是好大的膽子,不過這個地方寒風(fēng)嘯嘯的,還下著雪,四周還有一大群的殺手盯著他們,這會兒玩春宮,實在是太……牛X了。
姐太佩服你了!
齊風(fēng)眼底的鋒芒灼灼,手掌已經(jīng)撫上了女子脖子上的那條串著黑玉的繩子,“你真是與眾不同!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不喊也不叫,明知道四周已經(jīng)危機四伏,她還是那副瀟灑隨意的態(tài)度。
“那你想我怎么樣?大聲地叫出來嗎?”張嘴大聲叫,會吸入許多冷空氣的。可能會著涼!而且會消耗很多能力的!
“阿嫵,你身上很香,很甜。”
齊風(fēng)抬眸,看著弦月清湛的雙眸,笑得幾分恣意與邪惡!
白弦月一怔:“媽的!遇流氓了!”怎么會是他呢?那天齊風(fēng)戴著半邊面具,臉上又全是血跡,她確實沒有看出來他的樣子。
而今日,她只想著怎么嚇走那個所謂的夫君,也沒怎么注意那所謂的夫君長啥樣子。
齊風(fēng)目光凝了凝,眼底浮光,水色湮眸,瀲滟之色驚絕動人。
白弦月一怔,她好像也被騙了吧?聽說烈火將軍做事如狼犀絕狠厲,是戰(zhàn)場上的嗜血的修羅,而此刻這個男人漂亮得驚人的眼眸中眸光微閃,像一只得意的狐貍一般。
輿論啊,輿論!她大受打擊!
“小阿嫵受到打擊了?”齊風(fēng)笑得疏狂。
“給姑奶奶閉嘴!把姑奶奶脖子上的破繩給我解下來!”說得咬牙切齒,卻笑得陰險不已。
占她的便宜不少啊,今天正好借斷魂門的手,把他處決了。
“我取不下來。”干嘛給她取了?他得意得很!
“怎么可能?!”不是吧,戴個這么難看的東西,實在是讓她難受得緊。
“事實就是這樣。”他還有幾分輕佻,幾分賴皮。
“小子,你很不錯啊。居然強迫別人接受她不喜歡的東西!”白弦月慍色。
“是嘛?”齊風(fēng)拿出手心的那塊潔白若雪的雪月玉,輕輕地摩挲著:“我怎么記得我們是相互送對方的信物呢?”
雪月玉也被他拿走了,而弦月一直還以為是那天在雪地里丟失了,派幫里的兄弟將山嶺都翻了個底了,也沒有找到。原來被他拿走了。
果然是一意孤行,囂張霸道的家伙。
“信物。”白弦月推開齊風(fēng)壓迫過來的身體,輕輕一笑。“你說是就是?”
“當(dāng)然!”他自信得很。他看上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失手過!
強中更有強中手!喬無雙臉皮夠厚了,卻不及她白弦月厚,沒想到今天她倒是遇上個臉皮比城墻還厚上N倍的人。
I服了YOU!
齊風(fēng)薄唇輕揚,下巴的弧度剛毅而又堅硬,略抬顎時,驕傲的神色微顯一分睥睨天下也不動容的張狂。
他很喜歡她惱羞成怒的樣子,雖然只是瞬間即逝,已讓他的心突然淪陷了幾分。
白弦月拍了拍身上的碎雪,搖頭看了看黑壓壓的天色,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望向雪色的更深處,含糊道:“姐兒要睡覺了,有什么事趕緊出來解決。”
話音剛落,四處的殘雪被狂風(fēng)卷起,殺氣四現(xiàn),吹得結(jié)了冰的樹葉獵獵作響,如一曲蕭瑟的夜曲,悲切而陰郁。
齊風(fēng)牽起白弦月的一只手,朝她淡然一笑,“我的小懶貓,你就乖乖地呆在我身后就可以了。”
切!
他這話聽著怎么這么曖昧?那她也不能掃他興,全力配合好啦,能不出手,最好就不出手了,就當(dāng)滿足一下他的驕傲自大了。
白弦月朝她調(diào)皮地吐了吐舌頭!俏皮可愛不已。
瞬間無數(shù)黑影已經(jīng)包圍了他們,白弦月看著蒙面只露出一雙陰森森眼睛的斷魂手殺手,轉(zhuǎn)頭過來對上齊風(fēng)冷峻的臉,說道:“喂!他們都有武器,你似乎沒有。”
“齊風(fēng)!”他沉道,身上的凌盛殺氣溢出。
“喂,齊風(fēng)。看來他們想以多欺少,又勢強凌弱啊。”白弦月說道,從墻角撿起半截斷掉的掃帚把遞給了齊風(fēng)。
“什么?”齊風(fēng)原要冷酷的面容微微一黑。
“武器啊,有,總好過沒有。”
見她笑得這么嫵媚,眼神這么純凈,他倒是忘記了純凈無暇只是她的外表,“好!”
雖然不愿意,但還是接了過去!難得見她如此乖巧的樣子,迷惑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