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聽著喬無雙那得意的朗笑,嘴角不覺地一揚,見喬無雙走遠,她才從暗角里拿出另外一個包袱,輕哧道:“白癡!”
幾個起落,從無雙宮里飛了出來。
喬無雙一身純白的綢綾長袍,手指輕輕地摸著身下的貂絨軟榻,無雙身邊的侍女二月將包袱打開,臉色驀然一變。
“少主?”
喬無雙頭也沒有抬,“怎么?少了什么東西?”少點東西不算什么,總比全都被白弦月那邪惡的女人拿光的好。
“少主……這個……”二月將包袱一抖,包袱里的東西嘩啦啦地落了一地,盡是些石頭破磚瓦,泥土。
喬無雙嫵媚的眸子一瞠,嘴角輕輕地抽搐,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白弦月!他上輩子莫不是欠她的?
“少主,怎么辦?”二月小心的問道,不敢正視喬無雙那怒叱的眸子。
一張小小的字條從包袱里飛了東西,喬無雙手指一伸,字條落在他潔白柔滑的掌心里,帶著些臟泥,他蹙眉。
字條上書:.美人卷珠簾,深坐蹙蛾眉,但見靨之叱,不知心恨誰。
喬無雙臉上的怒意更濃,白弦月?lián)p人都這么文雅,說他是女人?!真是后悔沒有一掌了結(jié)了這天下第一的禍害。
二月小心翼翼的呼吸著,周圍的空氣太單薄了,她都不敢太深呼吸。
一片沉靜之后,喬無雙掌心里紙條握緊,片刻化成一股灰塵落了下來。
“二月,給我好好地盯著天下幫的動靜!”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先讓天下幫與斷魂門兩股勢力斗得魚死網(wǎng)破,他好坐收漁人之利。
弦月吸了吸鼻子,抱緊了手里的包袱,似乎還從這包袱的藥味里聞到了陰謀的氣息。
可惡的花狐貍!我不過是拿你點藥而已!
無雙宮的藥比平常藥店里的貴上幾十倍,無非是個品牌效應而已。可她白弦月最喜歡打擊品牌了,特別是這品牌跟喬無雙沾上關系的。
弦月將半邊臉弄黑,這才回到了雪洞,雪洞外面的痕跡有些古怪,似乎刻意被人抹去了一般。女子眸底一沉,紅唇微勾,臉上有冷冷笑意慢慢浮現(xiàn)。
剛走入洞口便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然后是一只大掌捂住了她的嘴巴,男人的聲音低沉:“別出聲!”
弦月乖巧地點了點頭,齊風將手放了下來,臉色更加的蒼白,弦月見到洞內(nèi)的幾具尸體,個個黑衣黑布蒙面,衣服上還繡著詭譎的血手圖案,心中頓時什么都明白了過來。
那些無聊的殺手又盯上他們了。
“你上哪兒去了?”齊風松了一口氣,一屁股從靠坐在了旁邊的巖壁旁。剛毅的面龐慢慢緩和下來,刀光劍影下的決絕和兇狠漸漸遠去。
“夫君,我,我給你去找藥。”她驚惶地看著滿地的尸體,慢慢地靠著齊風坐下,身體似乎還在發(fā)抖。
都這樣了還能殺人,弦月很懷疑先前齊風壓倒自己強吻完全是故意的!
齊風斜睨著著她,那片黑色的斑跡詭異至極,女子微亂的長發(fā)灑了一層細雪,“藥呢?”
“啊,在這里。”她回過神來,囁嚅地說道。慌忙從衣服里拿出一個紙包放在齊風手里。
“讓我自己動手?”他靜睿的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
“不,不是。我,我被嚇壞了。”她拿著手里的藥,還故意抖了一下。這才顫顫微微地湊近齊風將藥涂在他的傷口上。
齊風很不耐煩地將弦月的手一掌拍開:“笨女人!”
弦月銀牙一咬,敢罵她笨,要不是外面還有人盯著,她早就一掌把他拍了。
一連串的長咳,弦月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嘴角,血水還是從指縫里流了出來。齊風看著弓著身子,咳得如此痛苦的女子,心里一黯,語氣也柔和了一些:“有沒有給你自己找藥?”
“沒,咳……沒有,臣妾只是畏寒咳嗽而已。”媽的!剛才喬無雙那招雖然收回去了,不過劍氣強悍至極,她能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錯了。
這回可是真的吐血啊,她的血可是要給雪月治病的,貴得很!
“真是個又丑又蠢的女人,你出去的時候,不會找我的侍衛(wèi)過來?”居然去找藥。
弦月聽得他這話,她無論做什么,在他眼里就都是錯的。“臣妾一時情急忘了,咳……”
齊風見她如此嬌弱的樣子,仿佛被風一吹就會刮走一般,淡道:“算了,飛夜他們很快就過來了。”
飛夜他們被人纏住了!她剛才看到了,哎,人生啊,總不在計劃之內(nèi)。就如雪月是她的哥哥一樣。
一聲輕咳,男人暗罵一聲:“該死!”喉音沙而啞。
“夫君這是傷寒的藥,你快吃了吧。”她將一個藥瓶遞給了他。
齊風接了過去,藥丸入喉是淡淡的清涼,一怔,這不是無雙宮里才有的嗎?她是怎么弄到手的。不禁疑惑地看了一眼白弦月。
“夫君,我花了好多的錢,跟藥店的老板買的。”
說得毫無破綻!白家除了錢,沒別的東西了!
“夫君,你能走嗎?我們回去吧。這里的血腥味嗆得我難受。”說著,又是不要命的死咳著。
可惡的喬無雙,姑奶奶咒詛你,生兒子沒屁X。
喬無雙猛然一個噴嚏,毫無形象,眼前水眸含羞的美麗女子,淡淡一笑,女子抬眸之際,正好見到了天下第二的無雙公子露出慘絕人寰的笑容,臉紅得更加厲害了。
“無雙公子,小女……愿……愿意。”
“是嗎?水小姐既然同意我們的親事了,那不如趁熱打鐵,下個月將這婚事辦了如何?”那張妖孽的臉龐,就是蠱啊。
“這事也要爹爹做主才行,靈蝶全聽爹爹的。”女子小聲地答道,瞟向身邊的管家。
年老的管家一身玄色的儒裝,小眼有商人的精詐之光,“奴才這就回去跟老爺匯報這一好消息。”
無雙宮與水家結(jié)親,從此兩家合一家,天下一半的財富就都在他們的手里的。以后皇帝要借錢,肯定不會找淮安王,而找他們。
“這樣的話,有勞水管家了。”喬無雙笑道,計劃正一步一步地在他的掌心里控制著。
喬無雙挑起水靈蝶酡紅的臉頰,笑意深深,如下重蠱般:“蝶兒,你我若是成親了,以后一定生一個像蝶兒一樣漂亮的女孩兒可好?”
寒風驟起,弦月一個哆嗦,噴嚏連連,操!還沒咒完喬無雙那只死狡猾呢!
一股很大的力量將弦月拉了過去,齊風眼中迷離,頭頓時疼痛無比,剛才那對付那些殺手已經(jīng)讓他整個人的精力虛脫。
弦月肩膀處傳來一陣駭人的巨痛,尖叫起來。
“別吼!”齊風沉道,她是不是嫌命太長?外面那幫殺手不敢進來,無非是見派進來的殺手有進無出。
“你,你干嘛咬我?”好痛啊。這男人是屬狗的?
“啊,你還吸我血?”弦月震驚了,簡直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