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渴了。”
理直氣壯!他肯定是記起來先前她那么粗魯?shù)貙⒀┰炖铩K圆艁韴髲?fù)。
男人啊,骨子里都是陰險的!
齊風(fēng)喉嚨如火燒般干得徹底,他強打起精神,嘴下不小心咬破了女子的皮膚,感覺很奇怪,她的血居然帶著一絲香香甜甜的味道,像甘露一般,讓他不由自主的吮吸起來。
白弦月擰著眉頭,眼底的寒意更濃,她知道她的血不一般,可以配合給雪月治寒毒,對于齊風(fēng)的傷寒也是沒問題。
只是,他不知道她的血有多金貴嗎?她只能乞求雪月這個月內(nèi)不要發(fā)病得好。不然她鐵定會貧血而亡。
雪色中,落英下,亭中的雪衣男子安靜地坐在輪椅之上,雪光下,他的側(cè)臉弧度完美,纖長的睫毛忽閃,在細(xì)細(xì)地雪芒中使他俊美的面龐多了幾分妖柔。
男子的目光久久地盯著亭外漫天飛舞的雪花和梅花,久久之后,淡淡啟音:“她在哪里?”
白目光一怔,仿佛才從男人那如謫仙般的光芒中清醒過來:“世公子,主子被困在蒼茫山了。”
白雪月目光瞟過押在地上的殺手,語氣輕而冷:“你就是斷魂門的門主?”
跪下在地的男人,抬眸,眼里有惶惶之光,眼前的男子的面容明明淡定從容,還有一絲病態(tài),只是那那雙清眸里,是獨獨駭人的冰涼與冷戾。
“我不是門主,我只是門主的身邊的左使。”左使答道。
“這么說,剛才那個死了的,就是你們的右使啰。”雪月沒有問他,只是淡淡的看了看雪地里,一堆模糊的血肉。如果不提醒,看不出是一個人的模樣。
左使心中大駭,眼前這個男子,外表是善良的仙子,可是行起事來,卻比魔鬼可怕。
“總壇在哪里?”白雪月漂亮的眼眸眸光微閃,泛白的十指撫摸著椅子的把手。
只要他的手指這么輕輕地按下去,眼前這個左使,也會變成如右使一樣,只剩下一堆血肉而已。
欺負(fù)阿嫵的人,不管是誰,哪怕是天皇老子,他白雪月遇神殺神,遇魔誅魔!
“世公子,主子受傷了。”白真是后悔,把這件事告訴自己的兄弟晝,晝是白雪月貼身的暗侍。
雪月的眉毛輕顫了一下,心里百般的擔(dān)擾,還夾雜著蝕骨的痛楚:“白,你先回去。”
白輕嘆,人家頭也沒抬頭看自己一眼,回道:“是。”人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了雪霧里。
“晝,解開他身上的穴道。”雪月眸間的顏色褪盡,冷意更加地深沉起來。就算左使不說,他派出去的眼線,也應(yīng)該要回來了。
左使身上的穴道一解開,眼里流露出一道奇怪的光芒,然后頭一歪,倒在地上,全身烏青。他早該服毒自盡,如果死在白雪月手里,尸骨無存。
一只雪貂從落英深處竄了過來,吱吱地跳在雪月的懷里,黑黑的眼珠子狡猾地轉(zhuǎn)動著。
雪月輕輕地?fù)崦鮾喝峄瑵嵃椎拿幔瑥孽鮾旱淖炖锬贸鲆粋€紙球出來,輕輕地打開。目光在那一瞬變成冷戾起來。
他將紙團丟給了身邊的晝,“去處理干凈一點!”
阿嫵要將斷魂門一窩端,他不希望她去冒險而已。手指撫著椅子,雪月抬眸,望向雪霧的深處:“郡主去了無雙宮?”
她又去那里?以前的藥還有,她又去干什么?
晝停住腳步:“是。”
“無雙宮最近有什么動靜沒有?”白雪月擰眉,語氣輕輕。
“回公子的話,喬無雙與水家結(jié)親。”應(yīng)該算是大事了。晝想此,冷酷的嘴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要是被郡主知道了,不知道會如何?
“你下去吧。”白雪月擺了擺手。
晝聽此,人影已經(jīng)不見。
雪月目色沉沉,眸光里那抹寒厲熠熠如輝,喬無雙的身份一直是個謎,看來謎底很快就要知道了,可惜風(fēng)險太大,到底會連累到阿嫵罷。
冬風(fēng)肅殺,呼嘯一掠飛卷殘雪狂葉。細(xì)云迭巒積壓蒼穹,從高高的山坡處吹過,低啞又深沉,如暗鴉低鳴。
弦月推開暈睡的齊風(fēng),肩上的痛感漸漸麻木。如此渴了就吸她血,餓了難道啃她肉?她真懷疑他不是人類啊。
雪坡處男子一身雪色的長衫,錦帶輕纏,看不出年齡幾何的面龐上五官極度優(yōu)雅柔和,唇微抿,神色淡定得有如天上的閑云。
弦月聽到外面的聲音已經(jīng)停住,扶著巖壁站了起來,眼前晃過一片雪白,頭開始暈。
白帶人來了,可是風(fēng)雪吹入洞里,還帶著另一種讓她興奮地氣息。女子嘴角一揚,走出了洞去。
洞外白雪被染成鮮紅色,白一身黑衣,站在雪中,讓人覺得另類詭譎是很。
“主子。”白回頭,叫道。
弦月?lián)P著明媚的笑意,朝白的方向跑過去。
白受寵若驚,有種英雄救美的成就感,他就知道主子看得到他所做的一切事情,他帶領(lǐng)著三十二舵七十六堂兄弟們滅了斷魂門。
白伸出雙手,幻想著主子會給他一個擁抱。
弦月目光沒有在白的身上停留,或者根本沒有看見這個忠心耿耿的保鏢,保鏢的冷臉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看著繞過自己跑遠(yuǎn)的女子。
“雪月。”女子從未有過的欣喜,雪月居然會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白受傷了,小小的內(nèi)心被狠狠地割傷了。自作多情啊,為毛……為毛……
為毛沒有看見他,他就這么堂堂正正地杵在她面前,距離如此之近,她……沒有看到?
雪月唇邊的笑意顯淺隨意,坐在輪椅上,風(fēng)雪中伸出了雙臂,等著他的阿嫵撲過來。他想看看她這些日子是怎么過的,齊風(fēng)不是善角色,他會對她做些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