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走在前頭的齊忻看到龍飛鳳舞的“冥天堡”幾個大字時,不禁回頭看了林凡一眼。只是林凡絲毫不見詫異,跟著他們走了進去。
“林凡,你知道我們是冥天堡的?”齊忻的口氣有些不善。
“先前不知道,后來江湖流傳冥天堡易主,現任堡主叫殷摯,藍眸。我就知道是你們了?!绷址膊痪o不慢地解釋到。
齊忻點了點頭,有些個尷尬。人家很坦然,自己在這瞎操心什么?只是,為什么那天他要來救人呢?那個人究竟又和他有什麼關系?齊忻看了一眼殷摯,他倒好,一點都不擔心。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齊忻瞪了殷摯一眼,對林凡說:“對不起,剛剛口氣有點沖。”
林凡倒是很詫異,這樣的齊忻,自己有些陌生。
齊忻又對林凡和殷摯說:“我先到院子里有些事,等一下再來找你們。”說完拉著小金消失在兩人面前。
殷摯微笑著對林凡說:“林兄,好久不見,先到書房一敘如何?!?/p>
林凡也笑:“再好不過?!?/p>
兩人信步走向書房。
現在的小金很乖,乖得讓齊忻覺得不正常。
齊忻拉起小金坐下:“怎么了?”
小金瞪了她一眼,正準備說話,忽然滑到了地上,然后全身抽蓄,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齊忻大驚,連忙蹲下,緊張的問小金:“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雖說小金平時總愛和她頂撞,但小金在齊忻心中的地位是不容置喙的。
小金只是緊抱著身子,不停地哆嗦。齊忻感覺到了小金渾身發冷,連忙緊緊地抱住小金。小金牙齒打顫,不停地叫冷。
齊忻連忙把小金抱到了床上,用厚厚的被子捂住小金的身子。雖說現在的小金只有八九歲小孩的樣子,可是畢竟也有一定重量的。當齊忻把小金安置在床上的時候,齊忻已經累的滿頭大汗了。可是小金依然不停地哆嗦,喊著冷。
齊忻現在很擔心,想去叫殷摯,又怕小金一個人在這里,而且潛意識地,齊忻知道不能讓別人知道小金的這個樣子。所以,就連丫鬟,齊忻也打發在了外面。
就在不知道怎么辦才好的時候,齊忻發現小金停止了抽蓄。睜開了漂亮的金眸,虛弱的對齊忻一笑:“我沒事,不要讓別人進來?!?/p>
齊忻看到強撐的小金,眼淚就要漫出來了。
“傻瓜?!毙〗鹂粗R忻的樣子來了一句。
齊忻說道:“還敢說我,你是怎么回事?喂,你怎么了……”
小金又在抽蓄,不停地扭動,似乎比剛剛還要痛苦。齊忻也顧不得說話了,連忙奔到小金的身邊。
齊忻驚奇地張大了嘴巴,眼前的情景在齊忻看來詭異無比。小金人形的身上衣服全都碎裂了,然而最恐怖的是,小金身上的皮膚表層開始剝離,然后脫落。
齊忻蒙了:很像靈異事件。和畫皮有的一拼。齊忻真想直接昏倒,試想,哪個正常人能承受的了眼前這種畫面啊。可是,又擔心小金。于是就變成了齊忻站在床邊看小金身上的人皮脫落的場景。然后,小金因為疼痛吧,陷入昏迷。
現在的齊忻真是不知所措了,看著小金落下的皮膚,泛紅的里層肉,齊忻害怕的要死。
“小金?小金?你怎么樣。你等著,我這就去幫你找大夫?!饼R忻驚慌地叫著,就要去找大夫,卻被小金虛弱的動靜止住了腳步。
齊忻回頭一看,小金已經變身為蛇了,無聲地看著她。齊忻暗罵自己糊涂:找什么大夫,還不把大夫給嚇死。小金原來是蛇在脫皮啊。齊忻松了口氣。
小金的身上開始生長著新的蛇皮。這生長的速度,齊忻都能看得見。剛開始是有些透明淡淡的金色,然后開始顏色變深,現在已經是很耀眼的金色了。齊忻吃驚的看著小金的新蛇皮,擦了擦還沒干的眼淚,揶揄到:“小金,你的皮囊變得更耀眼了,什么時候變真正的黃金啊?!?/p>
小金用它的蛇眼,盯了齊忻半晌,然后游到了齊忻的身邊,滑入齊忻懷中,纏著齊忻。齊忻摸著它新長出來的蛇皮,有些心疼。
當前來請齊忻用膳的丫鬟進來時,看見他們的夫人身上纏著一條兩個手指粗的金蛇時,差點沒嚇得暈倒。齊忻看出了丫鬟的害怕,連忙出聲安慰到:“別怕,它是我的朋友,不會咬人的?!?/p>
小丫鬟忍住驚慌告訴了齊忻殷摯讓她去前廳,惴惴的等著齊忻的反應。
齊忻也不想為難小丫鬟,說自己等一下就過去,就讓她先走了??葱⊙绢^逃難似的身影,齊忻點了點小金的蛇頭:“看到沒?你現在的樣子都把平時喜歡你的姐姐嚇跑了,所以說你平時以長相而臭屁,都是不切實際的。好了,下來吧,我去吃飯了,你現在這個樣子也不能一起去,回來我帶好吃的給你?!?/p>
可是小金,依然纏在齊忻的身上,用哀求的眼神看著齊忻。
齊忻不免嘆氣:要是變成人形的小金也有這么溫順,向自己撒撒嬌就好了。可是一想到小屁孩用神氣的神情向自己撒嬌,不禁又打了個寒顫??粗〗疬€是用那種眼光看著自己,想到剛蛻皮的小金也許需要大補,于是囑咐它:“那你藏在我身上,不許出來嚇人。我會偷偷地給你東西吃,來吧?!饼R忻把手伸直,意思讓小金鉆進自己的袖子。哪知小金直接鉆進了齊忻的懷中,頓時,齊忻有種麻麻的感覺。
齊忻氣憤的把小金拎了出來,大吼道:“你干什么?大色蛇!”只是變為蛇的小金用無辜的蛇眼看著她。齊忻不禁又覺得自己小題大做。是啊,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懂什么?何況他還不是人,只是一條蛇。
齊忻不禁又看了看它,也對,把它藏在自己的袖子里,蛇本來就滑,自己總不能一直舉著手吧?萬一小金從袖子里滑出來,還不把人給嚇死?還是放在懷中好了,反正自己的胸也小,權當是免費的胸墊好了。
齊忻懷中帶著小金向前廳走去。
殷摯和林凡已經在等著她了,齊忻有些不好意思:“有點事耽擱了一下,不好意思?!?/p>
林凡笑著說:“沒什么,這是身為男人的榮幸?!?/p>
齊忻笑笑,不置可否。
殷摯也笑笑:“開飯吧。”
眾多美食被擺了上來,齊忻感覺到懷中小金的蠢蠢欲動。齊忻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部附近,給小金一個警告。果然,小金安靜了下來。
兩個大男人看齊忻的動作,有些尷尬。齊忻回過神來時,也發現了自己剛剛的舉動似乎很不雅,一時之間也有些尷尬。
“剛剛那位小公子呢?”林凡首先岔開了話。
“哦,他不怎么舒服,先睡下了。”齊忻回答。
殷摯沒說什么,只是看了齊忻一眼。
“吃飯吧。”齊忻笑了笑。
飯桌上,齊忻低頭悶吃,不時偷偷遞出一些雞肉或其他肉類給小金。殷摯當然注意到了,于是不停地找林凡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這可苦了在別人面前少言的殷摯。林凡何等聰明,以他的武功修為,自然也意識到齊忻和殷摯的不正常了。用余光不停地掃,終于發現了問題所在。微微吃驚了一下。不明白齊忻為什么在懷里藏著一條蛇,林凡自始自終只見到一個蛇頭。
林凡收起自己的吃驚,繼續和殷摯侃著,心里卻好奇的要死:這個女人,居然敢把蛇藏在身上?還偷偷供食給它,不怕嗎?
一頓飯就在看似平靜,實則詭異的情況下結束。
“今晚不用等我了,你先睡。我和林兄又事商量?!币髶磳R忻說。
“哦。”齊忻也懶得去管這兩個人會有什么事商量,乖乖地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林凡一直微笑著站在一邊,沒什么表情。天知道,他有那麼一剎那的恍惚加難過,在聽到殷摯對齊忻說的話時。兩人儼然就是夫妻了,只是林凡想不明白,兩人為何又沒有成親。
“林兄?走吧”殷摯淡淡的呼喚把林凡從思緒中拉了出來。
“哦,走吧”林凡對殷摯笑了笑,兩人一前一后離開。
齊忻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有些無聊。殷摯沒有過來。這該死的殷摯,難道真和林凡徹夜長談?有什么好談的?
一個翻身,齊忻盯著乖乖臥在自己身邊的小金,嘆了口氣,開始閉著眼睛數綿羊。
不知道在數了多少只綿羊以后,齊忻才慢慢睡去。
翌日,齊忻睜開朦朧的睡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光滑的胸膛。齊忻也沒太在意,繼續翻身睡覺。過了一會兒,齊忻猛然睜開眼,剛剛那是什么?齊忻百分之百確定不是殷摯!立馬翻身,做起來一看,一個美少年躺在自己身邊。
齊忻吃驚的睜大了雙眼,又掐了掐自己的臉,確定不是做夢后。立馬拿起枕頭,向美少年打去。他居然沒穿衣服出現在自己的床上?這要被殷摯看到了,他會怎么想?
就在這時,齊忻聽見了敲門聲:“齊忻,起來了嗎?”是殷摯!齊忻這是慌得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怒瞪了一眼眼前的美少年,驚覺美少年已經睜開了雙眼,茫然的看著她。只是,那雙眼睛?齊忻怎么覺得那么熟悉?
還來不及細想,就聽見一聲:“我進來了?!比缓簖R忻的反應就是:完了。
果然,殷摯一見到屋內床上的情景,臉上黑了一下。
齊忻連忙解釋到:“不是你想的那樣,真得,你聽我解釋,我不知道他怎么會在我床上……”
殷摯還是不說話,直直盯著眼前坐在床上的兩個人。男人沒穿衣服,齊忻的衣服卻是穿著的,忽然,殷摯敏銳地發現了眼前男人的特別。
“殷摯,你聽我說……”齊忻現在真是急得要死。
“我知道了?!币髶撮_口。
齊忻一愣,他知道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是小金蛇?”殷摯直接問男人。
“額?”齊忻轉過頭去打量眼前的美少年。金發金眼,沒錯,怪不得覺得熟悉。只是,怎么突然變這么大了?難道和蛻皮有關?
“是,吵死了,一大早還讓不讓人睡覺。”說完,小金又躺下了。
“喂,你怎么說變就變,還有,你怎么不穿衣服在我床上?”齊忻憤怒地大叫。
“真吵,殷摯,好好管教你的女人?!毙〗鸬卣f。
殷摯不說話,看著小金。
“你說什么?你這什么態度!”齊忻快氣瘋了。她就知道,小金還是蛇身好。
殷摯拉起齊忻的手,冷冷地對小金說道:“你也知道她是我的女人,我不希望有下一次。”一句話說得齊忻閉了嘴。她感到殷摯說得是真的,只是小金?下意識的,齊忻在心里還是把小金當作孩子。
“走吧,你一個人慢慢睡好了?!饼R忻拉起殷摯的手就走了出去。
小金的金色眼眸在齊忻和殷摯離開后猛然睜開,流動著絢麗的光彩,表情卻陰沉地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