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回來……”仿若遙遠的呼喚,卻又近在咫尺的聲音,齊忻睜開了迷茫的雙眼。
怪,詭異,是她此時的感受。
試想,她怎么會莫名其妙的躺在這空曠的不像話的地方?何時她生活的地方有這樣的場所?
齊忻茫然的坐了起來,想不通自己為什么在這里,也想不透為什么自己的手腕上會有一道那么明顯的傷疤。
她仔細盯著手腕上的傷疤,卻什么也想不起來。難道是自殺?齊忻的腦袋里突然冒出這樣的念頭。隨即自嘲的搖搖頭,她才不會做那種傻事呢!
活著,才有意義。
齊忻看著身上的裝束,不禁皺起了眉頭,她這是什么打扮?難不成她現(xiàn)在在夢中?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痛感傳到身上,讓齊忻不得不懷疑一個問題:她中邪了。
想通了以后,齊忻站了起來,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說實話,也沒啥好打量的。一望無際的空曠,看不到盡頭。讓齊忻有個錯覺:該不會是誤入到某個時空了吧?
收起自己的胡思亂想,齊忻選擇了一個方向,決定堅持不懈的沿著這條路走下去。
一個人的旅途未免有些孤單,尤其在這看不到一個人的不知名地方。齊忻自己都覺得很奇怪,似乎自己一點都沒有因為眼前的狀況而心生不滿或怨恨,似乎這樣莫名其妙的事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很正常。
邊走邊想的齊忻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好像自己記憶的一部分被遺落了,心也空了一塊,找不到明確的方向。選擇性失憶,忽然齊忻的腦中就冒出了這個名詞。
不知走了多久,齊忻終于看到了類似人的生物。為什么說類似?因為齊忻因為找不到水,沒有食物,已經(jīng)體力不支,只是在看到前方有影子在動,心中似乎認定有人而最終昏倒。大概就像被埋在地底是人終于被抬上急救車的情形吧!
“嗚……嗚……你回來啊,回來。快回來,不要丟下我一個人……”齊忻的頭很疼很疼,似乎自己在黑暗中,一直哭泣,想拉著一個熟悉的背影卻怎么也夠不著。齊忻知道自己被夢魘了,可是,眼睛睜不開,好累,好累。
“她怎么還不醒?”一道焦急的聲音透過齊忻的耳膜傳來。是誰?齊忻好想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誰,卻怎么也睜不開雙眼。
“這位姑娘沒事,只是太累了,現(xiàn)在還在睡著?!币粋€老者的聲音傳來。應(yīng)該是醫(yī)生吧?齊忻雖然眼睛睜不開,卻能聽到他們說的話,不禁在心中暗自揣測。只是“姑娘”?這個稱呼未免有些奇怪吧?
“什么?她居然在睡覺?”先前的聲音突然拔高,甚至有些氣急敗壞,“她居然還有心思在這里睡覺?快把她弄醒,我要知道殷摯的下落!”
齊忻很想笑,現(xiàn)在他的聲音可以和鴨子媲美。只是想笑的念頭卻在維持了三秒鐘后消失不見。殷摯?誰是殷摯?為什么自己一點也想不起來?可是在聽到他的名字后卻有種心痛的感覺?排山倒海的痛感幾乎要將她吞噬,心口也不免疼了起來。
因為心痛的原因,原本安睡的齊忻眉頭緊蹙,冷汗也不禁冒了出來。
“公子,現(xiàn)在還不能叫醒她,她現(xiàn)在身體很虛,需要休息。待我為她扎幾針再說。”老者的聲音又傳來,“我管她好不好,只要把她弄醒就行了?!毕惹暗穆曇舭l(fā)出了不滿的抗議。
齊忻在心中自嘲的一笑,看來這個人還真沒同情心呢!
“公子不可,身為醫(yī)者恕難從命,那樣會要她命的。我是來救人不是來殺人……”
“得了得了,你忙吧,好了告訴我一聲?!蹦堑缆曇粲植荒蜔┑拇驍?,然后便聽到急匆匆走出去的腳步聲。
齊忻猜想,那人應(yīng)該離開了。幸好有這個頑固又可愛的老中醫(yī)。等等,要扎針?齊忻在心中的感激一下飛逝不見,天知道,她最害怕針了。
不得不說,人的潛能是無限的。先前怎么也睜不開的雙眼猛然睜開,愣是把拿著針走到齊忻身邊的老者給嚇了一跳,退出了好幾步。
齊忻在看到那足足比手指還長的細銀針時倒抽了一口氣。好在自己醒來的及時,要不小命不保啊。
不等老人反應(yīng),齊忻脫口而出:“別過來,千萬別過來,我告你謀殺?!?/p>
早在齊忻醒來的一剎那,已經(jīng)有小丫鬟去向主子稟告了。所以齊忻的害怕沒維持多久,就看見一個人影匆匆沖進來。
由于那人擋住了那可怕的銀針,齊忻安心了不少,不禁對這個先前不顧自己死活的家伙充滿了感激。沒錯,腳步聲早已泄露了來人的身份,更何況那令人難忘的聲音。
“你先出去,我有些話要問她。”
“可是,她先要扎針……”
“出去。別讓我說第三遍!”怒吼聲成功攝住了所有人,包括齊忻。可是有人偏偏在掙扎了一會不怕死,“不行,醫(yī)者父母心……”邊說那個老醫(yī)生邊向齊忻靠近。
齊忻雖然知道醫(yī)者是為自己好,可是那個針,實在太恐怖了!齊忻忍不住向那只發(fā)威的“老虎”身邊靠了靠,似乎只有這人才能制得住他。
看他還不死心的向前靠,齊忻奮不顧身的緊緊抱住眼前的人,把頭埋在他懷里。明顯感覺到對方愣了一下,然后齊忻的臉上傳來了震動。因為老虎說話了。
“你這個該死的大夫到底怎么回事?春竹,把他丟出去。還有你,該死的女人,放開我。”一瞬間齊忻已經(jīng)離開了先前的懷抱。
很好,那個醫(yī)生不再了,齊忻松了口氣。
“喂,殷摯到哪去了?怎么就你一個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那人皺了皺眉頭問齊忻。
齊忻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男子:長得比女人還漂亮,很妖的感覺,只是此時的眉頭緊皺,眼睛凌厲的盯著自己,讓他少了份陰柔感,不算很娘娘腔。他似乎認識自己,只是他是誰?齊忻甩了甩頭,有些眼熟,只是,自己實在不認識他。
沒道理自己認識一個美男子沒印象。
“你倒是說話???啞了?”男子似乎等得不耐煩了。
脾氣真不好。齊忻在心中腹誹了一句。
“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一句話,讓這個房間沉默,齊忻感到周遭充滿了低氣壓。
似乎不相信,男子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隨后爆出一聲怒吼:“你他媽的玩我呢?殷摯到底哪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殷摯是誰?你又是誰?”齊忻很誠懇的問道。
看她不死撒謊,男子不抱任何希望的說了句:“我是殷耀,你真的不記得了?”
“殷耀,殷耀?好熟悉,殷摯也好熟悉,可是想不起來。”齊忻真的很努力的去想了,可是絲毫沒有結(jié)果。
“該死的,春竹,把那個大夫再給我抓進來。”殷耀憤怒的瞪了齊忻一眼,看著之前消失的人又回到這里。數(shù)不出的慪。
齊忻則是很驚恐,不會又要扎針吧?
“她現(xiàn)在不認識我,似乎失憶了,你看看她怎么了?”殷耀對大夫說。
大夫怒視了他一眼,似乎對他的態(tài)度很不滿,但仍是盡責的向前觀察,把脈。
沒有針,齊忻也不是那么排斥這個頗有醫(yī)德的大夫。
咦?齊忻忽然發(fā)現(xiàn),她面前站著的人似乎都是古裝打扮啊!為什么之前都沒發(fā)現(xiàn)?失憶?難不成自己穿越了?
想到穿越小說看的那么多,哪個不是混的風生水起?齊忻仿佛看到了前途一片光明,美男,銀子……
眼前這個美男?算了,脾氣那么差,PASS掉,她現(xiàn)在可是主角啊,當然盡情挑!那么接下來的問題就是要扮演好現(xiàn)在的角色了?
齊忻不禁又看看自己的手腕,不會是真的自殺吧?可是自己怎么會在那么奇怪的地方呢?
殷摯又是誰呢?為什么自己一想到這個名字心就痛呢?難不成她穿越在別人身上?那是她愛人的名字?可是明明感覺這身體是自己???對了,鏡子!
“可不可以麻煩你給我個鏡子?”齊忻對身邊的小丫鬟說道。
小丫鬟先是一愣,然后拿來銅鏡遞給她。
還好,還是自己!那這究竟怎么解釋呢?
“殷摯現(xiàn)在下落不明,你居然還有心情照鏡子?你……”殷耀發(fā)現(xiàn)他快被氣死了。
齊忻沒有理他,用眼神詢問大夫自己的情況。
“沒事,你只是受了刺激,記憶才會部分丟失,會想起來的。目前最重要的是先養(yǎng)好身體……”
“刺激?”“刺激?”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齊忻和殷耀互看一眼。分別看向大夫。
大夫很不悅自己的話又被打斷,耐著性子說:“是受了刺激,否則我想不通一個人好好的會失憶……”
大夫的話齊忻已經(jīng)沒興趣聽了,她輕蹇眉頭,是不是遺漏了什么?自己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如果是刺激,自己還要想起嗎?看了一眼殷耀,他也若有所思。
如果是刺激,那么殷摯,也就是殷耀要找的人,現(xiàn)在很危險或者已經(jīng)遭遇不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