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重新睜開雙眼,沒有穿白掛的醫生和護士,沒有點滴,沒有水泥的地板,沒有響著滴答滴答的顯示儀,最主要的是看不到熟悉的媽媽和姐姐妹妹,取代是金碧輝煌的古式建筑,那礙眼的黃色映入眼前,絕提的淚水毫無聲息的往外淌“就差一點,差一點就可以了,為什么……”渾身難以忍耐的抽蓄著,心情從沒有如此絕望過,我以為可以回去了差點就可以回去了,可是我又回來了。
“琳兒,怎么了嗎,別哭有我在呢。”全身突然被人包裹著“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你知道嗎,你已經昏迷好幾天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每天在這守著你,我害怕你會就這樣離開我,我就一直一直在叫喚你的名字,希望你可以早些聽到早點清醒過來,你醒了就好……”聽到他說的話語我這才看清他的模樣:隱約可見的胡子割得皮膚泛紅頭發毛毛躁躁的看樣子有好幾天沒有梳洗過了,身上那身龍袍早已皺皺巴巴的已經也有好幾天沒有換過了,看來他說的不假,這幾日不日不夜照顧著我。
可是我還是惱怒朝著他咆哮“你為什么要叫我,我差點就可以回去了,你為什么要叫我,你知道嗎,我見到我的媽媽和姐姐了,我差點就可以回去了,可你為什么在這個時候叫我,這下你叫我怎么回去,不行你再把我弄回去。”猛力搖晃著他不顧自己到底用了多少力氣,我只知道如果他沒有叫我或許現在我已經可以躺在媽媽的懷里盡情撒嬌,和媽媽有說有笑的,媽媽不會再為我擔心,不用再愁眉苦臉傷心難過了。
“琳兒盡管你會恨我,我還是會這樣做的。”
“你怎么可以這么自私,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你明明什么都知道為什么還要這樣,我好想家,我好想要回去,我沒有時間了,那是我好不容易的機會,你不幫我就算了為什么還要阻止我,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接著繼續哭著,心里極度的委屈般,錯過了這次我不知道還有多大的希望了,這次回去看到自己的身體的狀況并不是想象中那么樂觀,我怕,我真的害怕,就算我可以找到回去的路只是怕我也回不去了,那時媽媽要怎么辦,姐姐妹妹她們怎么辦,一定會傷心死的。
“琳兒,琳兒……”他只是抱著我呼喚我的名字,他一定心里也非常難過吧,可是我已經忽視了他的感受。
自醒來那天以后,他再沒有出現在我的面前,而我心情一度低落短時間內也并不想見到他,我知道他是在故意躲避著我,怕我看到他情緒不穩,但我生活瑣碎卻被他安排的無微不至,也破例讓我居住在乾清宮。乾清宮是歷代皇上的寢居,他不住在這反倒讓我住了進來,外面怕早已滿城風雨,議論紛紛了。他定也是頂著巨大的輿論壓力還是首先關心我,給我住最好的,吃最好的,穿最好的,換做是別的女人怕是早已身心奉獻,為他折服。可在我看來只不過是他對我的補償而已,讓我回不了家,就在其它方面最大的滿足我,想借此挽留我,這只不過是一種手段而已。
經過這幾日的調養我也已經好了很多,今日看天氣甚好這才記起我都已經醒來好幾天了,都沒有見過軒慶宮的那位姐姐來看我,這才準備往軒慶宮方向走去,這還沒有走幾步,身后那粘人的小宮女立刻跟了過來。“我只是出去走走,你不用跟過來了。”
“回姑娘,皇上有交代要奴婢寸步不離跟著姑娘的,姑娘要是再發生任何事奴婢怕也是沒法活了,姑娘還是別為難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了。”
見她說的如此可憐我也沒再推辭了,說到這我才想起我之所以會遭此一劫也是迷路碰上了那個惡毒的梅妃的,對了,不知道那個梅妃的下場怎么樣了,依昭兄的個性應該不會輕易放過她才是。這才好奇問了出來“小倩,那個梅妃現在如何了?”
“姑娘怎么這會才記得問起梅妃娘娘了,這也是要不是梅妃娘娘,姑娘怕是這會也不會安然無恙了,姑娘改天還真得要好好謝謝娘娘呢。不過姑娘估計一時半會也見不到娘娘了,皇上前幾天已經晉升梅妃為貴妃,這幾日娘娘已經回娘家小住幾日,怕是要過幾日才會回宮呢。”等小倩說完,我這會已經一頭霧水,明明就是她害的我,怎么這會倒成了我的救命恩人來了,還被加封為貴妃,那女人果然還是有些手段的。我姑且不計前嫌好了,說起來要不是她這一折騰我還沒有機會可以回去見到我的媽媽和姐姐她們了,這次就當互相扯平了,下次如果她再敢對我不利,我就不止十倍奉還了。
“對了,小倩,軒妃娘娘最近怎么樣了,我好像好久沒有見到她了。”說到軒妃小倩臉色明顯有些變調,但還是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姑娘我勸你還是遲些時候再去見軒妃娘娘比較好,前幾日聽小蘭說娘娘近來脾氣不太好,總是突然發脾氣,現在軒慶宮的人個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主子不高興挨一頓教訓呢。”
軒妃脾氣向來是溫和的,情緒也不會大起大落的,這幾日怎么我才調養著就發生這么大的變故,但我還是決定去看看她。
沒走多久就到了軒慶宮門口,小桂子他們見我來了就像抓到救命稻草般個個往我這擠來“小優姑娘,你可算是來了,你快去看看吧,娘娘近日心情不太好,我們都不敢上前安撫,你來了還可以和娘娘說說話,保重好身體。”看著他們如釋重負的樣子想來軒妃定是有什么心事了。不等他們再次啰嗦,我快步走了進去,穿過前面的大廳,再一直往里走去,只見那搖晃的貴妃椅上躺著的正是軒妃,拿著小桂子剛泡上的碧螺春緩緩朝她走去。
沒有站立在她的正面,只是將茶杯遞與她,看到遞上來的杯子她才朝后轉身,見到我倒不像平常般熱絡“你怎么來了,身子還沒有養好就不要到處走動。”雖然說著關心的話語,但那生硬的語氣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讓我感到生分。
“姐姐要真關心我怎么就不來看我呢?”因著受她語氣的影響,有點生氣說出了此番話語,可在她聽來卻成了另一番的意思,語氣更甚之前。
“姐姐這兩個字不敢當,我本想去探望小優的,只無奈皇上早已下令不許任何人探訪,不能打攪你的靜養。”她這說來我才意識到怪不得這段時間乾清宮清靜得很,除了小倩進進出出之外沒有任何人造訪過,這也是他的杰作。聽著她的弦外之音,我也明白了她近日來情緒波動的起因,原來是誤會我了。
“姐姐,你怎么這么說呢,你可是我結拜的姐姐啊,別人誤會我也就算了,可是你怎么可以誤會我呢,你還不了解我的嗎,外面怎么說我都不在意,我只希望姐姐可以清楚。”
“小優,你的為人心思我清楚,姐姐我也了解,可是皇上近日來的所作所為,姐姐我也并不是聽信外面的流言蜚語,只是我怕的是皇上他已經,已經……”接下來的話似乎可以猜得出來。
“姐姐我也知道,時至這樣的局面我要想擺脫這樣的流言怕是不可能的可是姐姐放心,小優已經打算等幾日身體再好些的時候就會向皇上和姐姐辭行。”聽到我要走,其實她也是有些不舍的,只是只有這樣她才會比較安心。
“小優對不起!”簡單的三個字到盡了她所有的話語,意思已經擺明“姐姐希望你可以找個好人家,等你嫁人的時候通知姐姐一聲,姐姐定會給你準備豐厚的嫁妝讓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為了她我要走,為了我自己我也必須要走,我原本就沒有打算在這呆長久的,只是原本以為可以找到一個好姐妹卻因為這樣的事之間有了隔閡。
“我會的。姐姐還是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沒有過多的話,簡短的對話草草結束,人生真是無奈,總是因為這樣或那樣的事情素手無策,就如我們的現狀,雖然仍以姐妹相稱卻再也回不到當初的心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