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軒慶宮回到乾清宮的路上,我一直保持著沉默,思考著接下來的打算,我不能夠在這里浪費多余的時間了,距離與風雅先生相約見的日子也越來越接近了,目前只有風雅先生這一條線索,我不能夠再錯過了,否則我不知道以后的路將是何種模樣。
等我跨進前門的時候就看到他正坐在飯桌前,桌上堆積著各色美食,他卻絲毫沒有動過的跡象。沒有向他請安,只是安靜坐在一旁放有碗筷的位置上自顧自地吃著,他也并沒有出聲任我把他視為透明。我不是不想理他,只是實在不知道和他之間有什么話題好講的。吃飽喝足之后也自行向寢室走去,吩咐小倩去泡了一壺花茶,隨手拿起昨晚還未看完的書就繼續看了起來。說起來這乾清宮里各色各樣的書籍都有,上至國家政事下至明間神話,我對政事向來枯燥乏味,專愛挑些稀奇古怪的書籍調劑自己的心情,是故近幾日心情平復許多。
相隔一會,他也走了進來,見我沒有理會他,以為我還在生他的氣“琳兒,經過這段時日的調養,難道你還要生我氣嗎?”聽到他這樣小心翼翼的語氣,我內心還是有些不忍的,可是實話是我也并沒有再生他的氣了,就算再怎么氣,事情已經過去,事實也改變不了,我還有什么好氣的,何必跟自己過不去的。
“昭兄,我并沒有生氣,我內心早已平靜,事情都過了,就算我再怎么怨恨你也好,現實就是我仍然活在你盛譽皇朝的土地上,什么也沒有改變。”再多的話對于我來說已經是很多余的。
“可是琳兒對我的態度越發冷淡,連和我說一句話都不愿意嗎?”看著他顯現痛苦的神色,此時覺得觸不可及。“不是不愿,只是無話可說。”此話一出卻更是傷人,我本無意可是卻在這樣的情境下我也無可奈何。
“三日后我會離開,請忘了我……”聽到我要離開的話語,他明顯感到一震,情緒一下變得激動“不,我不允許。”
“我不是要得到你的允許,我只是禮貌告訴你一聲而已。”看著他跋扈態度,實話說我也不知道心底到底有多少底氣來抵抗他天生的霸氣。
“琳兒這就你是對我的態度了是嗎,不管我做什么努力也不會改變了是吧……”說到這他凌厲看著我,我明顯有點慌,他又繼續道“如果不管我做什么結局都是一樣的話,那我情愿把你牢牢困在我的身邊不管你愿意與否,都絕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半步。”堅定地眼神,或許是我傷他太重他對我已經失去了耐心,但他也太低估我了,我并不是會乖乖受他擺布的那一類型。
“只要我想做的我都會做到,如果我真不想留在你的身邊,不管你怎么做你都不可能留得住我的。昭兄你又何必一定要讓我恨你呢?”就算你是皇上,如果你非要來硬的話,我也不怕,就看誰比較狠心。
“難道你就不關心你那丫鬟和夏丞相嗎?”話越說越有刺。
“你威脅我?”驚訝從他口中說出這樣的話語,我也加重了說話的語氣,在我印象中他也算是個心底正直的皇帝,雖然有些時候需要耍些手段,但起碼也算得上是個為國為民的好君主,可是他竟然會為了得到我說出如此卑鄙的手段,以我最在意的人相要挾也要留住我。怪不得我這幾日都沒有見過翠兒了,難道是他不讓翠兒來見我嗎,他早就算好這步后棋以此牽制我,我還真是比不過他的深謀遠慮。
“如果這是唯一留住你的辦法,我會如此。”看著我忍氣的神色,他明知道說出這樣的話會傷害到我,可是還是說了,因為他再也承受不了再一次失去我了。
“歐陽昭,我告訴你就算你拿他們威脅也沒有用,如果他們任何中的一個有個好歹這筆帳我都會算到你的頭上,所以你最好記得。只要他們受到傷害,我絕不會獨活,就算找不回回去的路,我也情愿踏入黃泉。”話已經放下了,再沒有后路可退。
“你果真這么討厭和我相處在一起是吧,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你難道一點都沒有看到嗎,難道你的心是鐵做的嗎……”越往下他情緒起伏波動越大,雙手緊緊抓著我的雙肩,大力搖晃著,還繼續說著“莫非你就是鐵石心腸,還是你已經另有所愛,說那個奸夫是誰,朕要把他碎尸萬段。”越說倒是越來越離譜。
而我仍是任他擺布卻也不說一句,他見我沒有反應,動作進一步加深,竟趁我沒有注意的時候強行擁吻著我,起初我很大力推開他的鉗制,無奈男女之間力氣懸殊我越是掙扎他越是加重了力道,最后我索性放棄了抵抗,任由他擺布,第一次見他失去控制,第一次不顧我的意愿,第一次那么殘忍傷害我,眼淚又從眼眶奪門而出。稍作一會,感到我放棄了抵抗,他也放松了力道,看著我無聲的落淚,他停止了對我的侵犯,默默幫我擦著眼淚整理好剛才弄亂的衣服,隨后退離開我幾步,只對我說了一句就離開了“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沒有望著他,只是聽著他離開的腳步聲,待一切重歸寧靜之后,我再也隱忍不住,從細小的抽泣到大聲的哭泣。之后整整一夜未眠。
由于昨晚一夜未眠,臨近辰時的時候迷迷糊糊小休了一會,睡眠中仍是極不安穩,還沒有休息多久,聽到外面非常吵雜,由夢轉醒,稍微整理了下儀表,一打開房門,令我驚訝的是今日乾清宮的護衛竟比昨日多出一倍,他真的打算就這樣監禁我,心里不由一沉,郁悶積郁在心中“小倩,這是怎么回事啊?”雖然知道但還是想要確定。
“回姑娘,奴婢也不知道,這也是剛剛派遣過來的,不過聽說是昨晚宮里來了刺客皇上擔心姑娘的安危才加強了護衛以保安全。”看著小倩天真無邪的樣子,我原本真不想往別處想,可我明白他只不過也是那人監視我的其中一顆棋子而已,只是苦了這么一個年少青春的女子,進了宮命就再也不是自己的了。我什么也沒有多說什么,重新回到臥室中來回走了幾步之后,還是決定試試。
隨手拿了一件披風,眼望正門處,筆直往那走去,剛想一口氣沖出去,豈知守門的那幾個人倒眼尖手快,一下就把我給攔住了。我兇狠的瞪著他們,語氣十分惡劣“讓開!”
“皇上有令,今日起乾清宮里的所有人除非得到皇上允許否則不得隨意出入。”一看他們的架勢我肯定是出不得的了,可是要我現在找他又是不可能的。昨晚之事仍是歷歷在目,難免會有點尷尬。
前面之路已經被封閉了,我也只好返回,回到臥室左右來回數次,仍是沒有想到較周全的辦法,看他這陣勢他是來真的,就算我恨他也好他也是鐵了心要把我囚禁在此,所有以前看過的橋段都預想了一遍還是沒有較穩妥的辦法。如果只憑我一個人之力怎么有能力從這叢叢包圍之中順利逃脫,就算碰巧逃了,皇宮那么大被抓是遲早的事。上次是有兆清的幫忙可是這次萬萬不能再要兆清冒險了,這宮中認識的也就只有軒妃這位主子,看來這次還是得要她幫忙才可以,她一個弱女子當然是沒有能力,可是她并不會是一個人。
打定主意之后,我托小倩到傍晚時分的時候才去幫我把軒妃娘娘請來,她一定會來的,她也希望我能夠盡早離開這深宮大院,所以她一定會幫我的。想好之后也就安心呆在臥室繼續翻閱那本未完的小說。等我差不多看完的時候,時辰也逐漸走進黑夜,靜坐在床邊等著她的到來。
腳步身由遠漸近,接著房門被推開,我熱情叫了聲姐姐,趁機打發小倩“小倩,去給我泡壺碧螺春,準備一些姐姐喜歡的點心,我們今晚要聊很多女人家的私密話,多準備些啊。”小倩什么也沒有多問就下去準備去了。
待小倩走了之后,我急忙拉著她坐下“姐姐,今日妹妹請你過來相信姐姐也是清楚的。”隨后往外瞧了瞧,她順著我的視線也望了過去,看到那陣勢她眉頭緊鎖,沒有多余的話語隨即進入了正題“你想我怎么幫你?”
“我相信姐姐的能力,我希望姐姐能夠幫我送一封信出去,皇上肯定也會派人盯著姐姐這邊的,但是我相信姐姐的能力。”一轉不轉地看著她。
她沒有猶豫“好。”。這樣樂于助我原本我是該開心的,只是我明白她的心思及目的。伸手摸著枕頭底下,拿出事先寫好的信件“幫我把這信件交到宮外福順樓交給一位姓趙的公子就可以了,剩下的我可以自己解決了,對不起姐姐要讓你陷進這樣的局面中,以后或許我們不會有再見的機會了,我真的希望姐姐能夠幸福快樂!”這是我的真心話。聽到我此番話語觸及到了她的內心,我知道她也是真心把我當做妹妹般看待的,只是涉及到感情的糾葛之中讓我們之間有了芥蒂,但還是不會影響到我們的感情。
“妹妹,對不起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你可以留在姐姐身邊,這樣咱們姐妹兩互相有個依靠,只可是……”說到后面又是一言難豈。
“妹妹明白,姐姐自可不必掛心了,以后我會好好照顧好自己的,姐姐也要答應妹妹要好好保護自己,身在皇宮有許多的不得已,要記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越說越是傷心,兩人都淚眼濕濕的。期間我們互訴了許多的私心話,我們兩相談了一夜,就作為是道別。第二日一大早起來她就回去軒慶宮了,之后還要想方法幫我把信送出去,所以也不能在這耽擱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