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守成暗自贊賞,不錯,果然有些膽識,不動聲色的拿過茶盞,揭開杯蓋,說道:“哦,毆打長輩,你還有何話要說,我倒是要好好聽聽。”
杜秀娥這下急了,這老爺怎么一會一個樣啊?不是說好了要為她主持公道的嗎?這要是聽信了這妖女的話,那她豈不是要倒霉了,不行絕不能讓她開口。
杜秀娥蹭一下便從座位上站起來,快步的走到墨守成的面前,用手指著新月道:“老爺,你絕不能聽她的,這個妖女,居然敢公然毆打我這個長輩,就該要狠狠的體罰,絕不能姑息。她。”
“放肆!”
就在杜秀娥激動的跳起來指責新月是妖女的那一刻,墨守成頓時臉色就極為難看,一聲怒吼,嚇得杜秀娥不敢在說下去。
墨塵就在杜秀娥出來當面指責新月的時候,就想要上前,頓時被新月用眼神制止,墨塵只好凝眉點頭,站在一旁繼續不動神色的隱忍著。
正好,心思陰狠慣耍手段的大夫人余美玲說話了,只見她拿起手中的錦帕,抿嘴嗤笑道:“妹妹,這是干嘛?當著這么多下人的面,怎么能指責自家的兒媳是妖女了?這要是傳出去,咱們墨家的臉面還往哪放?老爺的面子還不都要被你給丟光了,老爺您別跟妹妹生氣了,冬梅還不給老爺倒茶。”她還正愁找不到好的機會來懲治這個囂張的杜秀娥,這下正好,機會來了。
“是,夫人。”冬梅立即乖巧的上前給墨守成添茶水。
“誒,你……”
杜秀娥還想要說什么,被墨守成一記冷冷的的眼神射來,頓時住嘴,瑟瑟的退回座位,坐立不安起來,看著一臉得意的余美玲,心中頓時恨起來,都是這個余美玲干得好事,今后一定會要她不得好過。
“說下去。”
墨守成毫無波瀾的說了一句,面上看不出絲毫異色,新月暗道,看來這墨守成還真不是一般人,氣度沉穩,一臉威嚴之勢,一看就是那種十分精于算計之人,這個將軍果然不簡單啊!
“是父親,事情是這樣的,當時兒媳遣散下人,正獨自一人坐在無塵居的竹林休息,杜姨娘便帶著她的兩名奴婢過來,借口以無人倒茶為由,放任身邊的奴婢出言辱罵兒媳,兒媳為了以正家規,小小的教訓了一下辱罵主子的奴才,兒媳這樣做錯了嗎?”
新月抬眸,杏眼直視這墨守成的虎目,她就不信,堂堂一個羽國的大將軍,能當著這么多下人的面,為聽信杜姨娘的一面之詞,還會為了一個下人為難她不成。
果然沒讓她失望,只見墨守成道:“哼,一個下人竟敢辱罵主子,不要說小小的教訓,就是打死也不為過。看來我還真是娶了個好夫人啊。”眼神冰冷的想杜秀娥掃了過去。
“老爺,你別信她的,不是這樣的,是……”
杜秀娥急著狡辯,大夫人好不容易逮到壓制她的機會,怎容得她翻身?
看著杜秀娥陰陰一笑道:“喲,妹妹,你急什么呀。老爺,咱還是聽媳婦說完了在下結論也不遲不是?可不能聽信了誰的一面之詞,失了公允,損了老爺您的威名。”
“嗯,你給我住嘴,老三媳婦你說下去。”墨守成再次狠狠的瞪了一眼,坐在下首的杜秀娥一眼,再讓新月繼續說下去。
杜秀娥頓時氣的冒煙,“嘶!”手中拿著的錦緞手巾,不小心一下就被她給撕破了一角,甩手一扔就丟給一旁她的婢子小蘭。
這樣的小動作,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欺人太甚,這簡直就是不打自招了。
哼,新月想暗笑,天作孽猶可溯自作孽不可活,便繼續道:“是,當時,正當兒媳教訓婢子之時,姨娘不僅不責備辱罵兒媳的奴婢,反而還對兒媳大打出手,兒媳為了以求自保,不得不出手自衛。只是,杜姨娘武功不如兒媳,輸了,兒媳敬姨娘乃是長輩,便下手留情,未敢傷到杜姨娘分毫,請問,兒媳這么做有錯嗎?”
習武之人最重武德,一番話下來,有理有據,進退有度,不僅表明了是杜姨娘逼她出手,還體現了她的寬宏大度,還說明了杜姨娘擺明了實在欺負她是一個庶子的媳婦,而她的敬讓卻反遭到杜姨娘的污蔑,完全顯現出杜姨娘的囂張霸道。
“胡說,老爺,你不要信她的,她就是一個妖女,會蠱惑人心,我要殺了她……”
看來杜姨娘還真是個急性子,前面才被墨守成警告,這會又忘記了剛才的教訓了,直接竄上指著新月。
“啪!”墨守成頓時氣的不行,將手中茶盞一扔,臉色一黑:“放肆,來人啦,將杜姨娘來下去,關進她的景秀苑,沒我的命令,不許放她出來。”
“是!”幾名家將立即上前,抓住了杜秀娥的臂彎。
要不是看在杜將軍的份上,留著她還有用,今天就非將她關進了斗室不可,讓她見識見識一下家法為何,哼!
“不老爺,你聽我說……不要……老爺……”
頓時,杜秀娥就被墨府的家將拖了出去。
這杜姨娘是解決了,就該輪到這商新月了,絕不能讓她在老爺面前得寵,不然搞不好,她的劍兒有可能就地位不保,這個商新月太聰明了,余美玲眼珠子一轉,主意來了。
余美玲狀似一副慈母的形象對著墨守成道:“老爺,你看,這老三媳婦,還真是了不得的人物啊,居然連杜姨娘都能打得過,這武功也不知道從何處習來的。”
明顯的話中有話,墨塵和新月又怎會聽不出了,兩人私下里瞧瞧對視了一眼,占不作聲,等著看下文,看她到底是何目的。
墨守成頓時也想到了這層,按說,杜秀娥的功力不弱,這商新月又是何時習得高深武藝的了?不會是某個對手,亦或是皇家派來的細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