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小姐,好了沒有,老爺那邊的人等久了,不能在等了?!?/p>
一聽門外小雨焦急不安的聲音,墨塵不舍的放開新月:“娘子,你先過去,我就先看看這本冊子上的戰(zhàn)術(shù),過去那邊萬事小心,如有不對勁,立即讓小雨或者魚兒給我回信?!?/p>
“嗯,我會的。”
墨塵晶亮的黑眸溢滿了光彩,伸手拂過新月鬢角的碎發(fā),牽著她嬌柔的玉掌,代她開門,牽著她出來。
門吱呀一聲拉開,就見小雨那雙烏溜溜的眼睛,整張小小嬰兒肥的小臉上滿滿的擔憂,圓溜溜的眼珠不時往后斜。
一側(cè)的魚兒倒顯得穩(wěn)重些,淡綠的衣衫,彎彎的柳眉,鵝蛋小臉十分清秀,不換不忙的穩(wěn)著上前,站到新月的身后,輕輕一福身:“少爺,少奶奶?!?/p>
墨塵點點頭,將新月拉到面前:“你去吧,萬事小心,一切記得要隱忍?!?/p>
他知道,他這個傾城無雙的小娘子,看似溫柔,其實個性相當?shù)幕鸨?,如今卻為了他這個庶出,收盡脾性,那需要多大的毅力,真是難為她了。
“嗯?!?/p>
新月微微點頭,小雨她們趕緊一左一右的站到她的身后。
這時,站在廊檐下那名著裝品級高等的奴才,上前拱手彎腰,恭敬道:“見過三少爺、三少奶奶,三少奶奶,老爺差奴才過來請您過去一趟。”
新月頷首:“嗯,我這就隨你過去,走吧!”
新月帶著小雨她們,一路隨著那奴才,轉(zhuǎn)過幾處回廊,和百花翠綠的精致庭院,穿過幾道圓形古典的拱門,一路走到主院外,那奴才快步的進去稟報。
一襲煙蘿粉色羽裙,后擺翠孔雀翎極地羽白紗,翩若驚鴻的新月,緩緩地隨后進去,驚得主院的下人,其目呆傻,愣愣地忘記手下該干嘛?呆呆的愣在原地,直直地盯著新月,占時忘記了所有周昭的一切事物,頓時院子內(nèi)似靜止了一般。
經(jīng)過通報,新月領(lǐng)著小雨和魚兒走了進去。
廳堂內(nèi),高坐在上首的老太君,一襲暗雅的錦袍,繡細著藍海聞圖案,端的高貴典雅,富貴逼人,完全看不出,是一個臨近古稀之年的老婦人。
新月微笑,優(yōu)雅端莊的款款輕移蓮步,一襲粉色煙蘿羽裙,隨著她腰身翩然舞動,瓜子的小臉,晶瑩玉露,一雙彎彎的黛眉,蘊含著那粒朱砂,絕美天成,上前就在老太太的面前,屈膝行了一正禮:“孫媳拜見奶奶,祝奶奶福壽延綿,健康長壽!拜見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p>
小雨和魚兒立即跟在新月的身后屈身福禮:“奴婢們見過老太君,老爺和大夫人。”說完,中規(guī)中矩,又不表現(xiàn)得像卑賤低人一等的模樣,神色自然的退到新月身后,顯得極具教養(yǎng),頗顯出主人的身價高貴不凡。
“喲,瞧這小嘴甜的,來來,快到奶奶這邊來,讓我看看?!崩咸粗鴾匮庞卸Y,端莊大方的新月甚是滿意的點點頭,看來這孫媳婦還真不錯,瞧她帶的下人就知道了,定不是個沒能力的人,不然教不出這等有體面的下人。
“免禮!”墨守成眉眼帶笑,心中甚慰,伸手虛托,禮節(jié)的回應(yīng)了一下。
老太君明顯的歡喜,眉眼幾乎彎成了一彎弧線,伸手就將新月拉起,讓她坐到邊上,眉開眼笑地看著這孫媳婦,她是越看越喜歡,每每都能討得她的歡喜。而且,塵兒這個媳婦落落大方,給人的感覺也完全不像那嫡孫媳婦,虛假做作偷巧賣乖,甚得她心,也難怪老爺也會喜歡她,的確是個不錯的孩子呀!
大夫人余美玲,這一見可不好了,新月那翩若驚鴻,傾國傾城的絕美身姿,還處處討得眾人歡喜,頓時嫉妒、憤恨又增加了幾分,冷冷一哼,偏頭壓下心頭那蠢蠢欲動地怒火,還有那想要辱罵人的沖動,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不再看她。
“是?!?/p>
眼角不動聲色的掃過憤怒的大夫人余美玲,瞧見余美玲那不樂意的神情,嘴角微微仰動一下,翩然端莊一笑,無視余美玲怨恨的眼神,乖巧的坐到老太君的身旁,安然入座,眼神邪瞇詭笑的偷偷射向余美玲,故意刺激她。
頓時,余美玲心頭一激,沖口而出:“母親,您怎能讓一個賤人坐在您的身旁了,憑她的身份也配坐在上首?”剛一說完,心頭大駭,立馬后悔自己的沖動,僅僅被新月暗地里一個眼神就激得沒了分寸,一霎那,有些緊張的望向老太太和墨守成。
新月一下身子突然的僵硬,面相老太君和墨守成,絕美的杏目,溢出盈盈的霧氣,神色委屈的看著他們,緊抿著嘴,靜默不語。
心下卻暗自鄙笑的起來了,罵一句她又不會少塊肉,可是對你大夫人可就難熬了,這下她又有好戲看咯,不過,這看戲她也不爽的成為了其中一枚戲子了。
墨守成頓時惱怒,虎目一瞪,便喝出聲來:“住口,新月如今是墨家的當家主母,豈能被你如此辱罵?你生為為母親,如此說話簡直辱沒了家風!”惱怒的看著,下首的余美玲,真是越來越?jīng)]的分寸了,看了就讓他心煩。
老太君微微皺眉,心下同樣生出不滿,轉(zhuǎn)眼面相余美玲厲聲道:“老身怎么做,還需要你這做兒媳的來教嗎?賤人又豈是用來辱罵自家人的?你年齡也不小了,為何總跟一下晚輩過不去?”
這些年她不管這家,放手讓余美玲來持家,沒想到這余美玲倒是越來越放肆了,當著她的面,居然什么話都敢說,可見老爺收了她的權(quán)利定有根源,心一下就偏向了新月這房。
一句嫉妒的言語,頓時惹得老太君和墨守成都不滿意,余美玲心下大驚,眼珠一轉(zhuǎn),趕緊想辦法圓回來:“母親,兒媳這還不是為了您身份著想嗎?您還不了解兒媳嗎?兒媳這就是刀子嘴,一時口不擇言,說錯了話,還請母親不要計較兒媳的不是。”上前就是屈身朝老婦人福了一禮。
要是連老太太也不幫她的話,她可就真沒轍了,靠那兩個兒子?根本就什么用也沒有,他們倆完全就聽他們父親的安排,還只會勸她不要生氣,要她當是修養(yǎng)身心,讓她寬心,她當時就來氣,可又不能指責自己那兩個出色的兒子。
那大兒媳就更沒用了,居然不安慰她這個母親是小,一回院子,竟然只顧著大罵新月是狐貍精,搶她的地位,其它什么也干不了,真是個沒用的草包!
“哼!”
墨守成冷哼一聲,側(cè)轉(zhuǎn)身不再看善妒的余美玲。當著他母親的面,他也不想惹得老太君心煩,盡量將脾氣忍著不發(fā)。
老太君回頭一瞧,正好看見墨守成厭煩的表情,看來,這余美玲有今日,定不是一次兩次了,她作為墨家最長的長者,對于他們夫妻間的這些事情,只要他們自己不提,她也懶得去管了,畢竟她也老了,他們也是幾十年的夫妻了,這些就留著他們自己去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