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像布娃娃一樣被扔到柴房門,凰婉清瞪大眼,到現在還不敢相信她堂堂一個公主竟然淪落到了虎落平陽被犬欺的地步。意識到自己的下場,憤怒沖過去,拍著已經從外面上了鎖的柴房門,大聲叫道:“大膽,快把本宮放出去!快點兒,不然本宮要你們腦袋搬家!”
“哼,公主你就省省心吧,這里可是天高皇帝遠,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外面傳來家丁粗啞的聲音,充滿嘲諷。
“你們這些狗奴才,竟敢這樣對待本宮……”凰婉清忍不住開始臭罵這些大膽的賤民,“你們這些賤民,本宮定要治你們死罪……”
各種難聽的話語從門縫中飄出,早已遠去的家丁根本聽不見,聽見的是門口那個貌似風流無情的他,此時此刻,他的表情變得陰郁,目光變得冷漠,好看的唇角噙著一抹報復的快意。
看著不時被拍起塵灰的些房門,抬頭看看天上的太陽,金色的陽光正暖暖的灑下來,鋪得一地光明。古昔風突然濕潤了雙眼:“吉兒,你在天上看到了么?風哥哥在為你報仇呢……”
目光訴說著相思和絕望,如果你在這個時候看到古昔風,一定不敢相信風流皇商竟然也會有如此癡情的一面。
慢慢地,柴房門的后面停止了拍打,偏遠的柴房安靜了下來,無人打擾,在這個春天的早晨異樣的平靜。
拍了半天也沒人回應,怎么罵也是徒勞,凰婉清跌坐在地,咬著唇努力不讓眼中委屈的淚水落下來,然而怎么忍都忍不住,大顆大顆晶瑩的淚滴落了下來,滴在干燥的地上,洇入土中,形成一個一個潮濕的印子。
就這樣,安靜的看著天空,在心里默默訴說著相思,直到一片樹葉隨風飄落,落到他烏黑的發絲上,才驚回心神,與此同時,從遙遠的回憶中醒來的古昔風才發現了一絲異樣的聲音正從柴房門后傳來。
輕輕的走近柴房,好奇的側耳傾聽,一個女子小聲的嗚咽傳了出來,那是凰婉清委屈的哭聲。
古昔風怔了一怔,旋即露出一個鄙夷的冷笑,心中有暢快淋漓的感覺,轉身大步離開,往潔院去。潔院,那是吉兒為他的院落起的名字。
猶記十年前,初見吉兒,她還只是一個胖墩墩的可愛小孩,以表妹的身分住進他家,母親自然要分配一個院落給表小姐,就是他現在居住的這個院落。
那時他才十一歲,吉兒七歲,整天梳著兩上垂髫吉,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跑,快樂得像個不知煩惱的小仙子。
第一次相見,她歡快的作自我介紹:“表哥,你好,我叫吉兒!”
“潔兒?”他一時沒聽清,把吉聽作了潔,露出白白的牙齒,看著吉兒。
吉兒嘟起小嘴三秒,然后而著性子張大嘴型,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吉——兒!”
“吉兒?”古昔風歪著腦袋看著她一板一拍的樣子,忽然就笑了,多日來學習的煩惱一掃而空,如同注入了三月春風,舒心極了。
因為他叫錯名字之過,吉兒罰他掃院子三日,而她的院落被他改成了“潔院”。為此,她還惱了幾日,她不知道,他是存心故意,故意叫錯她的名字逗逗她,更不知道改名潔院,是因為,她是他見過最純潔善良的孩子。
吉兒死后,他就搬到了潔院,空下了原來居住的寧風樓。惟有住進潔院,才能讓他感受到吉兒的微笑吉兒的氣息,才會讓他覺得不孤單。
吉兒吉兒,只有睡在你曾經睡地的床上,用著你曾經用過的家具,我才能安心入睡,你在天上看了這么久,可知我有多想你?為什么你都不回來呢?
六年前心上的傷口被揭起,痛得他幾乎不能呼吸,沉緬往事不能自拔,怎么回的潔院都不知道。
“潔院,果然漂亮啊!”
站在潔院外,一個溫柔女聲響起。古昔風陰了臉,是誰那么大膽,敢擅入潔院!
古昔風陰著臉沖進去,突然看到顧君婉柔媚的臉蛋,才猛然想起昨夜他一氣之下,把顧君婉抱到了潔院,抱到了他和潔兒睡過的床上!他怎么能犯下這樣的錯誤,簡直不可原諒!
古昔風冷冷的看著顧君婉:“出去,馬上滾出潔院!”
“相公!”剛要撒嬌的顧君婉愣了愣,面對相公突然其來的憤怒不知所措。
“怎么,還要我說第二遍嗎?”古昔風瞇起了雙眼,危險的看著顧君婉。
顧君婉大驚,晶瑩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卻什么也不敢說,匆匆離開潔院。臨出門還留戀的看了一眼潔院,和她的相公。
古昔風自責無比的靠著紅柱嘆氣,似乎還抹了一下眼睛。一向以風流倜儻著稱的古昔風也會面露絕望和傷感?顧君婉好奇的忘了難過,忽然意識到相公的此舉極有可能是為了什么重要的人。
那么,到底是誰讓相公這么留戀呢?到底是誰,讓相公對潔院這樣執著,從不讓她們,包括正妻劉景繡踏入一步?
顧君婉好奇的走了出去,唇角掛著古怪的笑容。雖然只住一夜就被趕出潔院,但還是讓她很滿意了。至少,她找到了原因,攻破他城池,入主潔院,就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