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掀起千層浪,左輕揚平靜的外表下,已然波動,他緊視著方絲棋滿是蕩漾的表情,眉宇輕蹙,試圖追問:“原來是你移情別戀了?”
方絲棋不悅的白他一眼,這句話說錯了,她從來都沒有戀過誰,又何來的移情?
“那個人是誰?我認識嗎?”左輕揚見方絲棋表情不快,便沒有再挖苦她,淡淡的問道。
方絲棋忽然就煩躁起來,態(tài)度也不好了。
“真是奇怪,我為什么要跟你說這些話?我們還沒有熟悉到可以交心的地步吧!”方絲棋忽然覺得有些壓力了,左輕揚是一個很有針對性的男人,不管是他做事或者說話。
左輕揚沒有再問下去,只是淡淡道:“你不想說就別說,我又不是非要知道!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這個女人太單純了,小心又被人給騙走了感情!”
方絲棋反唇相譏:“喲,這樣說來,你還是愛情高手了?”
“至少不會傻到連最基本的尊嚴都不要吧!”左輕揚挑眉,自負的輕哼。
“你……你盡管嘲笑吧,你別以為你有多聰明,小心也栽到女人的手里,哼!”方絲棋討厭被別人說自己傻。
左輕揚很自信的笑起來:“我要的女人,都會得到!”
“真的?那你最好小心一點,別愛上像我這樣的女人,我生平最討厭自大的男人了!”方絲棋泄恨的揚了揚拳頭,左輕揚的優(yōu)點是自信,缺點是太自信。
左輕揚表情一僵,半天才不自然的回答:“我愛上你是你的幸福!”
方絲棋覺得他這句玩笑話真是太好笑了,于是忍不住就笑出了聲,惹來周圍的旅客丟過來幾個不快的眼神。
左輕揚并不覺得這句話很好笑,相反的,他說的很認真。
“好吧,我承認自己不適合開玩笑,左少爺,我知道你很自信,但是,你不覺得你這個人太專橫了嗎?你和夏天瑾有什么區(qū)別?高傲,自負,輕狂,這是你們富家少爺的通病,別把自己說的有多了不起!”方絲棋壓低聲音,在他的耳畔細數著他的缺點。
左輕揚的表情變了,他譏嘲起來:“如果這是你對我的評價,那我真是覺得失望了!”
方絲棋不以為然道:“我本來就是要讓你失望的!”
“我開始覺得你很無聊了!”左輕揚擰眉,一臉的不悅。
“隨便,玩笑都開不起!”方絲棋嘟了嘟唇,側個身不再理會他,其實,她對左輕揚也并不了解,只知道他是一個很有撐控力的男人,再來就是那天在酒巴里,他以高價拍下那個美麗女人,她不知道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但是試想一下,男人和女人之間,又能發(fā)生什么呢?
過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空姐端來了晚飯,聽說飛機上的食物很難吃,但方絲棋餓了一天了,卻也食欲大增,吃的津津有味,坐在她身側的左輕揚,卻好像沒有味口,吃了很少的東西。
方絲棋一邊吃著一邊拿眼睛瞄他,她覺得他的皮膚過于白暫,盡乎透明,這種皮膚要是換作是一個女人絕對會引以為傲,但問題是,左輕揚是一個男人,出現這種現象,正常嗎?
方絲棋吃飽喝足了,就看見左輕揚推開餐盤,低著頭在隨身帶來的跨包里找東西,好一會兒,才拿出了一個瓶子,里面裝著白色的藥粒,他隨意的倒了幾顆出來吞下,表情有些難受。
“你生病了?”雖然對左輕揚沒什么好感,但基本的關心還是有的,方絲棋看著他問道。
左輕揚喝了幾口水,臉色恢復如常,誠實的點頭:“小病而于!”
“你要多吃一點飯,抵抗力提高了,就不會生病了!”方絲棋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因為他吃的實在是太少了,接下來還有好久的一段路程要飛呢,他的身體能吃消嗎?
“謝謝!我沒事!”左輕揚似乎刻意回避這些話題,表情有些僵沉,剛才的風趣也被吹走了,只剩下淡淡的客氣。
方絲棋覺得自己的關心很多余了,也沒有再說什么,枕著舒服的椅背,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醒過來時,身上多了一條薄被,不知道是空姐披在她身上的,還是另有其人。
掙扎著坐起來,腦子暈暈沉沉的,她剛才睡的并不好,半睡半醒之間,總是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打量自己,但是,困倦又讓她睜不開眼來,只能將就著睡了一段時間。
不正確的睡姿產生的后果便是腰酸背痛,此刻的方絲棋,深刻體會到了這一點,她伸了個懶腰,轉頭看見身邊的左輕揚正熟睡著,微側的俊臉很平和,少了那種傲氣,他看上去竟然是這么的年輕,方絲棋真要懷疑他是不是沒有自己的年紀大,碎發(fā)隨落在他光潔的額際,襯托著他俊俏的五官,這個男人真TMD的性感。
方絲棋的色心又被喚醒了,欣賞無罪吧,她真的不知道有男人能長的這么好看,不同于夏天瑾的冷傲霸氣,他的個性中略帶著少許的溫和優(yōu)雅,而又和紀悅遠的沉熟穩(wěn)重不同,他有的時候更像是一個無理的孩子,爭的極端,卻又固執(zhí)的令人抓狂。
方絲棋像個貪婪的女人,正細細的描繪著那張極具侵略性的完美五官,直到……
“呃”緊閉的狹眸驀然開啟,仿佛黑夜的剎那降臨,讓方絲棋措手不及的只剩下驚慌。
左輕揚揉著發(fā)痛的眉心坐起身來,看了看時間,他痛苦的低吟一聲,這聲音很細微,但方絲棋卻能感覺到他此刻的不適。
“你怎么了?”方絲棋覺得有必要關心他一下。
“沒事!”似乎固執(zhí)的不想讓方絲棋看見自己難受的表情,左輕揚冷淡的回了一句,快速的從跨包里掏出藥瓶胡亂的倒了幾顆吞了下去。
方絲棋覺得,當他說沒事的時候,其實事情已經很嚴重了,從他漸漸泛白的俊臉看得出來,他似乎在強忍著痛楚,冷汗已經冒出了他俊白的額際,沾濕了他的碎發(fā)。
“你是不是得了什么很嚴重的病?怎么不去看醫(yī)生呢?”方絲棋皺著眉問道。
“這不關你的事!”左輕揚的態(tài)度忽然改變,變的令人陌生。
方絲棋一怔,看著那張因為痛苦而扭曲,卻倔傲的排斥她關心的面容,忽然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多管閑事了?他也許已經習慣了這種痛苦。